第28章 背叛

醒來時，置身於一間雅致的廂房中。我來不及打量周圍的環境，趕緊尋找淩澈，發現他不在我身邊時，我心中一涼，霎時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吱呀！”一聲，廂房的門被人推開，早上所見的那個身影現實得出現在眼前。我不覺壓緊銀牙：“淩澈在哪裏……”他靜靜看了我好一會，沒有說話。我心中大亂，跳下床。一陣暈眩襲來，我忍不住往地上倒去。

他在我倒地前抱住我，摸摸我的頭：“月牙兒……”

我伸手打掉他的手，盯著他怒道：“淩澈在哪裏……”

儒雅的臉上顯出一絲受傷的痛苦，我無心思量他此刻的想法，揪著他的衣襟，淚水不禁漣漣而下：“我問你，淩澈在哪……”

他臉上有絲鬆動，看著我輕歎了一聲：“月牙兒！你愛上他了嗎？”

“是的。”我倔強得看著他，毫不猶豫得承認。

“那如果讓你在我和他之間選擇呢？”我望著他眼角微微的細紋，頭上星星的白發，心中忽然湧起一種難言的哀傷。他見我久久沒有說話，將我額上掉落的一縷青絲輕輕繞上頭頂，偏頭看著我：“你，不要爹了嗎？”

“啪嗒！”溫熱的淚水落下臉龐，他看著我輕歎一聲，將我納入懷中：“是爹，對不起你！”

久抑的情緒終於爆發，我靠在他懷裏失聲痛哭，一下一下得捶著他的胸口。

平息下來後，我平靜得看著他：“我要見見他。”

方惟忠麵色複雜得看著我，良久才點了點頭：“

好！”

淩澈被關在另外一件廂房裏，門口守著的，正是集市上遇見的老道。他冷淡地掃了我一眼，還是躬身做了個揖：“陳林見過二小姐！”我沒有搭理他，走進廂房後關上門，將他們都隔絕在門外。

淩澈背對著我坐在案桌旁，聽得門響也沒用絲毫動靜。我不禁顫聲道：“澈！”淩澈聽到我的聲音，急速得轉過身來，見到我含淚站在他麵前，忙快步奔過來一把抱住我：“心月！你沒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感覺到他顫抖得身子，我心裏百感交集，淚水很快打濕了他的肩頭。

淩澈鬆開手，將我上上下下仔細得打量了一番：“他們，他們有沒有為難你……都是我不好，連累你了！”我心碎得看著他。淩澈，不是的，不是這樣子的，不是你連累我，是我，是我連累你了。

我淚眼迷蒙得看著他，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吱呀！”門被人緩緩推開，方惟忠逆著光背著手走進來。我登時臉色蒼白，爹，你真要將女兒閉上絕路嗎？

“皓月！人你已經見著了，可以跟爹回去了嗎？”方惟忠一字一句打碎我所有的期盼和希望。

淩澈渾身巨震，莫名其妙得看著我：“心月！他叫你什麽……怎麽他是你爹……”

方惟忠扣住我的手腕將我從淩澈懷裏拖出來：“皓月！你還沒告訴淩公子你的身份嗎？”說完，看著淩澈儒雅一笑：“我是方惟忠，這是我的二女兒方皓月。恰巧和水府的大小姐一模一樣，因此，大婚之前被我們以一招偷

龍轉鳳調了包。”

我看著顏色如雪的淩澈，估計我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正喃喃著不可能的淩澈忽然抬起頭，閃電般的眼神盯著我的眼睛：“心月！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見我微不可見得點頭，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卻喪失了說話的功能，隻是失神的看著我。

我正想開口，卻被方惟忠一把拖出房間。

我失魂得看著他：“為什麽……”

方惟忠疼惜得看著我：“月牙兒！你知道，你和他是不可能的。我這次準備將他帶回江南。”

“然後呢？”我掛起一個諷刺得笑：“然後你們有他在手，天昊國定然大亂，你們就可以趁機造反推翻天昊朝。還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呢，方軍師……”

方惟忠聽到我對他的稱呼，眉頭變成一個大大的川字，正欲叱我。上官雲飛忽然冒出來，告罪著將我拖進原來的廂房。

從窗欞外暗黃的太陽餘輝一直到天色漆黑，我隻是盯著腳下那片陰影一動不動。上官雲飛看著石化的我忽然輕歎一聲，蹲下來平視著我，用微不可聞的聲音細細的說：“我幫你，救他出去！”

“真的……”我抓著他的肩頭，滿含希望得看著他。如果，爹真的將淩澈帶回江南。以淩澈心高氣傲的秉性加上對於我背叛的痛怒，他決計是不會苟活於人世的。況且，他也絕不會為了自身的安危棄國家與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

上官雲飛伸手撫觸我的頭發，溫柔得看著我：“當然！師兄什麽時候騙過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