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小鴣的歌唱

小鴣從昏迷當中悠悠轉醒，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正在與奧托纏鬥的尤裏安。千年前在赫拉神廟裏拯救了日耳曼民族的天鵝被再度召喚了出來，而此時的對手卻是維京人的後裔。在不遠處，那個一直令人感覺很別扭的威廉正在撫摸著手鐲。她忽然間想起來就是那個手鐲造成了恐怖的核裂變爆炸。

“難道……他要……”小鴣已經沒有什麽力量大聲呼喊了，隻能盡力把聲音抬高，“尤裏安……小心手鐲……”

尤裏安對她的喊聲充耳不聞，需要兩個手鐲一同配合發出的核裂變此時對他是沒有什麽威脅的。他就像一個狂暴的屠殺者，將每一分每一秒用在摧殘對手上才能令他心情舒暢。

“千年之前，你們日耳曼人被一群天鵝救了性命。到現在你們還在懷念那種被別人拯救的日子？”尤裏安嘲諷道，“連自己都不能保全的人，還有資格去侵略別人？你們化名為迦門、迦農，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們的真實身份。你們隻想讓別人記得一對名叫迦門、迦農的兄弟，而不是……德意誌普魯士帝國的皇帝腓特烈·威廉與宰相奧托·俾斯麥！膽怯！”

“你說我不懂的侵略，說我膽怯？”奧托心中悶火，“那好，我就侵略給你看！”他吟唱的曲調瞬間變幻了風格。不再是如同天鵝般飄渺的訴說，而是……

“啊。”小鴣捂住了雙耳，她感到那些音符就像是細密的水蛇攪動著她的大腦。她的眼前開始一陣一陣地發黑，胃液開始如同海嘯般翻騰著。她想吐，卻吐不出來。

而尤裏安卻隻是緊皺著眉頭。從剛才朱諾與

天鵝就能夠看出，奧托的“獵人之歌”是通過吟唱召喚出日耳曼神祗所對應的野獸進行攻擊或防禦。他仔細聆聽著奧托歌唱的歌詞，隱隱約約能夠聽懂那種如尼魔文的含義，但要通過隻言片語推測出下一個將要出現的神還是頗有難度。

“啊，偉大的神祗！你摧毀了荒謬，你羞辱著愚人的遐思！”奧托唱到。

“羞辱著愚人的遐思？”尤裏安心想，“墨丘利？難道下一個出現的會是在混亂之中趁亂攻擊的公牛或者雛鷹嗎？”

可惜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錯了。奧托完成了吟唱後發出了最終的宣告：“出現吧，‘密涅瓦之羈絆！’”

“對了，是密涅瓦！是‘羞辱著愚人的遐思’的智慧女神！”尤裏安猛地驚出一身冷汗，“那麽出現的動物將會是，蟒蛇！”

事實證實了他的推論，兩條巨蟒破土而出，一條開始急速纏繞尤裏安周身，而另一條正在吐著危險的蛇信緩緩逼近。

“最難纏的動物出現了啊……是想把我纏繞起來在用毒牙撕碎嗎？”尤裏安冷笑，如同輕挑的燕子在蟒蛇巨大的身軀間穿梭著，“我會讓你得逞嗎？別以為隻有你們才會吐蛇信！”他手中的武士刀在瞬間變得細長。沒錯，這的確是一個更加銳利的蛇信！

“就在這裏把你切成兩段吧。”他騰空躍起，揮舞長刀直斬蟒蛇七寸！

“自負的家夥。”奧托說道，“從一開始你就猜錯了我的戰術。一步錯步步錯啊！”

尤裏安在騰空的一瞬在腰間留下了空門，繼而一個巨大的滑膩身軀靠了上來。另一條蛇竟

然也過來纏繞到他的身上。通常情況下蟒蛇在聯合圍獵時永遠不會與另一條蛇共同纏繞同一個獵物，因為致命的毒牙和尖利的鱗片會傷到彼此。而此時，兩條蛇竟然相互纏繞，將尤裏安裹在中間。看上去像是一個詭異的東方圖騰。

“你以為我會讓兩條蛇來進攻嗎？錯了！我的目的，是讓兩條蛇來定位。既然你那麽靈活，我和威廉找不到雙子星裂變的原點，那麽就讓蟒蛇來把你固定住吧。”奧托也露出了手鐲，“威廉，準備好了嗎？”

“奧托，你學聰明了。”威廉讚許地笑道。

“是更加實際了。”奧托搖搖頭，“這個對手太強了，我太想得到勝利。”

“再見了，托勒密先生。”威廉陰森森地笑著，“後悔偷了我的鑰匙吧。”

刺目的光影再度炸開，那種令強者心醉的力量此刻正在粉碎一個強者。

“一切都結束了。”威廉看著濃濃的煙霧，說道，“待會欣賞尤裏安被炸成碎片的樣子吧。我們……”他一下子愣住了。尤裏安倒在地上，完好無損！

四周開始陷入令人心慌的寂靜。為什麽……毫無疑問是那股力量炸偏了。但明明有蟒蛇固定為什麽還會炸偏？

一聲低微的，細細的歌唱打破了寂靜。奧托與威廉同時將目光聚焦在奄奄一息的小鴣身上。是她在唱著歌，一種厚重的日本歌謠。

“……如來湣諸眾生，有種種性、種種欲、種種行、種種憶想分別，曆劫纏繞無有出期，乃為此大事因緣現世，敷暢妙旨，作殊勝方便，俾皆得度脫超登正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