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隱藏的傷痕

輪到莫莫上場，會議室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她，她努力讓自己的心跳恢複正常，這種心情在看見王忠誌眼神中的戲謔的時便轉化為憤怒，莫莫轉念一想，一切都已成定局，她不想因為自己一時賭氣而讓自己周圍為此工作許久的同事牽連進這一場可笑的鬧劇裏。

她再次集中精神，報告也講得條理清晰且流暢。

在莫莫做結束語時，稱讚聲已不絕於耳，傻子都能看出這拍馬屁全部都是衝著王忠誌而去，他倒也笑臉相迎，莫莫就在一群專業演員中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王忠誌的笑臉徹底激怒了莫莫，她騰的一聲從椅子中站起來，高翰發現莫莫的神情有種掩飾不了的憤怒，沒等她開口，高翰便在桌子下麵輕輕地握住了莫莫的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裏。莫莫調整呼吸感受著來自手心的溫度，努力讓自己維持微笑的表情：“今天的成績還要感謝董事長的栽培。”

高翰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踏實下來。

他們從公司出來，打車返回酒店。

結束了這場鬧劇，莫莫再次回到了蔫的狀態，她正要拿出房卡開門，高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今晚有趟晚班飛機，明天下午還有一趟，選擇哪個？”

莫莫第一次產生了要離開K市的念頭，她堅定的說：“今晚就走。”語氣中沒有任何留戀。這次的經曆讓她元氣大傷。

莫莫不在家的這幾天裏，安妮、葛菲和米琪終日靠外賣度日，她們深深懷念著莫莫在的日子，她們每天閑暇時便會給莫莫打電話，計算她歸來的日期，可是每次電話那頭總是忙碌的狀態，她們在一個屋簷下生活已經習慣了彼此的存在，莫莫的離開讓她們格外的不適應，就好像有人把她們的世界活生生

的拆去了一部分。

米琪在大衛的幫助下，成功的在不同的酒吧接到了不同時段的駐唱工作，這其中不乏葛菲的色誘。

葛菲站在陽台上給莫莫的花花草草澆水，這是莫莫臨走前的囑咐，也是葛菲每天都執行的任務，她把噴壺保持傾斜的姿勢，眼神卻遊離在別處，樓下摩托車的喇叭聲吸引著葛菲的視線，從她的角度望去，摩托車上的男孩子渾身散發著青春活力的氣息，他甚至把這份活力傳遞給了米琪，米琪連笑容都變得無拘無束，即使露出了後槽牙也不會刻意的伸手遮攔，米琪抬起頭視線定格在葛菲身上，她在車座上微笑著衝葛菲招手。

盡管摩托車顯得與小區格格不入，可是米琪臉上洋溢的幸福是任何奢華的物質都不可比擬的。

葛菲呼喚著安妮來看這一幕場景，待安妮氣喘籲籲的來到陽台時，隻看到瀟灑離去的背影。年輕男孩兒搖滾範兒的打扮和他明媚的笑容讓葛菲讚賞有加，她心中已經排列了若幹個問題等到晚上盤問米琪，說不定還能聽到一場童話般的愛情故事。

“年輕真好，無論用什麽方式炫耀愛情，都不會顯得矯情。”葛菲已經把米琪和男孩兒歸為一對，“那樣毫無保留的揮灑激情的感覺，我從二十歲之後就再也沒體會過了。”葛菲由感而發。

“恩，你的抬頭紋都能夾死蚊子了。”安妮撫摸著葛菲額頭緊皺的皮膚。

夜晚淩晨時分，米琪拖著疲憊的身軀打開房門，屋內葛菲和安妮早已準備好逼問米琪的工具，酒。米琪被兩人正襟危坐的樣子逗笑了。

“嚴肅點，對姐姐們坦白點日子會好過很多，今天那個陽光弟是不是在追你？”葛菲正色道。

“人家叫陸一航，不叫陽光弟。”

米琪更正後老實承認，“是在追我，那又怎樣？”

“怎樣！你說怎樣！你不要像姐姐們一樣，等到我們這個年紀的時才心酸的發現，自己最美好的年華已經流逝，回頭張望，隻留下與一群女人的回憶。”葛菲悲痛的表情讓安妮啞然，她並沒有覺得回憶時斑駁的碎片占據自己的腦海，同時她也是第一次從葛菲口中聽到這麽文藝的語句。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米琪揉著隱隱作痛的腦袋，頓時語塞。

顯然這場思想教育不會這麽結束，葛菲再次激動的從沙發上起身，“你這句話是負心漢踹自己女人時，使用頻率最多的借口。”

這句話像把鋼刀直插米琪的心髒，她縫補已久的傷口在今天再次裂開，鮮血淋漓。

“我配不上他。”米琪聲音微弱，她已經無法維持鎮定自若的表情，曾經有個男人在她最單純的大學時光占據她人生最重要的篇幅，初嚐禁果的她懷了他的孩子，她固執的要留下這個愛情結晶，她的堅持嚇跑了他，他留下了一條分手短信便消失不見蹤影，米琪精神恍惚的從樓梯跌落，不幸流產。這件事情轟動整所學校，相比別人的指點米琪更加受不了背叛的痛苦，她毅然的選擇了退學。

當米琪娓娓道來這一切的時候，葛菲和安妮震撼的已經不知如何組織語言去安慰眼前的米琪。

“可是，生活不還是要繼續嘛！”米琪抓起眼前的酒瓶子舉在空中，安妮、葛菲也豪邁地拿起酒瓶，三個酒瓶不停地碰撞發出悲傷的共鳴，三人盤坐在地上，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彼此的心事。

“我不會接受他，我不配。”米琪半醉半醒間吐露著自己的心聲，葛菲的眼淚決堤，她失聲痛哭，似乎聯想到了自己的處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