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心中的恨

想過很多自己死的方式，但是這個，似乎出乎了司馬傾的預料。

水流很急，往前衝去，透不過氣的胸腔原來也沒有那麽難受。

“唉……”一聲長歎，司馬傾張了張嘴卻不是她口中吐出的，心底那個聲音笑了笑，沒了當初的那種嘲諷。

“我要死了。”腦子裏想著，司馬傾費力的抬手想去抓住一旁的蘆葦不過依舊是看著它從指尖離去。

“不要死，為什麽要就這樣死了！他給你的痛要千千萬萬倍的還給他！”

“怎麽還呢，我隻是一枚棋子，沒用了就沒用了，司馬家都快毀了，什麽都沒有了！”

“鳳凰能浴火重生，蟲子能破繭成蝶，你為什麽不行！”心底的那個聲音有些怒意，她大叫著，似乎想要從司馬傾的胸膛中破體而出！

“你為什麽要讓我活著，你是誰。”司馬傾問道，身子虛軟無力的沉在水滴，眼前黑乎乎的一片，忽然之間漸漸的有白光浮起，漸漸的一張臉出現在司馬傾的麵前。

“我就是你，是您深埋在心底的恨。”

如此清清淡淡的聲調，竟然像是活的一般拚命的往司馬傾的耳朵中鑽去。鬧鍾驀地一陣尖銳疼痛，身子一動，一口氣“噗！”的從胸腔中吐出緊接著便是冰涼的水從鼻子口腔中衝進去，疼的司馬傾再也忍不住掙紮起來，“唰！”的一聲衝出水麵，司馬傾咳嗽起來，冰冷的手緊緊揪著胸口，這一掌擊碎了司馬傾對華彥埋在心底所有的感情。

完了，都結束了。

淚水從眼眶留下，灼著她僵冷的臉。

忽然一道白光閃過，落在司馬傾的脖頸上。

“你是誰。”毫無感情的語調，如同華彥那決然的身影，忍不住抬頭朝他看去，入眼的男子微眯著眼睛，他的視線移至司馬傾的衣衫上，眉梢一挑，他的那雙丹鳳眼便朝著河道往遠方看去，那個方向是皇宮。

司馬傾想不到在水裏這麽久，她竟然還活著！

身上冷的不得了，終於忍不住，顧不得脖頸上架著的劍一頭往下栽去又“噗通！”的掉進了水中，這次，連意識都沒有了。

人流擁擠，聲嘈雜。

司馬傾推開麵前的窗刺眼的陽光便照了進來。靜靜的朝外頭看著，司馬傾的眼光卻是集中著一處，一動不動。

“吱呀！”門突然被推開，司馬傾沒有回頭依舊一動未動。

“今日就是你父親斬首的日子，要不要去看看。”風輕雲淡的，這個聲音從一旁發出，像是在說今天樹上掉了一片葉子一般的輕巧。

司馬傾的頭終於回了過去，看著麵前的男人，不免想到了那時的情形。

他說：“留在我身邊。”

司馬傾不語，隻是看著他。

他說：“你是華彥的傾妃，他如此待你，這樣對你司馬家，你不恨？”

司馬傾依舊不語，隻是眼神一變。

他說：“留下來，我帶你進宮，你幫我毀了華彥。”

司馬傾喉嚨一動，原本不想說出的那個自居然不自覺的從喉嚨中滾落出來。

“好。”

僅僅一個字，但卻有了轉動命輪的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