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惹禍
“夢兒，這段時間，你覺得學的怎麽樣了？”七夫人關心的問道。
“嗬嗬，還好吧。”如夢手裏拿著畫筆，並沒有抬起頭的意思。
她在那裏仔細的畫著，畫上是一個女子的臉部輪廓。
七夫人走過去，仔細的看著，會心的笑著。
“原來，夢兒畫的夫人啊。”杏兒走過去，驚喜的說道。
“恩，是啊。不然，會有誰長的如此美呢。”如夢抬起頭來，微笑著看向身旁的七夫人。
“你這個鬼丫頭。”七夫人寵溺的說道。
“嘿嘿。”
如夢繼續低下頭去，仔細的畫著畫。
繪畫是三夫人教的。三夫人是個像七夫人那樣溫柔的女子，隻不過太過溫柔了，到有些嬌弱的意味。
如夢最喜歡去三夫人那裏學習繪畫的，因為，可以時常看到李如駿那個大帥哥。唉，不得不說，長得帥，真是養眼啊。
“三夫人繪畫的技藝很高的，隻是不知道你學了幾成。”
七夫人輕聲說道，像是給自己說一般。
“夢兒學的還不到三娘的一成，唉，都怪夢兒這愚笨腦袋。”如夢將手中的筆擱下，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聽到這個，七夫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須臾間，便展開了。
在如夢這一個月學習的過程中，七夫人發現，如夢學舞蹈學的很快，但是，後來，讓她練習的時候，都像是又都忘了似的。
七夫人覺得，這可能是她恢複後的後遺症吧。畢竟，她不能同正常的孩子比。
其他夫人，也都發現了如夢的這個習慣。學的很快，但是，忘得也快。
這些大夫人她們知道後，臉上有了笑容，還譏笑的說著：“嗬嗬，她畢竟隻是個癡傻的孩子。咱們不能因為她那次表現的超常，而決定，她是聰明絕頂的孩子了。”
如夢聽到這些，心裏放鬆下來。起碼，大夫人不是太在意她，不會那樣仇視她。這正是如夢想要的。
其實，各位夫人教授的她那些才藝，她都很好的掌握，而且，可以說達到了很嫻熟的地步，但是，她明白，她不能太顯露了。
畢竟，大夫人李相的正室，李如嬌才是李家的嫡女。而自己，隻不過是一個沒有親娘親的庶出女兒而已。
就算自己再優秀，也不能超過李如嬌的。
她現在想要的就是，大家都將注意力和目光從自己的身上移走。
讓李相放棄靜心培養自己的想法。
如夢自己的心裏有想法，在這段時間裏，她已經將後牆上的那個洞，鑿了很大，同樣用更多的枯草堵上。這個洞，能夠容納剛好能夠容納她目前的身子。
等著，李府上下將關注的目光從自己的身上移走的時候，自己也就自由了。她現在寧願做一個平凡的小孩子。
漸漸的，如夢總是讓杏兒給梳上並不起眼的發髻，頭上也隻插著珠花的簪子，白淨的臉皮不施粉黛。
身上的衣服也多選那些不太鮮明的顏色，避免引起人的注意。同樣，她的打扮絕不會超過李如嬌。
畢竟，在這個家裏，李如嬌才是主角，她是占主要地位的。
如夢的想法和做法是正確的，起碼，大夫人它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她的事。
隻是，每次大夫人和李如嬌都會冷眼瞧著她。這樣的眼神，讓她感覺不自在。所以，除了必須的問安外，如夢是很少去大夫人那的。
一方麵，為了避免大夫人和李如嬌刁難自己，另一方麵，她是很不喜歡看到大夫人和李如嬌的。
在她們的眼裏，如夢看到了鄙夷和仇視的意味。
“夢兒，盡力就好了，不要多想。”看到如夢眉頭緊鎖，沉默不語的樣子，七夫人安慰道。
“恩，嗬嗬，七娘，我沒事。”
如夢給七夫人一個安心的笑容，她在想著明天的殿試要怎樣應對過去。既不能太爛，讓李相厭煩，但是，又不能太好，將李如嬌比下去。
“那你今天早些休息，明天還要殿試呢。”七夫人提醒道。
“恩恩，好的。七娘，你不用為夢兒擔心。明天的殿試，夢兒會應對的。”如夢笑著說道。
七夫人看著麵前的如夢，心裏想著，不能想正常的孩子那樣學習才藝，擁有正常的智力，也算是萬幸了。
“恩，嗬嗬，好的。七娘相信夢兒會好好的，應對的。”七夫人輕聲說著，眼中滿是寵溺。
七夫人又坐了片刻，便回芙蓉閣去了。
如夢送到院中，看到院子裏，自己種的那顆果樹都發了嫩芽，樹上的花也都開了。看著這些花，如夢的心裏說不出的激動。
如夢命人將院中的那棵槐樹砍掉了，因為槐樹不僅占地方，而且，槐樹總是讓她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傷感。
如今的靜心居的小院裏，種了一棵蘋果樹，一棵梨樹，還有兩棵桃樹。
梨樹上雪白的梨花盛開著，那白的淨，很是純潔。蘋果花給人一種柔和溫暖的感覺，而那粉紅的桃花，是那樣的粉嫩，像極了少女的臉龐。嬌嫩而細膩。
“杏兒，快看，樹上的花都開了呢。”如夢激動的說著。
“是啊，二小姐。這些花，真美啊。”
杏兒感慨著，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次果樹的花。平時在芙蓉閣看到的，也隻是盆栽的那些花。
在杏兒的記憶裏，所有的花，都是在在盆裏栽著呢。她是從類沒有見過，果樹上開著的花。
“是啊，不僅花美麗。上麵長得果實也很美呢。你聞聞，這花很香甜呢。”如夢將鼻子遞到花上，仔細的
嗅著。
“啊，真香。”如夢享受似的說著。
杏兒學著如夢的樣子，將鼻子遞了上去，仔細的聞著。
享受似的說道：“恩恩，是很香甜呢。”
“哈哈，是吧。”如夢滿意的笑著。
“嗬嗬，真好。杏兒以前可是沒有見過這些花的。”
“恩恩，這還不算什麽。等秋天的時候，這些樹上，會長出果實，有蘋果，梨還有桃子。想吃的時候，直接從這上麵摘下來，洗洗吃就可以了。多方便啊，而且是純天然食品哦。”如夢細心的講說的，像個推銷員。
“什麽是純天然事物？”杏兒疑惑的問道。
“哦，這個就是咱們院裏長出的水果的特殊名稱。”如夢解釋道。
“嗬嗬，原來是這樣啊。二小姐，你太有才了。”杏兒笑著說道。
如夢臉上掛著笑容，突然眼睛一亮，麵向杏兒說道：“杏兒，對啊，姐姐，你不是叫杏兒嗎，是因為喜歡吃杏嗎？”
“嗬嗬，不是。奴婢的名字是夫人給取的。”杏兒如實的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想著，如果你喜歡吃杏的話，就在咱這小院裏，栽一棵杏樹。栽在後院也是可以的。”
“嗬嗬，二小姐，這個就不用了吧。後院種著竹子呢。”
“恩恩，好吧。對了，後院的竹林裏有竹筍嗎？”如夢好奇的問道。
如果有竹筍的話，那麽廚房的人去那裏挖竹筍，看到那個大洞可就麻煩了。如夢在心裏擔憂著。
“這個，到沒有，後麵的竹林隻是觀賞竹，不長竹筍的。”杏兒笑著說道。
如夢尷尬的笑著，她本來就是北方人，根本就不知道竹子的種類，更不知道，什麽樣的竹子能長竹筍。隻是，在電視上曾經看到過，在竹林裏找竹筍的畫麵。
“嗬嗬，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如夢安心的說著。
晚上，如夢和杏兒對麵坐下，栗色的炕桌上放著青瓷茶壺和茶杯。兩個人邊喝茶邊聊天。
如夢和杏兒晚上總是這樣聊著天，杏兒給如夢將著她們所在的這個時空的，她所知道的一些事情。
如夢總是細心的聽著，掌握著關於她目前所在的時空的一切事情。包括，國家的地理位置和目前的時局。
據她得知，她現在所處的大陸叫做天統大陸。所處的國家，叫做趙國。所在的地方，正是趙國的京都，風都。
天統大陸，總有五個國家。趙國，平國，安國，陳國，吳國。趙國是最強大富饒的國家。平國和趙國以黑色森林相隔。陳國和趙國以季末沙漠相隔。吳國和趙國以牧野山相隔。安國和千岸河相隔。
趙國在地理位置上處於中心位置，平國，安國，陳國，吳國分布在其周圍。其中趙國最為強大，也最為富饒。
趙國的開國皇帝，武王李司勵精圖治創建的趙國。在位一十三年，崩。
趙國已經擁有一百多年的曆史了，如今趙國的皇帝是李肅，生性懦弱，朝中大事，多有周皇後輔佐。
不僅這些，如夢還了解了關於趙國的禮儀和服飾。
“二小姐，您今天晚上早點睡覺吧，明天還要殿試呢。”杏兒輕聲提醒道。
如夢想是沒有聽到似的，並沒有對杏兒的話做任何答複，就那樣沉思著。
她在心中默默的想著：“明天的殿試，到底該表演什麽才藝，才恰當呢？”
看到如夢並沒有對自己的話做出反應，杏兒默默的站立在一側，靜靜的看著她的主子。
一陣悉悉率率的腳步聲讓如夢回過神來，如夢和杏兒對望一眼，兩雙眼睛裏滿是疑惑。同時想著，這麽晚了，怎麽還有人來？
杏兒緩緩的走到門口處，將門打開，隻見杏兒俯身施了一禮，恭敬的，有點驚慌的說道：“大夫人，大小姐。”
“恩。”
一聲不屑的冷哼。
聽到這個，如夢早已下床，來到門口處，俯身施禮道：“夢兒見過大娘，姐姐。”
“嗬嗬，起來吧。”大夫人冷笑著說道。
大夫人和李如嬌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如夢和杏兒侍立在其身側。
李如嬌盛氣淩人的看著如夢，一股高高再上的樣子。
如夢看向大夫人，輕聲問道：“不知大娘來找夢兒有何事？”
大夫人抬眼看了如夢一眼，沉默片刻，說道：“哦，到也沒什麽事。明天，不是殿試嗎？想知道，你都準備了什麽才藝。”
如夢心裏暗自罵著：“哼，看來還是忌諱我的嗎，不然，怎麽這麽晚了，還來我關於殿試的事情。”
片刻之後，如夢笑著說道：“這個，夢兒還沒有想好。”
“哦，嗬嗬，難道是沒有拿得出手的才藝，所以不知道要選哪個才藝嗎？”李如嬌冷嘲熱諷的說著。
大夫人臉上露出了笑容，她女兒的這些話，也正是她想說的。
“老娘的才藝想要壓倒你，這還不容易，隻是，不屑於和你比罷了，哼。”如夢在心裏暗自抱怨著，但是，臉上卻露出天真的笑容。
看向李如嬌，笑著說道：“夢兒愚笨，表演不出什麽才藝來。明天的殿試，也隻看夢兒的一個笑話罷了。那天，夢兒也是誤打誤撞，表演了那些才藝。”
看到大夫人和李如嬌都在期待似的聽著，如夢接著說道：“大娘和姐姐應該也知道吧，夢兒最近好像又得了一種病。總是忘記很多東西。在各位娘親那裏學的快，但是忘得也快。但目前為止，幾乎什麽都沒記住。”
“哦，這樣
啊。”聽到這裏，大夫人方才安下心來。
“是啊。所以，不管夢兒怎麽樣努力，都不會贏得過姐姐的。”如夢一臉委屈的說道。
“嗬嗬，這也不能怪你，努力了就好。”大夫人假意安慰道。
大夫人早就聽說，關於如夢學東西學的快，忘得快的事情，但是，也隻是聽說。
明天就是殿試的日子，大夫人心裏不放心，惟恐如夢還像那天一樣，將如嬌比下去。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的這張老臉可沒處放了。
本來想要放下幾句狠話，讓如夢知道點分寸，但是，當聽到如夢說的這些話的時候，大夫人徹底將心放了下來。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早點睡。”大夫人起身說道。
“恩，大娘和姐姐也早些休息。”
如夢將大夫人和李如嬌送了出去。
黑夜，但並不是全黑，有月光的光亮。地上拉出幾道長長的人影，隻聽到大夫人輕聲說著：“嬌兒，看到了沒？如夢這丫頭，還是比不上正常人的。她本來就有病，怎麽可能突然好了呢。你明天就安心表演才藝。她贏不了你。”
“嬌兒明白。隻是，女兒感覺，如夢這丫頭，也太過奇怪了。她那天的舉動和神色，還有她那天寫的詩，唱的歌，都是很好的。如今，她的腦子怎麽突然變的遲鈍了。娘，你不感覺這很奇怪嗎？”如嬌輕聲說著。
“哼，這沒有什麽奇怪的。她的那個腦袋本來就不正常。那天的表演可能隻是一時超常罷了。不過，她不會總是這麽好運的。”
“恩，女兒怕的就是，她明天如果也一時超常了呢。”如嬌擔心的說道。
“唉，女兒啊，你就放心好了。你的努力，娘我都看在心裏，可是，你怎麽總是這樣忌諱著那個傻丫頭呢？”大夫人的眉頭緊皺，話語中有著明顯的責備。
如嬌不再說什麽，默默的陪著母親走著。
月光將那幾個人影拖的很長很長，像是要將這人影拖到天邊似的。
如夢明白大夫人的來意，一方麵是來試探自己的實力。另一方麵，是想要給予自己一個警告，讓她明白明天殿試的時候該如何把握分寸。
這些，如夢都明白。而且，她也願意這樣做，她也必須這樣做。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爬到了如夢的床邊，叫醒了正在熟睡的如夢。
“杏兒，杏兒。”如夢睜開眼睛，看到杏兒沒有在旁邊的床榻上，也沒有在房間裏，於是喊道。
一陣急促的跑步聲，杏兒慌慌張張的出現在了如夢的麵前。
“二小姐，您起來了，今天怎麽這麽早啊？”杏兒疑惑的看著如夢。
“恩，現在天亮的早了，所以就起得早了些。你剛才去幹嘛了？”
“我，我剛才去廚房拿熱水去了。不過，沒有拿上熱水來。”杏兒說這話的時候，極其小聲，並且低下頭去。
如夢看到杏兒委屈的樣子，知道這裏麵必定有蹊蹺，於是問道：“怎麽回事？”
“是杏兒沒用，熱水都讓別的房間的奴婢和老媽子拿走了。奴婢本來很早就去等著拿熱水去，但是，別的房間的老媽子都搶了去，所以……”杏兒越說越委屈，臉上的淚水滾動下來。
如夢對這些是理解的。畢竟人多，而且，杏兒不是那麽強勢的人，所以爭不過人家也是正常的。但是，看到杏兒流淚，如夢的心中感到心痛。
“別的房裏都有老媽子吧？”如夢並沒有馬上安慰杏兒，而是問道這個。
“恩恩，是的，二小姐。”杏兒輕輕點著頭。
“那咱們靜心居，是不是也該要一個老媽子，這樣，你會輕鬆很多。起碼，拿熱水的事情，就不用你親自去拿了。”
如夢將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杏兒的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說道：“二小姐，不用了。多一個人，多很多事呢。我知道您喜歡清靜，而且，杏兒服侍您，並沒有感覺到累啊。”
“但是，不能什麽事也讓你做啊。這樣吧，以後，我用熱水，我自己去拿就好了。他們底下人，肯定不會和我爭搶的吧。”
“這可使不得，如果讓七夫人和老爺知道了，非打斷我的腿不可。杏兒就是服侍您的，怎麽讓您去拿熱水呢。”杏兒解釋道。
“但是，總這樣下去，也不行啊。我現在就去廚房拿熱水，你等著。”
說著，如夢便一股腦的從床上跳下來，穿上鞋子，飛一般的走到門外。
“二小姐，二小姐。”杏兒在身後邊追邊喊著。
如夢並不知道廚房的位置，但是，卻走的飛快。也是因為如夢心裏那種憤怒，那些人欺負杏兒，她當然是生氣的。
身上隻穿著睡覺時穿的青衫，披頭散發，向外麵匆匆的走著。
“二小姐，二小姐，廚房的位置沒在那。”杏兒在如夢的身後喊著，兩個人相差十數米的距離。
可能是當時的如夢太過氣憤，她並沒有聽到杏兒的喊聲。
杏兒心裏懊悔不已，她想著，自己不應該向二小姐說這些話。但是，誰又知道，這個二小姐，是如此的衝動呢。
走到一個月亮門的拐角處，突然眼睛一黑，身體闖到一個軟綿綿的物體上。
如夢離開明白，應該是撞到人了，不由分說的大聲喊道：“靠，你丫走路，能不能長點眼。”
對方竟然是沉默，如夢好奇的向前看去。
“我靠，這下麻煩大了。”當如夢迎著陽光，向前看去的時候，她的心裏咯噔一下。
這下，她心裏明白，她惹禍了，而且，肯定是個大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