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齊姐有約
浩哥從不吃暗虧,誰讓他不爽,他必定加倍奉還?
作為風暴中心的吳小清有些懵懂。她在龍灣市縱橫多年,從來都聽來焦猛是最為清高的一個,以前她想盡辦法都沒傍上這棵大樹,現如今他居然自動找上門來,怎不令人起疑。
她第一反應是難道他不怕老婆吃醋了?要知道多少女人將她視為洪水猛獸,生怕自家老公稍不小心就被她勾走了魂魄。
而這位焦猛大人,出了名的疼老婆愛老婆。據說有次出差,有人從帝都請來一位小有名氣的女明星,剝光了送到他床上,他硬是把人趕了出去,說是不能對不起老婆。
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主動邀請龍灣最著名的狐媚風水師幫他看風水。
莫非是傍大神的機會來了?
可是看焦猛那神色又不太像,他雖然嘴裏說得客客氣氣的,眼神卻是冰冷,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絕不是對她有點意思的表情。
“那就是真要看風水了?為什麽忽然就想到自己了?”吳小清腦子裏百轉千回,把一顆七竅玲瓏心想爛了都沒想個明白。
焦猛似乎猜出她的疑惑,主動說道:“有個熟人老在我麵前說你很好,所以我才想麻煩吳大師。”
熟人,那應該是鄧應龍了。
吳小清得空趕緊給他打電話,表示感謝:“龍哥,多謝你在你姐夫麵前美言,讓他把那麽重要的事情交給我來做。你看什麽時候有空,我請你喝茶做桑拿。”聲音嬌滴滴的,酥媚入骨,令人想入非非。
吳小清是挑人的,多少男人想得她正眼看一下都不行,鄧應龍垂涎其美貌已久,馬上眉開眼笑地道:“好說好說,馬上都行,吳美女有請,我隨時都有空。”
吳小清何等聰明,見他不接話,立刻意識到有貓膩,嬌聲道:“龍哥,你看你,不請你喝茶,你都想不起人家的好。人家在龍灣那麽多年,你就壓根兒沒把人家放在心裏過。”
美人撒嬌發嗔,別有一番意味。
鄧應龍當即心癢難耐,急不可耐地道:“我的美人兒,龍哥時時刻刻都想著你念著你。”
“哼”吳小清特意拖長了聲音道,“時時刻刻都在想我,那你怎麽現在才想起來我介紹給你姐夫。”
聽聽這聲音,鄧應龍三魂被她勾走了兩魂,順口接道:“我怎麽舍得把你介紹給我姐夫,我恨不得時時刻刻對你來個金屋藏嬌。”
吳小清聲音立刻沒之前那麽發膩了,“你是說,不是你介紹的?”
鄧應龍渾然不覺說漏了嘴,毫不猶豫地道:“當然不是。”
“啊呀呀,我的洗澡水放好了,我得先去洗澡。龍哥我們下次再聊。”
“別啊,別去,等我來一起洗……喂喂。”
不是鄧應龍,那還有誰?吳小清把自己所有人人脈關係理了個遍,依然沒找到能與焦猛搭上鉤的人。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這個市委副書記雖然
不是君,但絕對是隻虎。她從其眼神裏都能看到毫不掩飾的隻準成功不許失敗之心。
如果失敗,那會怎樣?她不知道。
令人費解之事還在後頭,焦猛的老婆,也就是齊姐,她竟然親自打電話邀請鮮於峰吃飯,而且還特意叮囑就他獨自來,不要帶其他人。
鮮於峰心下奇怪,卻還是去了。
齊姐定的飯店就在鼎軒大酒樓,連包間都沒要,直接在大廳裏,來此消費的人個個都能看到他們。
還躺在病床上的許浩聽說此事時,麵色頹敗,直道:“市委副書記的老婆這是警告我長眼色,認清誰是他的後台,不許我再動他。看來這回我攤上大事了!”想到一切都是吳小清那賤人挑撥的,他恨得馬上食其肉寢其皮。
恨歸恨,怕歸怕。顧客是上帝,不能怠慢。他忍著痛遙控酒樓事務,吩咐從廚師到服務生個個都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招待好齊姐一行人。
鮮於峰也意識到齊姐此舉別有用心,隻是猜不透她到底意欲何為,焦猛不是另請高明了麽,為何還要如此籠絡自己?
這天天氣格外好,齊姐在肖鵬陪同下,選了個靠窗位置與他坐下。
剛一落座,女服務員立刻滿麵春風地上來請示要喝何種茶。齊姐笑眯眯地道:“問鮮於大師吧,一切以他的喜好為主。”
鮮於峰心裏一動,道:“女兒茶。”
齊姐微微一愣:“大師小小年紀,怎麽會喜歡喝這種茶,茶湯顏色倒是是好看,就是怪寡淡的。”
女兒茶不僅是師傅經常從山上采回來泡茶喝,他還記得小時候有人曾經送過母親一點,母親也說那顏色好看,但是味道寡淡,不愛喝。
女服務員微笑:“對不起,先生。我們有西湖龍井、雲南普洱、還有峨眉雪芽,就是沒有女兒紅茶。倒是有酒叫做女兒紅,你要不要嚐嚐?”
鮮於峰直接無視服務員,目不轉睛地盯著齊姐,笑道:“真巧。我母親以前也這麽說。”
齊姐不明所以,問他:“說什麽?”
“有次我師父從山上弄了些新鮮的女兒紅來送她,她也說顏色好看,味道寡淡。跟你今天說的一模一樣。”
齊姐表情沒有任何異常,笑吟吟地道:“大師你是在暗示我跟你母親一樣上年紀了麽?”
“不敢不敢。”鮮於峰多希望她聽到這個後能有那麽一刹那的失神。
肖鵬似乎覺察出兩人之間微妙的交流,忙出來打圓場,道:“聽說他們家的峨眉雪芽很是正宗,不如就來峨眉雪芽怎樣?”
鮮於峰眼光從沒離開過齊姐,毫不挑剔,道:“也好。”
齊姐臉上始終保持著溫和的笑容,與她老公那種深藏不露不同,她的笑是毫不掩飾對他的寬厚。
“鮮於大師一直盯著我看,難道是覺得我像你母親?”
一句話問得他措手不及,饒是心裏猜了千百遍,此刻仍然慌亂不
已:“不……不是……”其實他心裏很想說是,隻是萬一齊姐說“不是”,那要怎麽辦?
齊姐還是笑,慢聲細氣地道:“我長著一張大眾臉,被許多人都認錯過。你要是認錯了,那也不奇怪。”
鮮於峰大為尷尬,訥訥道:“也……也是。畢竟我那時候還小,什麽都不記得了。”
齊姐對他遭遇似乎很是關心:“你,很小就遭遇家庭變故?”
肖鵬咳嗽兩聲,招手叫服務員:“把菜單給女士點菜。”
齊姐把菜單往他麵前一推,又轉去問鮮於峰:“可是你父母離婚。”
“咳咳”肖鵬像是被水嗆住了,猛烈地大咳起來。
她便把推出去的菜單拖到自己麵前,手放在封皮上,殷切地等著鮮於峰回答。
“算是吧。不過,我那時才七歲,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離婚呢還是幹嘛去了。總之從那時候就再也沒見過親生父母了。”
齊姐不無同情地道:“可憐的孩子。難怪你會認錯人,畢竟小孩子的記憶多少都有些偏差。對了,你難道連父母的照片都沒有留下來?”
鮮於峰黯然:“當年一夥人不分青紅皂白衝進家裏,把所有值錢的東西拿走,剩下拿不走的不值錢的,全都付之一炬。我屬於不值錢的那類,差點被他們連同房子一起燒了。要不是師傅及時趕來,恐怕人都不在了,哪裏還顧得上拿什麽照片。”
齊姐聽得眼圈泛紅,輕聲道:“多虧你師傅。”
女服務員腳都站麻了了,她還沒點菜。肖鵬提醒她:“齊姐,別隻顧著說話,先點菜。別讓鮮於大師幹坐著。”
“哦哦,是是。”她連忙低下頭翻菜譜。
席間,齊姐大盡東道之誼,不住勸鮮於峰吃這吃那。
肖鵬打趣她:“齊姐,看你這架勢,熱情得令人懷疑你是想把鮮於大師說給你們家安安了。”
齊姐繼續招牌式微笑:“說哪裏話。我看好幾個女孩子成天圍著鮮於大師轉。他怎麽會看上安安那個傻丫頭。”
哦,原來是想招女婿,難怪問得那麽詳細,看來真是記憶出現偏差,想多了。鮮於峰心裏說不出的失望,勉強笑了一下。
肖鵬便道:“你看你看,人家鮮於大師多老成穩重。”
齊姐夾著菜的筷子微微在空中頓了頓。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微微有些醉意。
齊姐問鮮於峰:“鮮於大師日後有什麽打算。”
鮮於峰打了個酒嗝:“嗝兒,近期打算先開個堪輿館,正正式式掛牌看風水。”
“那好呀!”齊姐大喜,“想開在哪裏。”
“這……”鮮於峰摸摸頭,不好意思地道,“隻是有這個打算而已,目前還在籌錢階段。”
齊姐有意無意望了肖鵬一眼,肖鵬一拍大腿,道:“鮮於大師,這你就不夠意思了。我不是早給過你名片,叫你有困難找我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