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憶起死亡
回到家，過著正常的生活，除了秦森時不時的意外到來，也除了夜深人靜，停在公寓樓底下的那輛車，那點火星。
一開始，蕭卓想不明白，為什麽有了女朋友，他還會這樣，可是後來，蕭卓不想了，學會了釋然，不和他接觸，不和他靠近，也就這樣，不鹹不淡吧。
如往常一樣，走樓梯回家，總覺得再不做些運動，骨頭都會散架的，忽然樓間的燈一閃，蕭卓一個踩空，“哐哐哐哐”，蕭卓跌下了樓，停住後，蕭卓感覺自己的腳完全不能動了，頭也昏昏的，勉力拿起手機，撥出了榮榮的號碼，她讓自己匯報情況的給她的，蕭卓笑了笑，卻暈了過去，隻留下榮榮在那邊鬼叫鬼叫……
不一會兒，一個健壯的身影衝上了樓來，抱緊蕭卓，將她擁入懷中，又疾步走下樓，兩人進了車，車像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駛向醫院……
“為什麽？為什麽？你為什麽要背叛我？”身穿月白色長袍的宇軒劍指自己，不，不是自己，是和自己長得一樣的女孩，隻不過她也是穿著古裝，“自己”一臉震驚，連連後退，“不！落，不是我！真的，你要相信我！”看著宇軒近乎殘忍的臉，蕭卓一陣恍惚，隻覺得忽然又看不清倆人了，再看見是卻發現原來在宇軒手裏的那把劍插在“自己”的胸口，宇軒冷冷的看著“自己”，看著“自己”緩緩倒下，不可置信的望著他，可是宇軒沒有向前一步，冰冷的雙眼足以冷凍一切，蕭卓心寒了，即使沒人告訴她這是怎麽回事，可是蕭卓就是知道，這就是之前的自己，宇軒一直心心念念的“自己”，原來“自己”是這麽死的，死在所謂的戀人手上……
忽然，眼前一陣迷霧飄過，畫麵又開始重來，一遍又一遍……
蕭卓拚命掙紮，想要掙脫這個魔咒，看著“自己”一遍又一遍地死去，看著宇軒一次又一次的冷酷無情，“自己”聲嘶力竭卻又絕望的呐喊一遍遍回蕩，蕭卓覺得自己快瘋了，怎麽能相信，宇軒，我該怎麽辦？
“卓，你快醒醒，卓……”是誰？這麽深情的呼喚？是誰？蕭卓循著聲
音慢慢走著，看見了日出，她覺得自己走出了迷霧，“呼！”蕭卓一下掙脫開來，直挺挺坐了起來，還沒來得及看清這是哪裏，蕭卓就被人一把抱在懷裏。
“卓，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我以為……”宇軒戛然而止，隻是更近的抱緊蕭卓。
蕭卓漸漸冷靜下來，又到醫院來了，剛剛出院又回來了，自己都快變成醫院專業戶了，蕭卓自嘲的想。那些畫麵又浮現在腦海裏，一幀一幀昭示著心酸的前世，該相信他麽？蕭卓不知道。
宇軒抬起蕭卓的頭，撫摸著她的臉，描摹著她的輪廓，“你瘦了，卓。”無比心疼的樣子。
蕭卓側開臉，“是你送我來醫院的？”掩飾性的開問，“你怎麽知道我出事了？”
“是榮榮告訴我的，她說你打電話給她，可是電話通了你卻不講話，她就通知了我，我到了樓梯口就看見你暈在那裏，送來醫院，他們診斷說你腿骨折，外加腦震蕩。我真怕你醒不過來或者還有其他並發症。”宇軒邊說邊剝著一個橘子，說完剛好剝完，遞給蕭卓。
蕭卓遞過來，低下頭，悶悶地說：“謝謝。”
“你是謝我把你送來醫院還是剝桔子？”宇軒有點半調笑地說。
“都有吧。”還是悶悶的，蕭卓細細地剝著橘子細細的脈絡。
一時間，病房裏很靜。
“卓，你……”宇軒看著蕭卓，這麽近，那麽遠，上次是在病房外，之後是在她的樓底下，這次是在她的麵前，即使她低著頭。剝得幹幹淨淨的橘子依舊在她手中把玩，卻不見她吃。
“什麽事？”蕭卓抬起頭，可是看見宇軒深情款款的眼神後，迅速低下頭，她還記得夢中的冷酷無情，還記得緊抿的雙唇藏著多少仇恨與絕望，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那種心涼帶著無比委屈的感覺一直纏繞著，久久揮散不去。繼續玩著手中的橘子，即使橘皮已經快被弄爛了。
“你過得還好麽？”沒話找話，明明就在她的身邊可是卻隻能遠觀，明明知道她和秦森在一起，卻還是忍不住問。
蕭卓抬起頭，她很想笑著說，我很好，謝謝關心，可是笑不起來，甚至連扯起嘴唇的欲望都沒有，“就那樣吧，你呢？”收不住嘴，還是問了。
“嗯，你好就好。”宇軒避重就輕，輕輕的說。
“那個，你還要上班吧，快走吧。”蕭卓飄渺的看著宇軒，像是要看穿他，又像是沒有看他。
宇軒黯然了，“可你自己能行麽？”她就這麽不想見自己麽？這麽快就想趕自己走。
“沒事的，我朋友會過來的。”蕭卓狀似不在意的笑笑，可是心底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留下來，我想你留下來，即使想起前世的死亡，即使他有女朋友，可是現在自己就想自私的留他下來，陪著自己，陪著自己……
朋友？卓，是秦森麽？你就這麽怕他誤會，迫不及待的想趕我走？從未如此挫敗過，難道自己在她眼中就這麽微不足道麽？自己所做的那一切都敵不過秦森麽？宇軒現在不隻是懊惱了，而是有些絕望，忍住情緒，宇軒朝蕭卓笑笑，拚命壓抑住想撫摸她手的欲望，“好吧，那，再見……”有事你可以找我，咽下就要衝出口的話，想想也對，有事有秦森，沒必要自己在一邊。站起來，宇軒自嘲的掀掀唇，微微點頭，走了出去。
蕭卓張張口，可是又咽了下去，幹什麽呢？他有他的事，說不定是去陪女朋友，說不定他們會有什麽約會，經過之前一段日子的相處，蕭卓明白宇軒的浪漫，他們的約會一定會很精彩，是在旋轉餐廳？俯瞰著這個城市的燈火輝煌？還是普普通通的穿著情侶衫，牽著手在遊樂場裏瘋玩？心好痛，可是自己的心為什麽還是這麽痛呢？有什麽資格痛？即使痛死了也不會有人心疼，除了家人……
迫不及待的，蕭卓就想見爸爸媽媽，想看媽媽耍寶，想看爸爸故作深沉，想吃唐嬸做的椒鹽排條，想聞一聞唐叔新剪下來的新鮮花朵，還有榮榮，那個恐怕又會皺臉的小包子……
手中已經開始滲水的橘子還是不忍心扔了，開始一瓣一瓣地吃，苦，好苦，即使味蕾告訴自己它很甜，可是還是覺得好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