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見麵
景平想著晗日，最後，還是下定決心，給她打一個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景平以為她不會接的，不接的原因，有三點，一，景平認為，她是不方便接。二，景平認為她可能沒有做好跟他說話的心裏準備，三，她可能不在電話旁邊。可是，沒想到，最後的關頭，她還是接了起來。
對方的聲音，有些急，她說：“喂。”
景平說：“喂……你在做什麽？”
晗日說：“我在看電影，今天沒什麽事做。你呢？”
景平說：“我在寫字。”
晗日說：“那你寫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景平說：“不，沒關係……那個，你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晗日猶豫了一下說：“嗯……那個……什麽時候呢？”
景平說：“不如就晚飯吧！”
晗日又猶豫了一下，然後，說：“嗯……好吧。”
景平高興地說：“好，那到時候我打電話給你。”
晗日說：“嗯。”
景平說：“那……我就先掛了哈。”
晗日說：“嗯。”
掛掉電話後，景平的心裏非常緊張。止不住地一陣狂跳。他向來，是一個缺乏勇氣的人。打這樣一個電話，也都糾結了好幾天。但，好在，她並沒有拒絕。
其實，在晗日看到自己的電話響，而且，來電的是景平時，自己的心裏也是有些矛盾而緊張的。也許，是因為她還沒有做好心裏準備跟他通話。所以，她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鼓起勇氣接了。
接掉電話後，晗日的心裏，也是有些一緊張。當然，也有那麽一點失落，她其實，是想多跟景平說幾句話的，可是，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在，景平說要請她吃晚飯，那麽，就預備著晚上就能見麵，那麽，見麵後還要再說些什麽呢？晗日的心裏，一時間，竟然有點害怕。至於在害怕什麽，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那天，景平將好好地將自己打扮了一番，換了一套比較時尚一些的衣服。景平覺得，平常，自己都懶得修理自己，所以，看起來，並不是那麽帥氣，經過一打扮，看起來，似乎好了很多。其實，人啊，長得醜不醜，還真是跟打扮有很大的關係。經過那麽一番打扮之後，景平的信心增加了很多。他覺得，隻有這樣，才配跟晗日坐在一起。
當然，那天，晗日也好好地打扮了一下。其實，晗日本來長得也不錯，文文靜靜的，不用刻意打扮，看也來也挺好，可是，那天她還是精心打扮了一翻。因為，她去見的這個人，似乎對她較為重要。至於為什麽說對她重要。她想，沒有別的原因，隻因為，自己的心裏，莫名其妙地想著那個人。
可是，就在她要出門的前幾分鍾，男朋友李文治卻來了。
晗日說：“你怎麽來了？”
李文治說：“我來看看你啊，順便，跟你吃晚飯。”
晗日說：“那你怎麽不提前打電話呢？我都已經跟人約好了。”
李文治心裏有些失落，說：“誰啊？”
晗日說：“一個朋友。”
李文治說：“哦，改天不可以嗎？”
晗日看了他一眼，說：“都已經約好了。”
李文治說：“那……我怎麽辦？不帶我一起去嗎？”
晗日說：“都是女生，你一個大男人去了，也會不方便。”晗日撒謊說。“不如，你先回去吧，明天就要上班了，明天，在公司，再一起吃吧。”
李文治說：“唉喲……煩了，真是的，好吧好吧……你去吧，唉喲。”
晗日見李文治一臉的不爽，然後，又安慰了一下，說：“好了，沒事，乖，我也不想去，可是人家約了，我也不得不去。”晗日哄了哄李文治。李文治終於得到了一些安慰，然後，跟晗日一起出了門。到樓下，就分手了。晗日打了一張車，然後，去了市中心的美食城。因為，景平說，在美食城見。
晗日到的時候，景平早就已經找了一張桌子坐下，等在那裏了。景平一見晗日到來，心裏激動萬分。立刻站了起來，然後，向她揮了揮手。
晗日透過人群看到景平，然後，對他笑了笑，走了過來。
景平說：“請坐，大老遠的讓你趕過來，實在是不好意思。”
晗日說：“沒有，反正我一個人也要吃飯，沒什麽的。”
景平說：“想吃什麽，你看吧！”
晗日說：“我隨便吃什麽都行。”
景平說：“好，那你坐在這裏，我去點菜。”
景平去點菜。晗日一個人坐在坐位上，心裏，也在莫明的緊張。她兩隻手握在一起，放在桌子上，看似很平常，心髒卻跳得那麽快。
很快，景平點完菜回來。然後，坐在她的對麵。
晗日不自覺地將手從桌子上放了下來，然後，看了一眼景平，而景平也正看著她，然後，兩個人相視而笑。
沉默了幾秒，景平說：“你明天就要上班了吧？”
晗日說：“對，明天就收假了。”
景平說：“那，這兩天沒去哪裏玩嗎？”
晗日說：“沒有，都不知道哪裏好玩，也不想出門。”
景平說：“那，你這個假期過得也太沒有意思了吧！”
晗日說：“是啊，一想到，什麽都沒有玩到，然後，假期就結束了，心裏就有些遺憾，早就知道，就該好好出去玩一玩的。”
景平說：“你喜歡旅行嗎？”
晗日說：“對，我想，沒有誰不喜歡旅行吧。”
景平說：“那麽，下一次，就出去旅行吧！”
晗日說：“下一次，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放假了，恐怕，得等到端午那三天。”
景平說：“沒有關係，不用等到那麽久，你有休息天的，對嗎，每個星期天休息兩天，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去郊區玩兩天啊。”景平說這句的時候，竟然不自覺地將我們兩個字放在其中，好像自己才是她的男朋友一樣。
晗日笑了一下，說：“對，我是雙休，可是，也不知道要去哪裏玩，很多時候，休息也很無聊，天天就呆在這裏，上上網，看看電影什麽的，上班吧，又很想放假，可是，一放假吧，又覺得挺無聊的。”
景平說：“沒事，以後，星期六星期天，我陪你出去走走。”
晗日笑笑，沒說話。
景平說：“如果，你願意的話！”
晗日勉強地說了一句：“好啊。”
這會兒，菜上桌。
景平說：“來，吃飯吧。”
兩個人吃飯，景平說：“對了……我還不知道，你有沒有男朋友呢。”
晗日怔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景平，那眼神裏，似乎有一種猶豫和矛盾在裏麵。是的，那時候，晗日是有些猶豫，她不知道是該告訴景平有男朋友，還是撒謊告訴他，自己沒男朋友。總之，她是糾結了那麽幾秒鍾。
然後，她抬起頭，笑了笑，說：“有。”
景平怔了一下，心裏很失落，卻還是笑著臉說：“嗬嗬……你看，我真笨，你這麽漂亮的女人，怎麽可能會沒有男朋友呢。”
晗日說：“我漂亮嗎？我沒覺得我漂亮。”
景平兩隻眼睛像閃電一樣地看著她，說：“你很漂亮。”
晗日說：“真的。”
景平說：“對，在我的眼裏，你很漂亮。”
晗日心裏，雖然很高興，但是，她希望自己不僅僅隻是在他的眼裏才漂亮，她希望自己在所有人的眼裏，都很漂亮。
晗日笑了笑，沒說話。
景平說：“你男朋友是做什麽的？”
晗日說：“跟我一個單位的。”
景平說：“那……你會跟他結婚嗎？”
晗日怔了一下，然後，說：“我想，可能會跟他結吧！他見過我父母，雖然，我父母對他並不是那麽滿意，但是，他對我很好，而我也挺喜歡他的。”
景平心裏又是一陣失落，說：“哦。他的家庭條件怎麽樣？”
晗日說：“好像不怎麽好。”
景平說：“那麽……你……你知道現在這個社會很現實，你……或許，也應該考慮一下物質上的東西。”說這話的時候，景平是誠心的。因為，現實就是那樣，就算晗日無法跟他在一起，但是，他還是希望她能夠過得好。所以，這一刻，他是在用一個朋友的身份，對她說這樣的真心話。
晗日說：“有時候，我也很矛盾，不知道是找一個對自己好的呢，還是找一個條件比較好的。我不知道哪一個更重要。”
景平說：“找一個又對你好的，條件又好的。”
晗日笑著說：“世界上的事情，哪有那麽完美。”
景平說：“不過也是，這麽聽起來，他似乎對你挺不錯的。”
晗日說：“是的，他對我很好。隻是，有時候，我們會吵架。”
景平說：“沒事，偶爾吵吵架也正常。”
晗日說：“你呢？有女朋友嗎？”
景平說：“以前有，不過分了。”
晗日說：“為什麽？”
景平說：“不適合，性格相差太大，在一起傷害比開心更多，所以，再走下去，也是沒有意思的。”
晗日說：“嗯。”
正在這時，晗日的手機響了。晗日一看電話，是男朋友李文治打來的。
接起電話，說：“喂，文治。”
李文治說：“什麽時候回來啊。”
晗日說：“一會就回來。”
李文治說：“那好吧，我在家裏等你。”
晗日說：“嗯。”
掛掉電話，晗日說：“不好意思，我得回去了。”
景平有些失落地說：“嗯，那好吧！那就……什麽時候，有空再出來坐坐？”
晗日說：“嗯。好。”
兩人起身，出了飯店，彼此揮了揮手，晗日便走了。景平看著晗日的背影，心裏，有些五味雜全。多好的一個女子啊！景平這麽想到。
晗日走後，景平一個人在街上實在是無聊，轉悠了半天。然後去了書店。沒想到竟然在書店裏遇見了，第三個過去試女友鍾晴。鍾晴是景平曾經最愛的一個女子。老實說，直到現在，景平心裏還是依就不時地想起那個女子。而且，對於景平來說，跟她分手，似乎是一輩子的遺憾。另人感到無限的惋惜。
景平見到她時，內心依就能狂跳不已。當時，她的手裏正在翻著一本王小波的《黃金時代》。景平想起，曾經，她告訴過他，她最喜歡的作品，就是王小波的，她說她非常喜歡王小波的那種表達方式，另外，還有一個就是韓寒。
當初，鍾晴時常在景平麵前提起韓寒，一開始的時候，景平以為，韓寒是屬於那種偶像派作家，所以，在心裏對這個女子，或多或少地有些失望。她說她喜歡他的文章，他以為，她跟那些，九零後的小女生一樣，不懂得什麽是文藝術，更不懂得欣賞。後來，聽她提起的次數多了，他便開始找韓寒的書看。第一先看的就是《獨唱團》。
當時，景平在杭州打工。那時候，鍾晴在昆明。有一次，景平來昆明看鍾情。兩人在大街上走著，遇到一個報刊停，鍾晴，說：“我們看看雜誌吧！”
於是，走到雜誌麵前，鍾晴一眼就看到了《獨唱團》，當時，激動得連手都有些發抖，她高興地大叫道：“唉呀，出來啦，出來啦，太好啦！”
當時，景平完全不知道有《獨唱團》這麽一本雜誌。所以，對她的那種興奮的狀態，有些難以理解，不過，他想，既然她那麽喜歡那本書，肯定也有她的道理。
她將那本書抱在懷裏，用高興的目光看著他，說：“你買這本書給我好不好？”
景平說：“好好好。”
立刻付了錢。更別說書了，隻要是她喜歡的東西，他都會買給他，隻要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何況，這是一個愛書的女子，多好啊，景平喜歡的就是喜歡看書的女人。他覺得，這樣的女人真是魅力十足。而且，也很有學識和智慧。哪像有些女人，除了一天就隻知道看電影連續劇外，一年，恨不得不會碰一本書。可是，他的鍾晴不一樣，她是那麽獨特，那麽上進，那麽愛學習，那麽文藝的一個女青。這樣的女子，多好啊！她簡直就像是他的偶像。
他來看她，他沒有住進她的家裏。因為，不管怎麽樣，也是不太適合的。所以，他們在外麵開了房，一住就是好幾天。
那天，他們回到旅館後，她便迫不及待地開始翻開那本書看，然後，就眼睛一直盯在書本上，對他不理不睬，或者說是因為，她太專注了，所以，沒有時間理他。對於她來
說，那本書，是她多麽喜歡的東西啊。她當然，想一時間把它給看完。然後，他就一個人坐在床上，無聊昨不得了。
他想跟她說話，可是又怕打擾到她。老實說，他平景也是喜歡看書的，可是，在她麵前，他看不下去。因為，心情實在是太激動了。在自己心愛的女子麵前，那種感覺，就像是夢做，是的，就是做夢的感覺，除了跟初戀在一起的前幾天是那種感覺外，他跟這個女在一起，完全就是那路感覺，不然，他跟別的任何一個女子在一起，也是找不到那種感覺的。所以，他的心情難地平複。
所以，他實在是太無聊了，他變對她說：“親愛的，可以呆會兒再看嗎？我好無聊喔。”
她說：“讓我再看看！”
於是，他說：“那好吧，讓你再看幾篇。”
然後，她接著看書，一直看，看了很久。他實在是太無聊了，於是，又說：“親愛的，可以呆會兒再看嗎？我想你陪我一下。”
她依就看書，不理她。於是，他從床上爬過去，然後，抱住她。而她的眼睛卻一直盯在書看。
他就那麽抱著她，直到自己的手酸了，直到自己的腰酸了，最後，還是無聊得要命。
然後，她終於轉過頭來，看著他，說：“你是不是非常無聊？”
他說：“嗯，可是，你都沒有空陪我，你一直在看書。”
她說：“那你也看書吧，我這裏還有一本。”
於是，她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本梁文道的《常識》。這本書，本來也是很好的。是的，在再在看來，景平認為那是一本很好的書的。可是，當時，景平的水平還沒有達到那麽境界。所以，難以理解其中。於是，看了一篇，便覺得沒有意思，便又放下了。然後，便打開電視看連續劇。
看吧，難怪鍾情要和他分手。當初的景平，就是一個草包。而她，雖然年紀比他小，可是，她懂的東西是那麽地多啊，她是多麽有智慧啊。這麽一個草包怎麽能配得上她呢！他們怎麽可能會有共同語言呢？
後來，她終於把那種獨唱團看了一半，然後，才放下書，笑著對他說：“我本來是打算全部看完的，可是，看你實在是太無聊了，所以陪陪你。”
他說：“你也該陪陪我了，你看，你從回到旅館，就一直捧著一本書看。怎麽？那本書那麽好看嗎？”
鍾晴說：“嗯，寫得真的很不錯，在我的感覺裏，這是國內最好的一本雜誌。”
他好奇地說：“讓我也看看。”於是，拿起書翻了翻。老實說，真的很不錯，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當時他就是沒有興致把它看完，隻是看了頭一篇，覺得有點懂，又有點不懂。是的，那時候，他的水平學識什麽的，實在是太差了，他們怎麽可能會有什麽共同語言呢？唉！那樣的書，他竟然看不太懂。唉！這對於她來說，想必也是非常的失望的吧！就這麽一個學識休養的人，怎麽可能會配得上她。
他看了幾頁之後，便放下書了。
她說：“怎麽樣？寫得怎麽樣？”
他說：“嗯，跟課文上的文章有點像。”
她失望地說：“唉，課文上的文章，怎麽能跟它他。”
他看她有些不開心的樣子，於是，抱住她，說：“親愛的，來，我們看電視吧！”
於是，她調了幾個台，最後找了一個《武林外傳》那個頻道來看，而且，看得還很開心。景平突然想起，當初和張玉其在一起的時候，景平很喜歡看《武林外傳》覺得，很搞笑。可是，張玉其卻說，這電視一點意思也沒有，不知道有什麽好笑的。所以，便不允許他看。而現在，他身邊的這個女人，對別的台都不感興趣，卻對這個《武林外傳》來了興致，笑得那麽開心。唉！這人啊，有時候，真的是，人跟人之間，有很大的區別。
而，景平是一個容易被人改變的人。他所表現出來的，完全不是自己的內心所想。所以，跟張玉其在一起的時候，他也跟著張玉其一起討厭《武林外傳》而跟鍾晴在一起的時候，他也跟著她一起笑得嘻嘻哈哈。老實說，現在，他似乎並不像原來那麽喜歡《武林外傳》了。如果是幾年前，也許，他會真心的跟著鍾晴，一起笑得嘻嘻哈哈。可是現在，他隻是附合著她笑。為什麽一定要附合著她呢。是因為，他太愛她。他想跟她拉近距離，拉得更近。可是。事實上，無論他怎麽努力，他們的距離依是存在的。
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否，還能夠談得來。
景平看了一眼她手裏的書，說：“好巧。”
鍾晴說：“嗯。”景平看得出來，鍾晴的目光中，有一股驚慌和不自然。這是一個有些靦腆的女子。
景平說：“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你。”
鍾晴談談地笑了笑，沒說話。
景平看了看她手裏的書，說：“王小波的《黃金時代》？”
她說：“嗯。”
景平向四周看了看，發覺隻有她一個人。於是，又說：“好久沒見麵了，過得還好嗎？”
她說：“嗯，還好。”
他說：“嗯，那個，你現在還要看書嗎？還不要出去找個地方喝點東西。”
她猶豫了一下，說：“等會兒吧！我先的幾本書。”
景平說：“好。”
於是，兩個人在書店裏找書。找了一圈書之後，鍾晴的目光停留在了韓寒的《光明磊落》上麵。景平高興地叫道說：“《光明磊落》出來啦？”
鍾晴微微點頭，說：“嗯。但，這隻是手稿，這個書以前看過了，但是，還是想買一本來做個記念，以後不會再有了。”
景平開玩笑說：“嗬嗬，對啊，也許，幾十年以後，還能升值呢！”
鍾晴說：“嗯。”
景平不知道，她那一句嗯裏麵，是表示讚同，還是表示隻是一個回應。但，不管怎麽樣，他也隻是開玩笑罷了，其實，大家都是一樣的，隻是想買來做一個念記罷了。
景平說：“那我們一人要一本吧。”
鍾晴說：“恩。”
然後，又在書店裏轉了一圈，可是，還是沒有找到想要買的書。
鍾晴說：“我們走吧！
景平說：“好。”
走到收銀台，景平主動連鍾晴的書一起付了款。然後，出了書店。二人，又找了一個地方坐著喝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