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變化
景平決定，以後不再和蘋兒見麵。反而，思念鍾晴的心愈加濃厚起來。一整都失眠。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他在心裏暗暗地喊著鍾晴的名字。然後，便不斷地回記著跟鍾情見麵時的情景。她的一言一行，她說的話，她的笑。
景平想起，她那天穿了一件很有女人味的衣服，下麵，是一條裙子，腳上還穿了一雙高跟鞋。和兩年前的樣子完全不一樣。看到她的第一眼時，他有些驚訝。他完全想象不到，她會穿那麽有女人味的衣服，或許說，他完全想不到，她竟然學會了打扮。他記得，以前的她像一個小孩子，頭發是短發，身上穿的都很休閑，甚至，還有些土氣。而現在，卻顯得很成熟。
他說：“我們找個地方坐一下吧！”
她說：“好。”
然後，他們並排著朝一家冷飲店走去。他不自主地看了一眼她腳上的高跟鞋，他覺得，他穿高跟鞋的樣子，走起路來，有些許別扭。其實，他很想問她，這樣穿是不是舒服。可是，還是沒有這樣問。
於是，便對她說：“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穿高跟鞋。”
她笑笑，沒說話。
找了一家冷飲店，裏麵的人太多。
她說：“這裏人太多了。”
他說：“嗯，確實太多了。很吵。”
她說：“嗯，還有人在打牌。”
她不喜歡吵的地方，這一點跟他一樣。
她說：“不如我們換個地方。”
他說：“好。”
於是，他們走出那家店，然後，又走了兩條街。終於找到一家店，可是，沒想到裏麵的位置還是一樣的滿了。於是，又走了一條街，終於看到一家KFC。
她說：“不如，我們就去KFC裏麵坐坐吧。”
他說：“好。”
KFC裏麵的人也很多，好在，樓下還有一個地下城，剛好有一張桌子，而裏麵，到也比外麵安靜了許多。大家說話的聲音也都很小。
她說：“我們就坐那裏吧！”
他說：“嗯，你坐下，我去叫吃的，對了，你要吃什麽？”
她說：“就叫點喝的吧，呆會我們再去吃火鍋。”
他說：“好。”
去要了杯可樂，和一杯果汁。
他坐到她的對麵，說：“你要喝可樂，還是果汁。”
她說：“可樂吧。”
兩個人坐著喝東西，卻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其實，他很想跟她說點什麽，可是，就是太緊張了，不知道要說點什麽才好，努力找話題，可是，竟然發現自己無話題可找。唉，沒想到，再一次見到她，心情依就是如此緊張。這是麵對任何一個女人都是沒有的。
他看著她放在桌子上的一個盒子。
然後，便說：“這是什麽東西？”
她說：“象棋。”
他說：“可以找開來看看嗎？”
她說：“可以。”
於是，他找開來看，可是，也許是因為太緊張，也許是因為他向來在生活上都是一個白癡的原因，他竟然半天打不開那個盒子。
她伸手幫忙給他打開。
他看著那些象棋很奇怪，上麵沒有字，而且，還是立體的。
他說：“這是象棋嗎？還是軍棋。”
她說：“象棋。”
他說：“我還是第一次見過這樣的象棋。除了馬，別的一個也不認識。”
她說：“嗯，我也不認識。”
他說：“這不是象棋吧？”
她說：“別人說是象棋，這是別人送的。”
他說：“哦，你會下象棋嗎？”
她說：“不太會。”
他說：“我會，不過要有字的才行。”
她說：“嗯。”
他看了看，然後，將棋子裝進去，可是，裝的時候，跟拿出來的時候，一樣，怎麽也裝不進去，於是，她又伸手幫他裝進去。裝時，因為他太緊張，所以，竟然掉了一棵棋子在地上。他低身下去找棋子。他不知道，自己給她的印象到底怎麽樣？她能看我是緊張的嗎？還是，她覺得我就像一個白癡？他這麽想著，竟然在心裏有些責怪自己。
在KFC裏坐了一個小時，也沒有說多少話，覺得挺無聊的。
他看了一下時間，四點鍾。
過了一會兒，她說：“幾點了？”
他又看了一下時間，說：“四點二十。”
又過了一會兒，她又問：“幾點了？”
他又看了一下時間，說：“四點半都還沒到。”
她
說：“不如我們走吧！去找一家火鍋店，先去把位置，不然，呆會兒人太多了，找不到位置。”
他說：“好。”
她說：“等我看看，這附近有什麽火鍋店。”
於是，拿起手機，在網上搜了一會兒，然後，說：“要不，我們去吃相聖客吧！不知道味道怎麽樣？”
他說：“好，就去相聖客吧，聽說味道不錯。”
於是，兩人出了KFC，便一路，往相聖客的火鍋店走去。
在路上時，她說：“你現在在幹什麽？”
他說：“寫垃圾小說，嗬嗬。”他知道，她是不喜歡網絡小說的，而自己，也不是那麽喜歡網絡小說。所以，他通常都會對別人說，我寫的是垃圾。
她說：“哦，你現在專們寫網絡小說，還是雜誌也有寫？”
他說：“雜誌也有寫的。”
她說：“什麽雜誌？”
他說：“都有吧！有感情的，也有文學的。”
她說：“挺不錯的。”
他說：“沒什麽。”
她說：“授入怎麽樣？”
他說：“兩千多一個月。”
她說：“已經很不錯了。對於這一行的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他說：“不行，還太少了，其實，做這個，還沒有打工掙得多，我隻是不喜歡過朝九晚五的生活而已。我就是比較喜歡自由，不喜歡過那種被人管著的日子，你看，我以前打過那麽多次工，但是，沒有一次是幹得讓人很順心的，所以，我覺得……我記得，我以前也跟你說過吧，我想做一個自由的寫字者，所以，嗬嗬。”
她說：“其實，你現在也挺好的，自由自在，其實，我覺得很好，我很羨慕你現在的生活。”
他說：“你呢？還在以前的地方上班嗎？”
她說：“嗯。”
他說：“嗯，也挺好的，你做了兩年多了。工作也挺穩定的。”
她說：“可是，沒有你自由。”
這時，走了一段路，她突然說：“呀，不會走過了吧？”然後，向四周看了看，覺得，剛好到了相聖客，然後，說：“沒過，就在那邊，往那裏轉過去，然後，上樓。”
他記得，以前，自己也跟朋友來過一次這個地方，不過，那都是五年以前的事情了，現在，不是記得那麽清楚。不過，位置是找對了她。
兩個人轉了一個戀，然後，看到一串木梯子，然後，上麵有一個大大的廣告牌，上麵寫著“相聖客”三個字。
兩人上樓，服務員說：“歡迎光臨相聖客！”
另一服務員說：“請問幾位。”
他說：“兩位。”
服務員說：“兩位這邊請。”
她說：“找一個靠窗的位置吧！”
服務員看了一下，然後，說：“不好意思，靠窗的位置沒有了。”
她說：“那，我們就坐那裏吧！”他指了指靠隔欄的桌子。
他說：“好。就坐這裏。”
二人坐下後，點菜。
她拿著菜單看了看，說：“你要吃什麽？”
他說：“你看著點吧！”
她看了看，說：“你要吃羊肉，還是牛肉？”
他說：“嗯，你看吧，牛肉也行，肉也行。要不，就一樣一盤。”
她說：“好。”然後，用筆勾上。
她看了看，又說：“有魚丸，和蝦丸。要吃什麽樣的？”
他說：“都可以，你看著點吧！”
她說：“你都吃的嗎？怕你吃不來。”
他說：“嗯，能吃的，什麽都吃的。要不，一樣一盤？”
於是，她又點了兩盤。
然後，又問他，說：“要吃什麽蔬菜呢？”
他說：“土豆。”
她說：“嗯。好，土豆，然後，還要什麽？”
他說：“白菜，生菜。”
她說：“好的。然後，再來一個蘑菇。”
然後，她把菜單遞給他，說：“你看吧！要點什麽呢？都是我點的，你也看著點幾個吧。”
於是，他看了半天，卻不知道要點什麽，最近，然後，點了一個豆腐，又點了一個花菜。
然後，說：“好了。”
她說：“嗯。”然後，把菜單遞給服務員。
點完菜後，他又看著她，說：“我沒想到，你竟然會穿那麽有女人味的衣服。”
她說：“難道我以前就沒有女人味嗎？”
他說：“以前，你是小娃娃，現在，你是小女人。”
她說：“那你覺得，我變了嗎？”她說著，燙了幾塊羊肉放進他碗裏。
他說：“嗯，是有一些變化，變得成熟了，變得溫柔了。”
她說：“意思是，變好了嘛！”
他說：“對啊，都是好的。”
她說：“就這些？”
他說：“嗯。那你覺得，你是變壞了還是變好了？”
她說：“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要問你撒。”
他說：“不管怎麽變，你都是你，不管怎麽變，你都舊鍾晴。”
她笑笑，說：“我難道不是我，還能變成你不成。”
他笑笑。
沉默了一陣，他說：“對了，你要喝點什麽嗎？”
她說：“嗯……要不，我們喝點啤酒吧！”
他說：“好，那我們就喝點啤酒，一瓶我還是能喝的。”
她說：“嗯。”
於是，又招來了服務員，然後，要了兩瓶啤酒。
啤酒上來後，她開了一瓶，然後，往他的杯子裏倒了一杯，然後，又往自己的杯子裏倒了一杯。
她喝了一口啤酒，說：“你在雜誌上發表的文章多嗎？”
他說：“不多。”
她說：“那你現在主要是以寫網絡小說為主了？”
他說：“嗯。對。現在雜誌越來越吃不消了，而且，很不容易上稿。”
她說：“嗯。”
那天，他和她聊了很多話，從文學聊到電影，然後，又聊到政治。他覺得，聊得很開心，而以前，他們似乎從來沒有像那麽聊過天。以前見麵，聊的，都不知道是些什麽，或者說，幾乎就沒有怎麽說話。可是，這一次，他們說的話，似乎都比原來戀愛時說過的所有話還要多。
而對於她來說，他的戀化也是很大的。當然，並不指的是外表，外表上看來，他比原來更老氣了一些，畢竟，是快要到三十的人了，臉上，或多或少地會出現在一些滄桑感。他的最大的變化，那就是他的內心。他進步得很快。視野比以前開闊了許多，而且，思想也比以前進步了許多。他的進步，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這到讓她有些刮目相看。以前，她或許是看不起他的吧！覺得他很傻逼，很無知。不懂得談戀愛，不懂得與人相處。更沒有什麽理想，或許說，對生活太俗氣。不知道在她的心裏，她是否會認為，當初與他分手，是否是一個錯誤。
但是，就憑她的那股子傲骨，她也是不願意承認的。
他說：“你現在是一個人嗎？”
她說：“嗯。”
然後，他便哈哈地笑了起來。其實，他那笑，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因為，她又是一個人了，那說明，自己還是有機會的。是的，就是這樣想的，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他那笑聲表現利也太明顯了一些，因此，當時，不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他隻感覺到，她的眼裏，似乎有一種反感在裏麵。大概，她會覺得，他是在幸災樂禍吧！其實，不是的，他隻是覺得自己又有機會了。是的，他心裏一直都有那樣的期待。希望能跟她從歸於好。
他笑了兩聲後，突然發覺自己有些失態，於是，說：“那你家裏人有催你找男朋友嗎？”
她點點頭，說：“嗯，有催。”
他說：“我也有。”
她說：“你也是一個人嗎？”
他說：“嗯。”
然後，她便沉默。
他說：“你最近在看什麽書？”
她說：“嗯，現在很少看。”
他說：“哦。”
她說：“我特別喜歡王小波的文章。”
他說：“他的書，我看過黃金時代。”
她說：“是嗎？”她的眼睛很亮。因為，她最喜歡王小波的作品。她接著說：“以前，喜歡韓寒的，但那隻是一種對偶像的喜歡。可是，王小波，那是真的喜歡。前幾天，一個朋友送了我一套王小波的全套作品。我特別高興。雖然，很多我都看過。但也有一小部份，我是沒有看過的。你看，還看過他的什麽？”
他說：“嗯，還看過，他的一篇一隻特立獨行的豬。”
她搖搖頭，說：“其實，他的那篇文章很一般，還有一些更好的，你應該多去找來看看，那篇隻可能是因為標題比較有個性，所以，大家都很喜歡。其實，那並不算是最好的。”
他說：“哦，是嗎？那看來，以後我是得找找他的作品來看看。”
她說：“嗯。”
回到家後，他更開始找王小波的作品來看。對於她喜歡的作品，他都想要去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