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唱我聽
蘋兒打電話來叫景平出去玩。二人在市中心的一個大樓下麵見麵。景平向來很路癡，最要命的是，那個城市竟然有兩個同一名字的大樓。當然，這一點景平是不知道的。所以，司機便把他拉到了另一個大樓下麵。
景平下車後就打電話給蘋兒，說：“我到了。”
蘋兒說：“好的，你等一等，我現在就出來，我現在裏麵買東西呢。”
於是，景平就在那大樓下麵等。
等了半天，還不見蘋兒出現。心裏有點不爽。正在這時，蘋兒又打來電話，說：“你在哪啊？”
景平說：“就在大樓下麵啊。”
蘋兒說：“我也在大樓下麵啊，我怎麽沒看你啊。”
景平說：“我在正大門口啊。”
蘋兒不耐煩地說：“我也在正大門口啊，怎麽沒看到你啊，真是的。”
景平心裏也很火氣。說：“唉喲，怎麽可能嘛，真是的。”
蘋兒說：“那你對麵有什麽？你有沒有看到有一家廣告公司，叫風馳的。”
景平說：“沒有，我這對麵有一家足浴店。”
蘋兒說：“不是吧！你在哪條路？”
景平說：“我在春城路。”
蘋兒說：“你去死吧！你怎麽跑到那裏去了，我在這邊，白雲路。”
景平說：“我靠，你怎麽不說清楚啊！”
蘋兒說：“我不是跟你說了嘛，那個大樓，大樓的名字我不是告訴你了嗎？”
景平說：“我這裏也是這個大樓啊，真是的，景平說，好啦，你等等吧，我走過來……”
還好，春城路離白雲路不是很遠，於是，景平便一路走了過去。正在路上的時候，蘋兒又打來電話，景平心裏本來就很不爽，沒想到，蘋兒又打來了，於是，接起來，口氣也很不耐煩。
蘋兒說：“你到哪了？”景平說：“快到了。”
蘋兒說：“快到了，那是哪兒了。”
景平說：“我說快到了就是快到了嘛，真是的。我看到百貨大樓了。”
蘋兒說：“哦，那我等你。”
景平加快腳步向前走。快到那個樓的時候，蘋兒又打電話來說：“你在哪？”
景平說：“我到了。”
蘋兒說：“我怎麽沒有看到你。”
景平說：“我不就在那門口嘛！”
蘋兒說：“哪有啊，我也在門口啊，怎麽沒看到你。”
因為人太多，確實不好找，何況那個大樓太大了，門有一大個，而且還有好幾道。所以，找起人來，真是不容易。
蘋兒又說：“好啦，你有沒有看到那門可有一個麥當勞。我就在那門口。”
景平說：“哦，那我走過來。”
景平走過去，果然看到蘋兒在那裏。蘋兒一臉的不爽，說：“唉喲，我說你怎麽那麽笨啊，找個地方都半天找不到，真是的。”
景平也不爽地說：“唉喲，你自己怎麽不說清楚，你不知道我很路癡的嗎？真是的。”
蘋兒說：“你承認你是路癡啦。”
景平說：“對啊，沒錯，我就是路癡。找錯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蘋兒說：“這可是你說的啊，路癡。”
景平說：“我們去哪裏啊？”
蘋兒說：“走，看電影去吧！”
景平說：“好。”
於是，兩個人走進電影院，看了半天，發現沒有什麽好看的電影。不是愛情片，就是動作片，而且，還都是一些爛片。
景平說：“唉，好像都沒有什麽好看的啊。”
蘋兒說：“嗯，是啊。”
景平說：“那去哪兒啊。”
蘋兒說：“不如去KTV唱歌吧！”
景平說：“啊？就我們兩個人？”
蘋兒說：“對啊，我平常還經常一個人去唱呢。”
景平說：“好，得了，走吧！”
兩個人在去KTV的路上，路過一家遊戲廳，裏麵，有很多騙人的東西，比如，什麽夾東西，就像起重機一樣的，把一個東西給抓起來，然後
，順著一個通道滾出來，然後，那個東西，就是你的。隻是一般的人，跟本就抓不到。
蘋兒自信滿滿地說：“我抓這個東西很厲害的。來，玩一下。”然後，跑到換硬幣的地方換了二十塊錢的硬幣。
那個東西，每抓一次，就要向裏麵投一塊錢的硬幣。蘋兒抓啊抓，連續抓了好幾個，都沒有抓起來。可是，她嘴裏還說著：“唉，今天怎麽了，怎麽都抓不起來啊，上一次我抓到好多喔。今天怎麽就抓不到了啊。我抓這個東西很厲害的，我就不信了我一個都抓不到。”
於是，接著抓。當她十八個硬幣都用完的時候，投進去第十九個硬幣時，終於抓到了一個，蘋兒大叫一聲，說：“唉喲，我抓到了，我抓到了，我抓到了，我就說了嘛，我抓這個東西很厲害的。”
景平說：“嗯，實在是太厲害了，十九塊錢，買了這麽一個小東西。太厲害了。”
蘋兒說：“你看，我聰明吧！這麽難抓的我都抓得到，我太厲害了，然後，將那個小玩具抱在懷裏，然後，就走了。”
景平說：“喂，不是還有一個硬幣嗎？”
蘋兒說：“抓到了，就不抓了，把這個硬幣留著。”然後，一臉的得意，高興得不得了，嘴裏還不停地說：“我厲害吧，我太厲害了，我太佩服我自己了。”
景平說：“是啊，哪有你這麽厲害的人啊，太了不起了，十九塊錢，買了這麽小一個東西。”
蘋兒說：“唉，你懂不懂啊，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開心。讓人開心。”
景平說：“是，開心就好，你看你，真像一個孩子。”
蘋兒抱著那個小玩具，親了一下，說：“我的兒子，你看，真可愛，我兒子真可愛。”
那一分鍾，景平愈發地覺得，這個女人像一個瘋子。景平在心裏想，她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一路上，就對著那個玩具笑，對著玩具說話，而且，從來沒有見她向孩子那麽一樣，笑得那麽開心，事實上，十九塊錢，完全可以買四五個那種小玩具，沒想到，她竟然那麽高興，其實，根本就是被別人給騙了嘛。唉喲……天底下還有這麽腦殘的人。當時，景平就是覺得她有毛病。
而蘋兒還是一臉的高興，對著玩具說話。
景平說：“唉喲，得了吧，你再這樣，別人以為你是瘋子。”
蘋兒說：“我高興，不可以啊。”
景平說：“可以可以。我們現在去哪裏？”
蘋兒說：“不是說了要去唱歌嘛。”
景平說：“好吧，去唱歌。”
於是，就在附近找了一家KTV。
蘋兒高興地點歌，唱歌，而景平在一旁邊坐著，就看著她唱歌。那天下午，景平聽蘋兒唱了一個下午的歌。
蘋兒說：“你也唱嘛。”
景平說：“我不會唱，一首歌隻會一兩句。”
其實，景平不是不會唱歌，其實，他聲音還不錯的，但是，那要在自己一個人的麵前，或者是在自己很要好的朋友麵前，才會唱歌，在別人麵前，她是唱不出來的。尤其是在自己不熟悉的姑娘麵前，自己唱不出來。
蘋兒說：“唉！那你就讓我一個人唱啊？”
景平說：“嗯，你唱，我聽。”
於是，蘋兒便一首接一首，一首接一首喝個沒完沒了。而且，很多歌都是景平聽都沒有聽過的。景平很驚訝，這個女人怎麽會唱那麽多歌。
後來，終於有了景平喜歡的歌，王菲的《天上人間》。
景平說：“這個歌我喜歡，你多點幾首王菲的。”
然後，蘋兒唱了幾首王菲的，然後，又點了一道《春天裏》，其實，這首歌，當初將景平感動得流淚。那時候，他還跟鍾晴在一起，當第一次聽到這首歌裏，景平的心就被吸引住了。他覺得，他的憂鬱，很迎合這首歌，為此，他還寫了一篇短小說，就是關於流浪歌手的。
後來，又出來了一個搖滾，搖滾一出來，景平覺得聽著很舒服，很喜歡。於是，問道：“這歌是誰的？”
蘋兒說：“崔健的。”
景平說：“喔，我說呢，一聽
就覺得很不錯，他的歌，我喜歡。”
蘋兒說：“嗯，我也很喜歡，尤其是那首《假行僧》。”
景平說：“還有《紅旗下的蛋》。”
這是景平第一次聽《假行僧》，覺得很不錯。老實說，景平第一次聽搖滾，也是因為鍾晴。以前，他隻聽流行歌曲，對搖滾一無所知。可是，鍾晴卻很喜歡搖滾音樂。推薦了很多她喜歡的搖滾樂隊的歌給他聽，他才知道，原來，世界上有那號人物。於是，他知道了，什麽“二手玫瑰”什麽的。鍾晴說，她很喜歡他們。
當初，鍾晴為什麽會找一個鼓手做男朋友呢？原因就是因為她太喜歡音樂了。
那天，蘋兒一個人唱了四個小時的歌。而景平，實在是無聊透頂，最後，直接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蘋兒撥了撥了他的頭發，說：“喂，起來嘛，喂，你太強大了，竟然在KTV裏都能睡著。”
被蘋兒撥他的頭發，他突然之間，有種衝動。算是生理上的衝動吧！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蘋兒的手。他握著她的手，而她依就唱歌。好像，跟本不在意。景平完全看不出她心裏所想。便，看她麵目冷淡的樣子，自己的心裏，也覺得沒有意思。於是，放開她的手，爬起來抽了一支煙。
很快，景平又躺了下去，蘋兒又用手摸了摸他的臉，說：“別睡了，快起來。”
被她那樣一摸，景平的生理反應就更強烈了，他又伸手抓住她的手。而她卻依就沒有反應。他本來很想去抱著她，親吻她。可是，看著她冷冷的麵目，自己也就沒有勇氣那麽做了。於是，隻得又放開她的手。自己一個人坐起來，吃零售，而蘋兒，卻依就一首接一首地唱歌。
後來，蘋兒累了，說：“唉，嗓子都要啞了。”
景平說：“那就休息一下再唱吧！”
可是，蘋兒唱了一口水，接著唱起來。景平實在是太佩服她了。
四個小時後，他們離開了KTV，出來後，景平說：“我得走了。”
蘋兒說：“吃了飯再走嘛，現在到吃飯的時間了。”
景平說：“不了，我得走了。”其實，景平還是想跟她一塊兒吃晚飯的，隻是，因為今天帶出去的錢，都被花得差不多了，所以，便不好再和她一起吃飯。
蘋兒說：“吃了再走吧，好不好。”
景平說：“不用了，我還得回去吧，還有事情。”
蘋兒說：“你再有事情，也要吃飯的啊。”
景平說：“不必了。”剛好來了一張出租車，於是，景平攔了一張出租車，說：“我要上車了。”然後，便專進了車裏，而蘋兒卻一臉的不高興。事實上，景平身上的錢，打完出租車，隻夠吃一碗麵條。
景平這是和蘋兒第二次見麵，第一次見麵。就是在那酒吧，讓景平很不舒服，而且，也讓蘋兒很不舒服。那天，最後，蘋兒打起電話，打給一個朋友，說讓朋友過來喝酒。景平不知道，蘋兒打電話的那個朋友到底是誰，到底是男的女的。何況，景平本來就不喜歡交際。再說了，她那樣子，既然叫別人來，那說明，就想讓景平走。
景平說：“你朋友要來？”
蘋兒說：“嗯。”
景平說：“好，那我就先走了。”
蘋兒說：“喔，那，我送你吧！”
景平說：“不必了。”然後，站起來，自己一個人走出了酒吧！
那天，景平再一次心裏受到了打擊。覺得，這個女人，不見也罷。可是，兩天後，蘋兒又打電話給景平。叫他出去吃飯。景平說有事，然後就沒去。又過了幾天，蘋兒又打來電話，還是叫他出去。景平便去了。於是，便有了今天這些一經過。
每次和蘋兒見麵後，心裏都覺得很不舒服。而見麵後的兩天之類，蘋兒也都不會再打電話來。景平想，見麵，讓兩個人都應該是不舒服的。而蘋兒，之所以，兩天後又會打電話來，那可能是因為，她實在是太無聊了，或者說，在她的心裏，喜歡著他想象中的景平，或者說，喜歡著文字中的景平。而現實生活中，跟文字裏的景平實在是相差太遠。當然，也有可能是別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