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惹了東山飆車黨

而對於陳衛東來說,兩個水靈靈的妹子站在他麵前,要說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決計是吹牛皮的,他可是正兒八經性取向正常的男人。

不過,此刻天人交戰的結果,顯然是理性戰勝了感性。更何況,還是自我標榜比衛道士還君子的陳衛東。

終於,兩個技師在一番大眼瞪小眼過後,還是慢慢的從地上撿起衣物穿上,偷偷撇著陳衛東的眼神中滿滿的全是疑惑。因為穿在他身上的寬大桑拿服,已經出賣了他的想法。

“你們隨便坐,我去衝個澡!”

陳衛東才沒有心思去揣摩兩個技師心裏的小九九,而是胡亂抓起一張毛巾,走進水療房降火去了。

“真搞不懂,你說他明明就很想的嘛,你瞧他的武器,都快爆棚了!”其中一個技師一邊穿衣服,一邊用餘光偷偷的撇了撇陳衛東,小心翼翼的說道。

“切,人家這叫什麽懷不亂來著。”另一個技師咬了咬嘴唇,努力的想要記起什麽。

“柳下惠坐懷不亂!”

良久,陳衛東總算是從水療房裏麵走了出來,一邊拿著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很隨性的問道:“那啥,夠鍾沒?”

“還差五分鍾!”一個技師小心翼翼的回道。

“哦,把本子拿來,我給你們簽字!”陳衛東隨手將毛巾扔到床上,順帶著將手牌拿起。

“這都還沒做……”兩個技師唯唯諾諾的將一個小本子遞到陳衛東麵前,怯生生的答道。

陳衛東嘴角微微上揚,不可置否,順勢接過本子,刷刷刷三兩下就將自己的手牌號留下,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水療房,隻留下一臉詫異的兩個技師。

“好帥啊,不光簽名帥,連轉身的背影都如此瀟灑!”其中一個技師望著陳衛東漸漸遠去的背影,一對粉拳握在嘴角,很花癡的樣子。

“就是,就是!好酷,好酷的!”另一個技師也一臉花癡的附和道。

陳衛東徑直走到更衣室,換好衣服後直接去前台把號牌一扔,掏出一疊鈔票放到收銀處,道:“多的錢掛到曹小川的名下,另外待會要是他找我,就說我有事兒先走了,讓他打電話給我。”

說著,陳衛東將一張紙條遞過去,上麵寫著他的電話號碼。跟著徑直走到停車場,開著他那輛破敗的普桑老爺車,消失在夜幕中。

普桑在外環路上風馳電掣,一直開到南郊的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修理廠,叫安邦汽修。

“叔,來活了。”

陳衛東剛剛將車停到汽修廠門口,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夥計便從屋裏麵跑出來,瞅著是陳衛東的車後,不禁眼前一亮,吸著鼻涕道:“陳叔?”

“狗娃,你叔呢?”陳衛東從車上下來,手裏還拎著兩包剛剛從夜市攤上打包回來的烤肉和兩瓶二鍋頭。

這個時候,從裏屋走出來一個魁梧的中年男子,臉上身上沾滿了黑色的油汙,穿著一套很普通的迷彩服,但他身上那種混跡江湖多年的氣息,卻是怎麽也掩飾不住的。

中年人是這家安邦汽修的老板,叫羅安邦,陳衛東買來現在這輛普桑的時候,就是在他這個地方重新噴

漆收拾的,一來二去,兩人也算是有點交情。

“邦哥,不好意思啊,這大晚上的還過來麻煩你。”說著,陳衛東將手裏的夜宵扔給小夥計,拿出煙遞給中年人,道:“這車屁股被人家強吻了一口,你給看看。”

“好。”

羅安邦接過煙,眯著眼睛轉到桑塔納的車屁股看了看,又伸手過去敲了敲,說:“沒什麽太大的問題,敲敲板金噴點漆就成,什麽時候要車?”

“越快越好。”

“行,明天一早過來開。”

“麻煩了。”

從修理廠出來,羅安邦從車庫裏麵推出一輛摩托車給他代步,這深更半夜的,郊區的柏油路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更不要說是公共交通工具了。

陳衛東騎著摩托車走的是一條尋常很少有人走的龍架山盤山公路,走這條路回煤礦村,比走大路省時間。

跨上摩托車後,他立馬達到人車合一的境界,使勁將油門一擰到底,摩托車如同魅影一般,唰一下子便消失在蜿蜒的盤山公路盡頭。

此刻,在龍架山盤山公路的中段,正聚集好十好幾輛大排量的摩托車,寂靜的深夜中,馬達的轟鳴聲由近及遠響徹山穀。車手們都是些二十啷當歲的小夥子,穿著專業的賽車服,頭上還帶著頭盔,時不時的衝著鄰座的車手豎起中指,嘴裏嚼著口香糖,滿臉痞樣,囂張到不行。

在路邊,有一個衣著暴露,塗著濃妝的妖豔女人,手裏舉著一杆黃色旗幟,正衝著所有人發號施令,她顯然是這場飆車大賽的發令員。

而陳衛東,此時渾然不知在自己的前麵,正在如火如荼的籌備著一場飆車大戰,他很享受這種迎風疾馳的感覺,甚至巴不得給這輛嘉陵70插上翅膀,直接當成飛機來開。這一路上,他一直都是掛著5檔,油門死擰到底都不帶鬆手的。

這邊,正當所有賽車手都全神貫注的盯著女孩手中的旗幟時,卻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轟鳴聲,緊跟著就看見一道魅影從他們眼前一晃,消失在彎道盡頭。

同一時間,女孩揮動旗幟法令,所有車手都死擰油門,十多輛大排量的馬達同時發難,那聲音才叫一個壯觀,絕對能讓不明真相的人誤認為是B52轟炸機出動了。

所有車手的目光都集中在前方一輛紅色的嘉陵摩托車上,那一輛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嘉陵70,是決計不能和他們的座駕相比擬的。這一個個都是騎著大排量哈雷、雅馬哈、公路賽車的主兒,卻愣是一直追不上前麵那輛嘉陵車,一直被人家甩出百十米的距離。

而這個時候,陳衛東顯然也是發現了粘在自己屁股後頭的車隊,一時間玩性大發,想要和這些毛小子賽上一程,不停的擰著油門換著掛擋。

身後的那幫賽車黨,始終被他超出百十米的距離,任憑怎麽追也追不上。雖然他們的座駕都是大排量的,在筆直的公路上,能刷一下就跑出一百六一百八的時速,可是一到彎道的時候,就不得不減速過彎道。等著彎道一過,才發現嘉陵車已經奔出老遠,又擰著油門追上去,周而複始。

終於,在盤山路的頂端,有一個號稱死亡地帶的彎道,一個近乎是

三百六十度的超大急轉彎。而眾車手也把這兒視作是最後的機會,前麵那些小打小鬧的彎道你能牛逼哄哄的,老子特麽的就不相信了,這三百六十度的彎道你特麽還能不減速,還能照著一百三四奔過去?

一時間,所有賽車手嘴角都泛起了笑容,不約而同的想著待會兒逼停前麵那輛牛逼拉風的嘉陵車後,必須得好好修理修理那不開眼的小子,出風頭居然出到老子們東山飆車黨的頭上來了,典型的想死不好意思說。

果然,陳衛東也發現了前方的急轉彎道路,角度異常刁鑽,而且在山頂的位置,稍有不慎就是車毀人亡的下場。

不過,對於陳衛東來說,眼前這點急轉彎,還不夠他賽牙縫的。

隻見著他身子猛的往地上一傾斜,連人帶車一下子就貼著地麵滑翔而過,鼻尖傳來一陣輪胎皮摩擦地麵的焦糊味道,一個漂亮的飄逸,刷一下就越過了死亡地帶,消失在山道盡頭。

“臥槽?這是神馬情況?飛車絕技?”

一時間,所有賽車手急停住摩托車,摘下頭盔奔向號稱死亡地的彎道段勘察剛才的痕跡,長長的摩擦地帶,在熾烈的大燈照耀下,格外的晃眼。

跟著,所有人急忙跨上摩托車,馬不停蹄的追趕上去,可道路的盡頭,哪裏還有半分陳衛東的影子。順著道路下去,正是煤礦村的所在地。

“揚子,怎麽辦?”這個時候,一個魁梧的年輕人從摩托車上下來,摘下頭盔,氣衝衝的問道。

“是啊,揚子,你說怎麽辦啊?”

跟著,緊趕慢趕過來的車手,紛紛摘下頭盔,氣呼呼的征詢著馬路中間,一個穿著白色賽車服的年輕人的意見。

年輕人緩緩的將頭盔取下,一頭瀟灑的長發,眼神陰驁,整個人看上去邪乎得很,此子不正是開著大B車泡妞的楊子爍又是誰?

“涼拌!”楊子爍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冷冷道:“通知下去,在煤礦村的各個路口守著,掘地三尺也要把這不知死活的雜碎找出來。”

陳衛東家的老屋子位於黔中市區有名的城中村“煤礦村”,是個髒亂差的棚戶區,由於種種曆史遺留原因,這一帶的拆遷重建遲遲沒有提到市政民生工程的議題上。但是,地處老城區中心黃金地段的煤礦村,拆遷重建隻是時間問題。

於是乎,稍微有點家底的住戶,都拚命的在自家宅基地上加蓋起二層三層的樓房,更有甚者直接在樓頂加蓋起白牆藍頂的活動板房。一來是可以在以後的拆遷中多要一些賠償款,二來則是可以將這些自建房以低價出租給外來務工人員和剛剛畢業的大學生,按月收點房租。

這樣一來,整個煤礦村的人員結構就變得複雜起來。許多外來閑散人員聚集在這一塊,加之警方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管理,導致這一片區的治安混亂,犯罪率極高,經常發生搶劫、盜竊、聚眾鬥毆。

陳衛東的家還是十年前的老樣子,兩間蓋著石棉瓦的低矮平房,在屋外用紅磚和篷布搭建著一間小茅房。

陳衛東回到家後倒頭就睡,絲毫沒有察覺到剛才自己的一時興起,已經惹怒在東山煤礦村一帶早已惡貫滿盈的飆車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