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陪我參加婚禮

“怕什麽,我爸是楊山豹,我看那個沒長眼的傻逼誰敢動我。”楊子爍揉著淤青的腮幫子,翹起二郎腿,肆無忌憚的樣子。

“對,揚子說得沒錯,在黔中市誰敢動豹爺家大少爺,活膩歪了他。”另外一個小年輕拍著馬屁。

“也是,乞求你爸早點來把咱撈出去,這地方我多一秒鍾都不想呆了。”襯衣男一臉期盼。

“安著,不出中午十二點,必須有人過來接咱們。”楊子爍大手一揮,倆跟班的馬屁拍得他早已忘乎所以,得意洋洋。

楊子爍的脾氣和德性是打小就被慣的,他是楊山豹的獨子,其父在東山一帶還沒有大興土木工程的時候,就是村裏的一霸。而後隨著東山一帶的舊城區改造,組織起泥頭車隊強行壟斷土方工程,這才一步步慢慢發家起來。

從小就在這種環境下生活,養成了楊子爍天不怕地不怕的德性,無論闖多大的禍事都會有人出麵給他擦屁股。

高中時候,就因強暴鬧出過人命案,最後也讓他老爹給改小年紀,逃脫了法律的製裁。而後,更是在東山乃至黔中市橫行霸道魚肉鄉裏,手下糾集了一幫為虎作倀的小混混成天為非作歹,特別是他手下的飆車黨,早已是惡貫滿盈。

所以,這次因為迷奸幾個夜店的嫩模被抓進來,他心裏一點都不害怕。怎麽從警察局出去不是他考慮的問題,在出去後如何報複收拾那膽敢一而再再而三和他過不去的鄉下佬才是他現在所要思考的。

果然,還沒到下班時間,羈押室的大鐵門就被打開了,警察領著一個西裝革履,腋下夾著公文包的中年眼鏡男站在門口,恭敬道:“少爺,咱們走吧。”

聞言,楊子爍從床上起來伸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得意的衝著兩個小跟班眨了眨眼睛,道:“怎麽樣,沒說錯吧?這屁股都沒坐熱乎,就有人過來接我。”

“嘿嘿,揚子你真牛逼。”

兩個小跟班兩眼放光,相互附和著拍馬屁,也跟著起身,回望冰冷的水泥牆麵,吐了一口唾沫,也向外走去。

“站住,你們倆幹嘛呢?”警察一聲厲喝,嚇得幾人都頓住腳步。

“當然是出去啊。”兩個小混混不約而同的望向警察,一臉不解。

“我說過你們倆可以走了嗎?”警察怒吼一聲,道:“考起來,審問。”

語畢,兩個穿著製服的警察一個箭步衝進來,掏出手銬就將兩個小混混給拷上,在楊子爍詫異的眼神中,推著就往外走去。

當雙手被冰冷的手銬銬住的時候,兩個小混混才猛的反應過來,撕心裂肺哭爹喊娘:“揚子,救我,救我啊……”

見狀,楊子爍才沒有那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覺悟,轉身一溜煙兒的就向反方向走遠了,根本不管兩個小混混的死活。

開什麽玩笑,出了那麽大的事情,總得有兩個臨時工頂罪去吧。沒看西遊記麽,有後台的妖怪最後都被帶走了,但也總得打死一兩個沒背景的妖怪給觀眾一個交代。

陳衛東跟在老醫生後麵,一直重症監護室觀察著張小小的各種生命體征,幾乎是全部正常,而那莫名其妙出現的即視現象,也隻得順其自然。

中途,陳衛東在醫院旁邊的肯德基給張小小帶了一

個全家桶回來,可把後者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一邊讓陳衛東喂她吃一邊抹著眼淚說她愛死他了。

“東東,我愛死你了。”張小小摟著陳衛東的脖子,眨巴著眼睛,道:“不過,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

“怎麽了?”陳衛東一臉溫柔。

“我爸媽待會兒就要過來了,所以……嘻嘻。”張小小說。

“什麽?”陳衛東一驚,道:“你不會讓我就這麽見你爸媽吧?”

說著,陳衛東指了指自己的上身,他的襯衣已經脫下來蓋在路虎車上的女人身上,隻有一件貼身的黑色背心,將健碩的肌肉包裹住,在加上他那板寸平頭,活生生像個黑社會的打手二流子。

“誰要你見他們呢。”張小小俏臉一紅,弱弱道:“我爸媽都還不知道咱們倆的事兒呢,所以……”

“OK,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先走了,晚上在過來看你。”說著,陳衛東起身就往外走去。

在病房門關上的瞬間,張小小嘟著小嘴,一臉小幸福樣,喃喃自語:“壞蛋,沒良心。”

從醫院出來後,陳衛東突然覺得陽光是那麽的明媚,迎麵吹來的微風也是如此的蕩漾,難道這就傳說中的人逢喜事精神爽麽?

也難怪,這喜當爹的故事常見,喜當男朋友卻不常見,更何況還是喜當一個有著禦姐坯子小妞的男朋友。一想著張小小對自己粘到不行的樣子,他的嘴角就不自覺的上揚起來,哼著小調走在大路上。

期間,他打了一個電話給曹小川詢問白超的傷勢情況,後者告訴他已經從一家熟悉的私立醫院將肩胛骨的鋼珠彈取出來了,這會兒都已經生龍活虎起來。

當曹小川那廝得知白超和他經曆了一出驚心動魄的追逐槍戰時,表現得激動不已,迫不及待的想要東哥帶他去見見世麵。

在得知對方竟然是東山楊子爍那廝的時候,更是高興得跳了起來,在電話裏頭的鼓掌喝彩,還說下次在碰見這小子的時候,一定照死裏收拾。

掛掉電話後,陳衛東抬頭看著天空,笑了。

下午三點多的光景,才他逛蕩到蘇荷夜總會附近,打量著昨天晚上被他和白超撞斷的欄杆,現在已經重新裝起來,看來這蘇荷的辦事效率還是蠻高的嘛,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找到白超索要賠償。等他剛剛坐到普桑老爺車上,褲兜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大東子,限你半個小時內趕到棲霞小區。”電話那端,李芮提高八個分貝。

“大小姐,現在才不到四點勒,這離上班時間還有一小時。”陳衛東回道。

“哪來那麽多廢話呢,本姑娘讓你速度到就速度到,你忘了昨天晚上事兒了?”李芮提醒道:“拜托你敬業點,做一個負責人的黑車司機,OK?”

聞言,陳衛東猛拍腦袋,恍然大悟,忙道:“OK,OK,半小時,絕對到。”

話音未落,普桑就唰一下從車位上蹭了出去,一溜煙兒消失在滾滾的車流中。

二十分鍾後,一輛黑色普桑風塵仆仆的趕到棲霞小區門口,陳衛東老遠就見著一個穿著一件黑色抹胸晚禮服的高挑女子,正在左顧右盼的張望著。

“大東子,不錯,提前十分鍾就到了。”李芮

拉開車門,徑直坐到副駕駛室上。

“大小姐,你這是?”陳衛東一臉詫異,上下打量著一襲抹胸晚禮服,水晶高跟鞋的李芮。

“怎麽,不好看?”李芮道。

“你這風格轉變也太快了些吧。”陳衛東搖了搖頭,道:“昨天青春無敵美少女,今兒個就是成熟豐腴準禦姐。”

“哈哈,你沒聽過看我七十二變啊。”李芮很開心。

“大師兄,師傅被妖怪抓走了。”陳衛東嚴肅道。

“撲哧!”

“哈哈,大東子,你太幽默了,笑死我了。”李捂著嘴,笑得花枝招展柳腰亂顫。

“有麽?沒發現。”陳衛東聳了聳肩,打火發動,桑塔納緩緩啟動。

“對了,待會兒你把這件衣服穿上。”說著,李芮從挎包裏麵拿出一個裝衣服的袋子,遞到陳衛東麵前。

聞言,陳衛東撇了眼,李芮遞過來的袋子裏麵,是一件全新的範思哲的白色襯衣,標簽都還沒撕。

“你讓我穿它幹嘛?”陳衛東不解。

“穿著陪我去參加婚禮唄,要不然你以為我穿著晚禮服出來幹嘛?勾引色狼啊。”李芮快言快語。

“吱吱”。

陳衛東一腳刹車,轉過腦袋重複道:“你再說一遍。”

“讓你穿著陪我去參加婚禮,難不成你想穿個背心去五星級酒店參加婚宴啊?人家服務生還不把你趕出來。”李芮鄙夷的撇了他一眼,不屑道。

“大小姐,你有沒有搞錯,讓我陪你去參加婚禮?”陳衛東不假思索道:“我是一個堂堂正正的黑車司機好不?不是會所的少爺,也不是鴨子,更不是三陪,還參加婚禮,你腦殼裏長包了啊?”

“對啊,就是因為你是黑車司機所以我才找你啊。”李芮正色道:“誰讓你昨天晚上偷奸耍滑磨洋工的,這可是你答應過的,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言而無信。”

“那我也沒說要陪你去參加婚禮啊。”陳衛東一臉無辜。

“那我可管不著。”李芮索性撒嬌耍無賴起來,道:“反正你答應我了的,這衣服都給你買好了。”

“我……”

事實再次證明,大老爺們兒不管你有理沒理能不能站住腳,都甭和女人講道理,因為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無論對錯,終於勝出的終歸還是女人。

為啥?你和她講道理,她給你耍無奈;你和她耍無奈,她給你裝撒嬌;你和她裝撒嬌,她給你學賣萌;你和她學賣萌,她給你將女士優先;你和她說男女平等,她給你一哭二鬧三上吊。

所以,和女人,特別是既有臉蛋有身材又有心計的女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最終,在李芮一哭二鬧三上吊衝擊波之下,陳衛東終於在路途中的公共衛生間裏麵,穿上那件連標簽都沒撕掉的範思哲白色襯衣。順帶著,他還對著公廁裏麵的鏡子,用自來水抹了抹那近乎板寸的頭發,左右擺弄一番後,看上去倒也像那麽回事兒。

“嗯,不錯不錯,尺寸大小都剛剛好。”李芮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笑著打趣道:“大東子,可以啊,換上這身衣服有點鳥槍換炮的意思喲!”

“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誰。”陳衛東一臉得瑟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