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結局
第二天一早,我和阿芳就去了村裏。而孩子,我自己背在背上。然後,我們買了很多東西,找了一張麵包車,拉去了村裏。其實,我完全可以開車去的。因為,我自己也有開車回來,不過,我的車實在是太大了,因為是越野,而農村的鄉道,總是那麽窄,路也不太好路。
一路上,阿芳顯得很開心的樣子,因為,她說,她好久沒有看過這樣的風景了。
我說:“你現在看到了,我的老家是那麽地窮。”
阿芳說:“可是,這裏的風景卻是那麽地美。”
我說:“那是當然,風景美的地方,通常都是窮的地方。”
阿芳說:“那也不一定。其實,我覺得,沒有開發過的風景,才是真的好風景,雖然,經濟不怎麽樣,可是,風景,卻是那麽美。”
我說:“對。”
阿芳說:“對了,你的故事還沒有講完,你可以接著講嗎?”
我說:“當然可以……和老農談話的第二天,我帶著陳回到了老屋。幾年不見,老屋比原來更滄桑,房頂上的瓦片有些已經墜落到了地麵,因為常年無人居住,也沒有人再去整修。不過,我還是很高興回到了這裏……”
我剛說到這裏,阿芳又說:“對了,我這一回,一定要住你們家的老屋子,老屋子還在的嗎?”
我說:“是的,還在。不過,老屋子條件不好,你不害怕嗎?”
阿芳說:“不怕,隻要跟你在一起,我就不怕。”
我說:“沒有電,你也不怕嗎?”
阿芳說:“啊?沒有電?”
我說:“是的,唯一讓我不滿意的是沒有電。因為建設溪洛渡電站那個宏偉的工程,受到搬遷的影響,幾個村都停了電,而且一停就是一年。我回去的那段時間剛好是停電時期,所以用不了電腦和手機,上不了網,也終於不用再看到網上的那些不好的場麵。當真是眼不見為淨啊!隻是,這樣的日子也很苦腦,夜裏隻得點蠟燭讀書,而白天也隻能砍柴燒火做飯。”
阿芳說:“嗯,不錯,點蠟燭,而且,還可以煮飯。哈哈哈,老實說,我從來沒有煮過飯,隻在電視裏看到過,好玩嗎?一定很好玩吧?”
我說:“哈哈,那,你就去試試就知道了。”
阿芳說:“好啊好啊,老公,你真好。”
我說:“嗯,老婆,你真可愛。”
阿芳說:“那麽,陳呢?也跟你一樣的燒火做飯嗎?她會做嗎?”
我說:“咽,會,不過……還好我出生農村,小時候也這樣生活過,所以到也不算太糟糕。而陳卻有些不太適應,尤其是晚上睡覺時,陳的身上長了很多紅包。大概是被子長時間沒人用過,屋子也陰暗,所以有細菌。第二天拿到太陽下洗了曬過,陳的身上還是長紅包,而且越來越多。於是,她開始和我鬧情緒。她說她不怕點蠟燭過夜,不怕燒火做飯,不怕上不了網,就怕身上長紅包。讓她身上長紅包了,我感到抱歉。而我卻是百毒不侵的……”
阿芳說:“那麽,看來,她的皮膚真的不怎麽樣喔。”
我說:“對啊,的確是不怎麽樣。”
阿芳說:“那後來,怎麽辦啊?”
我說:“後來,好找了一個學校,在那個搬到學校去住了。你呢?你不怕嗎?”
阿芳說:“我不確定,不過,我想,你都沒有問題,那麽,我想,我也是不會有問題的。”
我笑道:“嗯,但願吧!其實,這個東西,還真的是跟血型有關,我記得,小時候,我在一個小夥伴家裏睡過一夜,她們家在村裏算是比較貧窮的一戶,總共隻有兩間破瓦房,一間是堂屋,一間是睡房,睡房用細竹棍隔成兩層。一層有一張床,是她父母睡的,二層的竹樓上打了一張地鋪,是她睡的。那天晚上,我和她躺在二層的那堆爛被褥裏,感受著跳蚤的瘋狂,感受著虱子細膩,然後說了一大半夜的悄悄話,然後才悄然睡去。”
我說到這裏的時候,阿芳伸出了舌頭。然後,說:“天啦!”
我說:“其實,這在農村,常見的,不過,現在應該好多了。嗬嗬。”
阿芳說:“後來呢?”
我說:“後來,第二天回到家,母親在我身上捉到數個大虱子。我的身上也長了數個大紅包,不過,那包幾天就消失無蹤了。之後,我還是經常與那位小夥伴玩耍,而我身上也經常會起那樣的大紅包,時間一長,便覺得長紅包也成了自然。”
阿芳說:“媽媽沒有罵你?”
我說:“是的,媽媽不會罵我,不管我幹什麽,媽媽都不會罵我。”
阿芳說:“是的,媽媽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人,你看,對我這個兒媳婦,有時候竟然比親媽還要好。”
我說:“那是當然了。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嘛。來,接著說。在上初讀書時,老師帶著我們去元陽采風畫畫。我們班的六個女生被安排住進了當地的一個哈妮族農民家裏,那家的女主人在閣樓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地鋪,供我們六人睡。被褥雖不如兒時夥伴家的破爛和肮髒,不過也幹淨不到哪裏去,反正就有一大股怪味兒。最主要的是,一到夜晚,蚊子便出來行動了。其中一個女生是從小在城裏長大的,細皮嫩肉,大概血也比較幹淨。這蚊子跟男人一樣好色,專挑好的吃。結果,這女生身上全是又大又紅的包。頓時,世界的一切都和她有仇,見蚊子殺蚊子,見農民瞪農民,仿佛這世間的農民都是那蚊子的操作者,仿佛要讓這世間的蚊子都死絕。而我卻始終無礙的。我想,一是我的肉不嫩,二是我的血不幹淨,三是我的確已經百毒不侵,四是,這蚊子通人性,知道我是農民出生所以感覺親切不忍傷害我。”
阿芳說:“哈哈哈哈,沒想到你那麽幽默。”
我也哈哈地笑起來。
阿芳說:“我想,我也會心情不好,但,無論如何,我還是很慶幸我的身上不長紅包。當然,如果要長,我也頂多去撓幾下癢而已,犯不著如此大動幹戈。”
我說:“是啊,她真的是太矯情了。”
阿芳說:“嗬嗬,女孩子嘛,很多都是這樣的。”
我說:“還是我的老婆好。我老婆,永遠是這天底了最好的娘子。”
阿芳說:“傻樣,你也不怕別人聽見笑話。”
這時,我旁邊的村長和幾個人卻真的把臉放在一邊,不看我們。
我接著說:“後來……陳和我在老屋住了十天,她身上的紅包越來越多,身上,腿上,手上,隻有臉上沒有,看來,還是留有餘地的,自少沒讓其破相。陳翻箱倒櫃,找到一瓶花露水,
然後在睡前抹了一身,因為睡在一起,也粘了不少在我身上。第二天醒來時,感覺呼吸困難,嗓子也疼得厲害。陳也是如此。我知道我們中了花露水的毒。別人都是中香水的毒,而我們卻中了花露水的毒……”
阿芳說:“唉,嗬嗬,看來,你們還是不太適合。”
我說:“是啊。所以說,我們那幾天天天吵架,而我跟你,似乎從來不吵架。”
阿芳說:“你不能拿過去的跟我比,不是嗎?”
我說:“是,老婆。”
阿芳說:“嗯。”
我說:“陳終於對我吼道:“我再也受不了了,我要搬到學校去住。”因為陳臨時找了一份小學代課老師的工作,學校有宿舍。”
阿芳說:“就這樣,她就去學校去了?”
我說:“是的。”
阿芳說:“那,之後你就走掉了?”
我說:“也沒有,我還是自己一個人,呆了一段時間。隻是,陳去學校的時候,是我送她去的。”
阿芳說:“之後你就走掉了嗎?”
我說:沒有,之後,我又呆了一久,我送陳去學校時,順便瞻仰了一下母校的麵容。原來的教室已被改成了教師宿舍,旁邊多了一幢三層樓的教學樓。廁所不再是土坑,操場也不再是土壩子。隻有校門外的那棵大榕樹還是那麽老氣橫秋。陳的宿舍被分配在了原來的一年極的教室裏。我從窗口往裏看去,牆上那塊黑板已經被塗上了石灰,不是那麽黑白分明。卻勾起了我的回憶。曾經,我就站在那塊黑板前,在眾目睽睽之下做錯了數學題。老師拿著荊條在眾目睽睽之下抽了我兩下,背上通紅的兩條痕跡數天才消。”
說到這裏,阿芳心裏有些生氣,說:“那位老師怎麽能這樣呢,實在是太過份了。”
我說:“是啊,他總是那樣,被他打過的學生特別多。”
阿芳說:“那家長都不管嗎?”
我說:“唉,家長通常都是那樣說的,說什麽隻有打,才能成材,隻有好好管教才行,所以啊,所以說,這農村人,有時候真的是很無知。唉。”
阿芳說:“的確是有點。難怪,你說你不是那麽喜歡你家鄉的人。”
我說:“其實,也就是因為有的時候,他們實在是太無知的原因,我跟他們,簡直沒有話說。”
阿芳說:“其實,他們也是受害者,你說呢,因為地主太窮,因為思想太封建,所以,才會造成了很多無知。”
我說:“嗯。”
阿芳說:“你說著來……”
我目測著黑板的距離,尋找我曾經所坐的位置。那是第一排的正中。我坐在那裏,聽校長念“思想品德”課中的某篇文。
當時,我聽得極其認真。突然,坐我背後的女同學用腳踢我的屁股,連踢了好幾下,我憤怒無比,反過手去抬她的腳,腳沒抬到,卻被校長誤以為我在打擾那同學學習。
最牛逼的是,那位同學竟然能在一瞬間裝出一副認真聽課的模樣來。
而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校長點名:“沈浪,你給我站起來!”
我很確切地說,當時校長的聲音很大,確實嚇到我了。我天生膽小如鼠,自尊心強。見不得他那架勢。所以,我當時頭腦一片空白,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等待校長宣判。
校長用質問的口氣道:“我念到哪了?”
我當時腦子裏真的是一片空白,哪裏還知道你念到哪裏了。我在課文裏搜尋著,希望那些文字能告訴我他念到哪裏了。可是,文字不會說話,連提示都沒有。而我在絕望之前,校長伸出手給了我一個耳光。
我能感覺到,那一耳光打得不輕,因為很疼,而且是火辣辣地疼。而我的頭腦裏,已經空白得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阿芳同情地看著我,說:“沒想到,我的老公,曾經竟然被人這樣打過。”
我說:“傻瓜,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嗬嗬,你看,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阿芳說:“嗯。唉。痛不痛?”
我說:“哈哈,傻瓜,你真是的,現在還痛嗎?我心痛。”
阿芳說:“心痛,怎麽了?老公?”
我說:“哈哈,傻瓜,騙你的。”
阿芳在我的臉上輕輕打了一下,說:“騙我。壞人。”
那一刻,我盯著阿芳看,我很想親她一口。當我把嘴伸過去的時候,阿芳忙說:“你旁邊有人,你不要忘記了,這是什麽地方,你這樣的話,別人會笑話的。”
我說:“好吧。”
阿芳說:“你接著說。”
我說:“當時給我的感覺,就是,是的,我不知道我是誰,我不知道踢我屁股的人是誰,我不知道打我一耳光的人是誰。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記得我的頭腦嗡嗡著響的那種感覺。許多年之後,那種感覺一直存在。尤其是當我受到傷害的時候那種感覺尤為強烈。我曾經因為發宣傳單被關進看守所時,是那種感覺。我曾經遇到騙子騙走我一個月工資時,是那種感覺,我曾經遭戀人背叛時,也是那種感覺。但,不管怎麽樣,我是幸運的,我現在不但知道我是誰,我還知道我要往哪裏去,我將要做些什麽……”
阿芳說:“啊?你曾經,竟然那麽慘啊?”
我說:“對。沒錯,我的確有過那樣的經曆。”
阿芳說:“我可憐的老公啊,你好可憐啊。”
我說:“那些都過去了,不是嗎?嗬嗬。”
阿芳說:“對,那到是。”
我說:“不過,學校的變化到的確挺大的,原來的數學老師和校長已經不在人世,而踢我屁股的女同學,不知現在何處。大概早已結婚生子。
我從那回憶中醒來,看著操場上那些如我曾經一般大的孩子們,在心中默默念道:“同學,祝你一切安好!”
阿芳說:後來呢?”
我說:“後來,陳住進校舍之後,我走了。因為,我突然發現自己討厭一個人的世界,討厭沒有電,討厭上不了網,討厭像一個老人一樣地清悠。我休息夠了,需要與外界接軌,需要去直麵那些許許多多不好的場麵。於是,獨自離開了我的故鄉。”
阿芳說:“嗯,如果,我是陳,也許,我會跟著你走。”
我說:“如果你跟著我走,那麽,你就無法在那裏教書,無法完成的你夢想。”
阿芳說:“也許吧,對她來說,她最重要的是,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完成自己的夢想,可是,對於我來說,我不一樣,我最重要的就是我的老公,和我的兒子。這才是我的夢
想,這才是我的一切。”
我說:“所以說,最終,我還是跟她們分手了,而最後,跟你在一起了。我想,我想要的,無非就是一個相親相愛的家庭,一個美麗善良的妻子,和一個可愛的兒子。僅僅如此而已。”
阿芳說:“嗯,所以呢,你現在都實現了,你應該感到幸福,對不對。”
我說:“是啊,我現在很幸福。”
阿芳,對我溫柔地一笑。
到達村裏的之後,一切都還是幾年前的樣子。我們把我們買來的東西,都給孩子們發了下去,而校長很高興,和村裏的所有的人,見到我們都很高興,那些孩子們,還是和我小時候一樣,圍著城裏人來的陌生人看。
以前,覺得這樣真是太沒有禮貌了,可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那些孩子是那麽地可愛。
阿芳一邊給他們發糧,一邊跟他們說話。
“來來來,這邊,小朋友。這裏。”
看著阿芳那個樣子,我真的很開心。而這時,陳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看到我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對我微笑。
我輕輕拍了拍阿芳,說:“阿芳,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陳老師。”
阿芳抬起頭來,看了看陳老師,然後,伸出一隻手與她握了握,說:“你好,我是沈浪的妻子,我聽她提起過你,你前幾年就來這裏支教了,是嗎?”
陳老師與阿芳握了握手,說:“是的,你們……這是你兒子嗎?”
我看得出來,陳老師的臉上有些尷尬。其實,那麽多年過去了,我們,現一次見麵的話,畢竟,的確是有些尷尬,不過,我卻真心實意地把陳當成了朋友。不管怎麽樣,我們曾經有過那麽一段快樂的時光。
陳說:“恭喜你們!”
我說:“你,還好嗎?”
陳說:“一切都還好,跟這些孩子們在一起,也挺開心的。”
我說:“嗯。好幾年不見了,你似乎老了一些。”
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以為像你一樣的,保養得好,又沒有吃什麽苦,所以,現在還那麽年輕。”
我說:“沒有的事,我也老了。”
陳說:“你的妻子很漂亮。”
然後,阿芳輕輕一笑,說:“沒有……我聽老公說,你是大學生,你肯來到這個地方,真的很讓人感動。我很佩服你。”
陳說:“過獎了。”
這時,一個小孩子跑了過來,然後,拉著陳的褲子,說:“媽媽,媽媽,我要吃糖。”
阿芳忙抓了一把糖給小孩子。而陳的臉上卻顯得有些尷尬。
阿芳說:“小朋友,告訴阿姨。你有幾歲啦?”
小孩子說:“我有五歲啦!”
於是,我和陳美和阿芳一起僵住。
我說:“這……”
陳說:“喔,嗯……這個……”
而小孩子還不停地拉著陳的衣服說:“媽媽,媽媽,你看,這位阿姨拿了一大把糖給我,這位阿姨好漂亮喔。”
而陳,這一刻,卻再也笑不出來,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那時,我似乎也明白了什麽。
我搖了搖頭,說:“不,不可能!不可能!怎麽可能!”
陳說:“你們走吧!”
陳說著,然後,轉過身去,進了自己的宿舍。
阿芳愣愣地看著我,而我卻感覺措手不及,怎麽可能,不,這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五歲,五年,是的,沒錯,我們分手了,五年,剛好五年。怎麽可能,難道,我走的時候,她已經有了。不。怎麽會,怎麽會,那麽,她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
阿芳說:“你去吧!跟她好好談談。”
我內疚地看著阿芳,道:“老婆,我……”
阿芳理解地點點頭,說:“去吧,跟她談談吧!”
阿芳說完,又笑著,給那些孩子們發糖果。而我,感覺自己的腳步是那麽沉重。我向陳的宿舍走去,那這宿舍,還是原來的宿舍。一切,都在我的記憶裏出現。過去的種種,都在我的腦海中出現。
陳爬在床上哭,而我,看著這牆上的四周,一切,都沒有什麽變化。房間,還是原來的房間。隻是,為什麽會這樣。
而那個孩子,看到自己的媽媽在哭,卻在一旁邊,呆呆地坐著,樣子很乖,我盯著孩子仔細地打量著,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都是那麽像我。他真的是我的孩子嗎?而他,一身都是那麽舊,衣服那麽舊,他們一定是吃了很多苦,這是我的兒子嗎?突然,一種內疚之感流上心頭。
我伸手去,想要拉拉他的小手,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把手縮了回去,然後,對我說:“你欺負我媽媽。你是壞人。”
我說:“我是你爸爸。”
小孩子說:“你騙人,我沒有爸爸,媽媽說,我爸爸早就死了。”
我的心裏一陣疼痛。我歎了一口氣,然後,看了看倒在床上哭泣的陳,說:“我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你當初,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陳說:“沒有為什麽,隻是覺得,告訴你也是沒有用的,我們的人生目標不一樣,很多東西都不相同,我知道,就算是我有了孩子,你也不會要的,你也不會跟我在一起的。”
我歎了一口氣,是啊,我以前都幹了些什麽。
我說:“現在,我已經有了一個家庭,我跟阿芳很相愛,我們也有了孩子,我……”
陳說:“你不必說了,這一切我都知道,你不用告訴我。”
我說:“不過,你放心,他是我的兒子,我會好好照顧你們娘兒倆。”
陳說:“不必了,你還是離開吧,你為什麽要回來呢?你為什麽要回來呢?啊?你走吧!你明天就走吧,就當你從來都沒有回來過,就當他的父親已經死掉了。”
我說:“不,你還是原來的性子,我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那麽,我就不會不管的,你不要再傷心難過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讓我現在來彌補。好嗎?”
我說著,伸手過去,然後,拉了拉陳的衣服,陳一下子,撲進我的懷裏,失聲痛哭。
最後的結果是,我跟陳談好了,她衣就要帶著兒子在這裏生活,她還是教書,那麽,她既然喜歡這裏的生活,那麽,也好。我會給她們改補帖改善生活。而兒子的所有的費用,將由我來承擔。
而這樣的結果,阿芳也很能接愛。
在老家住了一段時間後,我帶著阿芳,還有我的兒子,一塊兒回了城裏。從此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全書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