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歌賽
紅鸞看見清寧和林雅從外麵一起進來，看了看林雅有些狼狽的樣子，說道，“這是到哪裏去了，快些洗漱一下，待會宮裏會來人。”
“來人？來幹嘛？離入宮的時間不是還有些日子嗎？”林雅有些莫名的看著紅鸞。
“說是宮裏的玉妃生辰，要從皓月樓裏選出人來為玉妃慶生的。”紅鸞解釋給林雅聽著，一邊替著林雅梳洗。
“玉妃？”清寧低低的說了句，“莫不是六皇子的母妃麽？”
“恩，是的”，紅鸞回答道，“清寧，你去準備好洗澡水吧，也不知道是股子什麽味道。”
“唔。”應著的清寧就下去了，笑到，“姑娘這是晚上打野戰去了吧。”
林雅抬起自己的袖子，聞了聞，確實不好聞。
“姑娘是喝了酒麽？”紅鸞一邊幫著林雅細細的梳著頭發一邊問道。
林雅嘿嘿的傻笑道，“被你發現了啊！”
“這麽大的味道能聞不到嗎？”
“唔，有這麽大的味道嗎？我隻喝了一點點啊！”林雅違心的說著。
“哦？是嘛……”紅鸞隻輕輕的應了一句，沒有多說什麽，卻是做奴婢的本分。
梳洗好了之後，林雅卻是身穿了一件鵝黃色的裙衫，領子處有著一縷輕羽，袖口處流蘇輕擺。眉心處的芍藥花依舊灼灼的開著。
秦初一來到林雅的門口，卻是被剛剛要進去的清寧看見，側了側身，“六皇子，這是來看我們家的主子的嗎？”
清寧的聲音有些大，似乎是故意在給林雅報信，實在也不能怪清寧，見識過那麽多次不按常理出牌的林雅，現在腦袋還在脖子上就算是萬幸了。
林雅這裏也聽到了清寧的聲音，想到被秦初一吃了豆腐的事情，著實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出來的，這豆腐吃的也實在是太……太直接了些，不光是吃豆腐，還來看她。
林雅想著，這邊卻是紅鸞看著林雅臉上交替變化著的臉色，心中的疑惑更加多了，紅鸞叫了聲，“主子要去請安的。”
林雅硬著頭皮走到門口處，看見坐著安然的秦初一，聲音低低的喊了句，“奴婢給六皇子請安。”
秦初一輕微的皺了皺眉，這樣乖巧的林雅倒是讓他不喜歡的，秦初一淡淡的說了句，“免了罷。”
林雅站起身，秦初一將手裏的衣服遞給清寧，林雅看了看，才知道是自己昨天落下的銀白色的披肩，淡淡道，“奴婢謝過六皇
子。”
雖然說的是客氣話，怕是連林雅自己也沒有聽出話裏的咬牙切齒的味道，倒像是秦初一和她有著什麽血海深仇一樣。
秦初一聽著林雅的口氣，淺笑答到，“倒是碰巧撿到。”秦初一本以為林雅會有多麽的淡定，卻是在聽到林雅的道謝的時候才知道林雅也不過是隻紙老虎罷。
“若六皇子沒什麽事的話，奴婢就先下去了。”林雅衝著秦初一微微晗首，行了個禮準備離開。
秦初一看了看林雅身上的鵝黃羅衫，攔腰輕係著的裙帶隨風飄曳，若是起舞也會是別樣的風情。淡淡的應了句，“下去吧。”
院中枯葉隨風起舞，秦初一拿過手邊的茶，打開蓋子，茶杯裏的茶葉起起浮浮，就像這個紛擾的塵世一般。
“攬月，壽禮可備好了？”秦初一眼神迷離的望著遠處，聲音清明。
攬月看了看秦初一，答到，“備好了。”
“好，那明天隨我一塊入宮，看看她收到禮物時是否還喜歡。”秦初一看著不遠處的山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卻是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輕緩的聲音。
“已經在選了嗎？”秦初一的聲音很低，像是在問人，卻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林雅站在蘇青青的身邊，看著台上淺唱著的趙鈺，記起那日聽見下人說的好像就是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趙鈺，趙鈺看起來長的倒挺甜美，卻是不知道那股潑辣勁從哪裏來。
林雅笑著說，“我倒是覺得她沒有姐姐你唱的好聽呢。”
蘇青青笑了笑，“倒是你的別出心意的曲子才讓我羨慕呢，你那曲子可都是從哪裏學來的，我以前可從來都沒有聽過的。”
林雅想了想，隻有對不起周大哥了，盜版您老的歌曲著實不是我本意啊！
“額，是我們家鄉的曲目啊，你們沒有聽過很正常的啦。”
“哦，這樣啊，以後有空的話可要教教我。”蘇青青笑著說道。
林雅躬著身子，做了個揖，“姑娘吩咐，小生哪有不從之禮？”
蘇青青被林雅逗的噗嗤一笑，卻聽見紅鸞在說，“姑娘可準備好了？”
林雅笑了笑，“恩。”
林雅站上台的時候，看見台下坐著個幾個太監模樣的人端坐在下麵，卻是位階頗高，想著紅鸞曾說過一些關於玉妃的事情，人喜靜，卻是深得皇上的寵愛，在後宮之中也是頗有權勢之人，一般不管理後宮，卻是沒有哪個敢輕看她
，想著紅鸞說的話，再看看現在的排場，林雅也大概看出了玉妃不是一般的主子，想著秦初一著實混的開。
這樣想著的林雅已經按著紅鸞教過的規矩請安，卻是聽見下麵有個太監發了話問道，“這位可是那個別出心裁唱歌的人麽？”
林雅應了聲，“正是奴婢。”
“將你那日唱的曲子再唱一遍吧。”那人再次發了話。
林雅便再將《青花瓷》唱了一遍，淺淺的聲調飄向了秦初一所在的院落裏來，秦初一想著，她終是要進宮了嗎？
那日他也是坐在茶樓上看著衣衫破敗的林雅唱著這首歌，那日的陽光正好，暖暖的將林雅照著，原是那日便動情了麽？
林雅一曲歌完，隻聽那人說，“歌好聽，人長的也是個妙人。”
林雅微微晗首，笑道，“謝公公繆讚。”
曲終人散，卻是永恒不變的真理，清寧說道，“主子看來是很有希望明日入宮了。”
林雅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入宮不是她的意願，卻是逃也逃不開的。
“姑娘明日倒是可以和蘇姑娘一起入宮，相互間也有個照應的，姑娘你一向性子有些焦躁，在宮裏卻是要多加注意言辭舉止，這樣才不至於惹事。”紅鸞慢慢的說著，說的話倒都是為林雅好的話。
這邊說著話，那邊卻是迎麵碰到趙鈺，趙鈺見了林雅，笑道，“這不是那一鳴驚人的林家小姐嗎？卻也不知道那公公是個什麽眼神，乞丐也可以入的了皇宮。”
趙鈺當然是知道那天比賽的時候林雅的打扮的，所以才會這樣的說。
林雅笑了笑，確是在看到轉角處一抹越來越近的暗藍色的衣服，笑道，“姑娘這話說的不對，我雖然是乞丐出來的，這是事實”，趙鈺聽了林雅的話，低低的笑了笑，林雅接著說道，“可是你把公公牽扯進來可就不好了，你這樣說話可不就是罵了公公嗎？”
趙鈺的笑聲停下來，睜著個大眼睛，“我什麽時候說過公公了？”
林雅繼續道，“你說我是乞丐，可是剛剛公公還誇獎了我，你這不就是說公公有眼無珠嗎？”
趙鈺還想爭辯的時候，卻是聽見林雅說了句，“給公公請安。”
趙鈺的臉色瞬間蒼白，聲音低低的說道，“給公公請安。”
李順淡淡的應了句，“免了吧，明日林姑娘可要準時入宮。”說完看也沒有多看趙鈺，剩下趙鈺一臉慘白的站在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