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雪夜
塞外的天氣已然是越來越冷了,厚厚的大雪一下,便是幾天。此時的塞上,漫天大雪,無處奔行,二人相視苦笑,好在塞上並非全是白雪世界,還有一些林子,林中倒也有些野雞,也是可以裹肚的。二人在林中燃起一堆火,柏青箬去撿枯樹枝,鬱青楓去剖開野雞的肚子,填上泥,放入火罐中。
柏青箬道:“你說,我們前來尋一個什麽龜婆婆,從千裏之外的江南奔至塞外,在旁人看來,似乎有些不可思議,著……像不像西天取經那麽困難?”
鬱青楓笑而不答,伸手取了隻熏雞遞給柏青箬,“吃吧!”柏青箬默默不言,跟著吃了起來。
“你冷不冷?”鬱青楓忽地又說。
“還好。”柏青箬似有些感動,半響又道:“你說,這裏會不會有野獸,比如說狼,狐狸什麽的?”
“難說,八成是有狼,不過點起火來可以驅狼。”
“是嗎?我怎麽一點也不知道。”
“因為你從小就是在江南長大的啊!怎麽會知道這些呢?”
“你不也是同樣啊!”
兩人相視而笑起來。
雪下得更大了。倆人撿了些枯枝躺在上麵,又燃起了一堆火,頓時周圍變得暖和些了。
睡至半夜,柏青箬一個勁的叫冷,嘴裏哆嗦個不停,鬱青楓接著也跟著冷醒了,原來,不但半夜裏雪下大了,風也刮的大了,鬱青楓見柏青箬一個勁的叫冷,輕聲說道:“青箬,你不會怪我吧?”
說罷,便一把將柏青箬摟在懷裏,斜躺在枯樹叢邊,兩人距離甚近,柏青箬給鬱青楓摟著更覺非常之溫暖,並無半點推拒之心,心想:我原來是很在意他的,我們……我們一起十多個月啦!
但見鬱青楓已然沉沉睡去,甚是疲倦,她忽然,忽然情不自禁的摟起鬱青楓的脖子,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鬱青楓的眼皮眨了眨,但他終究沒動,隻是伸手又把柏青箬摟的更緊了些,生怕她忽然消失。
第二天,風停雪駐,一堆火已然熄滅,鬱青楓先醒了過來,他睜開眼見柏青箬雙手摟著自己的脖子,而自己的雙手摟著柏青箬的纖腰,她的身子坐在他的大腿上。啊!我怎麽可以這樣?但見柏青箬睡得正香,心想:我倒不忍吵醒她,還是裝睡吧!
過了半響,柏青箬也已醒了過來,見自己這樣,而鬱青楓卻緊摟著自己,她心內一急,昨夜她那失常的舉動倒記不得了,少女的羞恥之心湧起,她不暇思索,揮手朝鬱青楓一掌打去,氣衝衝地站起來。
鬱青楓一愣,也不惱怒,隻是對著柏青箬看了半響,口中說道:“青箬,你這個傻瓜!”他沒有喊她柏姑娘,卻是張口叫了她的名字!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要讓她知道,他的心思。
所以他猛地站起來,從後麵抱著柏青箬的腰,柏青箬猝不及防,一陣抗拒,但是鬱青楓狠狠地將她的雙手扳著,將她往自己懷中一拉,將她緊緊擁在懷中,俯身低頭往柏清若的唇靠近,他這次用勁很猛,似乎要滿足自己的欲望,柏青箬心不由己,兩手不由地抱住了他的腰。其實,她知道自己的內心,是期望和等待的!是以她抗拒的是那樣的言不由衷。她靜靜地享受著他的溫存。
過了半響,兩人繾綣了一會,鬱青楓長喘一口氣,輕輕將她的身子放鬆了些,紅著臉,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啊,他也不知是怎麽了,剛才也是一時忘情。對她,終於還是冒犯了!
柏青箬怔住了,呆看著他,過了好半響,才苦笑了笑。她說道:“你想說什麽,其實我知道!”說著,倒是害羞地看著他的眼睛。鬱青楓的心很緊張,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她,一動不動。生怕她說出令他傷心的話來。是以他隻是遠遠地站著,心想,不管是什麽話,他都願意接受。良久良久,時間仿佛過得很慢,突然,柏青箬朝他緩緩一笑,鬱青楓看著她,見她笑了,終於緩了口氣。他是知道她的心了。
柏青箬笑著看著此處的雪景,口中說道:“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青楓,你說是不是?”
鬱青楓聽她叫自己的名字,心內甚喜,知道在她心中,自己已然是處於一個特別的位置了!他心口一陣輕鬆,當即笑道:“青箬,你還會吟詩弄詞啊?”
柏青箬聽他的口氣,對自己也甚是親近了許多,倆人互相望著,心口的笑意在胸口慢慢散開,他們深情互望著。
過了片刻,鬱青楓驚異的發現,這此中的林子其實很大,而且林子四周都有木柵欄,由此看來,好像是帝王打獵的場所,柏青箬“哎呀”一聲,原來她踩在一塊光滑的大石上,鬱青楓忙向下看,隻見此大石黛青麵色,呈長方形,隱於林中一大石下側,不禁好奇心大起,忙和青箬搬開石塊,不禁一愣,隻見黛青石下是一級級的石梯,二人久來無事,均想去探秘一番,青箬拉著青楓的手一步步走下去,隻見下麵是一座圓形石室,石室中有東西在頂部各處閃閃發光,鬱青楓身長,起身長躍一番,口中驚喜說道:“青箬,你瞧!”柏青箬聽了,聞訊過來,仔細一瞧,原來石室頂部藏著的是一顆顆碩大珍珠。
隻見洞中空無一物,柏青箬不禁奇道:“青楓,這人費盡心機,把藏身之處建於此,就是為了這空無一物的石階?”鬱青楓聽了,口中說道:“咱們再瞧瞧!”過了半響,隻見青楓口中說道:“咦?”柏青箬不禁看去,但見石室中側有一微小的縫隙,且邊上一側有一個圓形木托,她喃喃說道:“難道這就是開關?”
她奇道:“還是打開看看個究竟!”隨即把木托轉了轉,但見
石室縫隙開了個口子,約一米見方,裏麵仍舊光線明亮,那光仍舊來自珍珠。青楓驚喜道:“這好像是一間臥室”!轉頭看去,但見裏間有床﹑有櫃﹑有被褥,還有一梳妝台,裏麵放著一些女子梳頭必用品,隱隱還散發出清淡的香氣。但見青箬後有一臥室,臥室後有一屏風,於是倆人向裏走去,但見室內有一副水墨畫和一副水晶棺。
令人奇怪的是,木棺是空的,於是倆人便看著室內掛著的那一幅畫兒,畫中人物是一個白衣女子,披著黑發,佩著長劍,很清雅很出塵的樣子,鬱青楓盯著那幅畫喃喃出神。總覺得這畫中的女人像他心頭縈繞的人。
“怎麽?迷住了吧!”青箬見他神情呆呆的,不由打趣說道:“不,不,青箬,我總覺得這幅畫很像一個人?”
“像誰?”鬱青楓回過頭來朝柏青箬瞧了一眼,突然失聲道:“像你!”柏青箬也愣了,仔細把那幅畫好瞧了一下,覺得也覺得甚是相像,但她並沒有多想,世上女子相像的何止十個八個,沒什麽值得奇怪的。
可是鬱青楓見了,心中卻不作這樣想,他說道:“青箬,我卻覺得不是這樣!這世上的女子,的確想象的有許多,但是究竟神韻是模仿不出來的!這個女子身上流露出的恬淡從容,我怎麽覺得竟和你一樣呢?容貌倒是還在其次了!”鬱青楓是絮絮叨叨說道。
柏青箬聽了,不禁笑道:“青楓,怎麽,你這是在讚美我麽?我可是看不出我身上還有股子恬淡和從容?嗬嗬,我可是一點兒不知道!”
鬱青楓聽了,深深說道:“青箬,反正我也說不上這種感覺!但是我總覺得,這畫中的女子,定然是和你有某種聯係!”
柏青箬聽了,不由說道:“青楓,咱們還是不要討論這些吧!還是想想怎麽從這裏出去才是正經!”鬱青楓聽了,點頭說道:“青箬說的是!這事兒,咱們以後再想!”說著,都是將手輕輕撫了撫他的肩。
二人終於回過神來,再向四周看看,好像沒了什麽東西了,但見梳妝木匣內擺著許多書信,二人好奇心大起,柏青箬握著書信看了一會,方道:“青楓,這些書信上的字,倒是很清秀,我們要不要拆開信?”
鬱青楓征詢地看著她,笑問道:“你說呢?青箬?”柏青箬便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看一下書信封麵吧!我想,這信的主人知道了,是不會怪罪的!”
青楓聽了,點了點頭,執手一看,但見信封上寫的是:寄雨裙妹,師兄雨煙啟。二人接連看了幾張信封,都是這張落箋,看來這兩人是同門師兄弟,感情看起來也甚是好!鬱青楓和柏青箬心中都覺得奇怪,雨裙,雨煙,奇怪,這名字像是在哪裏聽過似的?怎麽這樣的熟悉?二人心照不宣,不由對視了幾眼,隻是現在二人在這洞中,是一點兒不能想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