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和巨鹿大喝酒

因此巨鹿大隻是淡淡說道：“司馬兄弟，實話告訴你罷，救你師妹的性命，我也為了試試我的醫術，我是想著我能不能將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給再次救活了！不過，這個過程的確是艱難啊！”巨鹿大倒是深深歎息了起來。可是司馬長風還是不明白，他問道：“可是這個人，為什麽是我的師妹，為什麽不是那其他人？”巨鹿大聽了，隻是幽幽說道：“司馬老弟，這其中的故事複雜著呢，隻是我現在是不願意告訴你而已！反正，我是見你師妹年紀輕輕的，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去，心中難過啊！”

司馬長風聽了，心中便也難過起來，他問道：“這麽說，按著很長的一段時間，我的師妹都是再也不能恢複了記憶了的，是不是？”巨鹿大聽了，不置可否說道：“反正我現在，隻能是這樣說！究竟這以後，我也是不知道！”他雖然這樣淡淡地說著，可是這緊蹙的眉頭始終也是沒有展開。

是以司馬長風倒是再也不能深問下去了，若是問下去，隻怕這巨鹿大還是給他這樣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那麽，自己又是何必呢？倒是不如，也便依了這巨鹿大的說話，還是模棱兩可的話。

可是司馬長風心中還是有疑惑，是以他又不能不問，他說道：“那麽，巨鹿先生，我以後還能和我師妹在一起說話麽？我隻要見了她，心中就控製不了我自己啊！”

隻見，巨鹿大聽了，方同情地看著司馬長風說道：“其實，司馬老弟，你要凡事都想開一些，這自是最好不過的了！若是凡事都較真的話，你反而活的是痛苦啊！況且這人生苦短，一切又都是何必呢？不過是自找苦吃而已！”巨鹿大幽幽地說著，但是這話並不像是在對著司馬長風說，更像是對著他自己自言自語。

司馬長風不是蠢人，他一動不動地看著巨鹿大，似乎要從他的言語中再往下深究些，可是巨鹿大隻是深深地歎了口氣，口中說道：“司馬老弟，你別看我在世人眼中，醫術高明，似乎什麽人都是可以醫治的，其實我的心中，可是苦著呢！隻不過我的苦，無法向人說出而已！因此，我也隻有就悄悄地藏在心中了！”

不知多少次，在他將衛凝霜救活了後，他就在暗處默默地打量著她，這個丫頭，長得是多麽像她的母親啊！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是那麽的想象！不知有多少次，巨鹿大的眼神都是恍惚起來，似乎他這眼前站立的人兒，並不是衛凝霜，而就是她的母親！

巨鹿大其實心中知道，他是一個自私的人，他巴巴兒地將衛凝霜不惜付出多大的代價救活了，其實並不是單單為救活衛凝霜的性命，而是為了他自己自私的欲望！他自是為他自己，因為當年得不到的人，得不到的東西，他隻是希望在活死人衛凝霜的身上能夠看到！

他隻是希望衛凝霜即便不說話，就這樣默默地立在他身邊，能讓他想起二十年前，他所曾擁有的那些美好的回憶！

她知道衛凝霜並不是她的母親，可是他寧願要一個假象，要一個虛幻的假象，他寧願生活子啊虛幻的不真實的世界中！如此麽，他便也就滿足了！是的，隻是為了通過衛凝霜的一言一行，他能夠看到她的母親！他便希望自己一生一世地活在自己的假象裏，再也不願意醒來！

所以，他不惜千裏迢迢，帶著衛凝霜，到了這沒有人煙的紫水湖邊，他親手蓋了一座魔鬼房子，他親手將衛凝霜給安置在這裏！不為別的，他所做的，隻是為了她早就死去的母親！他知道這樣將衛凝霜救活了，有些殘忍！

因為巨鹿大救活人的方法，自是和其他醫生有很大的不同，他是用了一個膽大的法子，將衛凝霜那顆枯朽的心髒給挖了出來，將一顆類似於人心的靈芝給填在了她的胸膛中去！再施以其他藥草，反正到了最後，在他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救治下，萬幸的是，衛凝霜還是活了，還是睜開了眼睛！

但是，這是一個活死人，因為她雖然活著，但是她卻一點都不會記得她生前的東西，包括那些情感，永遠都不會記住！她雖然麵色慘白，甚至還能夠說話，但是她是沒有心髒的！與其說她活著，倒不如說她究竟是死了！她就是一個行屍走肉的人，她像一個孤魂一樣，遊蕩在人間！

巨鹿大每每看著麵色淡然的衛凝霜，心中的內疚總不免增加了一分。究竟自己這樣對待衛凝霜，是對，抑或就是不對？沒有人能夠告訴他答案。

但是，現在司馬長風到了他的身邊，機緣巧合之下，他見到了自己的師妹，他從司馬長風的眼睛中，看出了他失而複得的喜悅！他的心不禁又疑惑了！這樣，如果以後司馬長風獲知了真相，是不是會斥責巨鹿大的殘忍和無情！因為人死了就是死了，與其讓現在的衛凝霜像一個孤魂一樣，終日遊蕩在人間，倒是不如就讓她的孤魂，長眠在地下好了！自己又何必驚擾了已逝的先人！巨鹿大此時的複雜的心思，司馬長風他怎麽能夠知道呢？巨鹿大忽地說道：“司馬老弟，既然你我有緣相逢在這裏，那麽我今晚便在這裏暢飲一番，你看如何？”

司馬長風聽了，不禁慨然說道：“好！”他是知道，巨鹿大的酒量一向就是極好，江湖上人人公認的千杯不醉，隻是這巨鹿大一向不喜歡當著眾多人的麵飲酒，是以倒是隻有極少數的人，能夠看到巨鹿大豪飲的場麵！現在聽巨鹿大主動提出要和他喝酒，司馬長風自是要給他一個大大的麵子，不為別的，單說就是將他牽掛的師妹給救活了，也是要好生感謝他一番啊！

況且，此時的司馬長風在經曆了這番事之後，心

境和往日已然是有大不同了，他心中的鬱結，是一定要通過抒發的形式給揮灑出來的，要不，藏在心中，該是有多麽的痛苦！

巨鹿大聽了司馬長風已然是慷慨答應，不禁說道：“好！我這裏的確也藏了很多不錯的好酒！我想，咱們到了夜晚，便提著酒壺，備上幾桌好菜，到了這紫水湖邊，咱們好生地痛飲一番罷！”巨鹿大想和司馬長風在湖邊喝酒，借此將心中的鬱悶都給排遣了出來。兩個在某種程度上說，都是失意之人，雖然巨鹿大的年紀要比司馬長風大上十八歲，但是彼此的心情卻是那麽的接近！

果然到了夜晚，那衛凝霜也並不吃什麽東西，她看了司馬長風這樣一個奇怪的陌生人，對著師父，竟然還是沒有走，心中不禁覺得奇怪，現在的衛凝霜，在巨鹿大將她給救活了之後，對著巨鹿大，她便喚他一聲師父，對此，巨鹿大也是淡淡地接受！

衛凝霜簡單吃完了飯，對著巨鹿大就淡淡地說道：“師父，我先睡了！”巨鹿大聽了，便朝她說道：“好！你去睡吧！”他知道現在的衛凝霜喜歡睡覺，這自是和他用了藥草過多的緣故給造成的！可是，若是不加倍用那些藥草，他又不能夠將她給救活！隻不過此時的衛凝霜，每日裏需足足睡上一整天，可是讓巨鹿大頗是有些頭疼！

而且，衛凝霜醒來的時候，便就喜歡一個人默默地在湖邊走著，甚至喜歡將自己的身軀給深深地埋在那土裏！這讓巨鹿大見了不禁是大吃一驚！這些嗜好衛凝霜身前根本就是沒有，那麽，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衛凝霜真是一個活死人，她還是習慣長眠於地下！

巨鹿大見了，心中便是更加擔心，是以他也不怎麽住在那孤蓬山了，隻是將整座山交於幾個小童打理，自己就一個人，陪著衛凝霜來到了這千裏之外的紫水湖！他每天除了研究那些藥理之外，便就是想著能不能盡快將其他的藥房給研製出來，他甚至想過，研製出一個人工的心髒代替了那靈芝，讓衛凝霜能夠恢複了從前的記憶，讓她的身體有溫度，讓她能夠像一個正常的人一樣活著！

那麽，如果他果真能夠做到這些，那麽他就算是在真正的意義上，對得住她的母親了！隻是可惜，自己研製的這些藥，始終無法再弄出什麽新鮮的玩意來！看著這樣的衛凝霜，沒有記憶，沒有表情，沒有什麽人的情感，他當然是不放心她在這樓裏四處跑著！

所以，幹脆巨鹿大就將心一橫，幹脆就陪著衛凝霜到了這裏來了！巨鹿大也覺得頭疼不已，現在的他，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是騎虎難下了！若是不能將一個完整的衛凝霜交給司馬長風，他總會覺得心中是說不出的自責和難過！是以他和司馬長風在這風景無邊的紫水湖邊，是一口接著一口地喝著美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