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對不起……”
葉桑懊惱地掛了電話，不管怎麽撥，始終無法撥通林築的手機。
時間已近八點，林築既沒回電話，也沒給個答複，葉桑開始是生氣的，可是突然之間她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可能，開始擔憂起來。
她還沒出生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因為車禍，她現在很害怕很害怕，害怕車禍帶走她生命裏第二個重要的男人。
葉桑哆嗦著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林築，如果你沒事的話，給我回個信息好麽？”
等了五分鍾以後手機依然毫無動靜，葉桑的心“突突突”地跳了起來，她在心裏祈禱，拜托了，回我一個信息吧，讓我知道你安全就好，哪怕你現在立即就要跟我分手。
手機依然沒有動靜，葉桑又發了一條：“求你了，給我個回應。”
這回不到三十秒鍾手機短信提示音響了，葉桑激動地打開短信，“尊敬的某某用戶，您的話費餘額已不足10元……”
葉桑恨不得把手機給砸出去。
“滴滴滴……”
手機提示音又響了起來，在葉桑聽來有如天籟。
是林築的短信，真的是很短的信，短到隻有四個字：“她回來了”。
連多餘的標點符號都沒有一個。
葉桑心裏跟自己說不哭不哭，眼淚還是掉了下來，她勸說著自己一定要冷靜一定要冷靜，勸自己千萬不要多想，也許是個誤會，她回複了一個“？”給林築。
“想把我唱給你聽，趁現在年少如花，花兒盡情地開吧，裝點你的歲月我的枝椏……”
手機響了起來，是林築的。
葉桑順了順氣，等鈴聲響到一半的時候將手機接通了。
林築壓低了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還在？”
“嗯，在奶酪咖啡廳等你呢。”
葉桑努力地不讓林築聽見她的哭腔。
“你回去吧，不要等我了。”
“我不回去，我等你跟我一起過生日呢，你說給我的驚喜呢？”
“葉桑……”
林築欲言又止，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對不起。”
“怎麽了，好好的跟我說對不
起做什麽？”
“她回來了。”
葉桑悄悄地把順著臉頰流到嘴邊的眼淚咽了下去，苦苦的鹹鹹的。
“然後呢，你想說什麽？”
“我們分手吧。”
終於將這句話說出來了麽？葉桑自嘲地笑了一聲，這就是給我生日的驚喜？如果你不跟我在一起，我也不是非你不可，可是為什麽你不愛我還要來招惹我呢？
“不要今天分手好不好，今天是我生日，我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悲慘，你來看看我好不好？”
“對不起……”
葉桑就算放低了姿態，把自己的自尊踩到泥土裏，得到依舊是最蒼白最無力的“對不起”三個字。
“為什麽這樣對我，你不覺得你自己很殘忍嗎？”
“她今天恰好生病了。”
好一個恰好，早不回來晚不回來，我剛跟林築在一起你就回來了，早不生病晚不生病，我一過生日你就生病了，葉桑被自己的想法給氣樂了。
葉桑是個堅韌不拔，絕不輕易死心的女青年，她已經做到這一步了，她還是想爭取一下的，她想了想說：“你如果有那麽一小點點的愛我，就來看看好不好？”
“對不起……”
依舊是這三個字，葉桑瞬間心死，原本憋著的哭一呼啦地洶湧而出，她對著電話咆哮道：“你最好一點點都不愛我，因為隻要有那麽一點點，你一定會後悔今天這麽對我！”
奶酪咖啡廳安靜得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聲音，所有的目光都向葉桑投射了過來，葉桑反正不認識他們，把那些目光一道道的全部惡狠狠地瞪了回去。幸好幸好，今天的鋼琴師不是馮文改，要不然她一定沒法跟VIVI交待，落得今天這樣的結果全部是她自找的，她實在不想找人哭訴。
有些事就算她知道不應該去做，但是還是做了，隻是情難自禁，不是衝動也不是腦袋不好使，隻是純粹地身不由己而已，就像以前上學的時候每天都逼著自己讀書讀書，知道玩遊戲是不好的，但是還是忍不住去玩了，葉桑認為，愛上一個人就跟玩一個遊戲一樣，是有癮的，不是說戒就能戒的。
葉桑讓服務員替她把雨前龍井撤了下去，直接上了最貴的黑方，服務員還給送了一些個蘇打水之類的東西，葉桑反正不懂怎麽喝洋
酒，純為了泄憤，咕咚咕咚地直接往喉嚨裏灌，沒幾分鍾就搖搖欲墜了。
迷迷晃晃的時候看到服務員過來了，要求她買單。
葉桑掏出了手機，指著信息裏的一串數字說，這是她的會員號，要求打半折。
服務員笑著搖了搖頭：“我們咖啡廳自從開店以來從沒辦過會員卡，小姐，您是被人騙了吧。”
葉桑頭痛欲裂，看著服務員從一變成了倆，隻覺得他說話烏魯烏魯的，聽不清楚，推了服務員一把說道：“你讓你們張陽經理過來，我不要跟你說話。”
服務員像看著不良少女似的看著葉桑，說道：“喊誰都沒用，我們咖啡廳的確沒辦過會員卡，趕緊把賬結了。”
葉桑聽不懂她說什麽，就聽到結賬兩個字，就往自己包裏摸，摸了半天摸出了一個錢包，她恍惚間記得自己是帶了不少錢的，因為知道奶酪咖啡廳價格不菲，特地多帶了錢，不想在林築麵前丟人。
想到林築她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服務員是個老實孩子，看到葉桑哭得稀裏嘩啦的，也有點不忍心，從她包裏取了酒錢後，將葉桑扶到一邊沙發上躺了下來，喝了酒人容易發寒他還是知道的，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個能當被子的東西，索性弄了個抱枕把葉桑的肚子給蓋住了。
也合著張陽今天倒黴，不知道吃壞了什麽東西，拉肚子拉到半死，但是貪著每個月的全勤獎，愣是沒請假，現在正躲在員工更衣室裏眯著呢。
十點半交接班的時候，員工甲乙丙丁進來換衣服，一邊換還一邊閑聊著，一聽閑聊的內容張陽耳朵立即豎了起來。
員工甲說：“你們說搞笑不搞笑，居然拿著一串數字說是會員號，讓我給她打半折，我也看那小姑娘實在是可憐，長得挺美的，估計是失戀了，喝糊塗了。”
員工乙丙丁很給麵子的跟在後麵笑了笑。
奶酪咖啡廳就隻辦出去過一張會員卡，還是張陽經手的，聽著甲乙丙丁們左一句右一句的閑扯，扯的那個人不是葉桑是誰？張陽從躺椅上坐了起來，抓住員工甲問道：“那個小姑娘呢？”
“在……在……在大廳的沙發上。”
張陽急衝衝地跑了出去，可是哪裏還見得到葉桑的身影，他心裏猶豫了一下，撥通了一個手機號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