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準備出去看日出

我們去前台退了房，在樓下的小賣部裏買了一幅地圖，韓牧像領著一個小朋友似的領著我在這個城市裏轉悠，我們挑了一些不需要門票的景點，去哪裏都是坐公交，他背著他的書包，我背著我的書包，就像兩個放學的學生一樣，永遠都在回家的路上，從一個公交轉到另一個公交。

韓牧把地圖打開，把我們經過的路線全部劃了一遍。

快到天黑的時候，我們去了海邊，在海邊吃了地道的海鮮麵，韓牧跟店老板租了一頂帳篷，交完押金店老板問我們：“要不要我去幫忙搭帳篷。”

韓牧特自信地向他搖了搖手，我拽了拽他的衣角，小聲地說：“萬一你搭不起來怎麽辦？”

他挑了挑眉，問道：“是對我的智商沒信心還是對我的體能沒信心？”

我努了努嘴，說道：“隨便你，反正我不會。”

他按了一下我的腦門，笑嘻嘻地向前走。

事實證明，我真的太小看韓牧了，他撐帳篷撐得又好又快，我們帳篷的附近還零零散散地分布了不少的帳篷，帳篷的外麵還有三三兩兩的年輕男女正在嬉戲著，笑聲一串一串的和著海浪的聲音，就像一曲青春的交響樂。

我跟韓牧坐在帳篷前，一起看著星星升起，遠處有人在放煙火，煙火在黑夜裏綻放，像是一朵朵美麗的蓮花，韓牧突然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怎麽了？”

他抱了我一下，嘴唇在我額頭上輕點了一下，溫和而柔軟，然後他將我鬆開，說道：“沒什麽，隻是突然想抱你了。”

“以後不要再親我了，就跟親啊嗚似的！”

我使勁地抹了抹自己的腦門，戳了戳他的胸口，繼續抱怨道：“聽到沒有，不要再用你親過貓的那張嘴來親我了！”

他笑著向我投降。

大概是白天睡多了的緣故，晚上的時候我怎麽也睡

不著，在帳篷裏輾轉反側，韓牧用胳膊圈住我的肩膀，嗡著聲音對我低吼道：“趕緊睡，再不睡一會兒就起不來了，也看不到日出了。”

我隻能幹躺著，一動不動地筆直筆直地躺著，可是就是睡不著，眼鏡瞪得老大，盯著烏黑的帳篷頂看，韓牧睡得很香，他睡覺的時候有輕微的呼吸聲，讓人聽了覺得安穩。

等我迷迷糊糊開始有倦意的時候，附近的帳篷裏發出了細微的響聲，就像小貓的嗚咽聲一般，聽得人心煩，我拉了拉韓牧，問道：“你睡著了麽？”

“剛睡著，又被你弄醒了。”

我在黑暗中悄悄地衝他做了一個鬼臉。

“別以為你做鬼臉我就看不見了。”

“你屬貓的麽？大半夜的視力這麽好！”

“不屬貓，我屬馬。”

他答得一本正經，我無話可以反駁，又拉了一下他的衣服，輕聲輕氣地說：“你仔細聽聽，隔壁帳篷裏有人把貓帶過來了，早知道我們把啊嗚也帶過來看看大海了，以後啊嗚也是一隻見過大海的貓了。”

韓牧摸了摸我的腦門，說道：“不要胡思亂想了，那不是貓，你趕緊睡覺！”

“不是貓是什麽？”

“你煩不煩？”

說完他翻了個身背對著我，不管我怎麽說話他都不肯理我了，我一個人自言自語說得無趣，說著說著也慢慢地睡著了。

鬧鍾像個炸雷似的在我耳邊響起，把我正做著的美夢驚得幹幹淨淨，韓牧已經坐了起來開始穿外套，他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催促道：“快點快點，準備出去看日出了。”

我摸索著穿衣服，剛穿完就被韓牧拖了出去，我們挑了一個背靠岩石的地方緊挨在一起坐著，大半夜地待在海邊，我冷得瑟瑟發抖，韓牧將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將那兩隻長長的袖子在我身前打了一個蝴蝶結，問道：“好一點了吧。”

我哆嗦著嘴唇點了點頭，然後問他：“你不冷麽？”

“不冷。”

我們兩個起得有點早，傻坐在那裏的時候太陽還沒有要出來的跡象，我們背後的岩石群裏又傳來來一聲聲嗚咽的貓叫聲。

我問韓牧：“那是什麽？”

韓牧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你想知道？”

“想。”

“自己去看。”

我起了身，向著聲音的方向摸了過去，繞過岩石看到了讓我麵紅耳赤的一副景象，兩幅軀體糾纏在一起，發出的聲音，讓我無地自容，我呆呆地看著，都忘記離開了。

他們突然停了下來，女人說道：“那邊好像有人在偷看我們。”男人依舊是那個的姿勢，轉頭向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吼了一嗓子：“看什麽看！”接下來就是劈裏啪啦的一長串的方言咒罵聲，我飛也似的跑掉了。

韓牧依舊是那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跑回來，我跑到他的身邊照著他的小腿就是一記無影腳，他一邊捂著腿一邊看著我笑，不安好心地問道：“還敢那麽好奇麽？”

“你怎麽這麽壞？”

“我壞？我從來不在你麵前壞，我壞的樣子你還沒見過呢！”

我的臉火燒火燒的難受，背對著他，不肯再理他，可是那彼起此伏的嗚咽聲就好像在跟我做對一般，一刻都不肯停歇，我在韓牧身邊坐臥難安。

我度分如年地等著日出，在天海相交的那一邊開始冒出紅光的時候我的心終於放下了，我直勾勾地看著那邊的一絲紅光，試圖分散我的注意力，轉移我的尷尬，其實我當時的那種行為就跟現在人總是在飯局上捧著手機是一樣的，不見得手機有多好玩，隻是為了化解那種無話可說的尷尬而已。

韓牧摸了摸我的腦袋，把我攏進他的懷裏，我掙紮了一下，沒有掙脫，索性不理他，接著看日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