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百靈的告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孫少陽難以形容自己遭受了怎樣的煎熬。他的新是火熱的，但他的火熱沒有帶來什麽，他隻是默默的忍受著歲月的侵蝕。如果要啊這麽度過一輩子，估計他很快就會主動尋死亡。

孫少陽不是瞥一眼那個空盒子，這個碩大的東西不該隻是盛了一張地圖吧，或許在他之前，已經有人從這裏取走了東西。然後逃之夭夭，隻留給孫少陽一個木盒子與一張地圖。但對方為什麽沒有拿走地圖呢，即使作為一張擦鼻涕的紙也是有價值的。孫少陽扭過頭，箱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孤零零躺在坑裏。四周的泥土還在散發著發黴的氣味，孫少陽輕輕歎口氣，他該做點什麽呢。孫少陽翻地圖，上麵縱橫交錯的坑坑窪窪的地方隨處可見，崇山峻嶺的模樣躍然紙上，他仔細看著地圖上勾勒出的每一個角落，孫少陽覺得這個地方是一處沒有人煙的死地，因為地圖上的標記之中隻有樹木與山水，而這些東西密密麻麻的遍布了整個地圖，但沒有一處有人類的標記。但這個地方是哪裏呢，為什麽會出現在木箱子裏麵。孫少陽把地圖蓋在臉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一陣劇烈的搖晃讓孫少陽從夢中驚醒，他狼狽的睜開眼，並手蹬腳刨的打著滾怕起來。沒等他看清周圍的景物，一股強襲的勁風橫著劈過來，打在他虛弱的肋骨上。孫少陽疼的臉色驟變，手上也使不上勁，居然直直的撞了滿嘴你。

少量泥土鑽進他喉嚨裏，孫少陽覺得像吃了一堆碎鐵似的硌的嗓子生疼。

“笨蛋，快起來。”是百靈的聲音，孫少陽順著聲音看去，百靈呼扇著一對翅膀，直直的朝這裏飛來。陽光在他身後前仆後繼的滾滾而來。緋紅的古銅色掛在天邊，忽而又像一陣旋風似的幽幽駛來又慢慢退去，噝溜溜的風跟著百靈的身子咆哮著，像奔騰的猛獸。孫少陽看的呆了。他甚至沒有意識到百靈的表情，那是怎樣的表情呢。

百靈順手抓起孫少陽。翅子一撲騰，就乘著疾馳的風飛到了天上。

孫少陽往下看去。大地一點點的離他而去，鮮綠的草變成一團深淺不一是色調，土在草間像芝麻一樣烏黑發亮，孫少陽倒吸一口冷氣，心中不由興奮起來。

飛起來了。他又飛起來了。孫少陽不禁讚歎著對百靈說：“再高點，再高點，我要離開這個世界。”

孫少陽蕩悠著腿興奮的左顧右盼，忽然他看見就在不遠處，或者說就在他曾經呆過的地方，大地在塌陷，大片的泥土從地理冒出來。而綠油油的草地土崩瓦解，被泥土淹沒。泥土之中似乎有某種東西飄來飄去。孫少陽瞪大了眼睛仍是沒有看清那件東西是什麽。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差點也被泥土淹沒，他差點死在這裏。

百靈隻是淡漠的一瞥，鼻尖發出輕緩的橫生。她有點不屑，不知不覺間翅膀使勁扇了扇，她飛過這片草地向著另一片不算茂盛的草地飛去。

孫少陽看見蟲子在下麵飛來飛去。幾聲悠長的野獸吼叫

並著清脆的隱約緩緩拉開一個新鮮的世界。孫少陽看見樹下有一些生命慢慢的移動著，從一棵樹移動到另一棵樹，轉而被粗大的樹幹遮蔽，又從樹幹探出半邊身子，慢騰騰的向第三課樹蠕動。這樣子像遷徙。

“你要帶我去哪兒，師父呢。”孫少陽有些惱怒，因為百靈沒有好好抓住孫少陽。他的一隻胳膊被百靈抓在手裏，但隻有兩根手指像捏易碎物品一樣叼著，另一隻手確實整個懸在半空的。

孫少陽的兩隻腿也無處安放，我忐忑的蜷縮著，感受著風鑽進他的衣服，孫少陽覺得自己像個沒有秘密的生物，風一吹，他所有的隱秘都公布於眾了。一種危機感，或者說一種失去安全感之後的倉皇越來越明顯，孫少陽心中一緊，就不能自己的哀怨起來。

“別吵，會被發現的。”

孫少陽閉上嘴，很快他就開口問道：“被誰發現，誰會發現我們，發現了又怎樣。我說，你飛的太高了。我會摔下去的。”

“你不會，你不會摔下去。誰也不會摔下去。好好給我閉嘴，你會被他們發現的。”百靈說著，飛的更高了。孫少陽驚叫了一聲，他的新都快跳出來了。對於飛行的興奮早就蕩然無存，現在他隻想降落，他深切的盼望著緊緊擁抱大地，他像永遠的黏在大地的懷中。

百靈沒有滿足他的願望，不過她在短暫的沉默之後終於開口說話：“木月，你惹上麻煩了。道長要你老老實實呆著，你為什麽不聽，惹上這種事是很難辦的。”

孫少陽驚愕的聽著，他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他隻是一個小小的修士，怎麽會惹大麻煩，即使想，也得有實力才對。緊接著，百靈又開口了。

“那個棺材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動的。你把他挖了出來。還奪走了裏麵的氣，整個鬼城都亂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嘛，你到底有沒有好好聽從道長的話。因為你的無知之舉，我與道長差點被困在裏麵，這些都是托你的福，今天真是倒黴，我本來還想聽聽那個藝妓的音樂。”

孫少陽回想著自己的所作所為，腦海中終於浮現出那個木盒子，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那東西不像是棺材，何況本身已經開始腐爛，即使不挖出來。過不了多久也會腐爛的一點不剩。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裏麵哪有什麽氣，況且他也不知道氣是一種怎樣的東西，是真氣嗎？

百靈不見孫少陽反駁，以為對方沒有在意她的話：“你在想什麽，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嗎？”

“我知道了，師父呢？”孫少陽不由自主把手伸向懷裏，哪裏有一張地圖，莫非所謂的氣就是地圖？地圖就地圖，為什麽要說成氣。他原本就看不懂上麵的東西，不要也罷。

孫少陽在空中不斷的搖晃著，他的手沒法伸進懷裏。每當他將要成功的時候，百靈總告誡他不要亂動。但不亂動他怎麽能拿到懷裏的東西。

最終百靈與孫少陽在一片笑樹林子裏落了下來。說是樹林未免有些牽

強。這裏隻有幾顆細細疏忽的小樹苗。看上去頂多有不到十年的光景。沒法看出是有人可以栽種或是天然形成的。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這點高高屹立的小樹顯得與眾不同。

“帶我來這裏幹嘛？”孫少陽大體看了看四周的狀貌。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麽單薄。小樹林子自成一派兀自生長在略有菜色的草原上，把溫暖的陽光都擋在了外麵，小樹的葉子層層疊疊，居然完全遮住了陽光。落在這裏之前，孫少陽還以為這片小樹林沒有什麽特點。

百靈瞧著幾棵樹的距離之外，那些奔騰著的野獸，他們小心翼翼的聚在一起朝這邊看來。在他們眼中，百靈是入侵者，如果這裏有一頭威勢相當厲害的獸王可就不好辦了。雖然百靈沒有感應到獸王的氣息，但她沒有天真的以為自己的修為能夠在這裏橫著走，沒有獸王不代表沒有強大的妖獸，相反，獸王不一定都是強大的妖獸。相當多的妖獸寧願身居在深林中也不願意當獸王。倒不是他們甘願趨於人後。

那些妖獸一麵抵抗歲月的侵蝕，一邊靜心感受歲月的財富，一麵又不斷的修煉突破，在修煉在突破。他們是真正的強者，按不會是這個大陸的風雲人物。因為他們的目標一致都是成仙而不是在這片任何生物都可以生存的低級大陸上橫著走。

“道長讓我帶你先來這裏避一避風頭，他自有脫身的辦法。”

“脫身？”孫少陽哪裏還坐得住，一聽到百靈說出了脫身這樣的話，他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空空道人有傷在身，又身在危險的地方，自身不能使用真氣。其實與孫少陽現在的境況差不多，遇到稍微會些功法的小人物都得抱頭鼠竄。他拿什麽脫身呢。

在孫少陽的追問下，他終於把整件事情都理順了。一切要從空空道人叮囑孫少陽好好呆著，並同百靈離開的時候說起。不，可能還要更糟。根據猜測的話，要從昨天晚上說起。也就是他們三人夜談鬼城的時候說起。雖然孫少陽不知道昨晚上經曆的事情是多麽微妙，但他到底經曆了。

之後空空道人與百靈又一次進入鬼城，這次也很順利，沒有半路的鬼來打擾，鬼城的秩序也沒有亂，值得一提的事，滿身甲胄的士兵始終沒有出現，所謂鬼城嘴原始嘴自然的形態展露無遺。

如百靈所期待的一樣，空空道人去了酒館，就是那家飄著優美淒楚聲音的酒館，百靈曾經被那種聲音深深的陶醉著，而此刻，他終於看見了舞台上憂愁的藝妓。

那是個身披暗金繡花長衫的女子，一隻水袖耷拉到台下，另一隻被我在手裏，百靈看不見藝妓的手，隻是隱約覺得那隻手一定纖瘦的像竹竿一樣。他清風似的在舞台上晃來晃去，衣服隨著他妙曼的身姿泛起一段段朦朧的光華。

因為舞台太低的緣故，加之百靈與空空道人暗藏在地麵之下，又有不省人事的醉鬼的遮擋，百靈肯不見藝妓的下半身。但這樣就夠了。這個女子柔弱的讓心心裏作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