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噩夢居的抗壓訓練
離落挺直身體,背著破天刀,剛剛到念思居的門口,還未轉彎,便聽到離宗雲爽朗的笑聲,中間還夾雜著如黃鸝一般清脆的聲音。
“落兒,你還真是厲害,竟然憑借一張嘴,說得那幫彪悍的戰堂武者啞口無言。”離宗雲指著緩緩走進來的離落,大笑道。
目光之中,父親離宗雲和青蓮在院子內的石凳子上坐著,這時齊齊看向了他,摸了一下自己鼻子,他知道父親離宗雲還是不太放心他,所以在暗中跟了過去。
離落慢悠悠地走過來,隨意地坐在念思居院子裏的石凳上,誇張地伸展了伸展身子,從納戒中將令牌取了出來,遞過去道:“關鍵還是這個比較好用,否則我還不知道敢不敢開口呢。”
離宗雲接過令牌,放入納戒當中,神情非常寵溺地拉著青蓮的手,高興地問道:“剛認得女兒,你父親我的眼光怎麽樣?”
離落沒精打采地說了一句“還不錯”,便站起身來,向念思居外走去。
青蓮急忙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焦急地喊道:“少主……”,離落腳步沒有一絲停留,直接消失在兩人的視線當中,遙遙傳來一句遙遙傳來一句:“從今天起,我就先在戰堂呆上一段時間了。”
離宗雲怔怔地看著離落遠去的背影,悵然歎息,擺手阻止了青蓮,輕聲道:“他並不是因為你,隻是因為想起了一些忘事而已,過幾天就沒事兒了。”
青蓮默默地坐了下來,與離宗雲一塊兒,看著離落消失的方向發愣。
受到青蓮的影響,離落又一次想到了那個叫他哥哥的小女孩兒,隻是那一次,和他母親一樣,再也沒有回來過。
壓抑下心中的一縷哀傷,整理好情緒,快步走向戰堂,他必須增強自己的實力,他明白,隨著實力的提升,有許多事情,他都有資格去接觸,去探查,比如,他和他父親為什麽會相繼被廢去元力,那些人又是誰,關於自己的母親失蹤的事情,也可以憑借自己的實力去查。
這些年,他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些內情,他父親是知道的,隻是因為種種顧忌,卻不能查下去,或者說不能查下去,說到底,一切都是因為實力。
沒有過的多久,便又回到了戰堂的修煉室,戰堂的建築非常巧妙,從外麵看,著戰堂和離家的其他院子並沒有多少區別,隻有進到其中,才會發現內有乾坤,別有一番奧妙。
站在修煉室前的離一,遠遠見到離落,便舉手打了個招呼:“來得挺快的。”
離落向前緊走了兩步,輕笑道:“人無信而不立。”
離一從懷裏拿出一個赤銅牌子,遞了過來,道:“這是進入戰堂之後的身份令牌,以後你就在我們離組,沒有姓名,隻有代號,離五。”
離落是聽過這個規矩的,戰堂新人,沒有姓名,隻有代號,隻有當他們曆經鮮血洗禮,經過死亡搏殺的錘煉,才能恢複自己的名字,而那個時候,他們往往都已經成為戰堂的骨幹,頂層,戰堂的尖端力量。
離組,也是戰堂的傳奇,每一代的戰堂堂主和戰堂碩果僅存的長老都是出自離組,進入離組就意味著成為了戰堂管理層的後備軍,而能進入離組,必定是經過了許多考驗,他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離落接過令牌看了一下,赤銅令牌,和離宗雲那枚令牌在外觀上幾乎一樣,隻不
過,這個令牌上麵寫的字是“離五”,將令牌放入納戒之中,用手指刮了一下額頭,笑吟吟地問道:“我剛加入戰堂,就被分到離組,這合適嗎?”
“你來戰堂隻是為了體能訓練,並不會待得長久,在哪一個組都沒有什麽分別。”離一又拿出一個墨黑的圓環,模樣簡單小巧,不知是什麽材料做的,送到離落眼前,道:“這是鎖元環,顧名思義,就是將你的全身元力鎖住,不能運用,這樣你才能憑借純粹的肉體力量去進行體能訓練,能夠達到更好的效果。”
離落伸手接過,在手裏把玩了一會兒,隻見圓環內有的地方竟然突出一些,很是鋒利,其他的也看不出有什麽奧秘,好奇地道:“這小玩意兒,能鎖住人的元力?怎麽用?”
離一也拿出一隻圓環,戴在自己的手腕之上,然後輕輕轉了一下,圓環便瞬間消失不見,腳下竟然一個踉蹌,這才抬頭道:“鎖元環會在體內隱藏八個時辰,八個時辰之後會自動浮現在手腕之上。”
離落又看了兩眼自己手中的鎖元環,像小孩子一樣,透出由衷地喜歡,歎道:“好東西,竟然這樣簡單,鎖住元力,這樣對體能訓練的好處簡直太大了。”
幽炎在他的腦海裏不屑地撇撇嘴道:“隻是因為材料特殊,我還以為是什麽高級貨呢,竟然是這種隻能等他自己浮現的低級玩意兒。”
離落對這個上古神獸的眼光實在有些太高了,他的要求卻是不太高,能用就行,哪裏還有其他的什麽過高要求。隻好在識海裏衝著他翻了一個白眼兒。
離一古怪地望著離落,笑眯眯地道:“告訴你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堂主命令,鑒於你的抗壓能力比較強,所以,前七天,無論白天還是夜晚,全都必須在那個地方進行抗壓訓練,更重要的是,進去之後,不到時間,不能出來。”
離落苦笑了一下,一臉黑線地點了點頭,臉上的肌肉抽搐了數次,七天,不吃不喝,一直呆在那個地方,這估計是首次這麽安排,還是堂主直接安排,這是赤裸裸的報複。
離一望著離落的表情,笑了笑,邁著沉重的腳步,從他身邊走過,有些幸災樂禍地道:“現在就過去吧,還有驚喜等著你哦,特別待遇。”
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望著離一踉蹌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向著當初安排新人睡覺的那個地方行去,噩夢居。
站在噩夢居前,離落徹底愣神了,雙手抱於胸前,手指不停滴敲打著額頭,無語地看著眼前的噩夢居,這戰堂的效率真高,整個噩夢居的每一層,都已經被打掃的幹幹淨淨,現在不由得後悔自己的說得那句話:“如果打掃的非常幹淨的話,估計這精神上的壓迫感會更強一些。”
在離落鬱悶之際,幽炎已經抱著肚子,在識海裏,翻來翻去,打著滾,笑個不停,一邊笑,一邊大叫道:“我這才見識到,什麽叫禍從口出,什麽叫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離落在心裏怒斥了一句:“閉嘴,死胖雞!”
幽炎的臉色瞬間變成了鐵青之色,簸箕一般坐在地上,耷拉著腦袋,不說話,停了一會兒,腦袋往胸前一埋,躺在識海中,呼呼地睡了。
離落一步一步走近噩夢居,拍著散發著腐朽味兒的木頭,皺眉苦笑,身影輕輕一躍,腿一邁,進了第二層,身體快速地向裏
麵平移進去,仰臥在木板之上,盯著上麵一層的木板,憋屈不已,頭都抬不起,上麵一層的木板幾乎已經挨住了他的鼻尖,向兩邊看去,雖然已經潔淨了許多,但是,就像他所說的,的確壓抑了許多。
靜靜地閉上眼睛,盡量去忘掉現在的場景,想象著其他美好的事物,卻於事無補,夏季的天氣本就悶熱,何況是在這狹窄的空間內,更是讓人煩悶異常,嚐試了許久,都沒有成功,又睜開眼睛,向上看了一眼,卻被厚厚的木板遮擋了視線,情緒更為壓抑。
時間如水一樣消逝,太陽從東方一直到西方,到下山,夕陽的餘暉慢慢不見,黑夜徐徐到來,在離落的心裏,遲到了好久好久,斜眼看了一下,邊緣處灑下來得清輝,仿佛也變得滾燙滾燙。
這一刻,離落的情緒也變得異常的暴躁,好像直接從這裏出去,但是他殘存的理智,告訴自己,他不能,否則這就是失敗,一個沒有堅持過一天抗壓訓練的失敗者。
其實並不是離落的心裏承受能力差,相反他比許多人強大的多,他之所以堅持不下去,是因為別人都是經過一天訓練之後,晚上來這裏休息,整整一天的勞累,會讓他們快速進入睡眠狀態,所以對他們的心裏壓力隻會是一小段時間,而且晚上,燈光不是太亮,頭上一層的厚實木板的壓力並沒有那麽大。
慢慢的,離落的精神狀態竟然進入了一種混沌狀態,沒有自己,沒有外物,當然,並不是進入了無物無我的精神境界,隻是因為一天的強大壓力,讓他進入了半昏迷的狀態而已。
“這家夥,竟然在這裏真的呆了一個白天啊,呃,我記憶裏,沒有多少人能夠在這裏呆上一個白天的。”
“在這裏呆的最長的應該是三天三夜吧。”
“嘿嘿,我聽說他在戰堂大廳將那幫高層罵慘了,估計是遭到報複了啊。”
“你們猜,他究竟能夠堅持幾天。”
“我感覺,高層也不會太為難他,無論如何,他都是家主的兒子。”
“七天啊,果然是報複,我才不信那幫高層不知最長堅持的隻有三天三夜。”
就在離落陷入半昏迷狀態時,不遠處的房屋拐角處,許多身穿黑色勁裝的青年向這邊望來,互相悄聲討論著,紛紛猜測,離落為什麽會被要求在這裏呆上七天,還有離落究竟能夠在這裏呆上幾天。
離落對外界的一切,早已經失去了感應,隻是混混沌沌地知道,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必須堅持下去,自己的眼裏不容許失敗。
識海裏,不知何時,幽炎已經醒來,“嘖”、“嘖”、“嘖”三聲,笑眯眯地道:“這家夥,精神力還挺強啊,嘎嘎,性格也挺擰巴的。”
一縷溫潤的火焰出現在幽炎的指尖,小手輕輕一甩,這縷火焰驟然升騰,變成千萬火星,旋即漂浮到識海上空,輕輕“啵”了一下,火星四濺,向著四麵八方飛去,慢慢地從識海開始擴散,迅速保護著離落的元神,讓他一直保持著這種狀態,以防止一直沉浸在昏迷狀態,對他的元神造成過大的損害。
一夜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而離落也是一直在這種狀態之中,直到天亮時分,才從這種狀態之中醒了過來,用力地甩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清醒了一下,長出了一口氣,有些虛弱地道:“這種抗壓訓練,兩個字,變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