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中醫沒落

解決了女孩的極品母親問題,林豐這才開始給女孩施針,這下總算是沒人搗亂了。

女孩此刻的情況就是婦科炎症,不及時處理淤積太久導致的血崩爆發,所以,林豐撩起女孩的上衣,取針“歸來”、“水道”、“神闕”等五處穴位,分別以“兩儀針法”下針,下針的同時,為了封住自己下針時留下的玄氣,他更是處處留針。

他也知道,現在真正危急女孩性命的就是這個源頭,所以隻有封住了這個源頭,女孩就沒有生命危險,隻要進行輸血即可。

當然了,事後還得針對女孩的婦科炎症,做好更細致的治療,這個不是林豐現在能做的,再說了,以女孩現在虛弱的狀態,即使是林豐能治療女孩身上的婦科炎症,女孩的身體卻也是受不了。

下好針,林豐又是摸著女孩的脈象,點點頭,他知道,女孩的情況已經得到控製,至少脈象趨向平穩了,隻是有些虛弱,這也是無可避免的。

見林豐似乎已經診治完畢了,女孩的情況也有所好轉,黃瑩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想要也給女孩診診脈,卻也是有些不敢。

她是中醫學院的學生,自然知道一些中醫的忌諱,在別人治病期間自己隨意再給病人診脈,這本身就是不禮貌的行為。

當然了,這些一看就是對自己實力不自信而設定的所謂“忌諱”,在林豐這裏則是沒有的,所以,見到黃瑩此刻的臉上的猶豫,林豐也是大概知道她心中在顧慮什麽,點點頭,卻是給黃瑩投過去一個鼓勵的眼神。

見狀,黃瑩對著林豐感激一笑,連忙再次摸上女孩的脈象。

越摸,黃瑩臉上越是充滿了不可思議,如果說剛剛女孩情況表麵的好轉,可以當作是女孩臨死之前的回光返照的話,那現在摸著女孩的脈象,黃瑩可以確定,這女孩身體的情況果真是向著好轉的方向,越來越脫離危險。

見到黃瑩臉上的神情,林豐眼中的讚賞就越濃了,在這個中醫如此沒落的時代,還能夠見到黃瑩這樣對中醫頗有天賦的年輕苗子,林豐也是頗為欣慰,要知道,就女孩現在正在好轉的脈象,就是一些普通上了年紀的所謂中醫,卻也是難以摸出來的。

暗自估摸著時間,林豐估計,再有個五分鍾,女孩就該醒過來了,到時候,如果救護車還沒到,甚至可以打車去醫院補補血,畢竟,此刻女孩身上可還留著林豐留下的些許玄氣呢。

然而,林豐剛剛這樣想著,救護車卻已經來了。

見醫護人員正抬著擔架要來接走女孩,林豐知道已經沒自己什麽事了,正打算拍拍手離開這裏,卻是發現,那同樣從車上走下來一身醫生打扮的中年男醫生,正準備去拔林豐留在女孩身上的銀針。

還沒等林豐出聲阻止,那男醫生又是指了指女孩身上各大穴位上麵的銀針,問道:“這些歪門邪道都是誰弄的?”

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婦科主任,梁卓對於中醫的唯一見解,已經從他嘴裏的這句話顯示無疑了。

邪門歪道?

正打算

離開的林豐聽到梁卓這句話之後,卻是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梁卓。

第一次,林豐這麽直觀地感受到這個時代中醫的沒落。

什麽時候,在中國的土地上,中醫的瑰寶“針灸”已經變成了“歪門邪道”了?

閉上眼睛,良久,林豐歎了一口氣,卻是不反駁梁卓的觀點,而是說道:“在女孩醒過來之前,不要拔針,否則,後果自負。”

剛剛,林豐確實有一股衝動要指著梁卓的鼻子大罵,事實上,任誰終生研究的某一學術被人冠以“歪門邪道”的稱呼,誰都會有這種衝動的。

但很快,林豐卻是生生壓下了心中的這股衝動,一來,在女孩的生命安全麵前,林豐覺得沒必要急於去和對方一個西醫理論中醫的神奇,二來嘛,既然有人這樣看不起中醫,那林豐既然來到了這個時代,那他就偏偏要讓中醫閃耀著他本該有的光芒。

螢火之光豈能與皓月爭輝?

林豐不會去跟熒光之火告訴月亮到底有多亮,他要做的,便是讓月亮真正亮起來,到那時,中醫的光芒無需林豐去敘說,會直接亮瞎類似梁卓這些人的眼睛。

握了握拳頭,林豐忽然覺得,自己重生以來一直的迷茫,卻是因為眼前一個西醫的一句話而有所明悟,既然要以醫入道,那便換一種方式,讓天下間都知道中醫為何物,又有何不可呢?

聽到林豐的話,梁卓卻是差點笑了出來,就林豐這樣一個小年輕,不管中醫西醫,終究高明不到哪裏去,而現在,這個小屁孩居然在自己這個經驗豐富的婦科主任麵前,說這樣大言不慚的話,實在是太過好笑了。

瞬間,梁卓做了個決定,說道:“既然這針是你下的,那便隨我走一趟,這病人待會發生的任何問題,你都得為你剛剛的行為負責。”

負責!又是負責!這是林豐今天第二次聽到有人說出這樣一個詞,在林豐印象中,醫生救人,確實是有一份責任,但那不是在病人宣布病入膏肓的時候,才拿來討論的事情嗎?怎麽還沒有醫治病人,就已經在為自己找“替罪羔羊”了呢?

林豐無法理解,但既然人家要自己負責,那自己便負責到底吧。這樣想著,林豐卻是停下了自己離開的腳步,轉而走向救護車。

林豐不知道梁卓是誰,但黃瑩這個醫學院的學生又怎會不知道呢?那可是浦東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婦科主任,人稱“浦東婦科第一刀”,還是黃瑩他們學校的名譽教授呢,這樣一個權威人士,又豈是林豐這種名不見經傳的人能夠質疑的?

想到林豐剛剛出手也是為了幫自己,黃瑩不禁也是走上前去,就要代替林豐前往救護車。

牧煙同樣知道梁卓是誰,伸手拉住了林豐的衣角,對著林豐隱晦的搖搖頭。

然而,他們倆這番動作卻是被去意已決的林豐阻止了,下一刻,林豐已經大馬金刀地坐在救護車上麵。

“主任,這銀針?”見林豐果真上車,隨車的醫生指著女孩身上的銀針,對梁卓問道。

“你第一天參加工作的嗎?拔了。”梁卓見林豐竟敢在這大庭廣眾下和自己頂嘴,感覺顏麵大失,此刻見自己手下的醫生也來問這個愚蠢的問題,又是不高興地喝罵道。

被梁主任這一罵,隨行的醫生也是暗歎自己不識趣,連忙拔下了女孩身上的銀針。

接著,女孩被抬上擔架,架上救護車,女孩的媽媽自然也是跟著上了車。

黃瑩想要上車,卻是被梁卓拒絕了。

黃瑩又望了望林豐,後者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救護車一路呼嘯著走了,留下一串亙古不變的呼鳴聲。

牧煙隨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黃瑩也是連忙擠了上去,兩女竟是打著同樣的打算。

“師傅,跟著前麵的救護車。”兩人異口同聲地對前麵的出租車司機說道。

“好嘞……”出租車司機一聲答應,便掛上油門緊緊跟著救護車。

到了醫院,這救護車上麵的隨行人員倒是訓練有素,在梁卓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把病人推進急診室。

沒幾分鍾,病人做完檢查,又被直接推進了手術室。

林豐就這樣一直坐在手術室門口,不過卻是閉目養神,牧煙和黃瑩隻能跟著林豐坐在手術室門口,等待著手術結束。

沒過多久,林豐看到一個頭發已經發白的老頭子卻也是同樣進入了手術室。

作為浦東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葉新德已經很久沒有進入手術室了,但剛剛,自己的徒弟梁卓居然在手術室給自己打電話,說遇到難題了,見是梁卓都無法解決的問題,葉新德隻能是親自出馬了。

來到手術室,作為梁卓的導師,葉新德很快就判斷出無法止血,是病人現在最大的問題所在,但他發現,該推射的止血藥都推了,甚至還加大了藥劑,最終依然止不住病人的流血速度。而現在,隻能靠著輸血來維持病人的狀態。

但葉新德知道,這種狀況並不能持續太久,因為,如果放任這種情況下去,病人很快就會再來一次血崩,而一旦再次血崩,女孩子這條年輕的生命就肯定保不住了。

聽著不斷回蕩在自己耳邊的病人危況,葉新德無奈地隻能重新看起了手術記錄和救護車的記錄,希望從中找出問題的關鍵。

“咦……這裏寫著病人上救護車的時候血已經止住了,怎麽後來又會控製不住呢?”一邊看著記錄,老院長一邊自言自語地思考著,似乎想不通其中的矛盾之處。

事實上,即使是經驗再豐富的老院長,都不會想到,正是自己的好徒兒,把林豐通過“兩儀針法”在病人身上留的針取下,這才導致病人繼續流血不止的情況發生。

見老院長翻來覆去總是看著這個問題摸不著頭腦,而梁主任在這個時候還是沒提到之前留在女孩身上的銀針,考慮到這銀針雖然是梁主任授意的,但畢竟是自己動手拔掉,剛剛隨車的醫生怕事後真的發生什麽醫療事故,自己要承受連帶責任,隻能說道:“剛剛上救護車之前,有人給病人針灸過,還留了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