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誤會了你

溫勵所說的事與我所知道的完全是兩回事。

從小到大,他們告訴我的都是林隊長的那一套說辭,我也並沒有再見過其他被解救的孩子。

我呆了很久,失神地重複:“隻有我的被遮掩?怎麽會呢?”

溫勵沒有說話。

“我……”我很想繼續解釋點什麽,卻隻覺得心裏空空的,我沒有借口,想不到措辭,總不能說謊。最後隻好說:“一開始,是優董找到我,說我長得很像優雅,他給我一筆錢,要我代替優雅拍照簽字,除了這件事,所有你查到的,都是我活到現在所用的所有真相。可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我……”

我說不下去,覺得頭痛,頭昏,很不舒服。

我不敢看他,好像真的騙了他這麽重要的事。

他沒有說,但我明白。既然我也是被拐賣的孩子,為什麽不告訴他實情,照著目前的情況來看,小樂見過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少數民族,就很可能是Joy,他一直都在尋找的妹妹。

我的存在可以讓他少走很多彎路,而找人這種事是不可以耽擱的。

就算沒有這個,退一萬步來說,欺騙本來就不是好的行為。可要我怎麽說?我無依無靠,還有子衿要管,我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不能對任何人兜我自己的底。

我無奈極了,最終隻得說:“我也沒辦法解釋。我真的不知道……”

這段話我說得斷斷續續,單從語氣來說,就像是一個謊言。而在這期間,溫勵一直站在我麵前聽著,等我說完,沉默了一會兒,便側身進了屋裏。

我躊躇了一會兒,正要跟上去,布朗忽然轉過身,對我點了點頭,冷冷的綠眼睛裏是鮮明的拒絕。

我隻好回房呆坐著,拿著手機,撥通了葉子的電話。

打過招呼後,葉子很興奮地問:“去看過子衿沒有?狀況怎麽樣?是不是挺好的?”

我一一回答:“看過了,狀況是聽好的。”

“那就好,可算醒了!”她忽然話鋒一轉,“怎麽了?聽你聲音有氣無力的。”

“葉子……”我突然好想哭:“我不知道我是誰。”

葉子茫然極了:“不知道你是誰?什麽意思?”

“嗯。”我努力地說清整件事:“溫勵說我的身份很奇怪,說他查不到我的真實身份和過去,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可是我沒做過什麽壞事,我那麽小也不可能是間諜啊……”

“你沒告訴他嗎?”葉子說:“這是警察給你安排的,讓他問警察去啊,你怎麽會知道怎麽回事?”

“他覺得我騙他……”

“騙他什麽了啊?”葉子暴躁道:“你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就是騙他了?”

“可是……”

“別可是了,你給林隊長打電話沒有?你問問他嘛,到底怎麽回事。”

我這才想起我可以給林隊長打電話,連忙掛了電話撥過去,卻得到了“請不要掛機,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我沒掛機地等了好久,也沒有接通,隻好掛上,準備一會兒再打。

等待的這段時間裏,我努力地去回憶那段噩夢般的記憶,卻仍是那些,模糊的片段,淩亂的記憶,看不清的臉,我隻記得小五。

而我又開始頭昏

,頭痛,大約是低血壓犯了,且一次比一次要不舒服。這時,忽然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有人在我耳邊說:“不要想了,醒醒,寶貝。”

我茫然地抬起頭,張開眼,先是隻看到一個輪廓,後來慢慢地,看清了溫勵的臉。

本能地,我撲上去摟住他的脖頸,覺得心慌意亂。我不想他不要我,因為我很喜歡他。

就這樣抱了很久,謝天謝地,直到我平靜下來,溫勵都沒有走,他一直在親吻我的額頭,那溫柔的感覺,漸漸地,安撫了我不安的心髒。

平靜下來後,我問:“你不生氣了嗎?”

他看著我,沒說話,隻是伸出手掌,擦掉了我額頭上的冷汗。

我重新開始緊張,瞅著他,擔心死了。

終於,溫勵放下了手,看著我。許久,才下定決心了一般,說:“剛剛有一位警察朋友聯絡了我。”

“嗯。”我好擔心:“說什麽?”

“說他當初少給了我一份資料,關於你被修改過戶籍的事。”他笑了起來,藍眼睛彎彎的,神色間卻有點憐憫似得:“我誤會了你,你和別人是一樣的,是我沒有查清楚。”

可能是轉變的太快了,我有點反應不過來。

溫勵又伸手抱住了我,溫暖的手掌在我脊背上輕輕撫著,輕聲說:“對不起。”

我搖頭,抱住了他。

解決了就好,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麽會來得這麽巧。

靜靜地抱了一會兒,溫勵輕聲問:“你剛剛是在想以前的事嗎?”

我點頭:“嗯。”

“不要想了。”他說,“是我不對,不該讓你想起這些,即便我想要尋找Joy,也應該尋求其他的技術手段,不該為難你。”

“我真的記不住了。”我從他懷裏掙出來,保證,“隻要我想起來,一定會告訴你。什麽是大事,什麽是小事,我分得清。我不會瞞著你的!”

他笑了起來,溫柔地吻了吻我的額頭,低聲說:“你真是個善良的女孩。”

“也要分人。”我並不善良:“我喜歡你,我也希望早點找到Joy。”

雖然……

我又想起了那句似夢非夢的話。

晚上我先躺下,溫勵說他有事,一直在書房。

我照例禱告,這次祈禱溫勵可以早日找到Joy的下落,祈禱我的子衿可以完全恢複意識。

禱告好了便躺下,因為溫勵不準小狗上床,柯基就賴在床腳,可憐巴巴地用它玻璃球一樣的大眼睛瞅著我,我看了一會兒便醉了,覺得自己虐待了它。

剛閉上眼睛,又忽然感覺床邊一陷,一股淡淡的薄荷味襲來,是溫勵。

我沒有睜眼,感覺他伸出手臂,摟著我的肩,良久,輕輕地吻到了我的臉頰上。

我緊張的一動不敢動,感覺到那個吻流連到了我的唇邊,吮了下來。

我不由伸手摟住他的脖頸,看到他猛然張開了眼睛,紅潤的,菲薄的嘴唇輕抿著,勾出了一個很帥得弧度。他的聲音很低,有點喑啞,問:“為什麽要問我會不會不要你?”

我沿著口水,沉默。

他停了停,笑容更深:“你愛上我了,是嗎?”

我一直覺得,說愛很矯情,說喜歡,意思就足

夠了。

對我來講,這兩個詞所代表的意義是相同的,但很顯然,溫勵不這麽認為。

大約是對這個字很害羞,在這一刻,我看著他發亮的眼睛,什麽話都沒有說出口。

他也沒有再問,而是俯下了身,吻到了我唇邊……

這樣一折騰,我反而不困了,溫勵顯然也沒有。雖然沒有潔癖,但他愛幹淨,卻也出去,更不去處理,就這麽摟著我躺著,輕聲問:“你的家人,我是指許家……他們對你好嗎?”

“好。”我發自肺腑地說:“他們對我特別好,很疼我,對我比對子衿還好。有什麽好吃的,好穿的,我都先想著我,學油畫很貴的,但他們發現我喜歡就一直讓我學。總之對我特別好,一點都沒有欺負。”

溫勵點頭微笑:“那就好。”默了默,又說:“我叔叔也曾領養過孩子,但那些孩子們都不喜歡他,因為他領養他們隻是為了慈善名譽,而他本人對這些孩子並沒有愛護的想法,所以他對他們很不好,雖然沒有虐待,卻讓他們感覺到不同。”他笑著說,“他們在經濟如此拮據的情況下,依然能夠做到善待你,讓我覺得很意外。”

我問:“後來這些孩子怎麽樣了?”

“四年前我嬸嬸和我叔叔離婚,她帶走了所有的孩子。”他說,“我嬸嬸是一個非常善良溫柔的女人,孩子們很喜歡她。”

我點頭:“你叔叔真壞。”

“這倒不是,怎麽說呢?”他想了一下,才說:“我爸爸向來認為我們家隻是普通的生意人,所以他非常溫和,就像你們學校門口賣早餐的老板,他喜歡那樣對待別人,當然,在上流社會,這樣很謙和。”

我難過地應聲:“嗯……”

他一邊說,一邊頑皮地動來動去,惹得我很難受,而他渾然不覺似得,氣定神閑地繼續說:“但我叔叔認為我們家族已經可以稱之為貴族,我們是有色人種,如果被誤會為諂媚對方就很糟了。所以,他是一個非常品味和完美的男人,他在商業上的手段非常淩厲,非常冷酷。對所有人都很嚴格,我們小的時候都很怕他。”

我很難受,低頭瞅瞅,又看他,說:“你想繼續開始,就把……那個東西拿出來。”

溫勵從來都做措施,原因我覺得是他生活習慣好,或者是教育使然。

他也低下頭,瞄了一眼,壞笑著問:“哪個東西?”

故意的……

我畢竟還沒有畢業,雖然已經成年但我堅持認為自己是一枚青澀的小果子。

所以說起某些詞我還是很臉紅的,尤其是現在還肅清……

我隻好閉起嘴巴,決定了,他往裏頂我就忍著,就是不知道到時要怎麽取出來。

當然,這個狀況最後沒有出現,他頂了一會兒便伸手去拿,一邊取笑我:“你好緊張。”

我不由自主地臉紅,緊抓著床單,沒有吭聲。

很快就取了出來,他又壓過來,笑著問:“害怕掉進去嗎?”

我點頭。

“你可真膽小。”他傾身而來,在我額頭上輕吻,“我隻是逗你,不要害怕,那種事不會發生。”

折騰完已經後半夜,我是那種整天除了遛狗再無運動的懶人,現在隻覺得快被玩壞,躺在床上犯懶不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