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尋仇上門
浩宇震驚了,望著她的身影他沒有追趕,他知道這個女人有事情瞞著自己,既然她無意和自己結婚,那麽強求不得,正傷心失意間,突然接到婷婷朋友的電話,告訴浩宇她如今生病住院,浩宇打車到了鎮中醫院,婷婷沒有想到他會來看她,掙紮著起身,浩宇忙按住她讓她好好休息,婷婷看浩宇氣色不好,忙問他最近的情況,浩宇隻是苦笑。
但是他不想把自己的事情對她說。隻是告訴婷婷,他很快就要結婚了,希望婷婷不要怪他,婷婷搖頭默默的隻是道,各有各的路要走,我怎會怪你。浩宇看婷婷身體虛弱便不讓她多說話,婷婷經過醫院治療調理很快恢複健康,出院後她和浩宇鬆了一口氣,一時兩個人相對無言,婷婷用手輕輕彈去浩宇衣服上的一顆草歎道:“愛恨本是夢一場,從今天往後,你我的緣分已盡,盼君前方一路走好,忘記有我這麽個人。”望著轉身遠去的婷婷浩宇淚如雨下,他感覺到了自己現在真的一無所有,當年雖和父母關係鬧僵一個人出門打工,但他們畢竟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也該回家看看他們了。
回到家裏卻發現父母愁眉不展的在歎氣,浩宇忙上前跪下道:“兒子不孝順,對不起父母,讓二老操心了,真是該死。”新民上前扶起兒子道:“孩子你少不更事,我們早已原諒了你,如今我們憂愁的不是你,而是仇家已經找上門來了。”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封信道:“原來父親年輕時混黑道惹下了禍,當年與李氏兄弟拚地盤,將他們兄弟二人砍殘疾,李氏兄弟這些年沒有結婚,卻收了個義子取名趙多,他們兄弟都是心胸狹窄之人,況且收大嫂從中挑撥,這些年也一直沒有忘記找我報仇之事。如今他們的兒子已經長大,也已結婚,受父親遺命要報當年之仇。既然打聽到了我們的住址,今天送來了這封書信,明天也許就會殺上門來。”
浩宇想不到父親當年竟然有這種恩怨,忙拿起這封信,隻見上麵歪歪扭扭的寫了很多字,顯見信的主人學曆不高。“尊敬的伯父伯母,以及新民哥,我是李野的義子,二老今雖均不在人世,但其生前念念不忘之事唯報仇二字,為人子女者,怎可棄父母之仇而不顧,令其九泉之下難以瞑目?但冤家宜解不宜結。故侄子有一化解之法,隻要二老能去先父亡靈前叩拜謝罪,侄必不勝感激,必將不敢再打擾伯父母生活,兩家恩怨將就此了結,不知伯父母意下如何?侄如今剛從監獄刑滿出來,如伯父母堅持不去,莫怪侄采取極端手段。”信尾注明了父母埋葬的地址,看完這封書信,浩宇氣的把信紙往地上一摔恨道:“士可殺不可辱,往日的恩怨怎麽可以代代相傳,勞改犯又有什麽了不起,大不了一命換一命,到時兒子單獨去與他拚了就是。”
新民忙上前把兒子按在板凳上做下道:“兒子你不行,你從小讀書,一個文弱書生怎麽跟社會流氓鬥?爸爸雖然老了,但這麽多年在社會上闖蕩,黑幫團夥尚不能把爸滅了,區區一個小流氓算不了什麽,到他規定的日子七月十五我一個人去便是。”“爸爸。”浩宇還想多說,新民卻惡狠狠的道:“男人生死天注定,切忌婆婆媽媽,否則你我便斷絕父子關係。”
浩宇無奈,新民看兒子
不再言語,暗藏了一把菜刀。此時新民雖然六十多歲,但鬥誌仍不減當年,七月十四來到山頂,果見一中年男人在等候,見到新民孤身前來,見新民孤身前來,男人豎起大拇指讚道:“常聽父親提起你們當年的事,提起你就連父親也是很佩服的,如果沒有宿仇,您就是我敬重的長輩,可惜狹路相逢,今天你我隻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新民微覺詫異,此人竟然如此了解自己,素未謀麵便知道以自己的性格縱使血濺山頭也絕不會低頭認罪,如此看來此人確實不可小瞧。
當下道:“江湖上恩怨糾纏總需要一個了斷,事隔多年,我也已經把事非看的淡了,但既然李野兄弟執意尋仇我也一定舍命奉陪,你替父了卻心願沒有錯,我成全你。雖然李野兄弟不成器,但看見故人之子如今長大,不由倍覺欣慰,其實動手之前我們可以先做朋友,聊聊家常,再做敵人。”中年男人警惕的看看新民,伸手自懷中摸出一把刀道:“少耍花樣,莫非你怕了?”“哈哈哈哈。”新民豪氣頓生,冷笑道:“我王某從小到大,還不知怕為何物,區區一條賤命,也不在乎隨時贈送,今天死在這座山上,與結義兄弟比鄰而葬,也是一件興事。小夥子,等我喝下一壺酒,我們便開始拚個你死我活。”
說罷伸手進懷裏掏出一隻酒壺大口喝了起來,中年男人見新民如此氣魄膽識,不由心下暗暗折服。上前兩步搶過酒壺,咕咚咕咚將剩下的酒大口喝盡,大笑道:“痛快,既然你如此豪爽,我也不必暗防著你,你在生死關頭拿一個初次見麵的人當知己,我又何必矯情,人生難得遇到一個令自己佩服的人,更難得遇到一個令自己佩服的敵人,你我雖初次見麵,雖為敵人,你卻是令我佩服的一個人,今天我們先做朋友,敘敘舊事,片刻後我們便拚個你死我活。”新民看此人豪爽灑脫也不由心下暗暗稱奇,詫異道:“老漢有一事不明,請告知。不知你為何肯拜李野兄弟為義父?”
趙多歎道:“此事說來話長,我的父母是鄉下農民,因父親病重無力撫養生下我後將我拋棄在車站,是趙多兄弟將我收養,並為我娶妻,讓我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我也知道他們兄弟並非善類,但他們兄弟對我有再造之恩。我從小也是在困境中長大,雖然他們收養了我但並沒有讓我去讀書,長大後婚姻過的並不幸福,以至於後來的牢獄之災,但是他們對我的恩情卻不能不報答。”
新民笑道:“看你也是性情中人,我突然對你產生好奇,反正時間尚早,拚命也不急在一時,不妨講講你的經曆,老漢洗耳恭聽。趙多道:“我小時被父母拋棄,幸虧李野兄弟收留,在我十歲那年,生過一場大病,渾身皮膚開始潰爛,那一次李野兄弟也差點不要了我,後來僥幸把病治好,從我十歲之後,他們二老便時常在我耳邊提報仇之事,那時我不明白是什麽樣的刻骨仇恨讓他們念念不忘,後來長大了終於明白事情的始末,但是我們卻始終找不到你的住處,猜到你一定到處搬家,後來我們累了,李野兄弟仇積於心,逐漸病倒不治而去,我也在村裏找了個老婆過上了平淡的生活。”
“雖生活穩定了但我的婚姻並不幸福,以至後來的監獄風波,妻子不安於現
狀對我並由於在鎮上打工賺的錢太少,家裏孩子多,生活的實在艱難,錢總是不夠花,時間久了孫麗便心生怨言,每次趙多回家裏他們便產生爭吵,趙多也心裏愧疚,但也無奈,自己隻是一個打工族,拚命也賺不了多少,何況還要除去自己每個月的煙錢,每次回家,看到小女兒躲在角落裏,用陌生的眼光看著自己時,他就知道,女兒跟隨自己受苦了,以前自己從不疼她,可是現在和自己關係最近的,畢竟還是她。”
孫麗帶來的兩個孩子一個叫劉兵,另一個叫劉貞。劉兵今年十歲了,劉貞才六歲,趙多知道他們都不喜歡自己的女兒娟子,可是她卻跟自己時間最長,雖然都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但是內心仍不由對娟子有點偏袒。可是孫麗不這麽想,她也很想把這個命裏不吉利的女兒送人,孩子多了自己照顧的很吃力,自己又不能出去幹活,以後的日子先不說,單看目前,孩子們饑一頓飽一頓,也不是個辦法,她心裏隱隱有點後悔找了這樣一個不中用的丈夫,抱著這樣一種心理,每次丈夫回家她常常與丈夫打架,趙多從不敢還手,因為一還手,她便瘋了似的對他又抓又咬,甚至提出離婚。
趙多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資本再娶,隻得忍氣吞聲,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小女兒雖然躲避自己,還肯叫自己爸爸,讓自己疲憊的心有點溫暖,可是大兒子和二女兒隻肯叫自己叔叔,而且對自己不冷不熱,自己辛苦拉扯他們,掙錢養家,卻得不到妻兒的尊重,每想到這,趙多便感覺對不起小女兒,自己還想過把她送人,多麽愚蠢的想法,如果不是有小女兒惦記,自己也不願意回這個沒有溫暖的家,煩惱歸煩惱,還是要拚命掙錢養家的。終於被生計所迫,趙多辭去自己打工的陶瓷廠,到了一家裝卸隊做了一名裝卸工人。裝卸工這個活可是個苦差事,常常忙起來幹到後半夜,不過這個活雖然辛苦,收入是相當可觀的。
終於能多給家裏寄點錢了,家裏生活也算穩定了,趙多心裏也高興了,再回家時妻子久違的笑臉也若隱若現了。隻是大兒子和二女兒對自己的冷漠依故。趙多不怪他們,自己又不是他們的親生父親,想想也沒有理由責怪他們,既然接受了他們的母親,照顧他們是理所應當,隻有小女兒,每喊自己一聲爸爸使的自己靈魂一顫,趙多知道,這兩個字代表愛,代表著責任,更多的是親情,哪怕一點點,也可以溫暖自己寂寞的心靈,隨著父女關係的發展,日久生情。對小女兒他已經沒有是否親生這個概念了,看著孩子們一個個都長大了,自己感覺舒心的很,無論他們對待自己好壞,起碼自己還算一個稱職的父親。
每次回家時,他知道自己帶回家的好吃的大兒子和二女兒,知道他們不一定分給自己小女兒,所以他常偷分給她吃的,時光在平淡中不知不覺過去。這一年,娟子八歲了,大兒子也長成一個大小夥子了,二女兒變成姑娘了。孩子們大了,生活情況又發生了困難,主要是孩子們讀書的費用一下子使的家裏難以承擔,大兒子劉兵與二女兒劉貞都讀初中了,孩子上學錢花的多了,妻子孫麗的臉上又晴轉多雲了,她又開始無故發脾氣,不但與丈夫吵架,也打罵小女兒,不讓她上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