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結案

再則劉三的個頭十分強壯,而張藝體型雖高但是卻十分瘦弱。可想而知這兩人的差距,但是根據屋內的搏鬥痕跡表示,依劉三這樣強壯的人可以十分簡單的將張藝挪倒,不可能糾纏那麽久,已導致屋內大部分的東西被牽累的慘不忍睹。

男子似乎想起了什麽,叫道:“把劉三昨晚喝酒的那三位叫來,本官要挨個的審問。”言罷有對劉三道:“就算人不是你所殺,但此刻你仍有嫌疑,所以,先把劉三關押起來。”

“大人,你可一定要查清楚,還草民的清白。”劉三被拖下去,這時博蘭問道:“劉三果真不是凶手麽?”男子很有自信的一笑:“不是,因為他本來就不是凶手。他首先沒有殺人動機,再則他不可能殺張藝,而且他手上沒有抓痕,這是最大的一點證明。”

不久之後三人便被帶來,跪在堂下,男子驚堂木一拍喝道:“堂下可是杜修,黃天,沈光?”三人磕頭道:“正是草民杜修,黃天,沈光。”三人的默契真好。

“抬起頭來。”

三人一抬頭,男子端視了一會,然後將他們全身上下掃了一遍便問:“三月初六子時,你們在做什麽?”杜修回道:“我們在喝酒,子時一刻我們便醉的睡過去了。”

“期間你們誰有上過茅房嗎?”此話問出口,堂下三人愣了愣,有點不明其意。男子看了看杜修,又將視線投到黃天的身上,半晌再將目光移向沈光,然後定住。

沈光冷不防被男子尖銳探視的眼神盯著,渾身不自然的有點發抖,兩手緊握,低著頭遊離。

“這個……”杜修微微低頭似在回想,半晌道:“好像有,當時我醉的有點不省人事,心裏特別不舒服,於是起身就去吐,當時看到有一個人出去了,但不知道會是誰。”杜修實話實說,麵對縣老爺他可不敢撒謊,反而討好還來不及。

“那你覺得那個人會不會是劉三啊。”男子微微一笑,似隨口一提。“應該不是,劉三的個頭大,但是草民看得到個子偏瘦。不過,也許是草民酒喝多了,看起來不太真實。”

昨晚出去的那個人一定是凶手,從柳家村到柳家村,距離大概是半個時辰的時間,走快一點隻需要一盞茶的功夫。但是會是他們四個人其中誰呢?

“張藝死了,你們應該聽說了吧。”

“是啊大人,聽說死的很慘,不知道是誰那麽下的那麽黑的手。”黃天說著忍不住打個抖。男子又猛地將目光投向沈光,卻見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好了,先把他們兩帶下去吧,本官要單獨審問沈光。”衙差領命,將二人帶下去時,卻用疑惑奇怪的目光看了眼低著頭的沈光。

他二人走後男子出口問道:“沈光聽說你十分好賭,而且你經常去張藝家借錢是麽?”冷不防被問到自己,沈光臉色變了變,急忙道:“是。”

“三月初二那天,聽說你在賭坊賭錢,欠了賭坊二十六兩銀子,於是便去了張藝家借錢。隻不過張藝那次沒有借錢給你,於是你們起了衝突是嗎?”男子問道。

“沒有,草民和張藝從來沒有吵過架,大人不要信口胡說。”沈光眉頭蹙著,表情很複雜,

似又痛苦又陰狠,表情極淡,淡到你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到。

“你覺得本官像是信口胡說的麽?若沒有人瞧見,你說本官又怎麽知道呢?”男子的語氣變得十分冷漠以及嚴肅,狠狠的將驚堂木拍下,嚇的沈光的心跟著一跳。

“沈光,其實本官懷疑是你將張藝所殺,並且嫁禍給劉三。”男子起身走到沈光的麵前。“大人憑什麽說是草民殺的人?那麽多的人你不懷疑,偏偏懷疑草民,莫不是大人針對草民不可?”

“沈光,因為一時之氣殺人,一般來說會留下很多疑點以及凶手沒有經過考慮的後果。”男子低頭看他的手說道:“比如你手上的抓痕,這樣新的傷痕,你不要告訴本官很久了。”沈光臉一白,下意識的將手伸進袖子裏,身體也不自覺的發抖。

“讓本官來說說你為什麽要殺掉張藝吧。”男子背對著他慢悠悠的開口:“那日你去賭坊賭錢,將身上的錢全部輸掉,並且還欠下二十六兩銀子。離開賭坊之後你就去了張藝的家,並且向他借錢。”

“你以為張藝一定會像往日那樣借錢給你,可那日他卻反而勸你不要再賭,並且他不會再借錢給你。”男子轉身道:“你知道張藝為何不借錢給你麽?他是一名窮書生,他的畫,畫得最為好,平日裏就靠賣畫為生。本官曾派人去了張藝的家鄉查出,張藝的母親病重需要銀子治病,所以他沒有借錢給你。而你卻因此與他吵了一架,並且起了殺意。”

“就因為張藝沒有借錢給我,我就要殺他大人審案未免太果斷了吧。況且那日我正和三個兄弟喝酒,哪裏有時間去殺人。”沈光冷笑道。

“沈光你敢說那日你吵架沒有對他動過殺意?就連那老婆婆都看出來了,你以為本官分辨不出麽?是的,那夜你是在和劉三他們喝酒,因為你必須要請他們喝酒,這樣才有人證明你有不在場的證明啊。但是平日裏就你出入張藝的家時間最多,前不久你們又吵過架,張藝的死,第一時間你就會被懷疑,於是你就偷偷取下了劉三的戒指,因此嫁禍給他。”男子語氣變得犀利起來,目光冷冷的看著沈光。

沈光不說話,但是身體卻顫抖的越來越厲害了。

“聽說張藝借錢給你卻從來沒有要你還過,而唯一一次沒有借錢給你,也是因為家裏需要,可是你卻咽不下那一口氣,對他動了殺意。試問,這樣一個好朋友你也動的下去手?而且還嫁禍給你另一個好朋友,你這樣做真是太令人心寒。”男子不禁生氣,語氣越來越激動。為了錢,這些人竟然可以喪盡天良的殺人?何況,還是自己的好友?這是多麽一件令人可悲的事。

“哈哈……大人說得不錯,是草民做的,不過……這也是草民做的最後悔的事。草民對不起死去的張藝,還有無辜的劉三。”沈光慚愧內疚的低下頭,淚水也滴落在地上,漸漸暈開蕩起淺淺的漣漪。

男子坐在堂上,冷漠著臉,高昂聲音說道:“沈光密謀殺人犯下不可饒怒的大錯,三日之後在菜市口處斬。”男子扔下令牌然後起身離去。

沈光最後知錯了,就算是死,也應該沒有什麽遺憾了吧。

張藝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

借錢還債,殺人償命,既然做了不可饒恕的錯事,就應該付得起責任。

白素蘿一路都跟著看著,不由的對這個年輕的縣官有好感。她從小就十分崇拜警察,這還要從她遇到搶劫犯說起。那時候她才六歲,跟著媽媽剛下機場,就遇到可怕的歹徒。

歹徒為了逃走,將她抓住當作人質,雖然那時候她不能理解那種危險,但是如今想來還是心有餘悸。如果不是那些警察救她的,哪裏還有現在的她?

白素蘿越過他人小心翼翼的跟到男子的身後,一直跟到他到了院子裏,不過對方都沒有發現她。倒是讓她跟著走跟放心了警惕之心時,被府裏的下人給發現了。

“喂,你是誰?怎麽跟著我家大人?有何企圖?”聽聲音還是一個未成年小姑娘,白素蘿轉身尷尬的笑了笑道:“其實,我和你家大人是朋友。”她扭頭,男子正驚訝的看著她。等她說完那句話後,男子不由得輕笑。

“當真?”那丫頭很奇怪的發出一聲明亮悅耳的高呼。“不信,你問他。”白素蘿有底氣的瞥了她一眼,男子沒有就此揭穿她,就一定不會說她不是他的朋友。而她跟著來的目的,也是為了結交男子為朋友的。

丫頭看了眼男子然後轉身離去了。

“不知姑娘找在下何事?”

“想和你交個朋友。”白素蘿直奔主題,靠在牆上雙手環肩認真的注視著他。“在下什麽都不缺,但唯一缺的便是朋友。姑娘願意成為在下的朋友,在下求之不得。”

“好吧,既然是朋友了,就將名字告訴我吧。我叫,白素蘿。”

“蘇晉。”

方彧追回錢袋之後將那小賊打了一頓,再回去卻發現白素蘿不見了。有點擔心她,她剛來這裏不知道會不會迷路?於是方彧便到街上去尋她。

“蘇晉你做了幾年的官了?”閑來無事,蘇晉不是個話多的人。白素蘿麵對他的時候總是詞窮,於是便找了一個不怎麽有品話題。“三年。”多麽的惜字如金?

“你覺得做官好嗎?我感覺挺累人的,尤其做一個正直的好官。”白素蘿想了想煞有其事的說道。“我是父母官,本來就是為百姓伸冤出頭。即便是再累也無所謂。”

“你說的很有道理。”抬眼看天色,白素蘿站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有時間再聚!”

“好。”目送白素蘿離開後,蘇晉轉身回房。

沈光在第三日便被斬了首,這是蘇畫梨來到昔楚破的第一樁案子。雖然不是那種很大型的殺人案,但是在莊縣卻十分有威懾力的。百姓對她也是紛紛讚口:“咱們縣太爺,別看年紀輕輕,但是卻絕不徇私枉法,真是個好官。”

身旁一男子搖著扇子,嘴角含笑的聽著,身旁站著一位十三歲的少年道:“聽說也是剛上任不久。”男子合攏折扇,敲在掌心道:“如此說來本王也該去看看這位縣太爺了。”

楊柳依依,清風送過,亞瑟的香味斷斷續續的飄落。亭內白衣的少年,坐在石桌邊拿著一本書看,一隻手拿著小米伸在鳥籠子邊。裏麵的小鳥唧唧咋咋的叫著,隨即將他手中的白米叼在嘴裏,然後迅速的吃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