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是夢不是夢
黑幕的天空如同被魔雲遮蔽了眼，卻又是那麽的寂靜。
冷夜坐於庭院之中，月光流瀉，可以清晰的聽到蟲子的叫聲。冷夜大口的貪食著淒美的夜景，爽聲道：“還是自己家鄉好！”
“你說什麽呢？”不知何時，老人端著碗筷來到了冷夜的身後。
“沒，沒什麽。來，我幫您！”冷夜笑道。他怎麽樣也想不到老人是怎麽樣的心境，一個孤家寡人常年獨居山中。那是一種怎麽樣難耐的寂寞啊！
“來，喝一口我這獨家秘製的美酒嚐嚐！”鬼老笑道。
“好。”冷夜點頭。張口咕嚕咕嚕的下去。
“好小子，我都不敢這麽喝！你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鬼老笑道。
“這有什麽不敢的。”冷夜不明所以然。
鬼老笑了笑道：“不急，不急，你告訴我，喝了我這酒什麽感覺？”
“沒什麽感覺啊！”冷夜說道。“就是平常街道上賣的那種普通的酒。”
“嗬嗬。”
鬼老笑了笑，說道：“你再感覺感覺？”
“嗖！”
冷夜頓時感到，一股冷嗖嗖的涼意侵襲著自己的靈魂。一陣刺骨的懼意湧上心頭。
“這酒……”冷夜稍稍便是平息了下來，問道。
這一問，卻是將鬼老楞住了。他驚訝道：“你竟然這麽快就恢複了。”
“好！好！好！”鬼老連拍三個好。
他伸出手指，來回掐算了一番，眼珠子閃爍這前所未有的亮光，對著冷夜笑道：“多喝點，今晚陪我打獵去如何？”
“好。”冷夜點頭，自是不好拒絕老人的請求。
夜半三更，所謂的日夜交晝。暗黑的夜空沒有半點的星辰，一輪圓月緩緩透過厚重的黑雲。月光流瀉，鬼老負手站在山崖之巔，雙眸凝視著天空。
“鬼老，我們來這裏有獵物打嗎？”一股夜風吹過，跟在後麵的冷夜打了一個哆嗦道。
“沒有。”鬼老任夜風襲麵，淡淡道。
“啊！沒有！那我們來幹嘛？”冷夜實在弄不明白，一陣倦意襲上心頭。他打了個哈欠道。
“別走神，小心！”鬼老提醒道。
話一說完，天空頓時像是破開了一個口子，氤氳的暗紫色渦流肆意的攪動著。冷夜瞬間定了心神，眯眼看著頓時失去平靜的氣流，平複著心情聽著刺耳的怪叫。
“吱！”
“吱！”
刺耳如鼠的尖銳聲響起，一個個看似透明的雙翼老鼠不停的攪動著氣流。
“啊！蝙蝠化作的鬼靈！”冷夜暗道。
老人微微眯起雙眼，腳中踏著虛步，右指頓時燃氣一把虛名火。身體看似點地又非點地的來回穿梭在這些蝙蝠鬼靈之間。
“砰砰！”
“澎！”
老人的身體滑步到哪裏，哪裏就傳來蝙蝠鬼靈的爆體聲。
“好厲害的手段！”
“原來這世間真有鬼靈的存在！”
一旁的冷夜暗暗打了打哆嗦，同時對老人讚歎道。
而就在這時，這些蝙蝠卻是突然的形成了一個矩陣。陣型由上而下排列成方錐形排列，一個個透明的蝙蝠擺成陣法匯聚在一起。
它們自身體發出強烈的能量，一個個蝙蝠能量聚集在一起便是成了一股恐怖的氣息。
“嗯，很不錯的陣法！”鬼人讚笑道。
“隻可惜，你們沒有足夠強大的人壓陣。”
冷夜看去，一絲絲的能量從上而下一層層的傳入。匯聚成一頂，氣勢甚是恐怖。
“鬼靈之力竟是這般的恐怖！”冷夜睜大雙眼，若是自己的實力去頂這陣法，必然屍骨無存。
鬼老雙手負後，突然怒吼一聲，全身一股巨大的氣息如同實質般燃燒起來。
冷夜隻看到，以鬼老為中心，一道亮光衝天。等再度看清時，鬼老已是混進了蝙蝠的陣法中。
“好厲害
的老頭！”冷夜一驚，陣法之中，有些陣法確實需要進入陣法之內方可破掉。但若是沒有把握，進入陣法隻是死路一條。
隻見陣法中，鬼老的身影不停的閃爍著，拳腳並上，速度奇快。
每一拳每一腳剛勁有力，氣力發出，陣陣慘叫聲不斷。
“這這麽下去，這陣法很快就垮！”
冷夜並未想到，鬼老的實力如此的強橫，無論是攻擊的速度和力道都是一代宗師的風範。而且，鬼老使用的並不是真氣，而是魂力。他竟是一個修魂者。
傳說中，修魂者修得至高境界，可千年不死。相比武者幾百年的壽命下，可是多多了。但若不能參透長生不死之境，也是最終逃不過天人之劫。
玄幻大陸中，修魂者少之又少。並不是難以修煉，而是，修魂者需要與生俱來的強大靈魂。這種人，是很少的。
“鬼龍！”
就在這時，老人怒吼一聲，背後一道魂力所化的藍色紅眼巨龍滑遊陣法而上。
“吼！”
幽藍色的龍擺著巨大的身軀，肆意的揮舞著巨爪。龍吟怒吼，一個擺尾便是將這陣法甩開了一個口子。
“好厲害！”
冷夜心驚，鬼老的手段真是高超無比。同時，他的靈魂處一種本能的危險感在警示著自己。
天空一道炸雷，所有的透明蝙蝠率先退後了開去。隻是片刻，又是一股湧的衝向了冷夜。
“啊！”看著如此多的幽靈突然的湧向自己。冷夜大叫道：“鬼老，快救人啊！”
“八方幽靈劍！”
鬼老大喝一聲，自體內一股渾然的正氣湧出，步衣霍霍作響。他腳踏七星，手捏劍訣。無數道詭異的劍影化作漫天雪花。而後，風雲變色，一把白色巨劍從頭而降，劍氣淩天，威壓浩然，引起了天地間氣流的一陣顫鳴。
“劍威八方！”
鬼老一聲冷喝道。
隻聽“噌”“噌”“噌”……
一連八道劍鳴，八道光芒一閃，亮光之餘直直地將冷夜圍在了劍陣裏麵。
透明蝙蝠一靠近劍陣，便是觸動了萬千的劍氣，劍氣霍霍然，透明蝙蝠的身體在一陣陣炸響中變為了虛無。
“鬼老……太強悍了！”冷夜徹底呆住了，這氣勢，相比冉天樞這個半混沌境之人，都可以一拚了。
“他到底是什麽人？實力如此強大，而且，我不信，正好我就被他撿到了。”看著眼前鬼老的威力，冷夜的心裏滿是疑問。
“天之鬼道傳人的身手就是不凡！”
這時，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
霎時，腥風大作，天地間鬼哭狼嚎之聲不絕於耳。
這時，冷夜方才注意到，自己的身後，一隻血紅色大蝙蝠正張開著血盆大口看著自己。
“啊！是這家夥在說話！這家夥會說話！”冷夜身體一陣一寒，心裏哆嗦道。
這知血紅色大蝙蝠很是巨大，眾多小蝙蝠看到了他之後瞬間向他集合而來，嘴中還不時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它渾身遍布鱗甲，三隻血紅色的大眼如同紅燈籠般大小，身體之表，流淌著紫漿一樣的腐臭**，張口便是一股令人作嘔的死屍氣味。
“真特麽惡心！”冷夜皺眉道。同時，他也注意到，與其他蝙蝠不同的是，這隻血蝙蝠竟然凝成形狀了。由鬼靈轉化為實體狀，就代表了尊崇的實力。
“你將我手下的幽靈蝙蝠打傷無數，這筆賬我不和你算算，我以後安能服眾！”血蝙蝠王張牙舞爪，搖晃著它巨碩的腦袋道。
“小子，見機就跑！”不知何時，鬼老手裏多了一把虛幻的銀槍，冷聲道。
“啊！我靠，我以為你很厲害啊！還是要落跑啊！”冷夜撅了撅嘴角，幸災樂禍道。
銀槍如蛟龍入水，直刺血蝙蝠的雙眼。鬼老欲先下手為強，出敵製勝。他抵住攻擊道：“你懂什麽？這是成年期的變種魔獸。它還沒變身呢！變身後，馭獸門
的十個靈獸都不夠它打！”
“啊！”冷夜一驚，馭獸門的靈獸都不夠這大家夥吃。那自己還不趕緊跑。不然就死定了。
血蝙蝠揮動著雙翼，瞬間移動到了老人的身後，用力撲向老人後背。與此同時，冷夜也是趁機溜得遠遠的。
“好在那些蝙蝠的注意力都被鬼老吸引過去了。”冷夜喘著大口的粗氣道。同時心裏一驚，又是原路返回了開去。
隻見一人一獸還在糾纏中，鬼老手腕一彎，銀槍瞬間掉頭，向後刺去。
一切隻發生在電花火石之間，冷夜雖然看不及老人與這血蝙蝠的速度，然而卻是知道，這血蝙蝠未盡全力，這麽下去，鬼老遲早會落下風。
魔獸的持久力是源遠的。鬼老目前的形式，很危險。
“怎麽辦才好？”
“這老頭快輸了！”
冷夜匍匐於一塊石頭後麵，擔憂道。
“血魂噬！”
這時，血蝙蝠王突然的怒喝一聲，原本巨大的身軀又是變大了數百倍，占據了整個山穀。
風雲變色，山穀一片昏暗。一切與之共鳴。不時有別的鬼靈在旁觀著，或者是畏懼血蝙蝠王的實力，無鬼靈上前。冷夜隻感覺深處一片幽靈世界裏，鬼靈的呐喊聲，幽魂的怒吼聲。陰森刺耳。
“冷夜，小心！”鬼老卻是突喝一聲。
此刻，血蝙蝠王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石頭後麵的冷夜，猶如看做一個死物一般。氣息猙獰恐怖，赫人不已。
“糟了！”
“這家夥是衝我來的！原來他早發現了我！”冷夜一驚，真氣急速運轉，身體連連後退。
“鬼龍！”
鬼老大喝一聲，與此同時，背後一條藍色紅眼巨龍再度乍現。巨龍嘶吼一聲，呼嘯著衝向了血蝙蝠王背後攻去。
“哼！遲了！”
聽到巨龍的嘶叫，血蝙蝠王搖晃著碩大的頭顱，用著燈籠般通紅的雙眼回頭冷冷的看了一眼。冷哼了一聲。硬是撐住了鬼老這一擊。
“嘭！”
一陣霹靂炸響，血蝙蝠王堅硬如岩石的鎧甲竟是開始龜裂。一道道暗紅色的血液瞬間縫隙流了下來。
“唔！”
或許是疼了，血蝙蝠王發怒了，它瘋狂的嘶叫了起來。天空巨大的圓月因此變得黯淡無光。巨大的陰風無由的襲來，冷夜瞬間像是被氣場定格了一般，無法動彈。
黑風陣陣，烏雲滾滾，冷夜不禁眯起了雙眼，眼前的一幕，令自己的心跳似乎也為之停止了。
腐臭的氣息撲鼻而來，那巨大的身軀和自己如此的貼近，甚至，可以聽到它心髒有力的跳動。也可以感受到它令人恐怖的魔獸氣息。
“我是死定了嗎？”冷夜的心裏本能的道。頓然，他感覺靈魂處一陣抽搐，突然很困很困。很想睡覺。
再度醒來的時候，他看到自己的身體裏猛然的發出了一道強烈的光芒。
那道光芒似劍非劍，似乎萬物盡會被摧毀。
耀眼的光芒下，他看到，那巨大的血蝙蝠王像是看到了極其恐怖的東西。大叫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不！”冷夜害怕的大叫了起來。眼前的景象已經變了模樣。床榻、陽光、座椅、一切的一切都是再熟悉不過的農家小屋陳設。
他虛脫的擦了擦一臉的冷汗，準備起身。鬼老的身影正好出現了。
“小子，醒了？”鬼老笑了笑道。一個再平凡不過的老人罷了。
“難道一切隻是個夢嗎？”冷夜揉了揉額頭。他緩緩起身，輕問道：“鬼老，昨晚我們有出去嗎？”
“沒有。”鬼老埋頭收拾著東西，幹脆道。隨後，稍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又淡淡的加了一句，“你喝多了，而後便是睡了。”
“可是，為什麽昨晚的一切是那麽的真實！”冷夜望著鬼老那佝僂的身軀，自語道。隨即便是搖了搖頭，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是夢不是夢，非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