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事多磨
搖滾青春
鄭天昊違心地答應了秦暮楚的要求，但他哪裏拿得出這筆不菲的錢款呢？沒辦法，鄭天昊不得不幹起了“攔路搶劫”的勾當。這不，最近的一段時間裏，鄭天昊頻繁地出現在附近的學校，瘋狂地勒索著每一個過路的學生。
別看鄭天昊是一個打架高手，但他以前從來沒做過劫持他人財物的事情，他雖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也還是有一定的正義感的。鄭天昊認為，憑暴力奪取別人的錢財是很不齒的，是那些沒本事的小混混才去做的事情。但鄭天昊是一個性格有些“軸”的人，他向來把哥們義氣放在第一位，雖然他知道攔路搶劫這件事情是不對的，可一時也沒有其他好的辦法湊齊秦暮楚需要的錢款，為了不讓秦暮楚對自己失望，鄭天昊踐踏了自己的道德底線。
鄭天昊在學校附近一處偏僻的地方盤問著過往的學生，整整一個中午過去了，他手裏還不到二十塊錢。鄭天昊心想今天可能不會有什麽太大的收獲了，正要離開時，一個麵露稚氣的學生經過他的麵前。不容多想，鄭天昊趕緊把那個孩子叫住：
“小孩兒，過來！過來……看什麽看！說的就是你！”
那少年猶豫了一會兒，慢吞吞地問道：“什麽事？”
“少廢話！身上有錢麽？掏出來！”鄭天昊裝出惡狠狠的樣子說道。
那少年似乎第一次遇到打劫之人，沒有什麽反應，依然懵懂地站在那裏不知所措。鄭天昊顧不得那麽多了，直接上手搶奪對方的書包。
鄭天昊這番舉動惹得少年終於有了反應，他一麵護著自己的書包一麵大聲叫喊道：“有人搶劫啦！有人搶劫……”
還未說完，鄭天昊迅速捂住孩子的嘴巴，並將他強行拖到附近一個沒人的角落，賞了對方幾個耳光。
“臭小子他媽的瞎嚷嚷什麽！再嚷嚷我弄死你信不？！”
不知是因為臉上的疼痛還是因為對方的恐嚇，那孩子低下頭不說話了。鄭天昊翻開對方的書包，似無忌憚地亂翻著，不一會兒便翻出幾張大額的鈔票，不多不少整整八百元！
鄭天昊此時既興奮又猶豫，興奮的是，如果有了這筆錢，那自己答應借給秦暮楚的錢就差不多了；猶豫的是，八百元不是個小數目，如果對方報案的話，自己可就得不償失了。
最終，鄭天昊狠了狠心，把這幾張大額鈔票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裏，並學著香港電影中的口吻威脅到：“錢我‘借走’了，你他媽的要是敢把這件事情張揚出去，別怪我‘大個’對你不客氣！”
很顯然，那少年被這句威脅震懾住了，低頭小聲哭了起來，任憑鄭天昊長仰而去。
鄭天昊心中並不好受，他一邊走一邊悄悄回頭看著那個正在哭泣的少年，陷入了矛盾之中。他想：我是不是做得太出格了？怎麽能如此殘忍地對待一個孩子呢？如果秦暮楚知道了此錢的來曆，他還會收下這筆錢嗎？如果那個孩子報案了怎麽辦？如果那個孩子找人報複自己該怎麽辦？
鄭天昊歎了一口氣，心說既然事已至此了，就不要讓秦暮楚知道這錢的來曆了，至於自己今後會不會遭到什麽報應，隻得聽天由命了……
秦暮楚這幾天很鬱悶，因為他一直沒有想出一個去武漢的完美借口，雖然腦子裏有了幾個設想，但他不敢保證這一定能夠成功。秦暮楚知道，自己的機會隻有一次，一旦被父母發現了破綻，就什麽都完了。所以，在想出一條完美的借口之前，秦暮楚不敢輕舉妄動。
讓秦暮楚感到同樣鬱悶的不止這一件事，期末考試就要來了。
秦暮楚的學習成績很糟糕，但每次考試都能及格，這不是他的運氣，也不是他的真實水平，而是另一個人幫忙的結果。
這個人就是坐在他前麵的同學吳大海。
吳大海在班裏是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色，學習成績尚好，個頭一般，相貌平凡，甚至連姓名都是那麽缺乏特點。所有人，包括老師在內，幾乎沒有人會注意到他。而性格有些內向的吳大海，唯一的朋友就是坐在他身後的秦暮楚。二人的關係很微妙，在旁人看來，秦暮楚平日在班裏都是和鄭天昊之類的“壞學生”混在一起，很少看到他和老實巴交的吳大海有什麽關係，二人之間平日很少交流，甚至沒有過什麽過深的接觸。
其實，這隻是表象。
吳大海是一個忠厚老實之人，但忠厚並不等於單純，相反的，越發忠厚的外表下越有可能掩藏著一顆有城府的內心。吳大海的不凡之處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隻有坐在他身後的秦暮楚了解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因為秦暮楚和他是一樣類型的。舉個例子說，如果秦暮楚是前方衝鋒陷陣的將軍，那麽吳大海就是後方出謀劃策的軍師，如果秦暮楚是精明能幹的法官，那麽吳大海就是默默無聞的文書。總之二人雖然性格不同，但彼此的命運是緊緊聯係在一起的。
反過來說，吳大海的性格決定他注定看不起班裏的絕大多數學生，而秦暮楚可以說是這個班裏唯一值得吳大海尊重的人，因為他看得出來，秦暮楚並非平庸之輩，而**不迭隻不過是他的表象。吳大海認為秦暮楚和自己一樣，是一塊埋在地裏的金子，等到破土而出之日，這塊大金子一定會閃爍出絢爛的光芒。
二人交流的次數甚少，但真正的朋友是不屑於過多的表達的，一個細微的眼神或者一個看似無心的動作，對方馬上就能明白什麽意思，朋友交到這個份上，才是真正的友情，才是真正的知音。
好了，說了那麽多，無非就是想說明秦暮楚之所以每次考試都能及格，就是由於吳大海暗中幫助的結果。正是因為有了對吳大海的依賴性，所以每次考試前秦暮楚都不會擔心自己的成績。
但這次事情卻不那麽順利了，看似一次很普通的座位調整，將秦暮楚的計劃徹底打亂。
我們都知道，高中生的身體發育是很快的，別看你現在個子比我高，也許不用半年的時間我就能超過你。所以，根據學生的身高變化調整調整座位似乎也是順理成章之事。但早不調，晚不調，偏偏趕在期末考試之前調，這不得不讓秦暮楚對老師這種行為的初衷產生懷疑。
秦暮楚後調了兩排，坐到了本行的最末排，恰巧和身高一米八八的鄭天昊成了同桌。鄭天昊興奮地就差跳起來了，心想總算解決了如何打發無聊的課堂時光的世紀難題。看到鄭天昊歡呼雀躍手舞足蹈的樣子，秦暮楚對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再望著仍然坐在自己前麵但中間已經隔著兩個座位的吳大海，秦暮楚眼淚差點流了出來……
其實要是平日，秦暮楚也不至如此，要知道雖然有了吳大海的幫助，但秦暮楚也不一定每次都能考及格的（真夠笨的）。但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要及格，因為這可以讓他寒假去省城學琴的可能性更大。
正當秦暮楚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時候，坐在旁邊的鄭天昊麵露悅色，和藹地拍著他的肩膀，用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口吻安慰道：
“秦兄，莫慌，考試的事情就包在我鄭某人的身上！”
當秦暮楚看到比自己學習成績還要差的鄭天昊陰腔怪調地安慰自己的時候，眼淚真的留下來了。
其實鄭天昊並不完全是在戲弄秦暮楚，此時他的心中已有了注意。
原本，鄭天昊從來不擔心自己的成績的，虱子多了不咬賬多了不愁嘛，一次不及格也是不及格，一萬次不及格也是不及格。但這次不同了，由於鄭天昊多年來“品學兼劣”的表現，讓他的父母由麻木轉變為憤怒，在這次期末考試的前夕，鄭天昊的父母給他下達了最後通牒：如果此次期末考試有一半科目以上不及格的話，就將他送到技能學校去。這是鄭天昊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所以平時考試連作弊都懶得做的他也決定開始作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