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衡山境
篁染從西階身上站直，將右手搭在眉骨上，半眯著眼睛，瞧著周圍圍過來的年輕道人們，這衣服，“好像是今天衡山境的道人。”
篁染道。
西階點頭，“我就說這個困禁的火陣不是身後這個妖怪能弄出來的。”
藍衣男子痛苦的半眯著眼睛，對著二人抱拳，“在下衡山境大弟子張涼攜衡山境一百零二弟子在此捉妖，請教二位仙人尊名。”
西階口中念了一段什麽，夜明珠的光突然柔和下來，明亮但溫柔。
眾人才覺得舒服起來。
旁邊一個白衣的道人同張涼道，“大師兄，好像是今日上午從天上落下來的哪兩個仙人。”
張涼被這麽一點果然也認出來了，驚異的看著二人，“原來是二位仙人，真是緣分。”
西階聽了緣分這個字，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還在繼續燃燒得火陣，張涼尷尬的笑了起來，“本來是用來困妖怪的，不想困住了二位仙人，多有得罪，萬望寬懷。”
篁染用手指捅捅西階，然後仰起頭得意的看著他，“你又輸了！”
西階無奈，“誰知道兩次都是他們！”他搖搖頭。
張涼繼續問，“不知二位仙人在何處仙山修煉？”
西階低頭問篁染，“怎麽辦？回答他麽？”
篁染隨意的指了一個方向，“北方。”
張涼恭瑾的又一低頭，“不知是北方哪一仙座？”
“北方……某一座。呃……師門太嚴，師傅不讓說的。”篁染瞎掰。
西階將劍緩慢的收起來，插進右邊腰間的位置，銀色的劍像是被什麽隱形的東西吞噬了，一點一點的不見。他低著頭，含著一絲兒微笑，任由篁染瞎掰。
張涼也不好追問，“二位幫了衡山境這麽大的忙，理應好好款待感謝一下二位，如若不嫌棄，請隨我們到衡山境坐一坐。”
“衡山又什麽特色麽？”
張涼許些疑惑，“特色是指？”
“有什麽好吃的？”
“衡山境吃素。素糕點不知仙人喜不喜歡，很有特色的！還有衡山雲霧茶，也非常有名。”
篁染點頭，側頭問西階，“去嗎？”
“隨你！”
她對著張涼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子時過一刻了。”
篁染環視一周，百餘白衣年輕男子圍著看著他二人，她確實有些自鳴得意。
“你們準備在哪兒休息呢？準備去前麵的村莊麽？”
“我們修道之人，席地打坐，也能到天亮。”
篁染驚訝，“這麽厲害啊！”
西階插了一句，“這有什麽厲害的，我當年連著打坐三年，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篁染張大嘴巴驚訝的看著他，“是什麽樣的動力讓你有如此大的毅力，枯坐三年？”
西階想了一下道，“我王兄為了修行枯坐了三年。我要超過他！”
“哪也隻能算是平局，怎麽說超過？”
“所以我多比他坐了一天。三年
零一天。”
篁染深以為是，“你做的太好了！”
“你也這麽覺得？真實天涯遇知音！”
張涼聽出點端倪，“王兄，二位是哪兒的王族嗎？”
西階看著他，“不是，我有個朋友姓王。”
張涼點頭，“不知二位身份，張涼隻有亂猜了。得罪得罪！”
意思是問了三遍都沒有告訴他名字，拜托說一聲好不好？
“無妨無妨。”篁染道，她因著繼位還沒有多久，認識她的人不太多，她對著別人介紹都是，白聖帝皇篁染，但是既然是胡扯就不好說真的，她道，“本仙白染。”說完她抬頭瞧著西階，期待著他怎麽講。
西階同別人介紹自己，對於平階或者高的他都是說鳳境西階。對於品階下一點的，他都是說，鳳境清幽鳳王西階。
既然篁染取白聖的白和篁染的染，他也跟著介紹自己，“鳳階。”
篁染迅速挑了一下眉。
“二位幫我衡山境除妖，為民祛害。實在是俠義之心，還請不嫌去衡山坐坐，待張涼稟明師傅，好好款待二位仙人。以報幫助之恩！”張涼說的誠誠懇懇，篁染覺得不太好拒絕。
“這個麽……”她抬頭看著西階，用眼神詢問他的意見，西階對著張涼道，“我二人在凡世浮遊修行，除妖也是積德修煉之事，算不得什麽恩情。”
“仙人客氣了！一日遇兩次，是何等緣分，還請仙人隨弟子駕臨衡山境，一則還剛才人情。二則，我師傅無間真人喜交三界仙友，二位去了，他一定歡喜。”
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好像就不太好拒絕了，西階點頭，“哪就打擾了！”
篁染見西階答應了，偏頭問他，“難道我們要同他們趕山路麽？這麽黑！而且要是遠的話，我可不想走。”
西階想了一下，“哪我連著他們一起帶走？”
篁染想雖然可以蹭吃蹭喝，但怎麽比較都覺得是虧本的買賣。
“你們準備怎麽趕回去？”她問那個叫張涼的。
張涼抱拳，“弟子回禦劍飛行之術，先帶二位仙人回衡山境。其他弟子處理了妖屍，明日再慢慢跟回來。”
篁染驚奇了一下，居然還回禦劍飛行果然道行夠深。
“哪就請前麵帶路吧！”篁染道。
張涼從腰間抽出一把七寸長的銀劍，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往空中一丟，劍瞬間長大五倍，平著懸在地麵。
張涼對著身後另一個藍衣道，“師弟，我先帶二位仙人回衡山境，你收拾了妖屍，安撫了村民明日就帶著師弟們回來。”
那個藍衣男子恭瑾的稱是，然後對著篁染西階頷首，“二位仙人慢走。”
篁染和西階也禮貌的回他一個頷首。張涼跳上劍身，對著二人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然後率先升起，往黑暗蒼穹飛去。
西階和篁染也騰空飛起，迅速跟了上去。
張涼飛的有些慢，篁染和西階在他旁邊並肩飛著，夜明珠也飛在前麵。
篁染同張涼聊起天，“今日白天還看你們在
衡山境練習，怎麽晚上就在這黑樹林了？”
張涼側頭，含著溫厚的笑容，“上午練習也是為了晚上來除妖，這兒三日前來了一個妖怪，夜夜在子時出來襲擊村子，傷了兩條人命。村民來請我衡山境除妖，我尊師傅的命，帶百餘弟子在這兒布陣捉妖。不想遇到了二位，說真的開始有師弟探得兩個人帶著一團螢火蟲走了過來，我們以為……”張涼尷尬的笑了一下，“所以就等著二位進入陣中，不想我們衡山境最出名最厲害的陣法兩位仙人瞬間就破了。而且鳳階仙人隻一下就瞬殺了妖怪。看得弟子是目瞪口呆！”
篁染偏頭看著西階，西階剛才真的是很快，劍光火石之間，穩準狠！還來不及激動，就隻剩回味了。
篁染飄在二人中間，她想了一下，疑惑的問張涼，“我們隻是從火陣中跳出來而已，怎麽就算是破了陣？這陣也太好破了吧？”
西階笑了一下，沒有同她講這個問題。
張涼有些尷尬，道，“火陣是由進入陣中的人催發的，進入陣中的人力量越是強大，火焰就燃燒得越旺，而且不隻是火焰才有克製的力量，火圈周圍的上空也包圍了無形的力量，而能夠跳出去的，除了今日二位仙人，弟子沒有看到任何人從陣中出來過。”
篁染大約明白，她又回頭看了一眼西階，眼中是讚賞的光芒。
“我上次來凡界，你們衡山境崛起將近一百年，隻有一個真人。現在還是一樣麽？”
“衡山境已經有兩百二十年的曆史了，現在有師祖伏劍真人和師傅無間真人兩位。伏劍真人十年前就去天界赴天族族盛會了，估計還得過六七年才回來了。”
篁染看了一眼西階，從他凝眉思考的樣子看出，他也不認識這個伏劍真人。
張涼突然驚奇道，“這樣算來仙人上次來都是一百年前的事了，仙人看著也就十五六歲，竟然如此長壽？”
篁染也不知要怎麽給他講，自己這個年紀在凡界是很老了，但在天界算是小的年紀。而且如果他知道西階一萬多歲，可怎麽得了。還有冰祝那個老古董！
自己當了三個月帝皇，凡世就一百年過去了。她笑起來，真是時間如梭！
飛了一刻鍾終於到了衡山境。
張涼請兩人先坐，然後還請來了他師傅無間真人。
無間看著六十幾歲的樣子，銀發白須，神清目朗，麵容極為年輕。
他這個造型與天界許些神仙有異曲同工之妙，篁染想是不是隻要是凡人列入仙道的都是以這個形象為模板，同太陰真人一模一樣。
張涼把之中大家相遇的緣由說給他，無間表達了真誠的感謝，和對二人誠摯的歡迎，當然還有好奇，篁染半裝神秘半瞎掰，就把他給糊弄住了。
隻知道他兩人一個叫白染，一個叫鳳階，是從北方某一處師傅不讓說的仙山出來浮遊世間的。總之，很厲害！
然後安排了房間讓二人住，說明日要親自帶二人同遊衡山境。
房間清雅簡潔。二人挨著，篁染確實也累了，和西階道拜拜。然後倒在床上就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