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危機解決

傍晚時分,淩少卿派人到醉香居請久惑,久惑過去時發現思遠也在。

“思先生怎麽也來了?”久惑問候道。

思遠看著久惑,回道:“是我讓梁公子去請你的。”

“原來如此。”久惑微笑地應道。

梁少卿過來看了思遠一眼,然後對久惑說:“官府的人已抓到凶手,原本思先生說你最近有災劫,讓我不要讓你出醉香居的門,不過思先生過來查看後,還是決定請你過來。”

久惑輕點著頭,問道:“那究竟是何人針對我鬧出人命?”

梁少卿轉頭看著不遠處帶著枷鎖的女人,說:“就是她。”

久惑往梁少卿說的方向看去,她很是驚訝,“晚晴姑娘?怎會是她?”

梁少卿解釋說:“宏遠不可能弄錯人的。”

梁少卿口中的宏遠是衙門的捕快林宏遠,是梁少卿的朋友,他相信林宏遠的為人和辦事能力。

久惑輕搖著頭說:“不對,肯定不是晚晴姑娘。”

思遠開腔道:“夫人為何如此堅信不是這位向晚晴姑娘?”

久惑看著思遠,說:“當時梁管家陪我逛到花園,剛想給我介紹王爺最喜歡的金絲閣,便看到晚晴姑娘要從金絲閣上麵跳下,也是那時候,我才知道後院有人造謠。如果這個要我死的人就是晚晴姑娘,那麽她一開始為什麽要當著我的麵自盡,而且她是從何得知我當時正要去花園?”

思遠微微一笑,對梁少卿說:“這就是我讓夫人過來的原因。”

說著,思遠看向被官爺押解的向晚晴,“她認罪認得太爽快了。”

“所以,你們都認為真正的凶手不是她?”梁少卿問道。

久惑點頭說:“殺人可是要償命的,而且晚晴姑娘說她跟齊國公主有仇,現在齊國公主還沒死,她怎會先死?”

聽到這話,淩少卿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很快被他掩飾了,“這事夫人是如何知道的?”

“自然是救下晚晴姑娘後,她親口說的,如果公子不相信,可以問梁管家。”久惑回道。

梁少卿輕點著頭說:“那我過去讓宏遠過來,也許從你們所說的可以得到最新線索。”

梁少卿剛要轉身,久惑問道:“無雨呢?”

“還在宏遠那兒。”

說完,梁少卿離開了。

思遠轉頭看著久惑,“你好像變了。”

久惑迎上思遠沉靜的視線,微笑著問道:“思先生為何這樣說?”

“若是以前的你,肯定不會留晚晴姑娘活口的,可今日你竟替她說話。”思遠回道。

久惑眼中笑意減淡,“思先生不會也認為我曾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吧?”

思遠搖頭說:“人口相傳的事,我不敢斷言,但以前的你肯定不會有這般溫和的反應。”

“那是思先生過獎了,我還是我。”久惑看著思遠的側臉,說道,“不過是改變處理方式罷了。”

“不愧是夫人。”思遠輕笑著讚道。

久惑看著思遠,問道:“思先生這麽空閑,竟在盧南待這麽些天。”

“我不是說過真好有空,加上梁公子熱情款待,我就多待幾日。”思遠笑著回道。

久惑低頭一笑,說:“我以為侯爺那邊會需要思先生幫忙呢。”

說著,思遠摸著下巴說:“前日聽梁公子說王爺要回來了,可這兩天又沒了音訊。”

“從錦都到盧南,即使快馬加鞭,也要費些時日的。”久惑回道。

思遠轉頭看著久惑,“總覺得夫人話中有話。”

“思先生太敏感了。”久惑笑著說道。

這時,梁少卿帶著一陌生男子和無雨往這走來,無雨快速退到久惑身後,和柳絮站到一起。

梁少卿給久惑和思遠介紹道:“夫人、思先生,這位就是林捕頭。”

林宏遠拱手問候道:“見過夫人和思先生。”

久惑輕點著頭,回道:“林捕頭不必多禮。”

思遠則開門見山地問道:“林捕頭,你覺得這個案子有何蹊蹺?”

林宏遠想了會兒,說:“確實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夫人身邊的無雨姑娘提到有個不認識的丫鬟從向姑娘的院子出來,結果我們在後院找了一圈都未見到無雨姑娘提到的那個丫鬟,原本線索就在這裏斷了,但向姑娘突然認罪說謠的是她傳的,人是她害死的……”

“所以你們就把晚晴姑娘當凶手抓了起來?”久惑打斷道。

林宏遠歎了口氣,說:“自然不能如此馬虎。”

“是晚晴姑娘指認了自殺之人所用短劍是她給的。”林宏遠說道。

久惑微皺著眉頭,看向思遠,“思先生如何看?”

“向姑娘在掩護真正的凶手。”思遠說道,“而且她可能是間接行凶之人。”

“就憑一把晚晴姑娘所認的短劍?”久惑問道。

思遠搖頭說:“不止。”

說著,思遠對上久惑的視線,“夫人說她的仇人是齊國公主,夫人也認為齊國公主還未死,向姑娘是不會死的。可如果向姑娘替真凶死後,真凶為向姑娘達成向姑娘的願望呢?”

梁少卿拍著手,說道:“所以,向姑娘才會認罪認得那麽爽快。”

思遠深吸一口氣,說:“現在最麻煩的就是無雨姑娘看到的那個丫鬟究竟去哪兒了。”

“死了。”久惑沉著臉,說道。

林宏遠看看思遠,再看看久惑,現在的關鍵還是找出無雨見過的那個丫鬟。

思遠輕輕閉上眼睛,“也許真的死了,才會找不到人。”

“除非凶手有極高的武功,不然想把人從盧南王府帶走不是件容易的事。”久惑說道。

梁少卿接話道:“夫人的意思是那個丫鬟死了,屍體就埋在王府裏?”

“就在後院。”久惑緩緩地說道,“隻要看到後院哪一處的土是翻過的,那就說明問題。”

梁少卿跟林宏遠交換了眼神,“現在就去辦。”

林宏遠點頭,說:“明白了。”

林宏遠走後,梁少卿笑著對久惑說:“夫人很聰明。”

“不及思先生明辨。”久惑輕笑著回道。

思遠直勾勾地看著久惑,突然,他眼神一沉,“你額上的黑霧更重了。”

久惑轉頭看著思遠,“說明我們找對方向了。”

思遠眯著眼,說道:“夫人還是盡快回醉香居,不,應該是多派些人保護夫人。”

看著思遠緊張的模樣,久惑本不是很在意的,但聽過思遠的話,她心中隱約有不詳預感。

梁少卿立即回答說:“我這就調遣府中侍衛。”

久惑臉色微變,呢喃了句,“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久惑立即回頭命令道:“無雨、柳絮,你們傻站著做什麽?”

眾人恍然大悟之際,一道黑影從暗處竄出,直朝久惑而來。

久惑站在原地看著對方,她眼睛微微一瞪,“公子,是之前在路上刺殺我的人。”

無雨和柳絮將久惑護在身後,梁少卿及時地調來最近的幾名衙役,這才勉強擋住對方的攻擊。

思遠見對方身手了得,“這人是誰?竟能躲過盧南王府重重防衛,到後院來。”

久惑微笑著回道:“自然是有人引路,他才進得來。”

久惑眼中雖帶著笑意,但她眼底一片冰冷,看來是花白奕要趕在梁進回來前先除掉她,而且她知道藏匿盧南王府的那個人還沒露麵。

“危險。”思遠突然將久惑護入懷中,一個轉身躲過身後攻擊。

久惑抬頭看著思遠的下巴弧線,“多謝思先生。”

思遠沒有回應,他轉身看著背後攻擊久惑的人,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終於露麵了。”

那女人冷冷一笑,“算你走遠。接下來這一招,你可就躲不過了。”

思遠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把折扇,他輕搖紙扇,說道:“姑娘太自信了。”

梁少卿一眼就認出偷襲久惑的女人,他立即嗬斥道:“宋韻秋,你在做什麽?”

宋韻秋冷哼一聲,道:“我的小王爺,您若不想死,盡管過來。”

梁少卿被藐視了,他很生氣,幸好思遠阻止了他,“梁公子,莫上當。”

梁少卿看著思遠,說:“此人不能留。”

思遠不知道梁少卿為何突然下此決定,但他倒想留宋韻秋一條命,好問出他們背後的主使者是誰,竟如此大膽闖入盧南王府作祟。

宋韻秋見思遠走神,她冷眼微眯,以極快地速度攻向久惑,久惑心裏一驚,她本能地去躲避宋韻秋的攻擊,奈何她沒練過武,最後還是讓宋韻秋截住了。

冰冷的兵刃架在脖子上的威脅不是很好受,久惑冷靜地看著宋韻秋,問道:“為何一定要我

死?”

宋韻秋沒有回答久惑的問題,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不會武功?”

久惑輕笑著反問道:“我為何要會武功?”

宋韻秋神色一斂,“主人要殺的人竟是不會武功之人。”

趁著宋韻秋放鬆戒備,久惑將藏於袖中的簪子直直地朝宋韻秋的頸部刺過,當宋韻秋反應過來,久惑手中的簪子已插入她的頸中,鮮血噴湧而出,她捂住傷口往後退了幾步。

久惑看著宋韻秋漸漸蒼白的臉色,她冷笑道:“對,我是不會武功,但我知道如何保護自己。”

“你,好狠的女人。”宋韻秋因失血過多,跪在地上。

久惑將簪子插入宋韻秋的動作並不快,卻叫思遠他們傻了眼,因為久惑這一舉動沒有絲毫猶豫,且十分幹脆利索。

梁少卿震驚地看著久惑,“夫人,你……”

久惑笑著回道:“公子剛剛不是說此人不能留嗎?我順從公子的意思,直中要害。”

梁少卿啞口無言,他確實說不能留宋韻秋,但久惑的動作太快,他根本來不及讓久惑留宋韻秋半條命,讓林宏遠帶回衙門審理,結案。

思遠輕搖著頭,歎道:“罪過啊罪過。”

“思先生是在我說太殘忍了嗎?”久惑看著思遠問道。

“夫人有這等魄力,什麽都不會難住夫人的。”思遠看著久惑說道。

久惑微微一笑,說:“承思先生吉言。”

另一邊,林宏遠的及時出現,和無雨、柳絮一同將黑衣人擒獲,結果黑衣人見大勢已去,咬破嘴中毒藥,自盡了。

林宏遠檢查黑衣人確實死了,才走過來,他問梁少卿道:“梁兄,你們這兒沒事吧?”

梁少卿歎了口氣,說:“已經沒事了。”

“對了,你們找到那個丫鬟的屍體了嗎?”梁少卿想起,問道。

林宏遠點著頭說:“在一個叫宋韻秋的院子中找到了,不過,我們並未找到宋韻秋。”

梁少卿指著宋韻秋的屍體,說:“她已經死了。”

林宏遠剛想問這是怎麽回事,久惑開腔道:“她偷襲,想殺我,我自衛,用簪子刺中她的頸部。”

“失血過多而死。”林宏遠下結論道。

久惑看著林宏遠,問道:“林捕頭,我不小心殺了宋韻秋,需要跟你到衙門走一趟嗎?”

林宏遠先是一愣,然後搖頭說:“不用。”

“那此事就這樣了結了?”久惑試探地問道。

林宏遠瞥了梁少卿一眼,回答說:“凶手已死,這件事隻能這樣了。”

聽到這話,久惑的視線飄向海帶著枷鎖的向晚晴,“那林捕頭可以放了晚晴姑娘了吧?”

“這是自然。”林宏遠點頭道。

無雨和柳絮來到久惑身邊,無雨關心地問道:“夫人,您沒事吧?”

久惑笑著回道:“沒事。”

看到無雨和柳絮身上都有傷,久惑歎了口氣,說道:“一會兒回去先處理傷口。”

“是,夫人。”倆人異口同聲道。

梁少卿跟林宏遠去處理事情後,沉默的思遠開口了,“夫人,此次災劫是你自己破的,卻染上血光之災,往後,夫人自求多福。”

久惑轉頭看著思遠,她輕笑著回道:“多謝思先生提醒,日後我定會加倍小心。”

看著久惑,思遠說道:“其實夫人知道是誰要殺你。”

“思先生何以見得。”久惑笑著問道。

“夫人太鎮定了,殺人都不眨一下眼睛,過於幹脆的動作讓我懷疑你是知道背後主謀的,但你不會讓她告訴衙門,究竟是誰要殺你。”思遠緩緩地說道。

久惑嘴角上揚的弧度加深幾許,“思先生過獎了。我方才的行為不過是自衛。”

迎上久惑的視線,思遠麵上無任何表情,“也許,侯爺說的是對的。我不應該出現幫你。”

久惑向前走了幾步,近距離直勾勾看著思遠,“可思先生還是出現了。”

“思先生放心,你的恩情我記著呢。今日無以回報,待日後我有能力了,再回報先生兩回的救命之恩。”久惑欠了欠身說道。

“事不過三。”

說完,思遠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

久惑收起唇邊的笑,比起思遠,她更想知道花白奕接下來會怎麽做。而遙遠的錦都那場她看不到的好戲,究竟如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