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是她
“比如說，上古的鳳九一對，不是都用劍的麽？”夙斬不甘心，偏要爭執。
虹琰嗤之以鼻：“對，這一對本來都好好的，就是一起用劍，最後傷了帝君的孩子，其中一個被打入冥海做勞逸，三萬年都見不上一回，比牛郎織女還慘。”
非桐狂汗，的確不是什麽好結果。
夙斬又繼續與非桐說：“不是總還有天墉城的隱患真人嗎？”
“也不錯，最後兩個人接連入魔道，隱患真人慘死，其妻守寡至今，人稱黑寡婦是她了。”
獨孤劍似乎有些失望，歎了口氣：“你們兩個別吵了，我本也是要娶非桐的，虹琰，你隨非桐保護她就是了。”
“主人。”
虹琰剛要爭辯，卻發現已經到了長流山腳下。獨孤劍趕忙命令道：“不許有異議，現在你們兩個都給我回去，我要去長流。”
非桐還有事情想問夙斬和虹琰，如今看獨孤劍發了脾氣也就作罷，兩個人背著劍來到長流的山腳下。
長流是仙山，廣招天下的俗家弟子，求仙問道的人絡繹不絕。首先要通過長流的測試，確定一個人的人品和靈根能力才會決定是否收徒。光是報名的人，就足夠長流腳下的客棧發一筆，這個客棧也是新開的，以前獨孤劍未曾見過。
他們一走近，就聽見在討論老板娘的傳聞。
“這客棧是仙門客棧，都是求仙問道的朋友，可是誰也沒見過老板娘的真麵目。”
非桐好奇，繼續聽。
“聽說她一身白衣，千杯不醉，出現時，天邊彩霞，萬鶴齊飛，吱吱，那景象別提多仙了。”
“莫不是仙人開的客棧吧？”
獨孤劍一聽更有了興趣，吆喝著得在山下住一晚見見這個神秘的老板娘。
“你不好奇麽？非桐，我們去看看，順便住一晚上，吃點兒長流的特產。”
“特產？什麽是特產？”
獨孤劍無語，直徑向仙門客棧走去。
非桐沒有阻止，白衣不露麵，會是誰？兩人剛走到仙門之前，樓上翩然而下一位姑娘，正是他們所說的客棧老板娘。
她臉掛白紗，身輕如燕，落下回身，盯著獨孤劍和自己看了半天。
非桐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步，有禮相問：“這一定是老板娘了，請問客棧還有地方嗎？”
誰知道她慢慢靠近自己的耳邊，輕聲提醒道：“我的客棧裏，隻能住人。”
非桐一震，獨孤劍不知道還想往前走，卻被非桐攔下來。能看出獨孤劍和自己不是凡人的人，必定也不是什麽普通人。老板娘得意地做了個請離開的手勢，將他們拒之門外。而且……
這個女人的聲音好像在哪裏聽見過。非桐的心一顫，是她，不錯，就是顔尤記憶中那個女子的聲音。她是顔尤喜歡的人嗎？
“獨孤劍，我們不用排隊，可以直接上長流找師尊，不用在這裏浪費時間了，快走。”
獨孤劍也不知道為了什麽，做了個告辭的動作，跟在非桐的後麵，打算從另一個入口登上長流。
一邊追著非桐，一
邊抱怨：“非桐，你知道這一路你變了多少嗎？”
她停下，回頭，看著獨孤劍的認真。變，自己的初衷並沒有變，找到顔尤，她找到了。可是不回荒海，她就會很恐慌，對身邊的一切都恐慌。
“沒有，是你想多了。”
“可為什麽，作為朋友，我也想知道，為什麽非桐越靠近長流，越疏遠我？”
要是剛出發的時候，獨孤劍都能感覺到非桐的眼神，一直跟隨著自己的腳步。卻不知道，究竟因為什麽，反正她慢慢地開始出神，開始思考，從那個遇見時單純美麗的人，變成一個滿腹心事的女子。他從來不把非桐當做上神看待，一心也覺得，自己曾經承諾過的事情就要做到。
反而是非桐，仿佛，從來不把他當做普通人。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的是顔尤，可……我是獨孤劍，真真實實天天站在你麵前的人，不是你要找的顔尤！”
獨孤劍再次因為這件事情生氣了，並不是莫名其妙，非桐相對開始理解這種生氣，因為當她看見顔尤那麽快樂的和那個女子交談的時候，她也生氣，氣的喘不上氣來。也並非不能說明，其實她愛顔尤，比獨孤劍在乎自己要多很多。
占有欲和愛，還是有差別的。非桐也是在遇見獨孤劍以後，才分清楚，自己的想法，就是人們所說的愛。
“聽著，顔尤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我們現在已經來到長流了，非桐不想再節外生枝。一年，你以為普通弟子一年，能不能突破初級都是問題。”
非桐說，顔尤的事情，她說的心痛神癡，她想隻要不告訴獨孤劍那個白衣小女孩兒，或許就是仙門客棧的老板，不告訴他顔尤喜歡的人就在身邊。她，非桐，還能卑微地留住他。哪怕是因為身份，而對她生氣的樣子，顔尤的樣子。
“好，你說從這裏可以上去，我怎麽沒看到路？”
非桐看著前邊陡峭的山壁，無奈地看一眼，順手抓緊上麵的藤蔓：“沿著這個一直爬上去，就到長流的祈願池，然後我再通知仙尊來。”
獨孤劍瞬間背後冷汗直流，這麽高，非桐以為他是神仙嗎？他可是一點兒靈力都沒有的男人好嗎？
非桐一驚抓住藤蔓，向上爬，獨孤劍靠近以後才覺得不對，這藤蔓粗而綠，到沒有植物般柔軟，更像是活動的自己有生命的。他才碰了一下手就拿開了：“下來，這不是藤蔓。非桐，這東西有問題！”
藤蔓忽然卷曲彎了上去，脫開了獨孤劍的手，直接抓住了非桐的腳。一個尖角，非桐一下子被從藤蔓上麵扯了下來。
“快，快把我放下！”
非桐知道，如果是植物化仙，一定能夠聽見非桐的話。獨孤劍卻以為是在跟自己說，立刻拔劍，朝著藤蔓砍去！
“不能坎，不能坎！”
獨孤劍看下去，被強大的靈力彈開，躺在地上，胸口一陣生疼。非桐一下子著急了，趕忙使用仙術，脫離了藤蔓下來。回身用靈力護住了傷害藤蔓的獨孤劍，要不是非桐反應及時仙藤已經置他於死地了。
“這是怎麽了，誰在犯我長流界？”
一個英氣十足的女子突然出現，眼神間嫵媚非常，她看著非桐，又用手一揮用白綾將獨孤劍從地上拉了起來。儼然，這就是長流的一為劍仙，應該是仙門長老的級別，可怎麽會在這裏。
“小輩兒不正大光明地從前門走，到來老嫗的後門做什麽呢？”
這人長衣一身，說話談吐雖然帶著笑意，但是嘴卻沒有動。好像話並不是她說的一樣，非桐看的有些傻了。
“怎麽兩個都不說話？難不成和我一樣都是啞巴嗎？”
獨孤劍不禁出聲：“啞巴？”
倒也稀奇了，啞巴怎麽還可以出聲說話，非桐恍然，這位仙人的功力已經可以用氣息和他們兩個交流了。
忙舉手道歉，帶著獨孤劍拜了一拜。
獨孤劍是上過長流的，隻不過沒有見過她：“獨孤劍並沒見過這位長老，敢問長老又為何下長流，從後門下呢？”
非桐想，既然是長老一定有辦法帶著他們上長流去：“我們兩個是來找仙尊的，拜師雖然走前門，但是解除封印的事情，不能讓更多人知道。”
長老點點頭：“原來那老小子讓我來接的是你們兩個。”
獨孤劍又是一頓，她能叫師尊老小子，恐怕是師伯輩分的，趕忙拜禮：“原來是師伯，我們兩個初來乍到並不懂得太多，還請師伯見諒。”
非桐不知道太多的禮儀，就連師伯是什麽她也是後來聽獨孤劍提起的。反正隻要見到師尊就行了，女媧娘娘所交代的人物就完成了一半。點頭示意，跟著師伯往山壁走。
“你們要想從這裏爬上去就是找死，那些機關，別說是你們，就是我也得有師弟的靈獸帶路才能過來。”
不一會兒，藤蔓緩緩的盤踞在山腳下，這東西竟然是個靈獸，無磷之蛇。他們三人騎上無磷，一下子便騰空起來。最興奮的是獨孤劍，雙手放開雙腿一緊，在仙雲繚繞的迷霧中，享受著純正的浩然之氣。
非桐不認為顔尤是魔鬼，魔鬼都應該討厭這股氣息。但是獨孤劍不怕，他這麽享受，是因為顔尤被封印了嗎？一會兒她要怎麽和師尊來說這件事情呢？
這麽多上神都無法鎮壓顔尤隻是把他關起來，那麽這位仙尊，就真的有辦法解除封印並且把他們送回荒海嗎？
“非桐，你在想我嗎？可不要這麽入神，我就在你的身邊，未曾離開過呀？”
說話間，已經到了祈願池。池如其名，每一個來到這裏的人，隻能許一個願望，一個不貪心的願望。如果願望實現了，就要把自己最寶貴的物品扔進池塘裏。
“你們兩個小子也是第一次來這裏吧？許個願，說不定哪日就實現了。”
非桐知道泡沫幻影，一切希望不能在虛無縹緲裏實現，隻是這種寄托是美好的，所以她願意這麽做。她也想知道一下獨孤劍會許什麽樣的願望，總之，是不同的願望。和顔尤相比，獨孤劍的願望，要無趣的多。
“你們稍等一下吧，我這個師弟，老是閉關，出來的次數越來越少，見人說話之前，總要先化個妝，演練一下，這下好了，等個把個時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