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添香生變
“窈窕……”
我在屋子裏悶悶地等師尊來跟我道歉的時候，玉未凝來了。
“凝姑娘。”我振作精神微笑。
“窈窕啊，”玉未凝坐在我旁邊，自己倒茶喝。“聽姐姐說，你可以製作佛蓮香是吧？”
“嗯，不錯。”我淡淡地應道。
“嘿嘿嘿，窈窕，我昨晚說的事怎麽樣啦？”玉未凝問。
“什麽事？”
“撮合我姐姐與你師尊的事呀！”玉未凝說著，她的氣息忽然靠近，是湊近了看我的臉。“窈窕，你不高興？為什麽？”
“沒有。”我遮掩地說：“我惹師尊不高興了，有些擔心。”
“噢……”玉未凝說：“沒關係啦，自古師徒去父女，哪有真的生氣的？你不用擔心啦。不過……剛剛看你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又在為姐姐和上仙的事不高興呢。窈窕啊，你雖然年級小，但你也是母親了。設身處地地想想，若是將來有一天你喜歡上一個人，那人卻不是阿南的父親，阿南為此百般阻撓，無論如何也不同意，你又是什麽感覺？”
玉未凝歎息一聲，起身離開了：“窈窕，你自己想一想吧。”
我坐在桌邊沉思不語。
“窈窕。”迦蘭哄了阿南睡午覺後走出來，她聽到了玉未凝的話，但語氣不是很讚同：“我覺得兩種情況不能相提並論，你別太信玉未凝的話。”
“迦蘭，我知道，但是……”我也歎了口氣，站起來往外走。“迦蘭，這事現在由不得我。”
師尊與玉未央之間確實需要一些推力，他們在曖昧不清的境地裏呆得太久了，所有人都已經當成真的，而他們仿佛也樂於讓這種誤會繼續。可曖昧總有澄清的一天，前進一步成為夫妻，後退一步依舊是朋友。
無論哪一種，我都要弄清楚。師尊有意，千難萬險我也會為師尊求到佳人，師尊無意，哪怕是對方用盡計謀，我也不允許對方動師尊。
師尊的院子就要到了，我收拾心情，露出平時一般歡樂的神色。發現師尊在涼亭裏站著，我便快步走過去。
“師尊啊……”我歡樂地叫道。
師尊被我的語氣驚了一驚：“何事如此歡樂？”
“沒啊。”我搖頭，攤手說：“師尊，我來拿菩提明心香的。”
師尊望了我一眼：“不生氣了？”
我撇撇嘴：“師尊，你也知道我會生氣啊？”
師尊走過來，輕輕地撫了一下我的發，低聲道：“我不該對你生氣，將你丟在未央那裏。”
我忍住撲到師尊懷裏撒嬌的衝動，笑著說：“師尊，徒兒都明白的，你放心吧。我要是真的生氣就不會過來問你要菩提明心香了，一定會等著您過去哄我的。”
我說著，口氣裏有些無奈：“師尊，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都明白的。師尊，給我菩提明心香吧。”
師尊歎了口氣，握著我的手領著我往屋子裏走。進了房間，師尊將一卷佛
經取出，道：“菩提明心香在此，我不善於香道，你需自取。”
我接過佛經，不禁用手指輕輕撫摸著佛經的表麵。透過指尖，我能感覺的宏大慈悲的佛香。
菩提明心香是佛香中最珍貴的一種，菩提二字說明來曆，是由佛祖蓮花座前焚燒萬年的檀香又被佛音洗滌了萬年才形成的菩提金泥。取得菩提金泥後，需一位修為金仙以上的人靜心凝氣抄寫般若波羅蜜心經。若是抄寫的人心有雜念，則金泥劃下了無痕跡。不說菩提金泥難得，即便是拿到了菩提金泥，誰又能心無雜念地抄寫佛經？
所以，眼前的這一本佛經裏，有萬年的菩提金泥，還有師尊明心的抄寫。
我運起透骨生香，伸出中食兩指按在佛經表麵上。佛經裏隱藏的菩提明心香被我的透骨生香攪動，匯成一股。我的手指慢慢離開佛經的表麵，隨著我的手指的離開，一縷菩提明心香被我從佛經裏緩緩扯出。我的指尖微動，菩提明心香便在空中團成一團，從其他人不能察覺的的透明，慢慢變成淡淡的金色。
嗯，我當然看不見金色，但傳說裏就是這麽描述的。菩提明心香越濃，金色越燦爛。
最後一點菩提明心香被我取出，我已渾身大汗，身子不禁晃了晃。師尊立刻將我抱住，扶著我坐在，讓我靠在他懷裏，問道：“怎樣？”
我笑了笑：“師尊，有您的徒兒出馬，怎麽可能會失敗？菩提明心香已經全部取出，再過一會兒我將菩提明心香補充進入融化，菩提佛蓮香就製成了。”
“不著急。”師尊道，“我抱你先去休息。”說完不等我拒絕，師尊將我橫抱起，走入房中，將我放在床上。自我有記憶自來就沒睡過師尊的床，這一次竟然如此幸運。我對氣息敏感，這床上隻有淡淡的師尊的氣息，對我來說卻是恰到好處的豐富與舒服，讓我安心無比。
“乖。”師尊的手蒙住我的眼睛，他低聲說：“睡吧，窈窈。”
我耗損功力過度，抵擋不住睡意沉沉睡去。睡夢中，始終有個人握著我的手，讓我安寧而安全。
不知過了多久，我驚覺周圍的熟悉氣息變了，在我睜開眼之前已經先運起了透骨生香。
這個氣息是……我心中殺氣一凝。玉未央來師尊的房間也就罷了，玉未凝來師尊房間做什麽？
“上……嗯？”玉未凝的腳步一頓，聲音驀地驚喜：“窈窕，我到處都找不到你，鬥膽冒犯地來到上仙的房間，你果然在此休息。”
“原來如此。”我暗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幸好師尊沒將我的外袍解去。我掀開被子下床來，抽出發帶將發尾綁住，問道：“凝姑娘，你找我什麽事？”
一邊說著，我一邊往外走。我不在房中，玉未凝也不好停留，隻能跟我出去。
“窈窕，我找你是聽說你快將菩提佛蓮香製好了。”玉未凝說。“所以來跟你商量一下。”
我一直將玉未凝帶到園中的涼亭才停下來，我給玉未凝斟了茶，問道：
“凝姑娘是有了撮合師尊與仙子的計策了？”
“不錯。”玉未凝笑道，湊到我耳邊說：“我們這樣，這樣……”
我聽了還沒來得及糾正，師尊的聲音就從外頭傳來：“窈窈。”
玉未凝站起對師尊行禮：“上仙。”
師尊隻是頷首，望著我問道：“怎樣？”
我搖頭：“已經沒事了。”
“窈窕已經無礙了，菩提佛蓮香馬上就能製好，上仙，您不必擔心。”玉未凝笑道，“窈窕，就這麽說定了，我先走了。”
玉未凝說著便離開了，師尊問道：“何事？”
“呃……”我望了一下天，不能告訴師尊我跟玉未凝一起設計他跟玉未央吧。我思考了一下，說道：“我製作菩提佛蓮香耗費了許多體力，凝姑娘約我今晚與她一同泡藥泉。”
師尊點頭：“未央之事不急在一時，你需注意身體。”
“我知道的啦。”我微笑，“師尊，你能替我請仙子過來麽？菩提佛蓮香馬上就好，我給她祛除汙穢之氣。”
“嗯。”師尊轉身離去，我在涼亭中盤膝坐下，取出菩提明心香放在手心。再運起透骨生香，自丹田處取出一縷千目蓮華香。將千目蓮華香縈繞在手心，慢慢地融入菩提明心香中。我小心地調整菩提明心香與千目蓮華香的比例，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比例，終於將菩提佛蓮香製成了。
“呼……”我呼出一口氣，睜開眼感知周圍，才知道師尊與玉未央已到了多時。我忙站起來：“師尊，仙子。”
“好了？”
“回師尊，菩提佛蓮香已經製成，請仙子入內，我與仙子拔除體內的汙穢之氣。”
進入屋內，我讓玉未央盤膝坐在榻上，叮囑道：“仙子，在拔除的過程中千萬不能用功力抵抗，否則的話汙穢之氣會除去不幹淨。些微的汙穢之氣隱蔽性極佳，卻會更加損害功體，危害極大。”
玉未央點頭：“我明白了。”
我點頭：“那我便開始了。”
說著，我將指尖捏住菩提佛蓮香的香丸，輕輕按在玉未央的眉心。透骨生香運作下，菩提佛蓮香的香氣從玉未央的眉心進入。經過各路經脈，菩提佛蓮香緩緩來到汙穢之氣所在的地方。我用菩提佛蓮香包裹住汙穢之氣，菩提佛蓮香中的千目蓮華香清洌的香氣迅速地淨化汙穢之氣，與此同時，菩提明心香迅速治愈被汙穢之氣傷害的地方。
兩刻鍾之後，一顆菩提佛蓮香消耗完畢，玉未央體內的汙穢之氣也已經淨化完畢。
我收回手指，緩緩地舒出一口氣，微笑道：“師尊，仙子體內的汙穢之氣已經淨化完畢了，但仙子功體被汙穢之氣損害許久，恐怕需要特別的治療。”
“特別的治療？”師尊問，“是什麽？”
我眨眨眼說：“需要一位同樣修為且師出同門的人，在仙子浸泡藥泉的時候，幫仙子運功走一個大周天。這麽一來，仙子的功體就能恢複如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