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發燒了
秦小溪的眼睛沒有睜開,感覺到嘴邊有東西,她張開嘴,接住了勺裏的粥,慢慢吃了下去。
吃了幾勺後,秦小溪輕輕搖頭,用夢囈般的聲音說:“我不吃了,爸爸,您吃吧!”她的頭又無力地垂了下去。
淩浩川呆住了,他的心裏說不出來是一種什麽滋味,秦小溪竟然會把他當成她的爸爸!
她是在做夢,還是故意裝著沒有認出他?
淩浩川伸出手去,按在她的額頭上,發現她的額頭很燙,她竟然發燒了!
淩浩川猛然站起來,開上車出去了。
淩浩川請來了醫生,醫生看了看秦小溪的病情,量了體溫,說要給她打針,淩浩川想起秦小溪身上沒穿衣服,急忙把她的棉被揭起一隻角,露出了她的肩膀,將背部的傷處遮擋得嚴嚴實實。
醫生打了針,又開了些吃藥,說要給她多喝水,這樣秦小溪明天就好了,然後告辭離開。
淩浩川給秦小溪喂了藥,看著她沉沉酣睡過去,然後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天晚上,淩浩川失眠了,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很久才漸漸睡去。
半夜時分,淩浩川醒了,想起秦小溪,不知道她退了燒沒有,他起來下樓去看。
秦小溪仍然趴在床上,靜靜地睡著,輕微地打著鼾。
淩浩川摸了摸她的額頭,燒已經退下去了,他的心放鬆下來。
他揭開棉被,看見她背上的傷有點幹疤了,他又給她點了一遍藥水,又給她喂了一杯開水,這才回房睡了。
秦小溪早上醒了的時候,覺得背上很痛,身上又沒有力氣,但想著要給淩浩川做飯,她還是掙紮著爬了起來。
坐起來看見自己身上的樣子,秦小溪大吃一驚,她竟然沒有穿衣服褲子!
她的衣服呢?是誰脫了的?
她再看看,傷痕處都被清洗過了,是誰給她洗的?
她根本就不敢想這些事情是淩浩川做的,但是在這幢房子裏,除了淩浩川,還有誰?
除了淩浩川,還有誰會來脫掉她的衣服?
想起脫她衣服的人已經看完了她的身體,她羞得臉上一片緋紅,天哪!她的身體可從來沒有被人看過!
到底是誰對她做出了這種事情?
如果真的是淩浩川,那昨天晚上他可能看完了她的身子,想到這一點,秦小溪的心慌得亂成了一團。
紅著臉發了很久的呆,她想起應該做早飯了,再不做就晚了,淩浩川又會打她。
秦小溪趕緊找來衣服穿上,忍著渾身的不舒服,慢慢到廚房裏,把粥熬上了。
在熬粥的時候,她突然想起昨晚做了個夢,夢見爸爸給她喂飯,她不由又發起呆來。
在她的記憶裏,小時候她生病了,爸爸常常給她喂飯,她很懷念那種溫馨的感覺。
但是,夢總是美好的,但夢醒後,麵前什麽也沒有!
因為爸爸已經很久沒有給她喂過飯了,自從爸爸半身不遂後,就沒有辦法再照顧她,哪怕生病,她也隻能自己照顧自己。
爸爸,您過得怎麽樣?還好嗎?丫丫好想您!
天亮了,淩浩川下了樓,聽見廚房裏有響動,進去一看,秦小溪在裏麵,眼睛看著熬粥的鍋發呆
,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他走到她身邊了,她都沒有發覺。
“你……去睡吧!”他說。
耳邊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秦小溪一大跳,她猛然一回頭,看見是淩浩川,頓時嚇得麵無血色,不斷往後退。
淩浩川想讓她再休息一會兒,才對她說出了這句話,沒想到她看到他就像看到了鬼魅一般,不斷往後躲。
他不由想起她和江雲揚在一起的時候,兩人相處得那樣親密,而現在她卻對他躲避不迭。
他的心裏又不舒服了,對她吼了一聲:“我叫你去睡,你沒長耳朵是不是?”
“啊?哦!哦!我……我馬上去……去睡!”秦小溪忙不迭地答應,慌忙從他身邊繞開,回到了她的房間。
她不明白淩浩川為什麽要讓她睡覺,但既然他叫她睡,她不敢不聽,隻好睡下來,背痛,不敢平躺,隻有趴著睡。
人躺在床上,卻又哪裏睡得著,秦小溪不停地想,昨晚究竟是誰脫了她的衣服,是不是淩浩川?他為什麽要脫她的衣服?
一會兒又想起她做的夢,想起夢裏爸爸叫著她的乳名,給她喂飯,她的眼裏不知不覺泛出了淚花。
然後她又想,淩浩川為什麽要叫她睡覺?
還沒想明白,忽然看見淩浩川端著碗進來了,她慌忙忍痛爬起來。
淩浩川說:“睡下,別動!”
秦小溪仿佛沒有聽明白,眨巴著眼睛看著他,滿臉不解。
“叫你睡下!”淩浩川抬高嗓門,很不耐煩。
“哦,哦。”秦小溪趕緊趴下。
淩浩川舀了一勺粥,吹吹,喂到秦小溪嘴邊。
秦小溪嚇一大跳,猛然抬頭挺身,想要起來,不料忘了背上的傷,一下子疼得嘴裏噝噝直抽冷氣。
淩浩川皺緊眉頭,大吼:“叫你睡下!”
秦小溪又給嚇住了,急忙趴下。
淩浩川把粥喂過來,秦小溪的頭直往後躲,除了爸爸,從來沒有別人給她喂過飯,更沒有哪個男人給她喂過!
她的臉脹得通紅,不好意思接。
“幹什麽?怕我毒死你?”淩浩川煩了,吼道:“張嘴!”
秦小溪慌忙張開嘴,紅著臉吃了幾口,漸漸自然了一些,她忽然想起昨晚做的夢,脫口而出:“昨晚是不是你給我喂……”
“還吃不吃,”他粗暴地打斷她:“要吃就別說話!”
秦小溪乖乖閉了嘴。
給秦小溪喂完飯,淩浩川才出去自己吃。
秦小溪趴在床上,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心裏糊裏糊塗的。
她不明白,淩浩川昨天才把她打得皮開肉爛,今天為什麽又對她好起來,居然還親自給她喂飯。
想了很久,她明白了,他給我喂飯,是怕我餓死在他家,畢竟是他把我帶回來的,我如果死了,他沒法給他爸爸媽媽交代。
正在胡思亂想,淩浩川突然又進來了,說:“吃藥。”
秦小溪慌忙往起爬,淩浩川又煩了。
他一看到她滿臉痛楚地往起掙,他就煩:“睡下!”
秦小溪趕緊又趴下。
淩浩川給她喂了藥,放下碗,忽然揭開了棉被。
秦小溪又嚇一跳,
再次往起掙,淩浩川吼道:“叫你別動!”
秦小溪又停了下來。
淩浩川將棉被推到半邊,揭起她背上的衣服,秦小溪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心裏發慌,渾身不自在,想翻身起來,又不敢。
她努力彎過頭,想看看他在做什麽,但看不見。
然後,她覺得背上那些燒痛的傷處涼悠悠的,從肩部向下,一路涼悠悠地下去了,她才明白他在給她點藥。
他忽然拉她的褲子,秦小溪心裏一驚,叫了一聲:“不!”
在淩浩川看來,他昨天晚上已經給秦小溪上過藥了,對她的身體該看的也早就看過了,現在同樣隻是給她上藥,他覺得沒有什麽要緊。
但秦小溪不這樣認為,昨天晚上淩浩川給她上藥的時候,她處在昏迷中,根本不知道,因此就像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一樣,沒有羞恥感。
但現在不一樣,她是如此清醒,清醒地知道淩浩川掀開了她的衣服在她的背上點藥,她已經羞得無地自容了,現在怎麽可能還要他脫她的褲子,簡直羞死人了!
秦小溪的兩手緊緊抓住褲子,生怕被他給拉下來了。
淩浩川吼道:“鬆手!”用力向下扒。
“不!”秦小溪死死拽住,因為太用力,牽扯到了背上的傷,她痛得眉頭皺得緊緊的。
看見秦小溪滿臉的痛楚,淩浩川停了手。
他突然想起秦小溪剛剛從農村出來,她沒有童晚欣那樣大方和開放,如果他強行扒下她的褲子,她也許會哭出來。
淩浩川直起腰,說:“藥在這裏,自己點!”他轉身出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秦小溪慢慢起來,拿起藥往腿上點。
點著點著,她發起楞來,想起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身上沒有穿衣褲,而且傷處也清洗過了,難道是淩浩川為了給她上藥,脫了她的衣服?
想到他脫她衣褲的樣子,還有他為她清洗傷處的樣子,還有他在她的身上從上到下挨著點藥的樣子,她的心直發抖,心跳得很厲害,她覺得,自己再也不好意思看他一眼了。
她隻是他名義上的妻子,除了在淩家那一晚,兩個人再也沒有行過夫妻之實,在她來說,淩浩川還是一個一點兒也不熟悉的男人,他怎麽能不經過她的同意就看她的身體?
雖然他們是夫妻,雖然他是為了幫她清洗傷口,雖然他是為了幫她點藥,雖然……但是……
反正他不應該看!
但是他已經看了,她應該怎麽辦?
秦小溪發了好一會兒呆,輕輕歎了一聲,把藥放好,趴下來繼續睡。
睡不著,她心裏發慌,臉上發熱,心跳明顯比平時快,她似乎自己都能聽見怦怦怦的心跳聲。
過了很久,淩浩川沒有再出現,秦小溪看看牆上的掛鍾,十一點了,該準備午飯了,她爬了起來。
這一次雖然挨得比上一次厲害,但因為背上上過藥,反倒覺得沒有那樣疼,她的燒也完全退下去了,有精神做事了,就進廚房去了。
剛把飯蒸上,聽見外麵有車子在按喇叭,秦小溪出去打開門,江雲揚的車子開了進來。
秦小溪一看見他來就害怕,急忙關上大門,也不跟他打招呼,趕緊回廚房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