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就是秦煌
秦煌本來就是假和尚,生怕被人識破,心驚膽戰的,現在倒好,這個姓蔣的老頭又要讓自己假裝他孫女的未婚夫……
我本純良,奈何逼良為娼!
難道我天生就長著一張假貨的臉嗎?秦煌一肚子的苦水。
他苦著臉問蔣青鬆:“蔣老施主,我看您手下這麽多人,也不乏驚才豔豔的青年才俊,就比如那位絡腮胡子的保鏢隊長……他就很好嘛,他們比我更熟悉蔣琳小姐,每天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也更有共同語言,肯定比我更合適……那個,為什麽一定要貧僧來做這個事情呢?”
蔣青鬆也是一臉苦笑,以為秦煌在為蓄發的事情煩惱,他攤攤手:“一休師父啊,我知道讓你蓄發還俗,的確是難為你了,可我也是沒辦法啊!”
“說來聽聽,老施主有什麽難處,說出來,或許貧僧能幫老施主出出主意……”
蔣青鬆扳起手指說道:“難點一共有三,第一,這位冒牌的未婚夫必須是個生麵孔,是別人從沒有見過的,否則很容易就被人戳穿……嗯,我那些手下倒是不錯,隻是臉都太熟了,中海市有不少人都知道他們的相貌,從這一點來說,就可以否定掉一大半人了!”
“第二,說是冒牌的未婚夫,其實暗裏卻是一個貼身保鏢的角色,要在這段時間裏護衛琳兒的安全,我之前說過的,現在有不少人因愛生恨,要對我孫女圖謀不軌,所以這位冒牌的未婚夫一定要實力出眾,武藝超群,從這第二點來說,又能摒除掉一大半的人……”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蔣青鬆搖頭道:“我不想引狼入室,就算有人真的滿足前兩條的要求,可萬一在這段時間裏,他真的愛上我孫女怎麽辦?從一個假冒的未婚夫變成一個真實的追求者怎麽辦?而且我也很難保證有心懷不軌的人魚目混珠的混進來,最後傷到我的孫女,這是我無論如何不能允許的,可是,出家人就不會有這種問題了,出家人六根清淨,無欲無求,既能圓滿的完成任務,又不會真的與我孫女發生什麽感情上的糾葛……所以,一休小師父,從這三方麵來看,您都毫無疑問是最佳人選……”
咕嚕!
秦煌狠狠咽了一下口水,差一點脫口而出:“尼瑪,老子不是真和尚啊,老子這個和尚也是假的……”
可是,他沒敢說!
如果把實情說出來,自己肯定會被亂棍打出去的。
挨頓打倒是不要緊,關鍵是任務失敗,那本《洗髓心經》的下冊,玄空老和尚十有八九是不給了……
哎呀,這可怎麽辦?
好為難……
秦煌在那裏猶猶豫豫的,蔣青鬆還以為他是因為不肯破壞佛門規矩而舉棋不定,老人站起身來,大踏步來到秦煌麵前,竟是深深的彎下腰去,對秦煌施了一禮。
“一休師父,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但是請您看在玄空禪師的份兒上,就答應下來吧……”
祥伯也是對著秦煌鞠躬:“出家人慈悲為本善念為懷,一休師父,求
求您答應了吧!”
秦煌捂著額頭,他的心在猛烈地跳動著……
這是你們求我的!
這是你們逼我的!
處男控製力差,擦槍走火什麽的在所難免,讓我給你孫女當未婚夫,當保鏢,而且還是貼身的,這要是以後弄出什麽事兒來,你們可別怪我……
好吧,那我就答應了吧!
在蔣青鬆和祥伯近乎懇求的目光中,秦煌終於點了點頭。
他雙手合什道:“老施主,這件事情我就暫且答應下來吧,但是,萬一貧僧做的不好,還請老施主不要怪罪貧僧,阿彌陀佛……”
“不會的,不會的,那個……既然小師父答應了,那麽接下來咱們就說一說細節的問題。”
“請講!”
“從現在開始,你的身份就是我的準孫女婿,當然了,在外人麵前,你就不能再喊我老施主了,而要叫我爺爺……哦,小師父不要這樣看我,我今年已經七十四歲了,你叫我聲爺爺也不算我占你便宜……”
蔣青鬆一邊說,一邊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寫滿字的紙,遞給秦煌:“還有啊,你的身份也要改一下,你看看這個,這是你的新身份……”
“尼瑪,果然是早有準備……”秦煌心裏叨叨咕咕的,拿起這張紙開始看。
他不看還好,這一看,秦煌立刻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手指發抖,差一點把這張紙給扔出去。
觸目驚心!
匪夷所思!
毛骨悚然!
隻見這張紙上寫著:“姓名,秦煌;性別,男;年齡,24;上京市海峰區人,秦氏集團第三代,秦秋渠之孫,秦遊之子,二十四路秦拳唯一傳人……”
這寥寥數字,分明就是秦煌本人的簡曆……
而在這張紙的最下麵,還有一張他六歲時的照片……
是的,秦煌懵了!
他已經徹底懵了!
他不明白,既然玄空老和尚讓自己來到蔣府當假和尚,既然蔣青鬆之前也認可了自己一休小和尚的身份,那麽……為什麽他還會有自己的簡曆資料?為什麽他又把這張紙拿出來給自己看……
為什麽?
秦煌差一點脫口而出地問道:“為什麽你會有我的資料?你怎麽認識我?你到底想幹什麽?”
可是,他終於還是忍住了。
因為他知道,這裏一定有著某些他現在所不知道的隱情在裏麵,而這一切的謎底,都需要麵前這位蔣青鬆老人來給他做出解答……
看秦煌有些發愣,蔣青鬆老人哀哀地歎了口氣。
“其實,說是冒牌的未婚夫,其實也不算冒牌……嗬嗬,這個叫秦煌的,他的確是我孫女的未婚夫……”
秦煌這下更傻了,就好像腦門子上被一頭強驢狠狠踹了一蹄子,簡直都快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沒看錯啊!
這張紙上的確就是自己的簡曆啊!
重名重姓不罕見,甚至是出生日期,祖
籍什麽的都有可能,可關鍵是……秦秋渠之孫,秦遊之子,二十四路秦拳唯一傳人……這三個身份,除了自己以外應該再沒有別人了吧?
對啊,就是我,我就是秦煌!
可我的未婚妻,明明是聶氏集團的聶羽瑩啊,是那個自己連看一眼都害怕的瘋丫頭……是的,這肯定不會錯的啊,這件事情,我不到十歲就已經知道了啊!
秦煌隻覺得天旋地轉,怎麽這又冒出一個未婚妻來,難道自己家老爺子活著的時候就給自己安排好了三妻四妾?拜托啊,這可是新社會,重婚罪是犯法的……
秦煌強擠出一個比哭都難看的笑容,問道:“那……這位秦施主……”
“唉!”
蔣青鬆又是一歎:“這個叫秦煌的孩子,是我一位老友的孫子,早在他尚未出生之時,我們兩家就指腹為媒,為兩個孩子訂下了終身之事,那孩子……嗬嗬,其實不怕小師父笑話,我們這代人就是老眼光,喜歡做一些老封建的事情,其實這個叫秦煌的孩子我也隻是在他一歲的時候見過一次,我抱他的時候,他還在我胳膊上拉了攤稀屎呢……”
秦煌心裏這個汗啊:“真的假的?我咋不記得有這回事呢?編的,一定是編的……”
“後來呢?”
“嗬,正應了那句老話,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人呐,在這個世界上活著,今天看著挺好,可明天就不一定怎麽回事了……那秦家也算是家大業大,又是武林上鼎鼎有名的世家,敬仰者數不勝數,可就是這樣一個鼎盛之家,卻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家破人亡,我那老友秦秋渠,他的兒子秦遊,兒媳王英雲,孫女秦嬌,還有幾名傭人,全都葬身火海,等到大火被撲滅的時候,屍體都已經麵目全非,燒成焦炭了……”
蔣青鬆低著頭,擦拭掉幾滴從眼角落下的老淚:“而這個秦煌,那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隻有六歲……”
“他死了嗎?”秦煌眼睛裏也閃耀出點點濕潤。
那一年他真的隻有六歲,那一年,他親眼目睹著自己原本幸福的家在大火中被燒成了瓦礫,那一年,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爺爺,爸爸,媽媽,姐姐葬身火海,那一年,他身上中了寒毒,每年三次的蝕骨之痛讓他難以承受,那兩個可怕的副作用更是讓他的人生轉向了另一個路口,也正是那一年……秦煌開始經常做噩夢,熊熊大火烈焰飛騰的場麵,經常隨著夜色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把他從夢中驚醒!
蔣青鬆看見秦煌掉了眼淚,心道這出家的小和尚果然心腸慈悲,於是開解道:“小師父不必太難過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了,至於這個叫秦煌的孩子……唉,雖然沒有在火災現場發現他的屍體,可這麽多年了,也再沒有聽過他的任何消息……也許,唉……”
秦煌當然知道蔣青鬆在歎息什麽,他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淚水了,低垂著頭,在心裏默默說道:“你這個老糊塗啊,秦煌沒有死啊,他就坐在你的麵前,是的,我就是秦煌,我就是秦煌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