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公主駕到
好一個賢德世子，做的可這真是賢德啊。玉玲瓏扯扯嘴角，笑的全是殺意。她看著無憂，眼神飄忽不定。
一樣的把天下人騙得團團轉，偏偏明明所有人都被他們抓住手掌裏玩弄，而天下人卻在高歌他們的賢德之名。
真是相似的莫名。
“你是跟隨那個人了吧。”玉玲瓏用肯定的語氣問。姬家的利益和西蘭王室是分不開的，而這時候西蘭最後把握，或者說唯一有把握登基上位的隻有西蘭那位百裏世子。
姬家人即使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也不會另立國君，而是良禽擇木而棲。
“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件事，前周公主會和你家那位綁在一起。”
“是啊。”無憂無不惋惜，“那個女子有鳳儀天下之資。”
玉玲瓏控製了半天才沒有抖起來，但是全身雞皮疙瘩又冒了出來。
“嗬嗬。”玉玲瓏想著自己鳳袍加身的樣子，忍了很久才讓自己一動不動。
“你還別不信。”無憂看著玉玲瓏僵硬的樣子，打趣道，“那公主敢在丞相逼宮時隻身攔在鐵騎之前，能跪在城門前對著城門附身三拜，這種氣概與膽識就足夠鳳儀天下了。”
玉玲瓏終於忍不住抖了起來，無憂看到她胳膊上此起彼伏的小疙瘩，問：“你到底怎麽了？”
“沒什麽，過敏，過敏了……”早知道就不聽這些了，沒想到自己的皮膚這麽敏感。
“回去讓神木森給你看看，你都吃了什麽，碰了什麽，竟然過敏了。”無憂皺皺眉，低聲說。“你說，到底是什麽敢暗殺前周公主？”
“這種事你不應該比我清楚？”她對政治無感。
“我才不相信你沒有查。”玉玲瓏斜眼看著無憂，懶得說話了。
“聽書……”他用扇子指了指台上的老先生。
“且說西蘭世子，關於他的故事大家也清楚，天下皆稱西蘭世子賢德，這賢德，以我這小老兒看，卻也不是這麽賢德。”
老先生這麽一說，底下人不乏西蘭世子的腦殘粉，立即就蹭了出來。
“老先生，你這話就不對了，西蘭世子在前周公主失蹤後，依舊不離不棄仍將正妃之位給了公主，而且向全天下申明……”
老先生打斷了他的話，道：“那你可知，滅了公主國家的就是你口中的賢德世子！”老先生絕對是對西蘭世子有意見。
“當時若不是西蘭世子說服西蘭國君和丞相聯手，前周百年基業怎麽可能會那麽容易毀於一旦！”
“老先生，你這話就錯了。”玉玲瓏聽到對麵有一個脆鈴般的聲音。
空穀鳥鳴，空山流水。
“好有靈氣的聲音。”無憂說道。
眾人都朝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玉玲瓏和無憂也不例外。
“原來是個女娃娃。”老先生並不生氣。
隱在人群後的女子，放下手裏的酒杯，手腕上一串纓珞發出叮鈴的聲音。
女子站起來，朝老先生行了一個禮。她攔在窗邊，白色紗衣在月色中飛揚，翩翩如天鵝之翼。
白色廣袖落
下來的時候，映入眾人眼簾的是女孩狡黠的一雙眼，明亮如月。
膚光勝雪，秀眉杏目，其無出其二的別致風姿綽約。
“老先生可否容我說下去。”女孩子繼續用她堪比黃鸝的聲音，脆鶯鶯的說。
老先生折扇一搖，笑眯眯地：“女娃娃請說。”
女孩子也不在意周邊的眼光，大大方方的朝周圍人抱拳，開口道：“老先生剛剛卻是將前周滅國原因歸結到西蘭世子頭上了，西蘭世子到底是否賢德，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她並沒有表明自己覺得西蘭世子賢德的意思，事實上她一點都不覺得西蘭世子賢德。
“我們不論這個西蘭世子是否賢德，我隻說就算沒有西蘭世子暗地裏添了一把火，這丞相逼宮成功，也隻是早晚的事，就如那位公主所說，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前周國君魚肉百姓，百姓揭竿而起，群起而攻之也隻是早晚的事。縱然前周百年基業，在前周國君的統治之下，勞民傷財之事做了不知幾多，早就坐吃山空而且入不敷出。苛捐雜稅，徭役，民不聊生。二十年前前周國君為了去北城看一種瑤花，不惜開山造河，引水東流，又花費巨資造船，讓無數纖夫拉著船，引他去北城看花。又如十二年前，百花穀主仙逝，前周國君勞民傷財造花姬陵。丞相之行，隻不過加劇了前周亡國速度。縱然前周有滔天的財富，也抵不住前周國君無節製的揮霍。前周亡國，亡隻亡在國君治理不力之上。水能載舟，也能覆舟，而百姓和國君，也是這樣的關係。前朝曾經那麽強大，最後還不是滅亡了，也正是這個道理。何況隻是一個前周。”女子沒有換氣一口氣，抑揚頓挫的將這一通話說完。她說話的時候，驕傲與自信不言而喻。
女子一席話不提西蘭世子，而是從根本上說前周亡國的原因，有理有據，引經據典，讓人挑不出錯。
自古女子不參與朝政，盡管後來這種潛規則已經逐漸淡去了，但是觀念重的人還是一直記著，一般家庭裏的女子，都隻是在家織布繡花等出嫁……
這個不一樣。
“老先生，這隻是小女子個人看法，小女子才疏學淺，見識短淺。如果說錯了，也請諸位見諒。”女子微微放低聲音，恭敬得看著老先生。禮數周全，也讓人看不出錯。
“女娃娃說的不無道理。”老先生道，很顯然的，這個女子是入了老先生的眼。
“你認識她不？”
“不認識。”
“你知道她是誰不？”
“你難道不知道？”無憂挑著眉。
玉玲瓏往後縮了縮，然後順著樓梯走下去。
老先生再說什麽她已經不感興趣了，剩下的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玉玲瓏活了這個麽多年也不是白活著的，她查到了很多事。
“知道。”她抬眼，看著樓上女子笑容明媚。
女子感覺到玉玲瓏的視線，明亮如月的眼睛也看了過來，對視的時候，玉玲瓏勾了勾嘴角，不用修飾的風華萬千。
女子怔了怔，想說什麽，最後什麽都沒說。
玉玲瓏走了，無憂自然也沒有繼續留下來聽書的興致
了，也跟著走了出去。
“那個女子，想來狗狗應該十分熟悉的。”玉玲瓏不經意得看著河邊，那條起火的船隻是一個插曲罷了，船上那麽多人如果援救得宜的話，也不會有事。
他也不會有事。
“卻是，也沒人想得到前任的琴心美人會跑到北齊的地盤上來。”無憂看著身後的雲水間，想著果然酒樓是一個好去處，什麽人都有啊。
南衛公主也出來了。
這個公主是南衛宮中第一人，任何王子都比不上她在南衛國君心中的地位，不用想的，她的駙馬會是未來的南衛之主。這個公主也是有手段的，她向南衛國君提出興修水利，因地製宜發展農業，提高商人地位減輕徭稅等建議，得到南衛全國上下的支持。
這是一個有才華有能力的公主。
“狗狗會在她手上吃虧，她也不是一個善茬，而且想到當初她處置狗狗的手段，是個毒辣的。”玉玲瓏想著琴心美人月裏嫦娥一樣，足以用南衛城池來博她一笑的美貌，實在想不到這個女子是個狠得。
蛇蠍美人，果然不錯。
“還不是我們的對手。”無憂十分自覺的把玉玲瓏劃到他的這邊陣營裏，也不管玉玲瓏的想法。玉玲瓏也沒說什麽，就算她不承認又能怎麽樣，“玲瓏飛雪”已經在江湖上傳了七年了，她和無憂早就綁在一起了。
最後隻是看誰先放下姿態，但是這個人絕對不能是玉玲瓏就是了。
玉玲瓏深深地看著無憂，然後一字一頓地說：“狐狸戰鬥力無敵，別說一個南衛公主，就是把四大美人放到一起也不是你的對手。”
無憂謝謝她的誇獎。
“你知不知道這個公主來這裏幹嘛？”玉玲瓏不信探子遍布天下，甚至都能查到雲家動作，將雲家大小姐偷梁換柱的玉麵狐狸，會不知道一個小公主的動作。
無憂不在這個問題上和玉玲瓏糾結，把話題一轉：“我回答你一個問題，你也回答我一個問題，公平一點。”
玉玲瓏停下來，看著笑的很假的無憂，問：“你想知道什麽？”
“用你紅閣的力量，幫我查一下前周公主失蹤是怎麽回事？說實話，雖然受到線報說那位公主墜崖，但是崖底隻看到破碎的衣裳卻沒有看到公主的屍體，我覺得公主不一定死了。”他定定的看著玉玲瓏，半點都不容玉玲瓏拒絕，“我要確定一件事情。”
公主壓根沒有死，你哪裏找得到屍體。
“她死與不死已經沒什麽意義了。”玉玲瓏很少動用紅閣，至少從來不在無憂麵前用，但是無憂知道也不足為奇。隻是略微有些失望，無憂果然還是在背後查過她的身份。
“如果你想知道是誰對她動手了，我可以告訴你，西蘭，北齊，中周，南衛，東韓全部都參與了，但是最後是北齊的人動的手，隻是出了意外，公主從山崖掉了下去。五國之中其它三國的目的你清楚，西蘭國的殺手是西蘭的二王子派來的，也就是西蘭世子的二哥幹的，中周嗎，是中周世子的手筆，不過中周不是要殺人，而是要劫人，目的你也是知道的。”玉玲瓏不願意繼續說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