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世家少主
離七夕隻有一天，玉玲瓏雖然多次看織女誕各種表演，但是對比賽規則卻並不怎麽了解，所以無憂花了半天時間將所有規則告訴她，在下午的時候，兩人去了最近的比賽場地，玉玲瓏匆匆地在評委麵前出現一麵。
她並沒有參加海選，海選主要是選出美貌的女子。但是以她的長相已經足夠直接晉級了。至於她的遲到，最後也不了了之，玉玲瓏對幕後各種上下其手隻是微微笑笑。
無憂一直跟在玉玲瓏身後，看到她一出場直接驚豔，嘴角笑意若有若無。
“玉麵狐狸，說吧，要我做到哪一步，是成為五國美人，還是四大美人。”玉玲瓏換上了煙攏白紗裙，長發被慕容簡單的挽了起來，上麵裝飾著白羽銀瓴。白色的羽毛隨著她走動，在頭發上輕輕搖晃著，飄逸空靈。
玉玲瓏畫了淡妝，高超的化妝技術，讓原來的樣貌幾乎全部看不見。她就是這樣，隻要稍微裝扮，就可以變成另一個人，無一例外的，都是美人。
她靜靜地站在那裏，不知名的花在飛舞。
無憂想起了佛書中，盛開在佛前的白色蓮花。
“暫時還沒有想好，你先比賽吧，不過盡量不要輸，什麽時候停下來我會告訴你的。”無憂搖搖手裏的扇子，眼神很飄忽。
很難看到玉玲瓏嫻靜的樣子，她一直是如紅蓮一般豔烈的，飛舞的紅裙，帶著獨一無二的傲然。
無憂第一次看到她穿別的顏色的衣服，雖然很早之前就想過讓玉玲瓏換上別的顏色的衣服試試，但是無論怎麽軟磨硬泡，她就是不幹，無憂隻好放棄了。
“這樣的話，我不是得一直跟在你身邊，這個比賽可是要經過大半年的時候，玉麵狐狸，我可不想大半年時間一直準備著什麽百花誕，你知道的，我對這些一點都不感興趣，最多，喜歡湊湊熱鬧。”玉玲瓏不太喜歡自己腰上掛著的環佩，一路叮叮咚咚的，她皺著眉，扯著，“我說我能不能把這些東西全部摘下來，好煩呢。”玉玲瓏裝束一概簡潔，突然被人盛裝打扮了，十分的不舒服。
“我記得以前有人喜歡在腳上綁著鈴鐺，一路走過去就像小狗一樣。”無憂緩緩得說，眼裏含糊促狹的笑意。
玉玲瓏瞪了他一眼。
小時候玉玲瓏喜歡到處跑，她的母親總是找不到她，於是想了一個法子，就是在她腳上係上特殊的鈴鐺，隻要她一動，鈴鐺就會響起來，不管多遠，她的母親都能找到她。玉玲瓏小時候不喜歡，每天就赤著腳到處跑，鈴鐺聲在她母親的殿裏響來響去。
在出去闖江湖的時候，玉玲瓏也不喜歡穿鞋，每天就光著腳跑。腳踝處銀色的小鈴鐺，跟著她，發出悅耳的聲音。她第一次捉弄無憂，無憂也是憑著鈴鐺的聲音抓住她的。
“那時候我不是還小嘛，在我的家鄉，小孩子小時候都會在腳上綁著鈴鐺的。”玉玲瓏麵不改色，和無憂撒謊時，她從來都是麵不改色。
無憂用扇子敲敲她的頭，目光悠遠而深長：“你們家鄉習俗還真多啊。”
他記得在玉玲瓏的家鄉，雖然不是男女授受不親，但是碰到了的話，男子應該請女孩子吃飯的。他記得在玉玲瓏的家鄉，男子和女子比武輸了的話，男子是要請女孩子吃一個月的飯的，如果女孩子輸了，那麽男子要安慰女孩子，同樣的要請吃飯……
無憂不知道什麽地方怎麽這麽多請吃飯的習俗，一開始他還在想玉玲瓏的家鄉習俗是不是全部是請吃飯，今天倒是發現一個不一樣的習俗了。
“你能一直贏下去嗎？”無憂打量著玉玲瓏，宛如畫中走出了的仙子一般，美，但是美得虛幻，好像不屬於這個世間。她能讓人迅速記住她，但是那樣清麗的樣貌，又能讓人快速忘記她。
隻從氣質和長相甚至才藝看，玉玲瓏可以一直晉級，大概除了最後一場比賽，其他的都不足為患。
“我不知道。”玉玲瓏聳聳肩，撇撇嘴。
她又沒有參
加過，怎麽可能知道自己能不能贏。
無憂將扇子合攏，在手心轉了幾圈，並沒有說什麽。
隻是她不屑於爭，不屑於那個稱號，不然，這個世界就沒有所謂的四大美人。
比美就像科舉上的武舉考試，在他心裏是沒有第二的。
玉玲瓏轉過臉，從無憂手裏搶過扇子，要不是考慮到扇骨是上好的玉石，可以賣很多錢。她一定將它扔的遠遠的：“你還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這場比賽時間前後有大半年，這麽長的時間，我總不是要一直跟著你吧，我可不幹。”她還有她的事，不可能沒事就天天想著這場比賽。雖然答應了無憂，但是並不表示她就要做好。
反正她在無憂這裏一向習慣了耍賴的。
無憂搖搖頭，也不心疼自己被蹂躪的扇子，走在前麵，並不擔心玉玲瓏會不跟上來：“你隻要在比賽的時候在場就行了，不需要跟著我。比賽的日程表，到時候你會看到的。不過現在我去雲水間，你去不去。”
無憂沒有等玉玲瓏回話，就在路邊的攤位上，買了一支糖葫蘆，遞給身後的玉玲瓏。
無憂身邊的暗衛又換了一批，看到自家主子的這些舉動，一個個都傻了眼。他家高高在上的主子，竟然也會做出這種討好小姑娘的事，似乎不僅僅是人不可貌相可以解釋的。
玉玲瓏理所當然的將糖葫蘆拿過來，追上無憂，站在他身邊，驚喜道：“玉麵狐狸，這裏難道也有雲水間的分店？”
雲水間，五國第一酒樓飯店，裏麵的飯菜實為一絕，是玉玲瓏的最愛。
無憂接過來玉玲瓏遞過來的扇子，似笑非笑：“一提到吃的你就活了。”
玉玲瓏點點頭，半點都不在意無憂話裏的嘲笑。她是完全體美食控，有美食吃就過著類似於在天堂的日子。
“虧得你這麽好吃，竟然都不知道這裏有雲水間。”
“我其實是才來到這裏，如果不是遇到……”她咬了一口糖葫蘆，甜味過後，就是一股酸澀味，“如果不是遇到秦霜這件事，我是會在這裏好好逛逛的。”
“你到這裏幹什麽？”
“不想告訴你。”玉玲瓏確實不是隨便晃晃過來的，但是有些事，涉及自己身份的事，還是不想挑明了說。無憂看到玉玲瓏目光裏的躲閃，就不再問下去了，而是帶著她去雲水間。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養成的習慣，他每到一處必然會將當地最有名的酒樓找到，然後預定一個位置，似乎在等著一個人和他一起吃飯，一起喝酒一樣。
無憂看了眼啃糖葫蘆啃得忘我的玉玲瓏，最後嘴角一絲歎息化在了風裏。
兩個人上了二樓雅間，無憂將所有招牌菜全部點了一遍，玉玲瓏則開始用酒洗手，說是消毒……
雅間裏彌漫著酒香。
“你真是浪費。”無憂說。
玉玲瓏將空酒瓶放到桌子上，嗅了嗅酒味，撇撇嘴：“還是你家裏的酒好。”
“酒好不好對你來說都是一樣的。”無憂扶著額。
“在到這裏來之前，我就聽說了，秦霜帶著前朝寶藏地圖來到這裏了。”玉玲瓏看著無憂，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就知道會遇到你，隻是沒想到還遇到了秦霜。”
無憂倒了一杯酒，倒在了麵前：“這一杯酒，是敬秦霜的，雖然他的武功不是很厲害，但是算得上是真的英雄。”
玉玲瓏也倒了一杯：“是啊，比起你狐狸，他玉麵狐狸這種虛偽的確實是真正的英雄了。”懷裏的小老虎玉雕又開始發燙，每次隻要想到秦霜，玉玲瓏就會不自覺的難過。
“是啊，再敬一杯。”無憂沒有表現出對玉玲瓏的話半點的在意。
“玉麵狐狸，你說秦家失去了這一代家主，會怎麽做？”在菜還沒有上上來之前，玉玲瓏隻能靠在窗戶邊和無憂瞎掰了。每次等著上菜的心情總是十分複雜的。
“秦家這一代嫡係隻要秦霜一個人，既然
秦霜……遇難了，那麽必然會從旁支過繼一個，然後繼承家主之位。”無憂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擁有百年曆史的八大家族……”玉玲瓏像是想到什麽似的，最後搖搖頭，“他們一直隱世不出，卻是在這個時候紛紛入世了，大概也是預料到什麽了吧。”
“你不妨說是大勢所趨。”無憂端著酒杯，玉製的酒杯在他手裏仿佛成了一個藝術品，他抬手，動作流利瀟灑，酒一飲而下，“卻是不如我的酒。”
“八大家族在百年前全是名門望族，隻是經過一百年……”玉玲瓏不知不覺的也喝了一杯酒。
“在八大家族中，排在第一的是玉家，是以神秘著稱，這個家族外人了解的甚少，在八大世家紛紛入世的時候，他也沒什麽動靜。接下來是姬家，據我所得的資料……”
“你作為姬家少主，還不清楚嗎？”玉玲瓏半笑半諷地說，“就算你不說我也是這知道。”玉玲瓏知道的很多，但是不願意說就是了。
無憂笑笑，也不驚訝：“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大概兩三年前吧，我看到了姬家的人，也聽到了你們的對話，不過你們沒有發現我就是了。”玉玲瓏低著頭回憶了一下，確認就是那個時候，“這次你幫我的人中就有不少姬家的人不是嗎？”對於姬家武功路數她還是比較清楚的。好歹有幾次闖進姬家跟人打了起來，差點就被抓住了。
“最最重要的是，姬家人十分擅長釀酒，你的釀酒的技藝，我想這個天下沒幾個人比得上。”玉玲瓏毫不吝嗇的誇著無憂。
“兩三年前你偷聽，竟然都沒被人發現，看來我姬家的人也真是……”無憂搖搖頭，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了。他和玉玲瓏的武功差不多，在幾年前就差不多，所以玉玲瓏有心隱藏的話，他還真不一定能找出她來，但是姬家的人……無憂記得自己兩三年前武功還不是那麽高，這樣的的話，玉玲瓏也是，竟然姬家的人都沒有發現。
當真是隱世太久，越來越不如以前了。
玉玲瓏瞅著無憂：“得了吧，我可不是故意偷聽的，我隻不過是睡醒了肚子餓，準備找吃的，結果聽到了，但是我可不是玉麵狐狸你，我沒有聽人牆角的習慣，就直接走了。”
“好吧。”無憂繼續喝他的酒。就算玉玲瓏沒有聽到，以她的聰明，在一些細節上估計也發現了。
“這麽說，姬家是決定支持西蘭了？”
“你說呢？”無憂反問。玉玲瓏還沒有答，外麵傳來店小二的聲音：“兩位客官，菜來了。”
“進來吧。”無憂淡淡得說。
玉玲瓏望著滿桌子的沒事，也就不管形象這種累贅了，逮著就吃。
“姬家本來隱世的地方就在西蘭國境內，不幫西蘭估計也不行。”玉玲瓏一邊吃一邊答。八大世家都有故鄉情結，所以不可能支持別的國家的，於他們而言，自己所在的位置就是世世代代要住的地方，所以必須全力保護好。
無憂聽了，夾起一夾子菜，安心的吃東西，並沒有作答。姬家可不是表麵那麽簡單，姬家幫助西蘭也不是世人理解的那麽簡單。他作為姬家少主，更是……
八大家族，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所以你一直支持著西蘭，這一次也是為了西蘭世子，而去搶前朝藏寶圖的？”了玉玲瓏早就知道姬家和西蘭王室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隻是這個跟她沒有關係，跟她要查的事也沒有關係。
“嗯。”就算他不承認，玉玲瓏也不會信的。
“話說，你相信真的有前朝藏寶圖這東西嗎？”玉玲瓏也道聽途說了不少，但是一直不太信就是了。
“這種事，就像神靈，信則有，不信則無。”
“不能這麽說吧，如果沒有的話，你說信則有，它要從哪裏冒出來呢？”玉玲瓏反對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無憂說。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一定有咯。”玉玲瓏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