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地尊
眾人瞠目結舌。
孫大個更是微微張大嘴巴，聽到那張九天老頭的一句“短則一年，多則無數年”，他就想跳腳大罵。雖然這找張九天拜師學藝原本不關他孫大個的事，但陽小狂是他認定的大哥，陽小狂被人碰鼻子，那就是打他孫大個的臉，以他這張揚性子，當然是滿腔怨憤了。這老頭分明就是不想多事惹麻煩，什麽叫“可以教九天功”？至少要等一年，說不定就得等一輩子，這也叫“可以教”？既然說願意傳授，又還要無期限地磨著別人的時間，這比直接拒絕還要來得可惡！直接拒絕了都可以不浪費彼此的時間，雖說簡單粗暴了點，但絕對比如此拖泥帶水地耍著別人團團轉要更好。
其他人的表情有些尷尬，孫大個卻是重重邁出一步，以他的脾氣，至少也得大大地刁難這張老頭幾句。陽小狂卻是往後一揚手，示意孫大個的動作打止。
孫大個皺著眉頭輕聲問道：“狂哥？”
陽小狂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孫大個的話，卻是回了張九天一句：“好，我在這裏等便是，還請張前輩不要看著嫌煩啊。”
張九天“嗬嗬”幹笑了幾聲，說道：“你們這期間隨便住哪裏都行，但是不要打攪了這裏的普通村民，惹我生氣的話，那以後的事也就別想了，明白沒？”
陽小狂點頭道：“晚輩明白，還請前輩每天務必多想點開心的事，這長時間的心情不佳，對身體可不好啊。”
張九天手裏拿著煙槍仰天“哈哈”一笑，隨即便是正過臉來重新繃著臉皮說道：“這笑話可一點都不好笑！”他緩緩站起身來，拿著煙槍的雙手負在身後，臨走時又衝陽小狂說道：“小子，幹什麽事都是要吃點苦頭的，但是有些事即使吃了苦頭也不一定能幹成，就像你被龍顏介紹了過來，看似是莫大的榮幸，其實成不成事，完全在於我的心情，跟龍顏那小子半根毛的關係都沒有。我若是看你不順眼，對你沒什麽興趣的話，我也不會說破，我偏偏會要讓你等著，我這人在鄉下待久了也想找些樂子，就想看你們被我耍得團團轉，到了最後你們既耽誤了時間又一事無成的落魄模樣。你們若是受不了我這糟老頭的話，可以走啊，沒誰求你們留下來。所以最後聽我一句勸，趁早走人吧，別到時後悔了再來恨我，那個時候大把大把的時間已經浪費過去了。”
其他人聽到張九天的這番“聳人聽聞”的言語，俱是屏住呼吸地望著陽小狂，要走要留，也就是陽小狂一句話的事。
陽小狂凝視著張九天，心中仿佛是做出了一番衡量，卻仍是回答道：“張前輩，我說了留下來，要反悔也太早了吧。”
張九天冷哼一聲，轉身便背著手邁著慢步離去。僅看外表，這張九天白發蒼蒼，微微駝著背，一身農家翁的穿著，就算從氣質上看也跟一般農家翁毫無差別。
陽小狂望著張九天的背影，再掃了一眼整個張家村，笑了笑，低聲道：“真是個有趣的老頭。”
張家村總共約莫四十多戶人口，還不到五十戶人口，算是個比較小的山村，背靠大山，山名“古樸”，極具鄉土氣息。村中的村民一般以砍樹賣木和打獵為生，在越過古樸山之後便是原土國的國境，那裏坐落著一個邊鎮，張家村的村民就經常去那裏的邊鎮集市上用木材和獵物換取其它生活用品。
此時陽小狂離開烈火國已是半月之久，他自打從厲刀國陽家村出來也才過了半年之久，這半年，陽小狂的境界修為的進展速度極為逆天，當初六位大帝級的強者修煉的進程也不過如此。不過進展到出竅境界的初期階段之後，陽小狂就感覺再往上的速度就如蝸牛爬了，自從第一次元神出竅之後，就再無元神的第二次出竅了。
很多曆史上的修煉天才都曾遇到過出竅境界的瓶頸問題，東境十國之中很多被挑選出來作為國主繼承人培養的天資優越的皇族子弟，能夠進入出竅境界門檻的人也有十來個，而能順利進入外丹境界甚至天眼境界的佼佼者也就神劍國的歐陽殺。同樣已經晉升外丹境界的驚雷國淩萬浩隻能算皇族子弟，並不是國主繼承人。而另一位同樣出名的豔紅雲更加隻是一名幫派人士。
修為境界越往後就攀升得越慢，就算是人才薈萃的玄義宗、天奧宮和萬法門三大巨派，順利修完出竅境界的修士都算是優秀中的優秀，外丹境界的修士算是門派的中流砥柱，天眼境界的大皇級高手那都是門派中長老級別的存在了，而渡過地火、天雷二劫的天眼境界末期高手，那簡直就是門派中神一樣的存在，就像東境十國的十大人皇。但就算是這樣的頂尖高手，有可能在原地滯留很長時間甚至是一輩子也無法躋身到地尊境界。躋身地尊境界，不能單純僅僅靠著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修煉，以時間累積起來的修煉隻是屬於突破境界的一部分因素，哪怕天資極為優越，也還需要足夠大的機緣。
當今天下十八地尊，張九天占據其中一尊，玄義宗宗主長白真人、天奧宮掌門東方炫、萬法門掌門元陽真人又是占據其中三尊，由此想來，玄義宗、天奧宮和萬法門被譽為人族三大巨派還真是名副其實。
誰又能想到，十八地尊之一的張九天是如此一副農家翁姿態，但他大尊級高手的傲氣還在，從他刁難陽小狂的語氣中就可以看出。
無奈之下，陽小狂他們隻能在村外不遠的地方搭起了一座木棚，算是臨時居住的地方。另外，陽小狂還特意叮囑小瑞不要隨便往村子那邊的方向跑，以防驚嚇到村民。
幾人一番忙碌之後，已是下午臨近黃昏時分，眾人俱是待在木棚前休息。
陽小狂站到一座高石上往村子那邊眺望，他能夠看到那邊的村子炊煙嫋
嫋，已是到了晚飯時分。
心中一直不解的孫大個趁著這時候的空閑，走過來問道：“狂哥，那老頭都那樣說絕了，都說明了是想看看我們被耍得團團轉的樣子，你為什麽還要答應留下來啊？再說了你不一定非要學那什麽九天功啊？我們連九天功是啥都不知道，就這麽稀裏糊塗地在這裏耗著，如果以後學到了九天功卻又發現那是什麽不厲害的功法，那豈不虧大了？”
陽小狂看著孫大個問道：“你覺得作為鼎鼎大名十八地尊之一的張九天的獨創絕技，那九天功會是不厲害的功法？”
孫大個猶豫道：“那……九天功有名是有名，但我們隻知道有這麽個功法，完全不知道它到底是怎樣的功法啊，先不說它厲害不厲害，如果萬一狂哥你的元氣屬性不適合練那九天功，那到時要咋辦？”
陽小狂搖頭道：“如果我的元氣屬性不適合修煉九天功，那火皇龍顏幹嘛還要介紹我大老遠地跑過來？而且那張九天知道我是火修兼劍修，也沒說我的元氣屬性不適合修煉九天功，如果他認為不適合，早就把我踢得遠遠的了。你還真別把那老頭的話當真，他自己也說了，他如果看我不順眼，是不會當麵說破的，但他既然這麽說破了，就說明他沒有看我不順眼，至少這見的第一麵他還算滿意。如果他不滿意，他大可以直接拍屁股走人，然後叫我們幹等，這才叫把我們耍得團團轉，哪還會跟我說這麽多具有暗示性的廢話？他這是在考驗我有沒有耐性學下去呢！我要是就這麽走了，他才覺得可惜呢。”
孫大個撓著腦袋，又問道：“狂哥，九天功能幫你從出竅境界修煉到外丹境界嗎？”
陽小狂皺著眉頭幹脆一屁股坐到了高石上，說道：“這我怎麽知道？我連出竅境界是怎樣一個修法都不知道，哪還顧得了怎麽去突破到外丹境界？據說豔姑娘是外丹境界的高手，我就看不懂外丹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它跟內丹又有什麽區別？”
一旁的李千柔忍不住“噗嗤”一笑。
陽小狂不禁問道：“你笑什麽？”
李千柔抬起頭來說道：“你真不知道外丹是什麽東西？”
陽小狂汗顏道：“不是不知道，隻是不懂。”
李千柔白眼道：“得了吧，不懂就是不知道，還裝什麽裝？”
陽小狂無奈地解釋道：“哥是自學成才，那本修煉心法我都翻了幾百遍了，那上麵也沒解釋什麽是外丹，那句元神不出，外丹無根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元神出竅離體之後，待得足夠強大之時，便能直接在體外凝煉天地靈氣成丹，便是所謂的外丹。所以元神不出，外丹無根，元神不出竅，就隻會凝聚能量於內丹之中，何來外丹之說？”趙赤冷不丁地說了一句，其言語簡明扼要，卻是頗得他們煉妖師的修煉精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