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維護
顏秋霜氣結，老娘強忍著一身的雞皮疙瘩哄著你你還挑三揀四，尤其是此刻某人的關鍵部位變化太過明顯，於是蹭了蹭某人，惡聲惡氣地道：“得了吧你，都這樣了還裝什麽裝。”
夏榮堅持不鬆口：“你管我，反正你要叫個好聽的才行。”顏秋霜忽然湊在他耳邊，用可以媲美詠歎調的聲音叫道：“好哥哥，我的榮哥哥，你就答應奴家吧。”夏榮胸腔震動，顯然在暗笑。顏秋霜氣惱，捶了他一拳：“怎麽，嫌老娘叫得不好聽！”夏榮趕緊道：“好聽好聽，哥哥最喜歡聽了。不過哥哥等不及了，還是先滿足哥哥然後再依著你吧。”說完立馬放肆大動起來。
兩口子放縱了大半夜，第二日顏秋霜起床的時候就遲了。“糟糕，這會子婆婆和嫂子她們肯定去老太君那裏請安去了，我這才來幾天就遲到，祖母和婆婆肯定會對我不滿意。”顏秋霜手忙腳亂地穿衣下床。夏榮看著神色慌張的妻子，很是懷念以前在竹海的時候，兩口子大清早賴在床上嬉戲打鬧的美妙時光。嘴裏忍不住抱怨道：“回到京裏雖然吃穿比竹海好了不知多少倍，可就是不自由，你要擔心晨昏定省沒做好，我要擔心外頭應對失當叫爹失望。”
顏秋霜歎了口氣：“世間事本就難得十全十美，有所得難免要有所失，想開點吧。”她剛在洗嗽梳妝完畢，莊氏身邊的萬婆子就來叫人了。“哎喲我的二奶奶，夫人和大奶奶三奶奶都在老太君屋裏了，您怎麽還在屋裏沒出門！您可是才剛回府沒多久，夫人擔心您一來就叫老太君不喜，悄悄讓奴婢來喚您。”萬婆子滿臉焦急的神色。
顏秋霜正要開口卻被夏榮搶了先：“哎呀，我就想著今日去福王府赴宴穿著要得體又精神，強拉著娘子看我一件又一件地換衣裳，卻沒注意時辰。罷了既然娘子要去給祖母請安了，那我就穿那件竹青色的圓領袍吧。”
顏秋霜不解地看著夏榮，稍後才反應過來這家夥是在給自己解圍，於是順著話頭說道：“我都說了竹青色的有些暗淡，穿那個會顯得老氣你偏不聽，就穿那件鬆花色的箭袖。不信的話你讓萬婆子說說哪一件好。”顏秋霜說完去內室取來兩件衣裳擺給萬婆子看。萬婆子仔細比較了一通道：“二奶奶說得對，鬆花色的亮一些，箭袖也顯得幹脆利落。”夏榮做出不得不妥協的樣子道：“既然萬嬤嬤也這麽說，那我就穿這件鬆花色的好了。”
顏秋霜和萬婆子趕往萱瑞堂，莊氏楊氏羅氏三人已然在陪老太君說話了。“顏氏，你自己看看，這都什麽時辰了你才來。這是京裏定國公府，不是竹海鄉下小地方沒規矩。”莊氏一看到顏秋霜就沉著臉訓斥。自己確實理虧，顏秋霜老老實實地低著頭認錯。萬婆子看不過去了，在一旁解釋道：“夫人，請容奴婢多一句嘴。二奶奶本來早就要過來了。是二爺為著今日要去福王府赴宴，
擔心衣著不得體，反複換了好幾身兒，拉著二奶奶給參考，二奶奶這才耽擱了。”
誰知莊氏一聽這話臉色更不好看了，板著一張臉對顏秋霜道：“你這個媳婦是怎麽當的。二郎今日要赴宴，你昨晚上就該將他今日要穿的衣裳給選好熨好，怎麽能到了今早上在那裏慌裏慌張地臨時挑選！”通過這些日子的接觸，顏秋霜明顯地感覺到莊氏瞧不上自己，隻不過礙於夏榮的麵子加上目前也沒抓住自己什麽把柄，沒有發作罷了。這回可是實實在在地揪住了自己的小辮子，顏秋霜暗自叫苦，心道都是小白臉多事結果幫了倒忙。
隻是她雖然知道古代孝字大於天，婆婆在媳婦麵前有絕對的權威，可她骨子裏就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人，關於衣裳這事自己卻是意外受了冤屈的，於是忍不住辯解道：“本來昨晚媳婦已然給夫君選好了今日要穿的衣裳，可誰知道他今早上醒來又反悔，非要說我給他選那套不好。”
莊氏尖聲道：“聽你這口氣，是嫌二郎多事給你添麻煩了？你嫁給二郎不就是伺候他給他生兒育女的，不然你還能做什麽，你居然這麽不耐煩。知道你出自鄉下，可鄉下女子總不能連基本的為婦之道都不懂吧。”
伺候你妹，狗屁為婦之道，這滿嘴噴糞的封建老太婆真是可惡！顏秋霜氣得暗自咬牙，費了老大的勁才忍住怒火沒有出言頂撞。她死死攥緊袖中帕子，拚命低著頭不去看莊氏那張刻薄的臉。
“行了行了，多大點事莊氏你至於這麽訓斥二郎媳婦嗎？”老太君不高興了，“要我說還得怪無忌這個做老子的。二郎好不容易回到府裏，安生日子沒過上兩天，他就拉著二郎拜訪這個探望那個的。成日裏在二郎耳朵邊念叨這個王爺得好生結交，那個侯爺得小心應對，弄得孩子赴個宴穿個衣裳都緊張得不得了。他小夫妻兩個才從竹海那種偏遠之地來，對京城的流行衣飾又不懂，挑選衣裳不得多費些工夫啊。”
老太君居然這麽護著顏秋霜，當著三個媳婦的麵讓自己沒臉，這在之前是從沒有過的，莊氏驚呆了，半天說不出話。老太君卻看都不看她一眼，招手叫顏秋霜過去。語重心長地道：“二郎媳婦啊，眼下你們才來，對哪種宴會得穿什麽衣裳不明白很正常，可長期這樣下去可不行，畢竟咱們這樣的人家。少不了要在京裏各府走動。你得多見多懂那些東西。這樣，祖母給你個綢緞鋪子吧。”
然後老太君當著大家的麵將半月橋綢緞鋪子的房契給了顏秋霜，老人叮囑顏秋霜：“這是祖母當年的陪嫁，雖然地段極佳可收益平平。祖母將它給你，看你有沒有本事叫它紅火起來。”顏秋霜趕緊推辭：“祖母的陪嫁，孫媳婦怎麽好接受。這房契祖母收回，鋪子孫媳婦替您打理，一定千方百計讓它生意紅火。”
老太君看了一眼楊氏羅氏，淡淡地道：“你是
怕拿了祖母這鋪子，你大嫂弟媳她們會覺得不公平。你放心，這事公平得很。當初迎娶她們的時候，咱們夏家可是給了豐厚的彩禮的。唯獨你和二郎成親的時候，咱們家一兩銀子都沒出。再說你大嫂弟媳也不是那小家子氣的人，你就放心收下吧。”
老太君話音剛落，楊氏羅氏立馬笑道：“是啊是啊，祖母給你的，弟妹收下吧。”顏秋霜難為情地看了看莊氏，莊氏被婆婆這麽公然打臉，臉色哪裏好看得來，但當著老太君的麵又不好發作，隻好勉強裝出平和的語氣道：“這是祖母對你和二郎的疼愛之心，顏氏你就不要推辭了。”顏秋霜這才接了過來。
楊氏見她不好意思，趕緊道：“我這人說話直，弟妹不要多心。我和三弟妹出嫁的時候家裏是給了一些鋪子和田產做陪嫁的，弟妹才從竹海來，兩手空空的，京裏花銷又大。雖說府裏每個月有月例銀子，可哪裏夠花。你們這是才來沒有什麽人情往來，等日子久了花錢的地方就多了，沒有自己的收益可不行。”
羅氏附和道：“大嫂說得對。二嫂不是懂得做買賣嗎？有了這鋪子正好你可以大展拳腳，不像咱們什麽都不懂，叫那些奸猾的掌櫃給蒙了都不知道。”楊氏笑道：“是啊，往後咱們的鋪子還得勞煩弟妹這個懂行的給看看賬，掌掌眼。”顏秋霜謙虛道：“大嫂太抬舉我了，我不過在竹海那種小地方小打小鬧了一陣罷了。京裏這些大鋪子的買賣情況，我哪裏懂得。”
莊氏板著臉道：“你們兩個倒是會偷懶，若是發現鋪子裏哪個掌櫃的不老實，直接攆走再找新的就是。”楊氏道：“攆走了，這一時半會兒的上哪裏找到代替的人。京城裏大小鋪子哪一家的掌櫃不是人家培養了三五年才得用的，你想找新的，人家老主子不肯放。肯放的又大多是那不得用的。”
莊氏哼了一聲：“你對這些倒是門兒清，若是對家裏的事自己屋裏的事有那麽上心就好了。聽說駿哥兒昨日吃飯又吐了，你說你都是怎麽照顧孩子的。”楊氏委屈地道：“還不是世子爺從馥芳齋買了點心回來，我說別叫駿哥兒看到，可世子爺非要給駿哥兒吃，結果吃晚飯的時候駿哥兒就吐了。”
老太君道：“這個大郎，疼孩子也不是這麽個疼法，這不是添亂嗎？”莊氏不以為然地道：“婆婆還真信她了，那驥哥兒也吃了那點心，比駿哥兒還吃得多，那孩子怎麽沒吐呢？”莊氏這是公然打臉楊氏，楊氏的臉瞬間漲紅了起來。老太君看了一眼兒媳婦，淡淡地道：“駿哥兒身子骨比不得驥哥兒，腸胃弱一些，你怎麽能拿他兩個作對比呢？”
老太君這是不滿莊氏，出言維護楊氏，這下變成莊氏臉色不好看了。顏秋霜和羅氏低著頭裝聾作啞，生怕遭受池魚之殃。“你們都下去吧，隻要留下二郎媳婦侍奉我用早膳就行。”稍後老太君淡淡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