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驚小怪

看著在場的人被自己雷得外焦裏嫩,李扶月滿意的點點頭。

雖然他的臉上沒什麽表情,但他還是捕捉到了他眼睛裏一閃而過的詫異。

手指點著他的胸膛,一副說教的口吻。

“所以說,你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不要總裝大能!”

此刻她眼裏的光芒灼灼生輝,嬌俏的小臉透著一股子的驕傲與自信,看的趙沉的心裏一真微漾。

趙沉聽她的話,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像是很受教的點點頭,“王妃教訓的是。”

隻是此時李扶月不會知道,許多年之後,當他們兒女繞膝之後,他雖然沒能給她摘月亮、挖兵馬俑,卻新手為她釀造了一瓶葡萄酒。

雖然和法國的拉菲比起來差太多了,但那卻是她這輩子喝過最香醇的酒。

那一瞬間覺得,自己這輩子能得到這樣的男人,她是何其的幸運,覺得在那之前受到的磨難都是為了以後的幸福做鋪墊。

“王妃,還是讓老朽先給爺看看臂上的傷勢吧。”

老錢頭是個恪守古板的老家夥,這主子倆人這樣相處的模式,他看的有些膽戰心驚。

從來沒有見過趙沉和誰用過這麽溫柔寵溺的聲音說過話,哎,他真是年紀大了,竟有些承受不住。

李扶月看了眼老錢頭,又看了眼趙沉的傷,終是有些不放心,搖搖頭說,“還是我來吧,給我把剪刀。”

老錢頭被搶了活,心裏雖有些不願意,但還是乖乖的退後了。

因為他是了解她的本事的,也知道爺是樂的讓她來處理的,不然不會剛一回來後,就派人去叫她過來。

接過剪刀,小心翼翼的繞過粘著肉的部分,將其慢慢的剪開。

褪下了他的衣衫,發現他除了手臂上比沒有其他的傷,心也就放了下來,吩咐人準備了些白酒。

將棉花沾了白酒中做成消毒棉。

李扶月抬頭望著他,微微動了動唇,想說的話卻有些說不出來,因為他知道這個男人的忍耐力,卻也感到心疼。

“無妨。”趙沉目光變柔,寵溺的看著她,“盡管來吧。”

李扶月點點頭,呼了口氣,拿起‘消毒棉’輕輕的為他擦拭傷口。

感覺到他身體一僵,下意識的抬頭。

見他並未有何異樣,狠了狠心,將傷口處全部用酒潤濕後,將軟下來的殘布輕輕的揭下。

傷口雖然不太長,但卻挺深,怪不得流了那麽多的血。

她沒再問他是因為什麽受的傷,因為她知道,他總有自己的理由,問了也白問。

隻希望他以後自己能更加的小心些,刀劍無眼。

雖然有老錢頭打下手,但她還是花費了將近半個時辰才清理完。

這期間誰都沒有說話,整個房間安靜的隻剩下李扶月來回忙碌的聲音。

直到最後包紮完,李扶月的額頭已經冒起了細細的汗珠。

趙沉凝視著她的側臉半晌,遣走了屋裏的閑人,抬手給她擦了擦汗。

李扶月朝他笑了笑,搖搖頭說,“已經沒事了,等下讓人再煎服藥服下,隻要傷口不要沾水,過幾天傷口結疤了就無礙了。”

趙沉捏了捏她的小手,“爺都說了,小傷而已,是你太大驚小怪了。”

李扶月最討厭他這副模樣,伸手對著他的傷口處點了點,皮笑肉不笑的說,“那這樣是不是也不疼啊?難道你的身體第鐵打的,都感覺不到疼痛?”

直到聽到趙沉悶哼一聲,她才罷手,其實她也沒用多大的力氣,終是有些舍不得。

“果然……”趙沉蹙著眉,睨著她得意的小臉說,

“最毒婦人心。”

李扶月雙眼一瞪,這混蛋!

“算了,誰讓你現在是病號呢,姑娘我宰相肚裏能撐船,就不和你計較了。”

趙沉聞言眉頭一挑,眼神揶揄的睨著她,“那爺是不是要多謝王妃開恩?”

李扶月一擺手,歎了口氣,故作大度的說,“算了,隻要你心裏記著了就行了,大恩不言謝,日後不要忘記了姑娘,我就滿足了。”

“……”

李崇新不知道趙沉受傷的事情,晚膳依舊是按照往常的準備的,李扶月看著滿桌的大葷大魚,抬手直接讓人撤了下來。

“這些東西你現在最好不要吃。”李扶月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一副你也有今天的模樣。

“現在的你隻能喝粥!”

“阿月真是……”趙沉突然頓住了,沒有繼續說。

李扶月雙手抱臂,問,“真是怎樣?”

抿著嘴,想了半晌後,幽幽的吐出兩個字:“記仇!”

李扶月‘哈哈哈’大笑,一副狂拽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

“既然知道的話,那以後千萬不要輕易得罪我,記住了嗎?”

說完沒等他回答,轉身就走,“今天姑娘我心情好,親自下廚給你煮粥去。”

廚房內。

“主子,這些活還是讓奴婢來弄吧。”春唐站在李扶月的身後,有些為難,“您還是回房休息吧,這些粗鄙的活,哪是您做的呀?”

“春唐啊!”李扶月頭也沒回的對她說,“沒事的時候多向夏荷學學,你看看她,多識趣,以後主子做事,你還是少插嘴更不要插手,知道嗎?”

春唐朝夏荷看了一眼,退了下去,低低的說,“是,奴婢知道了。”

半個時辰後,香噴噴的營養粥出鍋了。

李扶月搶先的嚐了一口,恩,覺得還不錯。

將粥撈出鍋後,呼了口氣,拍拍手對身後的春唐說,“端著,咱們先回去。”

夏荷搶先一步,端了起來,給一旁的春唐使了個眼色。

春唐立馬上前一步,擋在夏荷的的身前,擋住李扶月的視線。

“主子,咱們這就去給王爺送去嗎?”

李扶月本不想回答她們的話,但又想到之前和李崇新的賭約,努努嘴說,“我回去換件衣服,渾身都是廚房的味道,難聞死了。”

春唐‘哦’了聲,側目看到夏荷已經得手了,心跳的更加的厲害了,額頭也微微開始滲汗。

李扶月斜睨了她一眼,問,“你很熱?”

“啊?”春唐忽然一驚,慌忙的垂下頭,“是,剛剛廚房裏有些悶。”

李扶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和夏荷一眼,點點頭,“是這樣啊……”

夏荷見春唐如此的沒用,不由的狠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壞了事。

李扶月換好衣服後,便帶著春唐和夏荷一同前往趙沉的住處。

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舍不出趙沉抓不住賤人!

當春唐看到趙沉的時候,那雙杏眼都要看直了,完全忘記了這樣盯著主子看,是件多麽的大逆不道。

而夏荷則紅著臉地下了頭,心裏的思緒卻百轉千回。

這其實不是初次見到他,四年前趙沉去給敬妃請安時,她正好在敬妃的身邊服侍。

那時候就早已將他藏在了心裏,隨著少女一天一天長大,心底的愛慕更是隨之增長,隻不過這四年間她再也未見過他。

李扶月將她們二人臉上的表情一一看在眼裏,心裏卻想,李公公啊李公公,看來你這三個月的俸祿都要歸我了。

而人家正主卻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一半,一口一口的吃著粥,時不時的在李扶月的詢問下,點點頭,以示鼓勵。

李扶月不喜歡喝粥,廚房的人將之前準備的飯菜熱了一下,她便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可在吃到一半的時候,趙沉忽然覺得身體有些燥熱,且正一點一點竄上全身,呼吸有些紊亂。

身體倏地一僵,眼神古怪的看著她,似是不解、惱火,許多種情緒一一在眼中過了一遍。

“爺,你怎麽了?”李扶月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對,看著他微紅的臉,摸了摸他的額頭,嚇了一跳,“怎麽這麽熱?”

趙沉頭一偏,避開她的手,“爺沒怎麽,阿月,你先回去。”

“你到底怎麽了?”李扶月起身欲上前卻被趙沉的冷聲喝住。

趙沉聲音涼了幾分,冷聲命令說,“你先回去!”

李扶月被她吼得一愣,看著他心涼的點點頭,扔下一句“隨便你!”後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算她犯賤好了,一會兒晴一**,有病!

“主子!”春唐看了一眼夏荷,轉身跟了出去。

夏荷看著趙沉呼吸越來越粗重,眼神也變得有些渾濁,裝著膽子伸手去扶。

“爺,奴婢扶您去休息一下吧。”

“滾開!”

趙沉一腳將身側的椅子踹翻,腳步踉蹌的朝著羅漢床走去,‘嘭’的一下倒在床上。

夏荷被他突如其來的暴怒嚇了小臉煞白,穩了穩心神,輕步朝著羅漢床走去……

李扶月回到住處後,一腳踹開房門,房門‘吱呀吱呀’的搖晃了一下,幸虧房門結實,沒有被她踹壞。

身後跟著的春唐見狀,緊忙跟上去。

進了屋後,點了燈燭,偷瞄了眼氣怒中的李扶月,躊躇幾步,上前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主子,您先消消氣,爺他定不是有意與您發脾氣的。”

春唐一張精致的小臉煞白,眼眶微紅,說話的聲音也不穩,但隻顧著生氣的李扶月卻半分也沒有察覺到。

端起春唐新倒的茶水,一仰頭灌了進去,卻依然澆不熄她的怒火。

“再倒一杯。”

春唐張張嘴,最後什麽也沒說,依言照做。

一連喝了五六杯後,李扶月才緩過勁來,這才發現平時跟在身邊的兩人現在隻剩下了一個。

“夏荷呢?”

“啊?”春唐急的快要哭了,“夏荷姐、她、她見主子晚上也沒吃什麽東西,去、去廚房給您弄吃的去了。”

還吃什麽吃啊?

她現在早就被氣飽了!

另一邊的夏荷,屏息靠近羅漢榻上的麵色潮紅昏迷不醒的男人,聽見他口中呢喃的名字,心中不禁一痛。

她看不出來那個女人有什麽好的,粗鄙、不知廉恥、上不得大雅之堂。

這樣的女人竟然入得了他的眼,她想不通,也不服氣。

她愛慕了他這麽多年,他卻連看不看到自己的一眼,她長得這麽美,他怎麽可能會看不到自己呢?

夏荷雙手握拳,按壓下心中的怨氣。

抬步走上前,坐在了羅漢榻的邊緣,抬手解開自己的衣衫,渾身上下不著寸縷。

沒關係,隻要過了今晚,她就是他的女人了。

敬妃許諾的話就會兌現,她不奢望能稱為她的正妃,隻要能以他的女人身份留在他的身邊就好。

這世間誰的愛情經得住考驗,她不信趙沉會對美貌溫柔的自己不動心。

“爺,阿月來了。”

嬌聲的說完後,抬手欲撫上他汗濕的俊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