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聽天由命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老太後氣得雙手發抖，她怒不可遏地看著蘇鳳藻和宇文墨川糾纏在一起的場景，“皇家的臉麵被你丟光了！蘇鳳藻，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這是怎麽回事？”蘇鳳藻嚇得清醒過來，眼看著她和宇文墨川以曖昧到讓人無法直視的動作，大腦嗡的一聲，心中暗道不妙。
“被人暗算了。”宇文墨川倒是一臉輕鬆，他不慌不忙地用被子將兩個人遮住，“真是遺憾，這些人若是晚到一會，我們就能生米煮成熟飯了，就差那麽一點點，哎，你好不容易主動一次，還這麽幹柴烈火的，真是太遺憾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蘇鳳藻一臉黑線，推開宇文墨川逐漸靠近的胸膛，“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我怎麽知道？”宇文墨川擺擺手，“先對付眼前這老太太吧。”
“好羞恥。”蘇鳳藻長歎一聲，找了個東西將身子裹住，“算了，事情已經發生了，隻能硬著頭皮應對了。”
“那個，老太太您消消氣，先把門關上，咱們從長計議。”蘇鳳藻探出頭，看著氣得渾身發抖的老太後，訕訕笑了一聲，“氣壞了身子可就得不償失了。”
“你！”老太後沒想到蘇鳳藻會如此恬不知恥，發生了這等醜事竟還有臉說這種話，“發生了這種醜事，你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敗壞皇家名聲，有辱皇後之名，蘇鳳藻，你可真是……咳咳咳……”
“老太太你也別氣。”蘇鳳藻歎了口氣，事情的發展太過戲劇化，“這件事是我不對，但是老太太你這麽大肆宣揚，若是傳出去，皇家的顏麵可就丟的一幹二淨了。”
“蘇鳳藻！”老太後聽蘇鳳藻這一番不要臉的話，怒不可遏，“來人，將這對狗男女給哀家拉出來，哀家倒要看看，這對狗男女能不要臉到什麽程度。”
“太後娘娘，臣妾竊以為此事應當從長計議。”一身玫紅色衣裳的王明妃輕聲在太後耳邊說道，“畢竟事關重大，太後娘娘還是關起來門來說話比較好。”
“王明妃。”蘇鳳藻眯著眼睛，宇文墨川幫她披了衣服，雖然有些衣衫不整，比剛才不著寸縷好了一些。她隨意整理了一下，仔細朝著門口看去時，王明妃攙扶著怒氣衝衝的老太後，風荷正站在王明妃身後，麵無表情。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風荷姑娘啊。”蘇鳳藻輕輕一笑，拿起梳子將頭發梳整齊，“主仆一場，最後一點情誼也是有的吧，風蓮的死，的確與你有關吧？”
“娘娘在說什麽？奴婢聽不明白。”風荷麵無表情地斜睨了蘇鳳藻，“奴婢隻知道，每天到了夜晚，娘娘屋子裏就會進一個太監，娘娘每天晚上的叫聲可是聽得奴婢麵紅耳赤的。娘娘不覺得丟人，奴婢還覺得丟人呢。”
“蘇鳳藻！”太後氣得臉色發青，“你和這個太監苟合多久了？”
“一年又如何？一天又如何？”蘇鳳藻冷笑一聲，“現在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反正這頂帽子已經被扣上了，我聽天由命。”
“好，好一個聽天由命。王明妃和風荷找到哀家的時候，哀家還不相信你能做出如此傷風敗俗的事情來，如今親眼所見，你與那太監苟且在一起，真是膽大包天，皇家的顏麵都被你丟盡了。”太後黑著臉，“今日之事，即便是蘇正中也無法脫離幹係了。”
“太後娘娘打算如何處置我？”蘇鳳藻瞥了一眼宇
文墨川，宇文墨川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她心裏微冷，聲音也變得冷漠起來，“燒死？淹死？毒死？”
“你……”太後沒想到蘇鳳藻如此反應，恨得咬牙切齒，“來人，將皇上給哀家叫來。”
她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稍微平複了一下怒氣，“這件事，若是誰傳出半點風聲，休怪哀家不客氣。若是哀家聽到半點流言蜚語，你們這些人誰也別想活命。”
她這句話說完，身後的太監宮女打了個哆嗦，慌忙應承著。
“來人，將這個太監亂棍打死。”老太後一聲令下，幾個粗壯太監押著宇文墨川到院子裏。
“太後娘娘饒命，太後娘娘饒命啊。”宇文墨川跪在地上大呼，“都是皇後，都是皇後指使奴才的，奴才隻是個下人，是萬萬不敢以下犯上的。”
“亂棍打死。”太後心中厭惡，聽到宇文墨川的話，對蘇鳳藻的厭惡更添幾分。
“太後娘娘饒命，奴才是冤枉的。皇後娘娘見奴才貌美，身材高大，這才對奴才動了非分之想。奴才隻是個下人，不敢不聽皇後娘娘的命令，太後娘娘……”宇文墨川的聲音被什麽東西堵住了，隻能發出悶哼的聲音。
“什麽玩意兒。”蘇鳳藻一臉黑線地聽著宇文墨川胡言亂語，心中微微寒涼，剛才那一番話，雖然不知道有幾分真假在裏麵，但他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和誇張的反應令她有些失望。
宇文墨川曾經說過，他是一個刺客，刺客的使命就是活著。隻要活著就有可能完成任務。
為了完成任務，他會想盡一切辦法活著，甚至不惜犧牲重要的東西。
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兩個都會被處死吧。宇文墨川的任務還沒成功，是絕對不可能死的。他要做的，就是不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為了活著，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自始至終，她不了解他，更不知道他的一切。
即便是，被背叛了也無可厚非。蘇鳳藻有些心寒，她嘴角浮起一個嘲諷的微笑，“太後，的確是我強迫的他，這件事跟他沒什麽關係。太後常年禮佛，自然也聽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吧？”
“哼，死到臨頭了還嘴硬嗎？”太後抖了抖雙手，“你們兩個，誰也別想活著。”
“回太後娘娘。”剛才出去的太監已經回來了，他附耳貼到太後耳邊嘀咕了一頓，太後臉色大變，看向蘇鳳藻的眼睛裏也帶著鄙夷和震驚。
“此話當真？”太後娘娘雙眼發光。
“千真萬確。”那太監氣喘籲籲的，“皇上已經將事情全權交給太後娘娘您處理了。”
太後冷冷一笑，看著蘇鳳藻眼神變得深邃起來，“蘇鳳藻，蘇家再也保護不了你了。”她說完這句話，突然話鋒一轉，“來人，將蘇鳳藻禁閉在清心殿，明日午時賜鶴頂紅。”
她說完這句話，一張老臉上浮現出陰狠的神色，“明日午時之後，對外宣稱皇後娘娘暴病而亡。今日之事，若是誰傳出去半點消息，哀家誅他九族。”
“鶴頂紅啊。”蘇鳳藻苦笑一聲，這才來到這裏短短幾天時間便發生了這麽大的烏龍，這命運也是夠奇葩的。
“將清心殿團團圍住，不準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太後吩咐完，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地走進來。
“太後娘娘，那太監說知曉北麟國太子的消息。”他說著，偷偷瞥了太後一眼，“他
說，如果他死了，北麟國太子的消息就沒人知曉了。”
“胡說八道，一個小小的太監怎麽會知道北麟國太子的消息。”太後蹙眉，下意識看了看王明妃，王明妃對著太後搖了搖頭。
“暫且將那太監打入死牢。”太後平複了一下，“等候皇帝親自審問。”
“來人，擺駕回宮。”
伴隨著太後的一聲令下，禦林軍牢牢地清心殿圍住，宇文墨川渾身是血地被拖走，原本就很空曠的清心殿，越發空洞起來。
看著太後等人遠走，蘇鳳藻癱軟地坐在地上，剛才發生的一切像是發生在夢中。
從進了這個吃人的皇宮就小心翼翼的她，躲過了許多暗箭，竟然會栽到這麽明顯的陷阱裏。
她苦笑一聲，看著窗外被拉長的影子，那影子伴隨著燭光飄動，映出一個年輕女子的模樣，蘇鳳藻心裏越發冷了起來。
“風荷，昨日那影子也是你吧？”她的語氣帶著強烈的失望，“我一直把你當成姐妹，萬萬沒想到背叛我的是你。”
“娘娘此言差矣。”風荷推開門，眼角一片淡漠，“自始至終我都不是娘娘的丫鬟，更沒有背叛一說。我與紅綾姐姐不一樣，我效忠的人隻有二小姐。”
“你說什麽？”蘇鳳藻大驚，“二小姐？”
“不錯，皇後娘娘您的親妹妹。”風荷冷冷地說道，“我的主子隻有二小姐一個人，至於你？嗬嗬，你不過是老爺固執的犧牲品而已。”
“你口中的二小姐可是蘇鳳彩？”蘇鳳藻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用，蘇鳳彩今日剛剛嫁入皇宮，風荷怎麽可能是她的丫鬟？
而且，作為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麽可能有如此實力？
這一切，都是蘇正中的陰謀嗎？
“不，這不是老爺的安排。”風荷像是看透了蘇鳳藻的心思，“我的命隻屬於二小姐。二小姐才是我真正的主子。”她說著，突然冷笑一聲，“不妨告訴你，紅綾和綠綾原本都是二小姐的人，隻是紅綾姐姐最後卻背叛了二小姐，她的下場自不必說，跟二小姐鬥的人，是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的。”
“怎麽可能？”蘇鳳藻隻覺得後背發冷，今日見到的那個驚為天人的嬌弱女子，竟能做到這種地步。
“忘了告訴你了，即便是沒有了蘇家支撐，二小姐也會成為皇後的。”風荷說完這句話突然哈哈一笑，“二小姐是真正的天才，至於你，嗬嗬，不過是二小姐的墊腳石。”
她說著，慢慢地走出去，嘴角扯出一個嘲諷至極的笑，“不要指望蘇家能為你撐腰，從今天晚上開始，蘇家已經不複存在了。”
“蘇家不複存在？”蘇鳳藻一愣，隱約裏聽到遠方的夜空中傳來廝殺和爭鬥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響，火光漫天，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
“對於一個將死之人，蘇鳳藻，我可以告訴你，那個宇文墨川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風荷冷笑著，“你以為我喜歡上了那個男人，其實，我隻是想要調查他而已。在調查他的過程中，你猜我發現了什麽？”
“我發現，宇文墨川真的是個太監，根本不能人道，哈哈哈哈……你們兩個是絕對不可能發生那種事情的，哈哈哈哈……二小姐的計策可真是高明啊……”
風荷狀若瘋狂地大笑著，“砰”地一聲將門關上，偌大的空間裏回響著她可怖的笑聲，桀桀不絕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