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無決斷難以稱王
韓信一直都在猶豫,他對我按兵不發,坐觀事態變化,可又不敢真的獨立稱王,名義上還是我的上將軍,他旗下的兵士也是趙國士兵,而不是他的韓信兵馬,在大義上,我占據了上風。
燕地苦寒,地大糧少,燕地男兒能戰,但是空著肚子誰也沒力氣打仗,自從我調兵不靈之後,我就停發了韓信的糧草,靠著在燕地劫掠,韓信無法持久,如果我敗了,被常山王張耳占據了趙地的話,韓信也是無法成為王侯的,背信棄義的人沒有哪個王侯敢放心使用,也許韓信能獨立在外,可是早晚還是會被人掃滅的,他是一個將才,卻不是一個王者。
這個時代其實就是一個黑暗的時代,投誠效忠之後再背叛已經成了時代的主旋律,其中的代表者自然是劉邦,他投靠項家軍,得到了幫助之後就反叛了項羽,一步步從一個小小的泗水亭長成長為了漢王,眼界寬了,心就野了,想要當皇帝,卻發現項羽成為了他最大的眼中釘,於是不顧自己和項羽是結拜兄弟的情分,反了項羽。
韓信是一個人才,他能忍,能忍別人不能忍的**之辱,能在項羽的手下當衛士,能在秦軍裏當一個小校尉,也能在我的手裏當一個名義上的將軍,當他發現自己手裏有了兵權,可以攻城略地,可以列土封疆的時候,他的心也野了。
但是,韓信不是一個王者,他不夠狠,如果當初他在受到**之辱的時候斬殺了羞辱他的浪子,如果他能在項羽的手裏表現出鋒芒,而不是這麽忍耐下去的話,他也許早就出頭了,一個讓人看不清的男人,想要出人頭地,誰敢放心用他?
也就是我,知道他的才華,也知道他的優柔寡斷,更知道他動搖不敢稱王,我才放心用他,天下這麽大,就算放他稱王又如何?隻是他不該在我攻打張耳的時候按兵不動,如果他能多忍一段時日,如果他能果斷點出兵幫我打天下,一個淮陰侯怎能配得上他的功勳!隻可惜啊,他還是不夠忍,也不夠狠。
我既然已經放棄了攻打其他王侯的良機,反而陳兵燕地,自然就是要掃平腹背之患,我可不放心將大後方交給一個隨時都可能插我一刀的韓信!
二萬多的鐵騎,將近六萬的步兵,我號稱十萬大軍,就等著韓信自己投降了,不然我真的敢豁出去燕地染血,也要將這個大禍患除去。
韓信還在猶豫,他知道已經到了這個時候,自己必須下一個決定了,可是他卻還是無法下決定。
和我相處這一年多了,每天看著我飛速的成長起來,手裏的各種稀奇古怪的手段層出不窮,他的心裏對我就多了一層忌憚,給了他三萬步軍,都可以算是我手裏最精銳的步兵了,在他近乎竭澤而漁的作戰方法下,才平定了燕地,斬殺了雙燕王,可我隻憑借三千騎兵和一萬五千的老弱步軍就掃平了趙地,趙地可不是燕地,趙地的戰士要比燕地的戰士明顯強上
一籌,要不然張耳也不會堅持這麽久的時間,可最後的蒲城一戰,我破城破的幹淨利索,幾輛裝滿火藥的戰車就將蒲城的城牆炸毀,這神鬼一般的手段頓時在各方諸侯之間造成了極大的恐慌,從此之後,城池再也不能守了?
失去了城池做依靠,誰又是我將近三萬騎兵的對手?
韓信剔除我布置在軍隊裏的指導員結構,對軍隊的影響也是非常巨大,戰士失去了精神指導,戰鬥力直線下降到了一個危險的程度,看起來韓信手裏握著數十萬大軍,可他自己明白這數十萬部隊真拉到戰場上會有什麽下場。
而我一直以百姓為主,賞罰分明,甚至將封土裂疆分封王侯的許諾都告訴了士兵,隻要你功勞足夠大,你就可以稱王!
當然這稱王的條件是在我成為皇帝之後才行。
就算是這樣,也打破了隻有士族才能為王侯的規則,讓目不識丁的百姓也看到了一條直通王侯的天梯,在我麾下作戰的士兵戰鬥力要遠超其他王侯的部隊,更不是沒了根基的韓信可以比擬的。
“隻有人民軍才是老百姓的軍隊!”
“隻有人民軍才是我們的救星!”
這樣的口號早已經深入人心,甚至是遠在巴蜀的劉邦也聽聞了。
每日裏來我這裏投軍的壯丁數都數不過來,和其他王侯抓兵充數的情況比較起來,誰高誰低自然是一眼就看的出來。
我列兵燕境邊緣,每日就是收攏被韓信驅逐的指導員,這些人都是跟隨我最久的老兵,能活下來都是精銳,是基層軍官裏最有可能成為武將的人才,多收回來一個就能讓我的實力多增加一點。
我除了收集兵卒之外,一直按兵不動,看起來是給韓信一個反省的機會,讓他主動認錯,實際上卻是在整合部隊,在趙地得到的部隊也是需要整編的,那些不適合當兵的,年老力衰的,年紀太小的,都要轉移到地方上,有軍功的願意繼續當兵的就設置地方部隊讓他們安置,願意回家的就讓他們回去做富翁,將無主的田地封賞給他們,沒有軍功的發放一筆遣送費讓他們回家,那些濫殺無辜不聽軍令的兵痞子罪不至死的處罰,罪大惡極的處斬。
整理完部隊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韓信在發現自己的兵力日漸減少,好幾個城市已經宣布接受趙王號令之後,他終於在一百多騎兵的護送下來到了燕地邊境向我負荊請罪。
“臣,韓信拜見大王,請大王處罰信之過。”
韓信在秋風陣陣的季節裏,袒露著脊背,背著一捆荊條,跪伏在我的麵前,久久不起。
他身後的上百騎兵也一起跪倒在地,沒一個敢抬頭看我的。
這裏是燕地邊境的武陽,在我背後不遠就是易水,易水之後是長城,當年的荊軻就是從這裏渡過了易水去刺殺秦王嬴政,隻可惜功敗垂成,沒有改變曆史的腳步。
本來這長城是在韓信的手裏的,我大軍在長城的另一邊駐守了一個多月才得到了這長城守軍的投誠,武陽城也落入了我的手裏。
這千古大城一直是燕地的雄關,燕國以此地抗拒來自趙國的侵襲,隻是沒想到如今不用一兵一卒,就落入了我的手裏。
我的三萬騎兵已經初步整編完畢,如今駐紮在城外,在我身邊保護我的是我現在的親衛團,如今的親衛團已經是第三任了,第一任的親衛隊長都放出去當了將軍,第二任的如今也都成了將軍,第三任的現在依然以曹家虞家的子弟為主,輔以其他家族的子弟,我一開始用的大多都是普通百姓的子弟為親衛,如今這些親衛都成了部隊裏的骨幹軍官,現在使用的親衛已經大多都是各家族的能文能武的子弟了,一方麵是軍隊裏的結構已經形成,世族就算參加進去也無法動搖我對軍隊的控製,另一方麵這些世族子弟大多學識不錯,省下了我培訓他們的時間,拿來就能用。
我特意選了一個空場的地方接受韓信的認錯,這裏麵也有兩個考慮,一個是讓韓信在眾多的人眼中向我認錯,讓這件事傳揚出去,如果韓信再背叛,他將名譽掃地,再也不會有人跟隨,另一方麵是韓信畢竟是一個大男人,是一員猛將,我可不敢單獨見他,萬一這家夥想和我一起同歸於盡,我打不過他。
其實,我身上穿著軟甲,手裏握著孔雀令,當今天下能單人獨騎殺了我的人還真沒有,隻不過,現在我位高權重,冒險的心思就淡了許多,如果沒有計劃錯的話,不管是誰當皇帝,都會給我一個王侯的位置了,隻是這實力強了,就有點忍不住想再進一步,在韓信猶豫不決的時候,我其實也在猶豫著。
得隴望蜀,野心一旦發芽,想要遏製就難了。
數千親衛靜靜的站在周圍,被沒收了兵器的百餘人齊刷刷的跪在地上。
我端坐在高台之上,靜靜的看著他們,久久無語。
如今的我已經是趙王了,身上穿的卻是金色的龍袍,這個時代還沒有皇袍的說法,就算是秦始皇也沒有穿過五爪龍袍。秦時尚黑,衣服大多都是黑色的,而龍也隻是龍紋,跟個大泥鰍似的,一點也沒有龍的那種鹿的角,牛的耳朵,駝的頭,兔的眼,蛇的頸,蜃的腹,魚的鱗,虎的腳掌,鷹的爪子的形象。而我穿的龍袍卻是通過我自己畫的龍形,讓在翼縣的冬雪負責製成的真正的龍袍。
顏色是金黃的,身前後各有三條龍,雙肩各一,在衣襟上還繡著一條,從前後看都是五條龍,象征著皇帝的九五之尊,皇冠也要比秦始皇戴的那種用漢白玉製成的強的太多了,我用的是黃金鏤空製成,上麵鑲嵌著明珠,沒有麵簾,我嫌那東西礙事,這皇冠看起來很大,實際上並不沉,也就是一斤的樣子,當然戴的時間長了也會脖子疼,可主要是好看啊,這可是我拒絕不了的誘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