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香囊迷惑

此事非同小可,椒盈立刻說:“知書,你下去查查,甘沐宮中可有人失眠。”

知書聞言心底一驚,立刻緊張地說:“是!”

紅淚還在思索,就聽板栗來報:“娘娘,順公公求見。”

紅淚心底一動,順公公是除了果喜外,天乾宮又一貼身太監。他過來了,想必是要事。忽的,紅淚記起來,慕容子寒要自己今日給他做點心,然後送到天乾宮去。

難道這會就過來催了?點點頭,紅淚說:“請順公公去前廳,本宮即刻過去。”

進了前廳,順公公立刻對著恭敬福身說:“奴才參見賢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順公公免禮,皇上可是要什麽旨意?”紅淚坐下來,接過椒盈遞來的暖爐,悠悠的問。

順公公說:“皇上吩咐奴才出宮一趟,奴才不知娘娘師傅住在何處,特來詢問娘娘。”

紅淚了然,他還是放在心上了。點點頭,紅淚說:“城中小謝胡同盡頭,靈隱寺,師傅姓雲。”

忽的,紅淚想起來,師傅從沒有穿過僧袍,卻說自己算是靈隱寺的主持,而且師傅蓄有頭發,難道說師傅並非出家人?亦或者,是俗家弟子?

紅淚搖搖頭,居然一直忽視了這個問題。

看了一眼知書,最後紅淚還是決定信任聽琴:“不知道順公公何時出宮?本宮讓聽琴隨公公一起前去。”

聽琴對於靈隱寺,也是知道路途的。

順公公說:“回娘娘,奴才已時出發,會在未時趕回來。”

紅淚說:“好,本宮會讓聽琴已時準時在宮門等候。”

順公公離去後,紅淚便叮囑聽琴一番,最後將雲無名贈的其中一個玉瓶遞給聽琴。相信以雲無名的聰明,必然明白了紅淚是要隱容丹。

雖然不確定,但是紅淚還是希望,那個人不會那麽快地離開。畢竟自己容貌問題,他不會不關心。

午時,紅淚感覺困乏,休憩了一小會。朦朧中,似乎聽到吵嚷聲。似乎是有宮婢回稟,說是林昭儀求見,不過都被椒盈打發了。

紅淚心道,林昭儀也不會善罷甘休,想必在自己這裏吃了閉門羹,這會兒應該會去找班婕妤吧?

雖然班婕妤位分不高,但是有太後的喜愛,再加上有強有力的靠山。據說班婕妤父兄皆是手握重兵的將軍,林昭儀找班婕妤,兩人也算是物以類聚。

紅淚起來,椒盈道:“娘娘,可休息好了?”

紅淚點點頭,知畫一臉為難地進來說:“娘娘,熹妃娘娘來了。”

紅淚與椒盈對視一眼,隨即說:“讓她在大廳等著,本宮這便出去。”

到了大廳,正看到杜蒹葭一身火紅色的貂敞,眉眼全部是得意的神色。旁邊一名尖酸地宮婢唯恐不亂地喊叫:“呀!這裏怎麽這麽冷?若是凍著我家娘娘,你們擔待得起嗎?”

椒盈小聲對紅淚說:“娘娘,如今熹妃身懷龍裔,有些事,您多忍耐。”

紅淚輕拍椒盈的手背,示意自己心底有數。看向那個宮婢,紅淚冷笑著說:“本宮這裏的暖爐比春熹宮的少,溫度自然比春熹宮低,熹妃若是擔心身體,就該老實在春熹宮安胎。”

宮婢聞言麵色一變,訕訕地說:“奴婢參見賢妃娘娘!”

杜蒹葭起身,斜睨著紅淚說:“臣妾身體不便行禮,娘娘應該不會責怪吧?”

紅淚冷笑:“熹妃哪裏的話,如今你身懷龍裔,後宮裏誰不把你當做寶?”

“哼!娘娘的嘴巴,依然如此伶俐!”杜蒹葭瞧著紅淚自顧自坐下,全然不提讓自己坐下,氣就不打一處來。

椒盈立刻蹙眉說:“熹妃娘娘,我家娘娘是賢妃。”

這句話很顯然提醒杜蒹葭,別以為懷了龍嗣就真的無法無天了。位分上,熹妃比賢妃還是差了一截。

杜蒹葭聞言冷哼說:“本宮自然知道,算你識相,知道分寸。本宮現在懷了龍嗣,你不敢與本宮作對也是在所難免,但是休要以為本宮就會放過你了!等本宮收拾了該收拾的人,再與你算賬!”

紅淚不由輕蔑地看了一眼杜蒹葭,果真是個蠢貨!她以為自己不搭理林昭儀,就是怕她嗎?再說了,真以為林昭儀是那麽好收拾的?自不量力!

“怎麽?現在知道怕了?”冷不防,杜蒹葭上前一步,瞪著紅淚冷笑道。

紅淚蹙眉,起身,後退,拉開與杜蒹葭之間的距離。

這時,有宮婢端著茶水進來說:“娘娘,請喝茶。”

紅淚忽然淺笑說:“不必了,撤了。若是熹妃吃壞了肚子,本宮以及甘沐宮上下,可真擔待不起!”

“什麽!”杜蒹葭像是被踩住尾巴地貓一樣尖叫:“本宮豈會拿自己的骨肉開玩笑?”

紅淚鄙視地嘲諷,對於蒹葭,紅淚不得不小心。開玩笑?是嗎?以你的能耐,不會嗎?紅淚不會相信,也不會冒險。

熹妃見紅淚不語,以為紅淚怕了,居然又想欺身上前,卻被身後的宮婢先一步小心攙住說:“娘娘!”

蒹葭一愣,隨即惡狠狠地說:“怎麽,別以為皇上偶爾興起來了甘沐宮,就以為自己深得聖心了!憑你那張毫無姿色的臉蛋,遲早要麵對冷宮!”

紅淚啼笑皆非,也難怪,蒹葭肯定很嫉妒自己,憑著自己這張平淡無奇的姿色,居然能夠入了慕容子寒的龍顏,成了後宮第一個妃子,還是四妃之一。

笑歸笑,紅淚上前挑釁地說:“縱使你生得再美又如何,如今你身懷龍嗣,咳咳,可是沒法德蒙聖寵啊!”

紅淚笑得意味深長,杜蒹葭怒極:“你!”

紅淚繼續低聲笑著說:“你可不要忘記了,皇上他,後宮佳麗無數呢!”

蒹葭聞言更是怒焰中燒:“是,你也知道後宮的女人多得是,不是隻有你一個人!”看來,紅淚的話,的確是給蒹葭敲了警鍾,讓她嗅到了危機感。

紅淚繼續笑顏如花,一臉的耐人尋味。

杜蒹葭氣憤地轉身吼道:“你等著,總有一天,本宮會要你好看!桂蘭,我們走!”

紅淚敲擊著案幾,後宮的女人們,如今她能夠依靠誰?除了蒼寒煙,她別無選擇。隻是兩人畢竟是表姐妹,真的會姐妹情深麽?

嗬嗬,紅淚拭目以待。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紅淚對於蒼寒煙,還真是期待呢!

椒盈上前問:“娘娘,您拉蒼采女出來,是希望她保護熹妃娘娘?”

紅淚思索著,蒼寒煙的手段不會簡單,隻是一直不見她動作。她究竟是何目的,紅淚摸不清楚,拉她出來,無非是為了看她有何目的。

這一次杜蒹葭跋扈,仗著懷有龍嗣,到處折騰。儼然,眾矢之的,此時關乎她的身家性命,紅淚不信,蒼寒煙會袖手旁觀。

板栗進來,臉色很是難堪,直接跪下來說:“娘娘,奴才查過了,甘沐宮裏頭,沒有人失眠。晚上,都睡得很好。”

知書頷首說:“娘娘,都查清楚了,也很仔細,的確沒有,除了……呃,”看了椒盈一眼,知書繼續說:“聽琴。”

紅淚擺擺手說:“本宮知道了,你們先退下吧。”聽琴,她跟著杜明月那麽多年,真的會對自己衷心不變麽?

這下子,紅淚也產生了疑惑和狐疑

。這是最糟糕的情況了,身邊的人,出問題,防不勝防啊!

半晌,椒盈說:“娘娘,今夜奴婢親自巡查,看看哪個宮人有問題。”

紅淚阻止說:“不必了,姑姑。”紅淚起身,行至窗前,努力思索著。聽琴說,明月曾經賞賜給她一個相同的香囊,兩種香氣一樣,而且裏麵的真貴藥花罕見,必是富貴人家才用得起。

紅淚蹙眉,杜府雖然有錢,還沒有那麽顯赫,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對了,詩音這陣子哪裏去了?

紅淚忽然回眸問:“姑姑,詩音這陣子去哪裏了?”

椒盈聞言麵上閃過一絲笑意說:“娘娘不說,奴婢倒忘記了。前段時間,詩音姑娘被尚宮局的劉尚宮借去幫忙,沒曾想到,詩音姑娘天生惠巧,被劉尚宮收為弟子,留在了尚宮局。”

紅淚聞言一喜:“這也是詩音的造化,在尚宮局裏,好好做事,也會闖出一片天地。”

椒盈難得看到紅淚高興,立刻頷首說:“娘娘,說得正是。眼看著快要年關了,說不定到時候能夠見識到詩音姑娘的手藝呢!”

紅淚含笑點頭說:“姑姑,你出去吧,本宮想一個人靜靜。”

椒盈出去了,紅淚斂去笑容,蹙眉深思。若真是身邊人出問題,紅淚不敢想象,讓聽琴去取東西,不知道是否妥當。

想起那個孤傲的身影,他陪伴了自己五年啊!他手把手地,親自教導紅淚寫字,畫畫,彈琴……

一幕一幕,紅淚禁不住攤開宣紙,執起筆,方才想起來,不該寫他的名字。便開始一筆一劃的,寫著林翦瞳,翦兒。

一張接一張,直到紅淚猛然記起,順公公說的話,看看天色,這會兒該回來了吧?

隻是一直到晚膳的時候,還不見聽琴回來。椒盈也是一臉地凝重,紅淚說:“核桃,你去宮門外看看。”

正在這時,板栗回來了:“娘娘,聽琴姑娘回來了。”

紅淚鬆了一口氣,就見聽琴抱著一個精致的錦盒進來說:“娘娘,奴婢回來了!”

紅淚驚喜地看著聽琴說:“可曾見到本宮的師傅?”

聽琴一臉古怪地搖頭說:“回娘娘,不曾見到您的師傅。聽那個小沙彌說,雲主持本就是代理主持,也不是佛門中人。如今雲主持已經離去,聽說是尋找什麽佛緣了。”

紅淚提著的心一落,隨即又提了起來。尋佛緣?他果真要出家啊!

“娘娘,這錦盒是小沙彌給奴婢的。他說是雲主持離開的時候,交給他的。說是娘娘看了裏麵的東西,必然會明白一切。”

紅淚抱緊錦盒,點點頭說:“本宮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待所有人出去後,紅淚迫不及待打開錦盒。入目先是熟悉的蒼勁有力地字跡:“翦兒,為師已經遠遊他處,倘若有緣,自會再見。你的藥,每隔半年,為師會派人送到寺裏。”

看了看又看,紅淚撫摸著已經幹透了的墨跡,忽然不可抑製地想起那個人。心底的思念異常強烈,他真的走了啊!

失望,難過,不舍一瞬間充斥心間。紅淚顫抖著手,將信紙放到燭火上點燃,然後丟進火盆裏。

如今他不知身在何處,而自己又困在深宮,是不是從此之後,真的要天各一方,永無相見之日了?

錦盒裏,三隻玉瓶靜靜地躺著。紅淚取出玉瓶,緊緊抱緊,就像是想要抓住什麽一樣。

夜晚,寂靜得嚇人。紅淚再次失眠了,腦海中滿是那個戴著銀色麵具的人,喃喃自語:“師傅!”

眼睛朦朧,似乎又看到那個人,忽然紅淚一驚,窗戶上有黑色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