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兵法精妙
文昌殿裏已經吵成一鍋粥了，高湛頭疼地扶額。雖說在這之前，他向高儼暗示過對仁綱的不滿，表示若是別人當太子必會比仁綱孝順。高儼何等聰慧，這樣的暗示讓他蠢蠢欲動的野心瞬間爆發，當晚就召集了王司空等人密謀。等王司空苦心做好的聯名上書交上來的時候，高湛有些後怕自己當時的衝動了。說實話，對於仁綱的勢力，他心裏一點底氣都沒有，但他知道，他手裏絕對不止幾千精兵，至少目前為止，長恭會站在他這邊。
高儼連推帶搡地逼迫高湛在朝堂公示王司空的奏折，果然不出高湛所料，斛律光等一眾老臣立馬否決。雙方吵吵嚷嚷，雖說王司空這邊人多，但官微言輕，斛律光說一句話就把他們嚇得夠嗆。高儼當然不會輕易放棄，死咬著仁綱不務正業，至今為止還不能齊家，大做文章。
“斛律將軍，你前幾日說太子殿下隨蘭陵王遊狩。這秋狩已過，殿下為何要在這種時候狩獵？況且將軍說殿下就在鄴城周遭，可三日過去，並未見殿下回來。我看斛律將軍是在掩飾些什麽！”王司空死追爛打，硬要斛律光說出仁綱的下落。
“殿下跟隨王爺遊狩，乃是以遊狩為契機，學習和演練兵法。這戰場和狩獵場的法則，自古便是想通的。王司空天天盼著殿下早日歸來，莫不是不想殿下的兵法更為精妙？”斛律光冷冷地反問道。
“哼！”王司空毫不示弱，“我看將軍是想掩飾殿下此時正在某處花天酒地的事實。陛下明鑒，將軍曾說殿下不日能回，我們已等了三日，將軍還是這句話，這不是敷衍是什麽？”
“這個嘛……”盡管高儼一直在給高湛眼神示意，高湛還是下定決心要保持中立的態度。讓他們兩兄弟鬥去，萬一自己幫錯了人，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高湛的小算盤打得叮當響，高儼也隻得幹瞪眼。
高儼示意王司空繼續說，反正自
己的手下已經把仁綱“幹掉了”，不過是陪斛律光費費口舌，他還是很樂意看斛律光最後向他臣服的樣子。王司空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斛律將軍百般為太子殿下狡辯，原因也不過是一個。大家都知道，斛律將軍的愛女是準太子妃。不過將軍，皇家和臣子的聯姻，從來都不注重誰和誰。也就是說斛律小姐隻是要嫁給太子，而不是一定要嫁給現在的太子。”
“哦？不嫁給我，難道許配給王大人嗎？”
王司空和高儼瞬間像被雷劈到了一樣，嚇得不敢動彈，眼睜睜看著仁綱從殿外走了進來。仁綱不屑地瞟了高湛一眼，冷冷的目光掃過王司空和高儼，道：“本太子不過出去遊狩了三天，一回來你們就在這朝堂上吵吵鬧鬧，還要給太子妃改嫁？你們好大的膽子！”
王司空手下的一群小嘍羅嚇得魂兒都沒了，當即跪倒在地上，連王司空都開始腿發抖。高儼不甘心，一個勁兒的示意王司空，卻是於事無補。“哥哥究竟是不是去遊狩還說不定呢！”高儼心知，此次機會過去了，他就再也沒機會了，來之前已經在城外布置了三千精兵，這一次要魚死網破了。
“那小儼覺得我是去幹什麽了呢？”仁綱玩味地看著高儼。“哥哥不要狡辯，哥哥這幾日和一個女子一起風花雪月，完全沒有管理政務，這是事實。”高儼漲紅了臉，脖子上青筋盡顯，心裏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小儼的情報還真準啊！連這都知道，那哥哥我可還有什麽是你不知道的？”仁綱冷笑，看高儼的眼裏滿是冷酷。
“哥哥承認了就好……”“我為什麽不承認？”仁綱打斷高儼的話，此刻他覺得高儼的聲音格外難聽，“本太子和斛律小姐訂婚數年，也該舉行大婚了。大婚之前，我帶著我的準太子妃出去遊玩，有何不可？”
“可斛律小姐明明在府上！”“東平王此言謬矣！”斛律光的嗓門比高
儼大了兩倍，一下子就將高儼震住了，“小女確實和太子殿下一起出去了。老夫之前不說，是因為顧忌小女的名聲，雖是有婚約，但小女畢竟還未嫁。”
“你們胡說！”高儼急欲辯明，仁綱卻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對手下吩咐道：“來人！東平王高儼，教唆王司空等人汙蔑本太子，意圖禍亂朝政，將他們全部拿下！交予大理寺卿穀渾邪審查，著大將軍斛律光督法！”
“是！”兩個兵士迅速上前架住了高儼。
“高緯，你！”高儼掙紮著，吼道，“穀渾邪和斛律光都是你的人，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哪裏還有王法！”“本太子就是要讓你看清楚，在這裏，我就是王法！”仁綱冷冷道，轉過頭去再沒看高儼一眼，“眾卿家可有異議？”
“殿下英明！”百官齊呼。高儼不甘心地看著仁綱，道：“你以為你就這樣贏了嗎？我很快會讓你知道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話音剛落，一個身穿鎧甲的戰士跑了進來：“報，報！稟皇上，城外五裏有三千兵馬正在往鄴城開進！”高儼得意地笑了，隻見仁綱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又給了通報的小戰士一個眼神。
戰士接著道：“這夥人打著東平王的旗號，已經被蘭陵王悉數拿下！”高儼聞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可能，這不可能！高長恭在鄴城根本就沒有兵馬！”
“哼！給你三千精兵，瞧把你給得意的！”仁綱冷笑，“高長恭沒有兵馬，本太子有。這天下的兵馬都是本太子的！還不送交大理寺！散朝！”
斛律光壓著高儼和王司空等人出了殿門，其餘的官員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頃刻間，殿裏除了一些宦官和侍衛宮女，隻剩高湛和仁綱。“都給我出去！”仁綱怒吼一聲，殿裏的奴才們爭先恐後地往外跑，高湛坐在龍椅上不禁打了個冷戰。
“龍椅坐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