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鄭妃挑釁

宇文絮被仁綱的突兀的話給嚇住了,過了一會兒,仁綱又嬉皮笑臉道:“絮真是太討厭了!怎麽,隻許你跟長恭哥哥鬧矛盾,我這個做弟弟的,就必須跟長恭哥哥一點問題都沒有嗎?長恭哥哥有時候也是很煩人的!”宇文絮聞言,取笑道:“仁綱你都多大了,還跟長恭鬧小孩子脾氣!跟我們家的芙蕖有的一比了!哦,對了,芙蕖才十歲,比你懂事些!”兩人又歡笑如初,末了,仁綱挑選了一柄利劍給宇文絮,再將她送回家。

幾日來無事,芙蕖對宇文絮的態度也漸漸好轉了。一日傍晚,門房突然又人來報,說有個韓姓公子求見。宇文絮掐指一算,整整三日,還真準時。宇文絮在後院的涼亭候著,還吩咐芸香沏了一壺茶。

不一會兒,門房的小廝領著一身白衣的韓長鸞進來了。韓長鸞走到宇文絮跟前,宇文絮定睛一看,他身上穿的竟是孝服,不由得大吃一驚,問道:“你這是?”韓長鸞一直低著頭,雙膝跪地,將手裏的畫卷奉上,道:“承蒙小姐相助,萬壽圖已送到,還望小姐笑納。”

宇文絮示意芸香收起畫卷,揮退了一眾丫鬟小廝,扶起韓長鸞道:“男兒膝下有黃金,韓公子不必跪我。今日公子身穿孝服,可是令尊?”韓長鸞答道:“雖承小姐和王爺搭救,但為時已晚,家父在獄中忍受不了折磨,已經仙去了。”

“人死不能複生,還請韓公子節哀。”宇文絮歎道,“這樣說來,絮也未能幫到公子,卻白得了公子的佳作。”“長鸞劣作,得小姐抬愛,是長鸞之幸。”韓長鸞連忙說道。“公子妙手丹青,怎能說是劣作。我觀公子之畫,多直筆少點墨,多花梅蘭,少桃杏之作,可見公子秉性不一般。不知公子日後有什麽打算?”得罪權貴,想來這書生以後的路不好走。宇文絮動了惻隱之心。

韓長鸞聞言頓了頓,遲疑地微微抬頭瞥了一眼宇文絮,又很快低下,道:“長鸞自知,此番舉動之後,難在鄴城立足。然長鸞讀書二十載,學業未有成,今已算家破人亡,不若像父親一樣,短衣長鋤,找一無人之地過殘生。”宇文絮有些惋惜,道:“公子胸懷壯誌,壯誌未酬怎甘過漁農的生活?”韓

長鸞閉口不言。

宇文絮想了想,取下一些首飾,拿出為數不多的銀錢用帕子包好遞給韓長鸞,道:“想來你近日有很多事需要銀錢,斛律府一向以節儉著稱,所以我也沒有什麽錢。這些是一點小心意,希望能幫公子度過難關。公子乃是有才華之人,切不要因小事氣餒。古賢能受**之辱,何況公子呢?”韓長鸞的眼神閃爍著,道了聲“多謝”便離去了。

轉眼已近冬至,斛律嵐和府裏的仆婦們一起,幫著賀蘭氏給家裏人做冬衣。宇文絮不善女紅,芙蕖年幼,都免除在做冬衣的隊伍外。一眨眼,斛律光的壽宴熱熱鬧地開始張羅了,雖熱鬧,卻也還是簡樸得很。宇文絮百無聊賴地在院子裏翻看從斛律光的書房裏取來的書,都是一律的兵書,看得宇文絮腦袋都暈了。

芙蕖那丫頭這幾天被萬俟氏管得緊,斛律嵐更是忙得很,還有仁綱,上次之後就真的再沒來過了。不知為何,宇文絮隱隱覺得有些失落感。正苦思想些什麽玩意兒來打發時間事,斛律嵐帶著幾個丫鬟進來了。“哎喲,這是誰啊?大忙人,還記得我這個姐姐啊!”宇文絮不悅地嘟嘟嘴。

斛律嵐莞爾一笑,道:“怎麽不記得姐姐啊,這不是給姐姐送衣裳過來了嗎!”斛律嵐的貼身丫鬟素瑾笑著幫腔道:“絮小姐說這話,可太傷我家小姐的心了!你瞅瞅這衣裳,一針一線可都是小姐親自縫的!那王媽媽想要幫小姐一把,被小姐給拒絕了呢!”宇文絮臉上故意做得氣鼓鼓的,心裏卻已樂翻了,拿過冬衣,裝作不經意地看了一眼,丟到芸香手上,道:“還不拿下去,放好了!”

“姐姐真是的,鬧騰起來跟芙蕖沒兩樣!”斛律嵐捂嘴取笑道。宇文絮佯怒,隻撓斛律嵐的癢癢,頓時歡聲笑語響了一片。門外不遠處的斛律光聞聲,有些憂鬱地皺眉。昨日仁綱派人來說,要將婚約之人換成宇文絮。一時間斛律光有些錯愕,誤以為宇文絮真的如傳聞那般不堪。可靜下心細想,並不是這麽回事。“該怎麽辦!”斛律光握緊了拳頭。

第二天大早,斛律府的下人們便開始忙碌起來。待到巳時以後,賓客們開始陸陸續續進府了。斛律嵐指示素瑾

和芸香一起跟宇文絮打扮了一番,然後帶著宇文絮和芙蕖一起在廂房裏會女客。宇文絮雖比斛律嵐年長,但名義上是庶出,因而地位不比嫡出的斛律嵐。

廂房裏大大小小擺了十幾桌,放了些茶點,在座的都是賓客們帶來的女眷。斛律嵐幾個在靠東邊的一張桌子坐下,跟在座的貴女們有一遭沒一遭地談笑著。這種氣氛宇文絮很不喜歡,可礙於場麵卻不得不坐著,時不時陪聊幾句。不一會兒,門房的小廝一路小跑過來,通報一聲:“蘭陵王妃到!”

宇文絮喝茶的手突然抖了一下,水灑了一身,芸香連忙幫她擦拭。眼看衣服已經濕了大片,宇文絮正準備離開時,鄭妃卻直直地往她這桌走來。按說這桌坐的都是未嫁的貴女,鄭妃當與賀蘭氏同桌。見宇文絮想離開,鄭妃連忙開口道:“喲!柳絮小姐,好久不見啊!這是怎麽了,喝口茶濺了自己一身啊!哪裏還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四下頓時安靜了些,宇文絮和斛律嵐敏銳地嗅到了鄭妃話裏的數落,當是來者不善。“王妃前來,寒舍蓬蓽生輝,請上座!”斛律嵐客氣地指向賀蘭氏那桌。鄭妃卻不買賬,直接坐下道:“我雖為王妃,也就比在座的幾位打了那麽幾歲而已,還是跟你們談得來。”“王妃這話說錯了,王妃長芙蕖十二歲,當時跟芙蕖母親同輩!”斛律芙蕖從鄭妃進來的那刻便板著張臉,見她以來就開始數落宇文絮,更是毫不客氣地加以還擊。

“哼!好一個不懂禮數的小丫頭!你們斛律府上的小姐都這般下賤,姐姐勾搭男人,妹妹出言不遜嗎?”鄭妃怒了,口不擇言。在座的貴女都明白鄭妃這話的分量,分明是直指宇文絮的。“王妃慎言,芙蕖年幼,有失管教。勾搭男人一說,我斛律家的女兒承擔不起!”賀蘭氏聞言,也毫不示弱。

“嗬!好一句承擔不起!”鄭妃冷笑,“你家柳絮一介女流,卻跟我家王爺稱兄道弟,這不是可以勾搭又是什麽!”鄭妃怒視著宇文絮。這段時間,長恭雖未與宇文絮見麵,但嘴上時不時地在鄭妃麵前誇讚宇文絮,鄭妃嫉妒不已。想她嫁給長恭這幾年,長恭除了應付地跟她行房,哪裏還多看了她一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