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說出真相
“此乃小過，況事出突然，非將軍意願。且將軍與小姐都於國有功，功大於過，將軍和小姐快請起吧！”高湛還沒有發話，仁綱就搶先說道，“父皇累了，該休息了。”仁綱瞪了高湛一眼。高湛有些不甘心地瞅了宇文絮兩眼，隻得作罷。待高湛走遠，宇文絮長籲一口氣，抬頭便與長恭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長恭……我……”宇文絮話沒出口，長恭竟猛地轉身跑開，抓了一匹戰馬就上去，揮舞了兩下長鞭跑遠了。“長恭！”宇文絮驚呆了，連忙也找了匹馬追上去。
一連串馬匹的“得得”聲在樹林裏回蕩，摻雜著宇文絮邊追邊喊的聲音。怪哉，左不過是氣我騙他，跑什麽！宇文絮心下疑惑，手裏的鞭子卻一刻不停地拍打馬兒。眼看離長恭越來越近，宇文絮著急地又猛抽了兩下馬兒。
“聿……”馬兒吃痛地長叫一聲，不聽使喚地亂跳著。宇文絮有些慌了，手裏一滑，竟脫韁了。“啊……”宇文絮下意識地叫了一聲，身體被馬兒甩了出去。然而想象中的疼痛沒有感覺到，宇文絮睜眼，便見自己被長恭穩穩地接住。
“長恭，”長恭看著她的眼神很複雜，宇文絮心下更是慌亂，“我不是有意騙你的，隻是在軍營之中，女兒身確實諸多不便。其實我很想跟你說清楚的，我一直都在找機會……”
“為什麽？”長恭放下宇文絮，轉過身去背對著她，“看小緯的表現，他似乎早就知道了。他知道，斛律將軍也知道。柳文旭，不，柳絮，我視你為知己，你卻置我於這麽多人之後。”長恭原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跑，更是驚訝自己怎麽會說出這些話。難道自己潛意識裏，是如此在意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的嗎？長恭捫心自問，答案卻是肯定的。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仁綱是一眼就看破了的，斛律將軍是軍醫告訴他的。你對我來說，很重
要！”宇文絮慌忙解釋道。“那麽，我於柳絮而言，比小緯和斛律將軍重要？”長恭問道，臉上掩飾不住地欣喜，隻因背對著宇文絮，才沒有被宇文絮看見。
“是！”宇文絮忙不迭地點頭。受驚的馬兒安靜了，宇文絮和長恭之間的對話也終止了。宇文絮焦急地等待著長恭的下一句話，良久，卻見他微笑著轉過身來，道：“我們回去吧！”
“你不生氣了？”宇文絮有些後怕地問道。“柳絮真心待我，長恭不敢生氣，我們……”長恭的笑容有些僵硬，“我們還是好兄弟！”宇文絮聞言心裏有些難受，悶不做聲跟在長恭後麵回到軍隊裏。甫一回來，齊恕便來報，說仁綱把馬車給她讓出來，自己騎馬去了。宇文絮心裏不安，別了長恭又去找仁綱了。
“你不用感到不安，本太子的身子骨比你好多了，再說了，我還可以去擠我父皇的車，料他也不會把我趕下來。如果你還是覺得不安，那本太子隻好勉為其難跟柳小姐共乘一車，隻是柳小姐日後若因名聲的事找我算賬，我可管不了。”宇文絮還沒開口，仁綱便洞悉了她的來意。
“謝謝你。”宇文絮知道他不過是耍耍嘴皮子而已，實際上還是為她好，心下十分感激。
“絮，你喜歡長恭哥哥？”
“什麽？”宇文絮沒聽清。
“你喜歡長恭哥哥。”宇文絮的臉霎時就紅透了，仁綱見狀，目光有些暗淡了。“哈哈”仁綱幹笑幾聲，道：“不過長恭哥哥喜歡溫柔賢良的女子，絮，你怎麽看都跟這種不沾邊啊！”宇文絮沒好氣地白了仁綱一眼，走遠了。仁綱留在原地目送她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消失了。
夜很靜很靜，宇文絮卻被仁綱剛剛說的話惹得心煩意燥，睡不著了。“我真的喜歡長恭嗎？”宇文絮問自己，說實話，自從得知長恭比自己大三歲之後，
她就開始刻意地注意長恭。“今天看見他生氣，我確實很著急地想要辯白，難道我真的喜歡他了？”
第二天大清早，軍士們還在生火煮飯，宇文絮從一堆圍在飯鍋前的庖師們旁邊經過，瞬時引起了熱烈的討論。眾庖師腦袋湊到一堆，聽消息最靈通的庖丁講到：“我跟你們說，柳副將是個女的，還是斛律將軍家流落在外的小姐呢！”
“真的假的？”眾人齊問道。
“當然是真的！”庖丁拍拍胸膛，“我可是柳小姐的專用庖師呢！”庖丁滿意地享受了眾人羨慕的目光之後，繼續說道：“這事兒昨兒個已經稟報陛下了，等會兒全軍都該知道了！我還知道啊……”庖丁故意賣了個關子。
“你還知道什麽快說啊！”眾庖師心急地追問。庖丁見效果已經達到，接著道：“我還知道這個柳小姐喜歡咱們蘭陵王呢！”
“啊？真的假的？那前段時間盛傳太子殿下跟柳副將斷袖，這回柳副將變成柳小姐了，咋喜歡蘭陵王了！太子殿下可怎麽辦啊？”庖師甲眉毛都急的皺成一堆了，仿佛這是他們家發生的大事一般。
“可不是嗎！”庖丁也跺腳道，“太子殿下對這柳小姐一片癡心，怎地就被王爺給插足了呢！”“會不會太子殿下隻喜歡男人呢？”年紀較小的庖師乙問道。
“誒！你這話好像有些對頭！你們想啊，柳副將還是男人的時候太子就纏上她了，咱鄴城那麽多好姑娘也沒見太子殿下跟誰糾纏來著，某不是太子殿下真的隻喜歡男的？”眾庖師若有所思之時，仁綱恰好走過來，看見不遠處的宇文絮停了一下，又轉身換了個方向走了。
“嘖嘖嘖，你們看見太子殿下剛才的眼神了嗎？太子殿下分明就是喜歡柳小姐的，可一邊是一起長大的哥哥，一邊是喜歡的女子，我們殿下怎麽這麽可憐呢！”眾庖師一陣唏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