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山寨火拚
“咦？你這位兄弟好像手腕不錯。”楚涵點頭嘖嘖稱奇，“你果然是成大事的。”
二當家見楚涵這麽說他，立馬來了精神，也不管楚涵正在吊著他，傷口依舊痛的流血了。
“那是，跟著他，一輩子就隻能窮困潦倒！”聲音雖然微弱，但是眼神卻異常陰狠。
“你……”被楚涵壓在腳下的大當家氣的胸脯一抖一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弟兄們平常都是小打小鬧，無非是到處搶劫借以度日，他畢竟也是破落商戶的出身，知道那些商戶的不易，所以能不取人性命便不取人性命，誰料那些逃走的商戶一陣添油加醋的一說，官府便出兵圍剿他們，弄得他們天天到處東躲西藏，二當家早就為此怨聲載道，曾經私自帶著弟兄們下山，洗劫了幾個過往客商，直接把人殺了放火一燒，逃之夭夭，他知道後把二當家狠狠的訓了一通，兩人鬧得不歡而散。
“怎麽辦？”楚涵覺著用手挑著也累的慌，二當家兩眼早就僅僅閉成一條線，看上去像是快要暈過去似的。
“老二，我不跟你計較，你走吧。”
“哦？”楚涵笑了笑，“那麽多人拿刀要殺你，你也不怕再出第二個二當家？幹嘛不是你走？小心哪天小命交代在這裏！”
“他們都是我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這次是受了老二的挑撥才會這樣。”他往畏畏縮縮哆嗦不前的手下們看了一眼，“我可以原諒他們這一次。”
楚涵點頭，心胸寬大，雖說可能不夠狠厲，倒也可以拿來一用。
“你們山寨在哪？”
“就在前麵不遠，有一座小山，那裏有一小塊密林，適合藏身。”
“哦。”
“救救我們！”早就看呆了的客商見楚涵血淋淋的挑著一個人挑了那麽久，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是黑吃黑的女魔頭，後來膽戰心驚的聽著他們對話，這才猜測楚涵應該是路見不平救援他們的。
“你們是誰？”楚涵斜著眼，一副地痞流氓的樣子，再加上那小白臉的易容，隻能讓人愈加往壞處想。
客商愣了幾秒，心想難道猜測錯了？好不容易逃離一個火坑，又跳進一個更大的火坑？
“老夫姓李，是這附近大城上元景家的管家，今年景家家主疲累，所以老夫待他走一遭，眼見得即將到了，卻被這幾個盜賊截住了。”在楚涵威逼的目光下，他膽戰心驚試探著說了幾句。
景家是楚家的左右手，楚家作為四大家族和景家關係極為密切，各地關係插入極深。
楚涵心裏冷哼一聲，心想薑還是老的辣，一上來就搬上景家，如果不是盜賊，想必對此還有幾分震懾，到時候再好言好語利誘一番，這幾個盜賊分分鍾就被滅了；當然若是賭錯了，一般盜賊聽他這麽報上名號也不敢立即就殺他，畢竟一旦官府認真起來，出動正規軍隊，或者直接向京城求援，無論這些人再怎麽逃竄，都沒辦法逃過恢恢天網。
“這些貨物是……”楚涵看了一眼那用布蒙著的“小山”。
“這是準備交由麗京楚家的貨物，有些都是進貢的。”他說著說著看了一眼被楚涵踩在腳下的那個大漢，一邊說道，“都是這起毛賊沒眼界，搶了這個還能有活路？”
那大漢聽聞突然動了動
，眼神微微一怔，沒有說話。
楚涵笑了笑，這管家豈止是精，簡直精的不行！不和這幫毛賊說，是因為自己的人身安全暫時沒有危險，幹脆就由他們送上一段，到時候再見機行事，如果是窮凶極惡的賊寇，就找機會回去和景家訴冤，然後勸動景家的人，讓官府派來官兵好一掃而光，省的他們長年累月受到騷擾；如果不是，就威脅一陣，沒準讓那盜賊乖乖的送自己下山。
那管家看楚涵有點鬆動的樣子，便上前說了：“若是閣下平安送我們回去，必有重謝！”
“至於這些盜賊，人數也不夠，不如把他們都處理了，把這個領頭的帶走。”說話說的如同磕豆子一般，像是這些人就和草芥一樣，在他眼底，不過是可有可無的一般。
“回去請功？”楚涵冷冷一笑。
“哪有？這自然是閣下的功勞。”管家哂笑。
“這樣吧。”楚涵笑著回答，“這個二當家你帶回去請功，此處離上元也不遠，我就不送了，至於這個大當家。”她嘴角森寒的一笑，“剛剛他想怎麽對我的，這回就這麽送交官府了，我怎麽也咽不下這口氣！”
管家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連忙湊著笑道，“這是自然的，誰叫這小毛賊如此膽大包天，竟敢驚了閣下。”他會心一笑。
江湖上多半如此，若是有人被欺，回來找場子的人肯定不會願意驚動官府，私下尋仇是他們的特點，這個管家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也了解這些內幕。
“多謝成全。”說畢眼珠一轉，“閣下剛剛也說了有禮要謝，目前我也想不出什麽來，還是暫放這裏吧。”
剛剛那管家一聽楚涵不願陪同他們一起走，以為不過是口頭客氣，卻未想對方就這麽提出來了，愣了一下，便笑了。
“閣下不如就走一趟，這裏也不好答謝。”
楚涵心裏腹誹了一句老狐狸，心想這幫盜賊怎麽眼神那麽不好，綁了一個這麽棘手的。
“我急著趕路，也沒法再去，好意心領了。”
“那這可如何是好？”管家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那個給我，就當是信物，到時候有求於你們我自會找上門來的，當然我也不會無休止索取，隻這一次。”
管家順著她的目光往那裏看，發現那裏躺著一個並不是很發光的玉佩，還是他們經過西域時覺得那塊玉佩的圖案挺好玩的，便帶了回來。
管家心想果然是窮小子，沒見識，這玉佩就算是拿去景府，不承認也沒辦法，而且這東西，也不怎麽值錢，估計天天行走江湖，以為是塊玉就值錢了。
“好。”他笑顏如花，第一次綻放了最“真誠”的笑容。
“那就祝你們一路順風了。”楚涵向他們揮揮手。
綁了二當家眼看著他們越走越遠，楚涵看著腳底下的大當家，冷冰冰的眼神如同九尺寒冰，渾身的氣勢再次散發出來。
寒冰繚繞，絲絲的白霧圍著她的身體緩緩下沉，掩蓋住了楚涵越來越白的臉色，唯有一雙黑曜石般的大眼睛，在迷霧中愈加光輝。
大當家渾身抖了一下，眼前這個煞神，是不是在記恨之前自己調戲他之事，現在就要報複了？
他望著還在呆站著的手下們，愣了一下，突然費力
的張口說道，“快跑啊！分散……”話還沒說完，嘴吐白沫，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群屬下如同大夢初醒一般，連忙作鳥獸散就要跑。
“誰敢！”一聲大喝，成功阻住了他們的腳步。
“你們老大在這裏生死未卜還想著想讓你們活命，你們就是這樣報答他的？好啊，那你們滾吧，到時候你們老大的屍體都沒人收！”楚涵的聲音帶著冰冷和嘲笑，如同冰刀一般，狠狠的插在了大當家的心上。
大當家慢慢的閉了眼。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四周寂靜的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過了一會兒，人群中突然出來一個人，他的臉色漲成了豬肝紅，緊握著雙拳，但是聲音卻在顫抖：
“少俠武功高強，我們自然救不了大當家，但是大當家還有妻小，難道我們在這裏就任憑你殺光，卻無人照顧他妻小，讓他妻小下半生毫無著落？”
他說著說著聲音愈來愈大，說話的聲音也帶了激情，他的眼睛睜得老大，突然狠狠說道：
“我知道我不夠格，但是如果你的目標隻是殺一個人就解決的話，我可以代大哥！”
其餘人都低下了頭，楚涵慢慢抬起了頭，收起嘲諷的笑容，第一次認真審視這個站在她麵前的少年。
他穿的破破爛爛，其實反觀這些人的穿著，都穿的好不到哪去，渾身補丁，臉上曬得漆黑，那少年，漆黑的臉上，帶著些許稚氣，雖然努力保持鎮定，身上卻依舊在發抖，唯獨眼神卻充滿堅定。
沒有人不害怕死亡，這個少年也是如此，盡管如此，卻依舊一臉堅定。
“笨蛋！”大當家突然要大聲喝罵，卻嗓子沙啞，最終出口的兩個字帶著泣血一般的嘶鳴，胸口氣血翻滾，腥氣上湧，最終“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不……要……”大當家說話說得斷斷續續，卻聽到頂頭依舊冷冰，卻毫無殺氣的聲音。
身上的白霧漸漸散去，周圍也感覺到漸漸溫暖，那少年高懸的心才慢慢放了下來。
“我有個交易，你們要是接受，可以考慮放過你，當然，不願意的，現在就可以走。”
“什麽交易？”少年的眼神略帶急切，大悲之下大喜，絕望之時突然有了活路，就和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抓住不願放下。
“你們的山寨，要尊我為主。”
“好！”少年幾乎脫口而出，卻忘記了他壓根不能做主。
“不行！”大當家咳了一陣。
“你還真是好漢，說說看為什麽？”帶著冷笑，楚涵手裏的劍“呼”的一聲指向了他。
“我不管怎麽樣，我隻會偷雞摸狗，最多幹幹打劫的事，要是殺人放火，堅決不幹！”
“好。”楚涵答應了，“如果這些條件滿足你，你還願意嗎？”
大當家沉默一陣，最終長歎了一聲，“好，但你不能為難我們弟兄。”
“我若為難，你能活到現在？”楚涵笑了，這次終於不是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了，帶著點舒心和放鬆，將腳鬆開。
最初的目的終於達成了，來到異世界的，屬於自己的，第一股勢力，固然很小，未來也可能派不上用場，但是據她觀察，這之後十餘城池的地，自己應該再不用提心吊膽一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