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她一定是被屎糊了眼
“想當初他被人暗算,身負重傷,卻也沒有來我這裏求過半粒藥,如今卻因為你,他直接連我說的那個條件都答應了。女娃娃,你果然不簡單。”
“……”
有嗎?她有這麽厲害?她自己怎麽不覺得?不就是尋個醫,求個藥嗎,幹嘛弄得好像他救一次人就是天上掉餡餅一樣的。
直到後來,她為了救某人來到這裏,才知道這個表麵上總是笑嘻嘻的人,其實才是真正的地獄修羅,她在他的院子裏跪了兩天兩夜,他都沒有絲毫不為所動,就像聽不到,看不到一般。
不過,這是後話了。
“女娃娃好好休息,要是覺得無聊了就自己數羊玩。老朽就不打擾你了。”
“……”
數羊?這是什麽破方法!
明穀子說完,不再耽誤,直接走到門口,撿起他剛剛扔向司徒瑾的鞋子,然後不再延誤,直接走了出去,留在皇甫離瑤一人在房間裏無所事事。
而房門外,明穀子掩上房,就看到背對著房間,一身暗黑錦服,負手而立的司徒瑾。
他聽見身後漸漸向他走過來的腳步聲,轉過了頭。
“瑾小子,老實告訴我,這丫頭,到底什麽來曆?”明穀子一掌拍向司徒瑾的肩膀,發出“啪”的一身清脆的響聲。
司徒瑾皺了皺眉,然後道:“老頭,你的勁道變小了。”
“你……”明穀子眼睛一瞪,下巴上花白的胡子抖了抖:“還不是被你給氣的,你不願意拜我為師,卻也不提早生個娃給我培養培養。不過……”他說到這裏,看向司徒瑾,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昨天你可是答應我了,這娃兒什麽的,可得給我盡快生出來才行。不讓我就讓那丫頭……”
“嗯?”
“讓……讓那丫頭再找其他的小子給我生,反正那女娃娃經骨也不錯,生下來的娃娃肯定也是個可造之才,再加上……”說到這裏,他像是想起了被司徒瑾岔過去的問題:“瑾小子,那丫頭真是崇封長公主?”
“嗯。”
“不對啊,長公主是蕭淑妃與先皇生的孩子,怎麽會有與雪姬一樣位置的胎記呢?”
“雪姬?”司徒瑾眉頭一皺,將他不經意說出口的這個名字在口中喃喃重複了一遍。
“雪姬是烏竺族的上兩任聖女。也是烏竺族百年才出的一位絳神,神力最為厲害。之前的烏竺族聖女,不是靠祭祀選出,而是母退女繼。所以每一任聖女,在左眼角的位置,都會有一抹赤紅的朱砂痣。不過,後來這位雪姬離開烏竺族到了崇封,再後來,就消失不見,再沒人知道她的下落了。所以烏竺族才開始以祭祀選出聖女,可惜在沒有聖女的朱砂痣,是長在左眼角了。”
明穀子見司徒瑾好不容易對他的話感了興趣,忙絮絮叨叨地將自己知道的全都念叨出來。
“可是這位長公主左眼角有同樣位置的,不是朱砂痣,而是同樣赤紅的胎記,所以她絕對不會是烏竺族的人,想來也隻是巧合而已。”
明穀子自顧自地說著,所以沒
有注意到在他說到“雪姬”的事跡之後,神色變得低沉,眸子更加幽深的司徒瑾。
“你怎麽知道烏竺族的事情這麽清楚?”司徒瑾的語氣有些冷,讓明穀子不禁皺了皺眉。
他眼中有什麽光亮一閃而過,然後頃刻間被他掩了過去,看不出絲毫異樣的表情。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明穀子被人稱為‘白無常’,除了定的那個規矩絲毫不通人情之外,還因為我知道得多,就和陰間的黑白無常一般。所以,我知道烏竺族的事情,也並不稀奇。”
“是嗎?”
看著司徒瑾顯然不信的表情,明穀子眼眸轉了兩圈,轉移了話題:“瑾小子,她傷好之後,你打算將她怎麽辦?”
司徒瑾沉吟了片刻,然後望了望皇甫離瑤所在的內室,道:“送她回公主府。”
“啊?不是吧,你將她擄出來,現在又要送她回去?”
“既然人是我擄來的,我自然有義務將她安全地送回去。”
“好吧好吧,隨你。”明穀子一甩袖子,顯得氣憤至極:“你將這丫頭送回公主府,不就是羊入虎口嗎?她公主府裏有那麽多男寵。”
羊入虎口?他看誰是羊誰是虎還不一定呢。
“我這麽做,自有我的打算,老頭,你不用多管。”
“我管也管不了你啊,隨便你。隻要你不下一次過來的時候隻有半條命,我管你做甚。”
“好,問題交代完了,我可以進去了麽?”
“不行不行!”原本神色有些戚戚的某人瞬間驚起,守在房門口:“你要是敢進去,我就跟你拚了!”
“……”
話說,有必要這樣嗎?
入夜。
皇甫離瑤在床上躺著,有些迷迷糊糊,但是白天一整天都躺在床上。害得她現在雖然迷迷糊糊,卻是怎麽也睡不著。
就在他翻來覆去不知多少遍的時候,原本禁閉的窗戶突然一聲輕微的“吱呀”聲,被人從外麵打開。驚得她腦袋一激靈,就坐了起來,然後望著突然開了的窗戶。下一刻,司徒瑾頎長的身子就從窗戶外躍了進來。
“孤……”
“噓!”還沒等皇甫離瑤將他名字喚出來,司徒瑾就首先示意她不要出聲。
他走到她床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目光定在她左眼角的胎記上,然後又錯開:“身子如何了?”
“好多了,隻是那大夫太大驚小怪了而已。”
“那好,那我們明天就出發。”
“哎?去哪兒?”
“送你回公主府。”
“你將我擄來,現在又送我回去?”她仍有些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諷刺:“是已經利用完了嗎?”
不知怎麽的,她一想到這裏,心裏就莫名堵的慌。
“利用?”司徒瑾怔了一下,然後坐到皇甫離瑤的床沿:“離瑤,你要知道,被我利用完的人,一般都死了。你還活著,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什麽?”皇甫離瑤瞥向他,癟了
癟嘴:“那就是意味著還沒有利用完唄。”
“你……”司徒瑾無奈撫額,然後抬眼看向皇甫離瑤:“你這張嘴,總是得理不饒人,我真想……”司徒瑾說到這裏,頓住沒有說話。
“真想什麽?真想打我一頓?還是……”
皇甫離瑤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司徒瑾突然傾身而來的動作給鎮住。他的身子俯在她身上,臉與她的距離不過咫尺,微微一出氣,他鼻間散發出來的熱氣就會撲到她臉上,擾得她臉發燙。
“你幹什麽?”皇甫離瑤定了定身,手抵住他的胸口,試圖阻止他的靠近。可是她本就病著,手上的力氣又有多少?這般抵在他胸口,反倒有點欲迎還拒,欲拒還羞的模樣。
司徒瑾看著眼前的人,這副模樣,倒有點像女人了。他勾了勾唇,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然後下一刻,他薄涼的唇就壓了上去,堵住了那張紅豔的小嘴。
皇甫離瑤原本就有些羞澀的臉在他貼上唇的瞬間變得通紅,如熟透的紅蘋果,那雙漆黑的眼瞪得更大,連眨都忘了眨。
就在她不知所措,猶豫怎麽推開他的時候,司徒瑾離開了她的唇,然後撫上他的鬢發,聲音有些喑啞:“現在你知道我真想怎麽樣了吧。”
皇甫離瑤略微一想,馬上就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她抬起腳,隔著被子踢了他一腳,卻被他躲了過去:“你去死!”然後拉起被子,整個人都窩在被子裏,再也不出來。
“嗬嗬……”一陣低沉清雅的笑聲從被子外麵傳來,然後道了一句:“剛剛檢驗了一下,你這身子,的確好得差不多了,那我們明天就回崇封皇城。”
“隨便,隨便,你快走!我要睡覺了。”皇甫離瑤從被子伸出手,向他揮了揮,讓他趕緊離開。
司徒瑾看著床上被子裏拱起來的一坨,然後沉默了半晌,轉身躍出了窗外,掩上了窗。
他在窗外站定,看著還燃著燈的屋子,眸中剛剛湧上了的笑意頃刻間消失不見,幽深的眼中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而剛剛在房中的那種情緒,就好像海市蜃樓一般,虛無縹緲。
“皇甫離瑤……皇甫離卿……”
他反複地念著這兩個名字,然後垂下眼,理了理自己金線鑲邊的袖子,然後大步離去。
而屋中的皇甫離瑤,在他越窗出去的瞬間,從被子裏鑽了出來,然後怔怔地望著窗戶,手撫上自己的唇。
想起剛剛司徒瑾的行為,她剛剛有些消退地紅熱頃刻間又湧了上來,臉上又像發燒了一樣,通紅通紅。
她一定是瘋了,她剛來的時候也這樣被肖傾雲偷襲過,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羞愧地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為什麽被司徒瑾那個家夥一調戲,就……
她將被子又蓋在了頭上,從頭蓋到腳。她一定是瘋了,瘋了,瘋了,瘋到被屎糊了眼,居然會覺得那家夥在她心裏是不同的。
明天還要跟他一起回公主府……可她現在都沒辦法麵對他了。
一想到明天的情況,她就覺得瞬間風中淩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