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裝什麽裝
簡馳修長的指尖輕輕滑過她的臉,“逃了。是被大貨車撞的,喬菱找不到你隻有來找席天擎碰碰運氣,沒想到天台欄杆鬆動,連她也喪了命。”
“怎麽會這樣?”精致的五官因痛苦扭成一團,一屁股跌回床上。
他走近了一步,喬漫的頭頂落下男人輕蔑的笑聲,“家人在的時候你不照顧,現在死了倒來假惺惺。我真是服了你。”
她身子佝僂著,連自己都不免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你說的對,我該死。”
簡馳一把將她擰起,陰霾冷厲的眸子逼向了她,“你何止該死。你就是死一萬次也贖不了自己的罪。”
喬漫的身子搖晃了下,她被簡馳的手力晃動得好兩下。
她不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神茫然地像灘深不見底的海水。
簡馳的聲音嚴苛起來,“說話啊,怎麽不說話了?”
一股子盛氣淩人的氣息撲麵而來。
喬漫微微抬眼,睫毛輕顫了好幾下,她壓抑到平靜的聲音揚起,“簡馳,我媽她下葬了嗎?葬在哪?”
簡馳眼尾一挑,“在迪拜住處附近的公墓。”
喬漫咽下唾沫,微不可聞地呢喃出聲,“她一定恨死我了。”
男人的手從她手臂滑下來,他從西裝內裏的袋中掏出一封折疊過的信封,在喬漫眼前揚了揚,隨後重重的摔在她臉上,“這封信是你媽一年前就托我給你的,自己看看!”
早就想交出去,也早就知道她在修岩島,可與喬菱的婚姻令他害怕再見到她。
喬漫的手發抖,緩緩接過信封,從裏麵抽出紙張,逐字逐句的念起來。
等看完最後一個字,她整個人都仿佛被抽空了,尖細的手指不知不覺已經緊握成拳。
簡馳居高臨下,輕笑著問了句,“看完了?”
她不說話,嘴唇咬出泛白的顏色。
簡馳殘忍地提醒了句,“我想要是你還和席天擎在一起,她做鬼都不會原諒你。”
男人的語調從清淺到厚重,一層層卷在她心上,撕破她已經殘破的心髒。
她眼中快速滾落下兩行眼淚,輕揚下顎,說的很輕,“不要逼我,拜托你不要說了。”
簡馳狠狠捏住她的下巴,眼中露出凶狠的光,“怎麽,還想和席天擎在一起?好啊,我今天就占了你,倒是要看看你還有什麽臉再見他。”
男人的表情刺入她眼底,她忽然就怕了。
下一秒,修長有力的手臂一把攬住她的腰,唇緊跟著湊向她,突然咬住她的脖頸。
她能感覺到巨大的痛楚從頸部開始,然後蔓延全身。
簡馳的口中充斥著血腥味,鮮紅的血液越溢越多。
喬漫一動不動,暗自承受著這份疼痛。
兩年前在簡馳脖子上也狠狠咬過一次,可比起他此刻牙口的力道,那便是九牛一毛了。
女人的冷靜和沉默令簡馳發瘋,他倒是希望她喊一聲疼,可她沒有。
仿佛完全失去知覺般,把他蘊在力道裏的憤怒變得可笑至極。
他鬆口,雙眼眯出一道淩厲的弧度。
見她連喊痛都懶得,他幹脆伸手解開襯衫的白金紐扣。
喬漫低著頭,沒有注意到簡馳的動作。
直到襯衫滑落在地,她才抬頭。
視線落入男人平坦緊實的腹肌上。
她秀眉蹙起,聲音冷厲,“你幹嘛?”
男人冷笑,“裝什麽裝,你不是小女孩兒,我要幹什麽你還不清楚嗎?”
她雙腳一退,驚覺道,“簡馳,你娶了我妹妹了,你不能這樣做。”
簡馳將她逼至牆角,一手撐在了她頸窩後的牆上,“在迪拜,男人可以娶四個老婆。再說你妹妹都死了,你這個做姐姐的不該補償補償我嗎?”
簡馳說到喬菱的死,如此的輕描淡寫,甚至還有點輕鬆感。
她沒空顧念這些異樣,慘白著張臉,“不,不行。簡馳你不會的,你別嚇我好嗎?”
簡馳的黑眸閃出一道厲光,隱忍著開口,“你十八歲那年我就該占了你,當時覺得你還太小,沒忍心摧殘你這花骨朵,現在你都二十五了,早為別人盛開過,我采一采又怎麽了?”
男人說完,嘴角彎出殘忍的笑。
喬漫仿佛被人輪了一棍子,半張著嘴,不願相信自己的耳朵。
和簡馳戀愛了好幾年,在她幾乎剛剛懂的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簡馳就已經在她生命裏。
眼前這個男人,她自認是有些了解的。可現在的簡馳,她似乎不認識了。
她還晃神在一些陳年百古的回憶裏,身子一輕,已被男人抱了起來。
她被壓在他身下,男人皮帶上的金屬扣正正好好磕在她腹部,疼得她想抽涼氣。
簡馳的目光冰冷似鐵,“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麽會喜歡上你這種自私的丫頭?”
喬漫咬牙切齒,“自私是人性中的劣根,每個人都有,隻是有些人敢承認,有些人卻不敢。”
男人的麵色沉下來,“我現在可以給你個選擇。要麽就回到我身邊,要麽我就毀了你。”
她瞪大眼睛,“我妹妹現在還屍骨未寒,你要對她姐姐做苟且的事,會不會太不要臉了。”
簡馳不以為意,“要不是那時候你是我女朋友,我他媽認識喬菱是哪個鬼。”
她心口一窒,厲聲頂過去,“既然你不在乎她,娶她是為什麽,該不會隻是想讓我難堪?”
簡馳笑了好兩聲,“我哪是讓你難堪,這不是順你的意嗎?你那時候認定我和喬菱有什麽,幹脆順了你的意,省得我白白被你扣屎盆子。”
“原來你娶喬菱是想報複我?”她心驚得很。
“報複你?”簡馳似乎思考般的呢喃了句,沒有給出答案。
“你起來!現在你該操心的該是抓緊幫喬菱辦喪事。要是你不想插手,我可以負責。”
“你?你哪來的錢?去找你的席天擎要?還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你母親都留信件這麽說了,你還要往他身上湊。”
“這是我的事。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判斷力。就算離開席天擎,我媽和小妹也不可能活過來。”
簡馳聽到她的話,本就不陰不陽的臉上愈發難看了些。
他伸手掐住女人白皙的脖子,力道很重,仿佛當場就想把她掐死。
喬漫的臉漲得通紅,下意識的去抓簡馳的手,阻止他的動作。
可窒息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她尖銳的指甲都嵌入了男人的手腕裏,簡馳卻依舊沒有要鬆開手的意思。
這時候喬漫的手機鈴聲響起。
簡馳的眸一橫,偏頭落在喬漫的褲兜。
他鬆手,身子緩緩直起,“看來席天擎和你打電話了。”
喬漫大口大口地喘氣,深深將空氣呼進肺裏,好一會才回神。
她掏出手機,剛下接電話手機竟被一隻大手一把給奪了去。
喬漫一下起身,直勾勾瞪向他,“手機還給我。”
簡馳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隨後將手機關機往沙發處一丟,“我要辦正事,打什麽電話?等我辦完再說。”
說完,他伸手去鬆皮帶。
喬漫一下偏頭,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地說了句,“我大姨媽。”
簡馳衝她笑笑,“老子喜歡血腥。”
喬漫的臉刷的一下慘白,怒吼了一嗓子,“你變態!”
男人解皮帶的動作驟停,他像是斟酌了會,隨後又將皮帶扣好,冷聲道,“你居然真信我會這麽對你?”
她愣了幾秒,快速抓起沙發處的電話慌忙離開了簡馳的公寓。
沒跑多久,她就攔到了車。
車裏,她將手機開機,席天擎的電話很快進來,她接下,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話,逼問的口吻鑽進她耳中,“你在哪?”
不等她回答,念兒的哭聲嘹亮,她的心一下糾了起來。
“念兒怎麽哭了?”
席天擎嗓音深沉,“她本來就不喜歡我,一回家見你不在就一直在哭。我怎麽哄都哄不好。”
“你等我,我十分鍾後就到家。”她迅速掛了電話,卻不知電話那頭的席天擎聽見嘟嘟聲後已經一拳頭砸在了牆上。
念兒到是不哭了,巴巴地望著他,還膽戰心驚地去扯了扯席天擎的褲管。
他被這小孩兒弄得哭笑不得,一肚子怒意也隻得咽了下去。
席天擎高大的身軀彎下來,一把將念兒抱在懷裏,走到窗口站定。
他歎了口氣,英俊的臉側向孩子稚嫩的臉,“念兒,你說你媽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太多人喜歡她,我很害怕她又會離開我。”
念兒的眼睛滾圓,聽不懂他在說什麽,臉上的淚水還掛著沒幹,看上去特別惹人疼。
席天擎眯了眯眼,又問,“念兒,以後叫我爸爸好嗎?”
念兒似懂非懂,抬手摳起了鼻屎。
席天擎笑了出來,嘴角彎出迷人的弧度。
他就站在窗口等,目落前方,心裏雖然壓抑卻還是覺得有一個想等的人,比一個人要好。
十幾分鍾後,一輛出租車在門口停下,喬漫匆匆下車,席天擎抱著念兒下樓,與她,在樓梯上相遇。
瞧見喬漫脖子上的咬痕,男人的咬肌輕輕一迸,但他什麽都沒問,隻是淡淡說了句,“一小時後有記者要來,你換身衣服把自己收拾一下,看看自己現在什麽德行。”
她注意到男人落定的視線,下意識捂住脖頸上的傷口,沉沉應了聲,“嗯。”
她伸手抱過念兒,仿佛逃離般與他擦肩而過。
席天擎置在樓梯扶手上的手指淺淺用力,力道從輕到重,一直到堅實手臂上的血管都微微梗了起來。
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前,一個陌生號碼傳送了張喬漫睡著的照片給他。
席天擎查了號碼,照片是簡馳發的。
他很清楚簡馳發這種照片來的目的,可看見她脖子上的傷痕,還是抑製不住想要殺人的衝動。
喬漫換好衣服出來,念兒哈欠連連,她哄念兒安睡後下了樓。
席天擎正坐在客廳抽煙,男人挺拔的後背透出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她輕步走到他身後,嗓音清冽的問了句,“一會記者來了,我要待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