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愛，還是不愛
席天擎過了很久才開口，“顧修延告訴我了。”
“你們真是去玩梭哈了嗎？顧修延和你說了些什麽？”她不曉得除了假扮顧修延女朋友，去修延島的事說了沒？
“以後少和他來往，我不喜歡。”席天擎的聲音低低的，臉在她頸上摩挲。
喬漫身子一熱，轉了個身麵向他，“他很適合做朋友。”
微弱的月光散進房間，她隻能隱約看見席天擎的臉部輪廓。
“不行。”他語氣裏顯然有點不悅。
喬漫聽得出來他在吃醋，有心逗弄道，“你怎麽這麽霸道呀，顧修延挺好的。”
“哪裏好？嗯？”一雙大手探在她後背，順著光潔細膩的肌膚一直遊走到她肩膀。
她身子更熱，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有汗液細細的滋生出來。
靜謐的房間連席天擎的呼吸聲和自己的心跳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她咽唾沫的聲音簡直太明顯了。
喬漫從嗓子裏硬是擠出一句話，“那個，那個，一眼看上去就很單純啊，看得出來他的私生活一定很簡單，搞不好還是個處男。”
席天擎低低的笑了，“處男有什麽好的？”
“你處男給了哪個女人啊？我猜，你肯定自己都不記得了吧？”喬漫試探道。
“你啊。”他的笑聲更濃。
“不好笑。”
他用力扣住她的後背，低笑道，“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從今以後我有你一個人還不行麽。”
“對啊，過去的事幹嘛還要去介意？你看我都不介意，嗯？”尾音一挑，她在心裏暗自得瑟席天擎被繞來繞去最終還是繞進了套。
“你在陰我。有點長進啊。”
她大膽去啄了下他的唇，“近墨者黑嘛。”
席天擎的手從她後背抽回來，指腹輕輕掃過她的眉毛，眼梢，話鋒一轉，突然開口，“那簡馳要是想和你複合，你們之間還有可能嗎？”
喬漫唇瓣的淺笑頃刻間僵硬，眼神微微一暗，平靜道，“他徹底傷了我的心，絕對沒有一點可能！”
明明是肯定的答案，鑽進席天擎耳中卻讓他的心被針刺到了似的，隱隱作痛。
如果喬漫知道當初簡馳沒有傷她的心，會怎麽樣？
他身子一傾，忽然攫住她的唇，和以前凶狠的吻不同，這次他的動作溫柔蠱惑，極有分寸。
喬漫感覺細胞一下子都要炸開了，連流轉出鼻腔的呼吸也漸漸變得短促和灼熱。
他很輕易就感受到這些變化，隱忍著想把她吞進肚中的念頭，低聲問了句，“你愛我嗎？”
她先是一愣，隨後笑了出來，“你怎麽比我還沒安全感？這種問題該是我來問才對吧？”
席天擎沉默了一會，一字一頓地問，“愛，還是不愛。”
他的語氣很認真，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
喬漫深吸了口氣，“我愛，很愛很愛。愛到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愛上你，愛到即使看見了你給我的死亡證明都還是要回來。”
席天擎的心像被羽毛饒過，隨後低低地笑逸出來，仿佛所有的壓力，困境，都因為她的一句話而成了順境。
第二天一早，他電話響個不停，大抵都是要投資席氏珠寶或者是買地方門店銷售許可版權的生意人。
短短一天時間，席氏收攏到了上百
億資金，拉回不少因為股票跌盤造成的損失。
他很清楚，潛移默化下喬漫答應顧修延演戲恰恰是險中求生，化危機為轉機。
城市另一處。
席三重重拍了下桌子，咬牙切齒，“沒想到那麽容易就被他挺過去了。”
簡馳坐在沙發上，一身做工考究的西裝穿在身上，坐姿有點散漫。
“天意。”他深吸了口煙，暗自吐出個煙圈，苦笑了下。
席三的掌心又一次重落在桌上，“天意？我才不信什麽天意。小馳，你既然想拆散他們，為什麽不把迪拜的真相告訴那丫頭？白費了我一片心機。”
簡馳偏頭，輕輕咬了下嘴唇，“她心裏很恨我。”
“你為她犧牲了那麽多，就甘心讓她待在別的男人身邊？”
他聽後，眉心微微蹙起，掐了煙落出一句，“甘心？嗬！我嫉妒的快瘋了。”
“那你怎麽什麽都不說，和個悶葫蘆似的。上次把她叫來我這小住，也是想製造機會讓你和她坦白，可你呢？天天晚上折騰席天擎，不讓他和喬漫同房，又有多少用處？”席三盯他一會。
簡馳深深歎息，盯著自個兒裹著紗布的手，笑弧更苦，“告訴她，然後呢？她回到我身邊，心裏卻想著席天擎？那我算什麽？”
席三老目一橫，“別忘了我們說好的合作關係。眼看遺囑快要生效了，你卻什麽動作都沒有。你不肯下手，那我來。”
他心裏一顫，“別輕舉妄動，我有分寸。”不管有多不甘心，終究不能傷了她，她現在是孕婦，嗬嗬，多麽諷刺的理由。
席三白他一眼，“等你行動，黃花菜都涼了。看來我隻有使出殺手鐧了。”
簡馳的麵色陰了陰，“你要幹什麽？”
電視機了正重播著某台的綜藝節目，她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悶的都快瘋了。
每天在席家什麽事情都沒有，等席天擎回家成了從早到晚唯一的盼頭。
下午四點半，樓下鎖車門的聲音傳進她耳朵裏。
她忙從窗口望下去，正好看見席天擎筆直修長的腿從車裏邁出來。
她的唇邊不知不覺就揚起一抹笑。
盼望過這種生活，有一個愛的人，生一個孩子，最最簡單和平實。
耳畔響起腳步聲，緊跟著臥室的門被推開。
她回頭，棱角分明的臉進入視線。
“今天回來的好早。”她笑著迎上去。
席天擎捏了捏她的鼻子，極其寵溺地問，“待悶了吧。”
她很委屈地都起小嘴，“嗯。”
“走，我帶你出去吃飯。”大手一勾，霸道攬住她的肩。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頓了幾秒才道，“啊？出去吃啊？那我換身衣服。”
肩頭的手力將她牢牢禁錮。
席天擎嗓音含笑，“換什麽衣服？想給誰看？我不嫌棄你醜。”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男人的眼眸輕眯，目光落到她小腹，幹脆一個公主抱，抱著她下樓，開玩笑道，“以後沒事別下樓，吃的都讓下人端。要不然就等著我來抱。”
她不說話，抿嘴一笑，貪婪地聞著他胸膛的男香味。
車裏，散著淡淡的木質香氣。
席天擎開車，她安心的坐在駕駛位上，時不時偷看他的臉。
“看夠了沒。”他
假裝不悅，目光犀利地盯過去。
她咯咯直笑，“沒有。”
“省著點看，以後看多就煩了。”他嗓音一本正經，卻忍不住揚起笑弧。
喬漫大膽去捏他的臉，“你長這麽帥明明是我賺到了，怎麽可能會煩，我暗自禱告自個兒別被你看煩就好了。”
車遇紅燈，席天擎踩住刹車側目看她好一會，突然冒出一句，“漫漫，你變了。”
她愣了下，“嗯？”
他抬手館著她耳邊的發絲，而後，指腹落在她嘴唇上，“我感覺你這段時間開朗了很多。”
她不自然的撓撓頭發，“可能是因為做媽媽的關係，不是都說懷孕的女人最幸福嗎？”
事實上，在沒走進監獄之前，她一直都開朗愛笑，是那個暗無天日的、該死的牢籠毀掉她所有的快樂。
短暫的紅燈時間跳轉，席天擎踩下油門的時候，喬漫身子一傾，忽然叫出來，“啊！”
席天擎黑眸一淩，方向盤一打，立刻將車急停在路邊，“怎麽了？哪裏疼？”
她被席天擎忽然停車的舉動嚇到了，咽了口唾沫，難為情道，“突然想到一句話。”
男人的英眉挑起，“哪句話？”
“懷孕的女人雖然最幸福，但也是最醜的。到時候我體重上升，臉上搞不好還會長很多妊娠斑，還有還有……”
話沒說完，一隻大手捂住她的嘴。
席天擎徹底被她逗笑了，“我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偶然看看醜的，挺新鮮的。”
“說誰醜！”她眼睛一提，狠瞪過去。
他笑的更歡，忍不住咒了聲，“女人就是麻煩。”
外頭的車流一次次在他們身邊滑過，夕陽西下，微紅的光線透過車窗落在男人的頭頂，順著他刀削般鋒利的輪廓一路傾瀉。
喬漫看著他柔和的表情被深深迷惑，伸手觸他長的連女人都會嫉妒的睫毛，隨後笑了，“你今天心情好像很不錯。”
他承認，“是啊，公司的危機快解決了。”
“真的？”喬漫跟著興奮，嗓音一下提高了好多。
“嗯。”
“哎。”她偏頭，盤起手深歎一氣。
席天擎覺得有些愕然，“又怎麽了？”
她白他一眼，“我還以為你是怕我悶得慌才帶我出來吃飯，結果是公司危機解除才去慶祝的。”
“哎。”這回輪到他歎氣。
喬漫不明白了，“你歎什麽氣？”
席天擎眼底含笑，忍不住抱怨道，“一旦被寵著，再冷情的人也不免作起來。”
她不說話了，死死盯著他。
席天擎說的很對，一旦被寵習慣了就是會肆無忌憚。
她很享受被他寵著，不用和以前一樣所有心事都隻能放在心裏，也不用在脆弱的時候還要假裝堅強。
席天擎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發什麽呆。還想不想吃飯？”
她收回思緒，笑了笑，“吃！去哪吃？”
席天擎的右手在下巴上來回摸了幾下，金屬袖口低調奢華，“德國菜！喜歡嗎？”
她怒瞥他一眼，“席先生，我能說我從來沒吃過德國菜嗎？我哪知道喜不喜歡。”
席天擎再度被她逗笑，連眼神都是溫和的，“那就去試試。人和口味一樣，隻有試過了才知道哪個更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