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最高調
“剛剛好像往這來的。”
遙遙傳來幾道聲音。
“走,跟我走。”
她一愣,“去哪?”
顧修延來不及解釋,眉心輕蹙,抓住她的手順勢推開一扇門。
“噓……”大手捂住她的嘴。
房間很黑,隻有月光傾灑。
暗淡的光線中顧修延的輪廓很模糊,但他身上洗衣液的味道很好聞。
她被顧修延逼到門後,就連零星的光線都被他修長的身軀遮住。
一門之隔,外麵的人說,“絕對不能讓他再跑了。”
喬漫聽見這句,心裏一緊,不禁猜測為什麽會有人要抓他。
門卻被人慢慢推開。
顧修延隻能靠近她,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兩人的距離近的有點曖昧。
喬漫甚至能感覺到頭頂落下的呼吸和他胸膛的溫度。
她覺得不自在,微微扭動了下身子。
殊不知,這麽近的距離,她的動作對男人而言是種致命的勾引。
門開到一定程度,撞上了顧修延的後背。
有人打開了燈,視線頃刻間通明。
喬漫一下撞進顧修延淡泊的目光裏。
很快屋子裏多了幾張臉。
“要跑去哪?”站中間的男人開了口,身邊站著四五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
男人看上去五十歲上下,眉毛濃黑而整齊,麵容不太嚴苛,語氣裏甚至還有些寵溺。
喬漫驚奇的發現顧修延和這個男人長的還有幾分相像。
“玩夠了沒?”
顧修延轉身的時候淡淡喚了聲,“爸。”
喬漫一愣,因為之前顧修延說自己的父母會醫術,她一直以為會是醫生什麽的,可現在看來,倒更像個商人。
“她是?”中年男人盯過來,目光越過顧修延的肩看見喬漫淡雅妝容下的臉。
喬漫剛想開口,誰知顧修延一把攬住她的肩,波瀾不驚地開口,“女朋友。”
這把嗓音和席天擎的聲音是截然不同的,清澈得像泉水,該死的好聽。
她猛看向他,再看看麵前的中年男人,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女朋友?”顧修延的父親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裏裏外外將她打量了遍。
“是。她懷孕了。”顧修延不惜丟出重磅炸彈。
這下喬漫更是像小兒聽霹靂,愣是張著嘴,死死盯著顧修延的側臉,發現冷漠的他唇邊竟微揚著。
敢情他這是拿她肚子裏的孩子當槍使啊。
她麵色尷尬,“那個,叔叔,其實我……”
顧修延落在喬漫肩頭的手使了點勁,似乎在呼救。
她偏頭,從他墨色的瞳仁裏看見了無奈,瞬間閉了嘴。
縱使謊言可能很快就會被戳破,但不管怎麽說顧修延都幫過她,權當還他人情了。
中年男人對她欲言又止的態度似乎沒有起疑,反而溫和地問了句,“你叫什麽名字?”
“我……”她抿了下唇,心都快要跳出來。
顧修延代替她答道,“她姓喬。”淡淡的語調,仿佛在介紹一個陌生人。
“小喬,你真的認識他?”男人指著自己的兒子,死死盯向喬漫。
她沉下心湖,淡淡道,“是。”
“那你知道他住哪?”很明顯的試
探意味。
她想了想,鎮定地答道,“修延島。一個木製風格的屋子。岸邊還停著一艘船,命名為修延號,我坐過那艘船。”
男人眼底有些驚愕,至於為什麽驚愕,其中當然有喬漫所不知道的事。
顧修延的父親漸漸綻開笑意,“今天是修延的生日,我也是剛到,一起入場吧。等酒會結束,我們約個時間好好聚一聚。”
喬漫聽完簡直要昏過去了。
原來席天擎口中的銀行家就是顧修延的父親顧誌強。
一起入場!
她的腳步定在原地,仿佛雙腳都灌了鉛,一步都邁不動。
顧修延扯了扯她,她麵露難色,又實在沒辦法解釋,進退兩難間,顧誌強又開了口,“小喬,你怎麽了。”
她咽了口唾沫,指指門外,“叔叔,那個,我要上洗手間。”
顧誌強溫和笑道,“這房間裏有啊,這樣,我們等你。”
她手心冒汗,勉強扯出一絲笑,“啊?喔。”
一步三回頭的去看顧修延,他倒是穩如泰山的站著,一雙淡漠的眼睛不起一絲波瀾。
她緩步走進洗手間,關上門,整個人都傾在洗臉台上。
鏡子裏的小臉有些泛白,眉心的一絲蹙意像是被鎖住般解不開。
“身上沒電話,想和席天擎報備一下都難,可顧修延的處境顯然也很糟。怎麽辦,怎麽辦?”她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定了定心神,她衝門外喊,“不好意思,我好像吃壞肚子了。這樣吧,你們不用等我,一會我自己出來。”
門外,揚起顧修延淡淡的嗓音,“我在這等她,你先過去,你已經遲到很久了。”
“臭小子,前門後門我都找人看死了,今天的酒會你必須出席。敢再給我丟臉,我就把島賣掉,看你上哪躲。”
顧修延應該是沒有接話,喬漫耳朵扒在門上聽,不多久就聽見關門的悶響。
“可以出來了。”顧修延敲了幾下門。
她耳朵裏咚了幾下,倏然站直。
打開門,顧修延正好又想敲門,兩指的力道落下去,不偏不倚的敲在了喬漫的胸口。
疼……
老天,第三次了。
顧修延和她的胸似乎結下了不解之緣,襲胸慣犯啊!
他猛地抽回手,許是連他也覺得尷尬,不再看她。
喬漫秀眉緊蹙,顧不得這種細節,抓起他手臂就搖,“我老公也參加了酒會,你說我是你女朋友,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嗎?”
顧修延緩緩將目光落回她臉上,淡若清風道,“他要是夠愛你,一定會信你。”
“可我……”之前進酒會的時候是多麽高調,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席天擎的女人。
顧修延打斷她的話,一雙眼眸死死盯著她,“你不幫我,我馬上就要和一個不認識,不喜歡的女人過一輩子。”今天的酒會其實一點也不單純。
她無力的說了句,“對不起,這件事我幫不了你。”
顧修延心裏或許是急,連說服都懶得,直接一個公主抱,把人牢牢抱在懷裏。
她驚到了,瞪大眼睛直呼,“喂,放我下來。外麵很多人都見過我的,就算你拉我當墊背也肯定會被別人笑話。”
顧修延的步子一頓,低頭,淡泊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別人怎麽看,
我無所謂。”淡到不能再淡的語調揚起。
她不由怔愣,壓低聲音好說歹說的,“我求求你了,放我下來吧,我老公真會生氣的。再不放我下來我要翻臉了。”
顧修延的步子很沉穩,聲音依舊是冷漠淡泊的,“要是事後他不聽你解釋甩了你,那你跟我。”
喬漫聽後倒吸一口涼氣,“喂……顧修延,你胡說八道什麽?不帶這麽玩我的。”
他的眉頭皺了皺,這次極度懇切地開口,“幫我一次,就一次。”
“不不不,真不行的。”
“那我隻能這麽抱你進去了。”
……
酒會的氣氛越來越高亢。
大抵都是在等待顧行長到來的時候喝多了,酒精最容易暴露人的本性。
他們跳著,喝著,笑著。
背景音樂一直播放著舞曲,在舞池中央男男女女的身子不停旋轉。
席天擎正襟端坐,和簡馳的對話陷入僵局後,之後,簡馳臨時接到通電話離場。
席天擎喝了口酒,放下酒杯後抬手看了下腕表,喬漫上洗手間的時候已經有十幾分鍾了。
準備去看看她,一偏頭,眸光當即暗了暗。
喬漫,竟然在別的男人懷裏!找死嗎?
燈光散落著,背景音樂嘎然而止。
要說高調,和顧修延比起來,席天擎帶著喬漫入場都算低調了。
顧修延穿著深灰色的運動服,在所有西裝革履的男人中間無疑是很突兀的,恰恰卻是這份突兀,讓他奪了所有人的目光。
“姓顧的,你害死我了你。”喬漫連往席天擎那位置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顧修延低頭淡凝著她,沒有說話。
“怎麽回事?這女的剛剛不是和席天擎在一起嗎?才多久功夫就換人了?”
“這下有熱鬧看了。我聽說席天擎今天帶的女人可是要和他結婚的,這會倒在別人懷裏,席天擎作為男人,丟臉可真要丟大了。”
“你們說他們會不會打起來啊?”
“誰知道,說不定是席天擎的手下,搞不好是她腳受傷了也有可能。”
“看著不太像。這人穿的不大正統,可衣服是國外知名的戶外品牌,還有他的手表,你知道值多少錢嗎?”
“多少?”
“百達翡麗5002G白金,市場價一千七百多萬,那可是表中之最,一年就產兩隻,而且最巧的是席天擎手上那塊也是這個型。”
“唷唷唷,八成是情敵了。有情況。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以前都沒見過啊。”
周圍響起低低的呱噪和笑聲。
這些聲音毫無意外的進入喬漫耳中,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隻能壓低聲音對顧修延說,“拜托了,把我抱到我最右邊那個位置。我想先和他報備一下。”
顧修延的腳步一頓,低頭凝著她。
她壓低聲音悻悻道,“我覺得說我腳受傷的理由倒是不錯,感覺可以拿來用。”
顧修延被她的天真逗笑,沒說什麽,目光往席天擎那一瞥,迎上那道幾乎要吃人的目光緩步走過去。
他低頭,“你老公現在瞪著我。”
喬漫一聽,心咚咚咚跳個不停,“能不瞪你嗎?沒衝過來打你已經算輕的了。”
“喔?”顧修延麵無表情,微揚的尾音也顯得很漠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