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女扮男裝被發現
那天之後，趙子卿便在襄王府中都做姑娘家打扮，一來這是笑笑要求的，二來夏侯退也同意，畢竟若真有皇上的暗衛在襄王府發現了趙子卿，也想不到這女人居然會是趙大人。
年關剛過，秦簡率領著大軍這才回到了晉京，看來峴城一事著實花費了不少時間。
秦簡一回京，太子夏侯逸更加按捺不住了，畢竟王家跟琴家一直都是對頭，如今王允一死，王氏的人都安分許多。而秦簡則是打了一場又一場的勝仗，現在的情勢看起來已經壓過王氏許多。
夏侯逸急得團團轉，他一向視獻王夏侯隱為眼中釘，如今王氏沒落，獻王又娶了睿老王爺的外甥女女，秦簡若是支持獻王，那他這太子也不必做了。
看著這幾天皇位上那人精神越來越不濟的樣子，夏侯退心中有數，恐怕這太子狗急跳牆，想著先下手為強，催著這父皇趕緊死呢！
當趙子卿聽夏侯退說這皇上恐怕沒幾天好活了，立馬星星眼，欣喜之情溢於言表：“真的？”
“這麽開心？”夏侯退挑眉。
“呃……不好意思啊，怎麽說那人也是你爹。”趙子卿摸摸鼻子道：“不過我終於可以出去放放風了，是挺高興的。”
“他一死，十年前的事情又少了一個知情人，你不可惜？”
“是挺可惜的，不過……不是還有一個沐陽公主嗎？”趙子卿道：“皇上當初下了滅口的命令，想必那天的事情即使是死他也不會說的，所以他那裏想必是不可能的。我聽說沐陽公主人很好，性子溫和，如今又在寺裏長伴青燈古佛，下下功夫，應該不難。”
“嗯，希望你能心想事成。”夏侯退道：“換件衣服，我們出門吧！”
“出門？我？”趙子卿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在這裏呆了一個月了，一步也沒踏出過襄王府，都快憋出毛病了，不過想著自己一出門可能會有性命之憂，她還是默默地忍了下來。
“這裏還有別人嗎？”夏侯退瞥了她一眼道。
也不知是許久沒出門的原因，今天的趙子卿看街上的任何東西都覺得親切新奇，熱鬧非凡。
不過這小半條街還沒逛完，趙子卿整個人都快被嚇出毛病了，熟人接二連三的照麵，恐怕被人認了出來。
以往趙子卿都以朋友眾多為傲，今天這個請吃飯明天那個請喝酒，今天這個送禮求辦事，明天那個送錢求官職。因此趙子卿那時雖隻是一個小小的少卿，但那生活滋潤的不必她的老師薛太傅差。
如今一上街，她倒是縮頭縮腦恨不得當初沒有結交過那麽些豬朋狗黨。
“你掐我肉了！”夏侯退走了幾步，實在忍無可忍道。
這人從上街開始就抓著他袖子不放，一見熟人，恨不得還離幾丈遠她就開始抓著你胳膊往你身後躲。這一驚一乍的模樣引來了周圍不少奇怪的目光，個個都跟看神經病一樣看他們。
這還不算，你躲就躲吧，一個勁兒掐他胳膊上的肉。夏侯退敢肯定，若是讓他現在擼起袖子，胳膊上定是青一塊紫一塊。
一個姑娘家家的，手勁兒這麽大。
“不不好意思啊！”身後的人很沒有歉意道。
“哼，以前看你一上街，那都是行走帶風，尾巴恨不得要翹到天上去，深怕別人認不出你趙子卿。如今怎麽慫了？”夏侯退道。
趙子卿躲在男人身後道：“我以前上街怎麽樣，你怎麽知道？”
“第一次見麵你對本王做出那種事情之後，我自是暗中調查了你一番。”
趙子卿一聽就不幹了：“什麽叫那種事，說的挺讓人誤會的，本姑娘以後可還是要嫁人的。”
“嫁誰？二皇兄？”男人嗤笑道：“別做美夢了，快清醒一下。”
隨後胳膊上又是傳來一陣肉疼，就聽身後的人驚道：“王爺快看，那不是沈相沈秋眠和他夫人麽？”
夏侯退將自己胳膊從那魔爪中抽了出來，這才往前方看去，那兩人也正好抬頭看見他們。
果然是沈秋眠。
見那兩人朝他們這邊走來，趙子卿立馬又掐住了夏侯退的胳膊往後躲。跟在他們身後的臨觀和笑笑每看一次都覺得自己的胳膊上生疼。
“趙大人不用擔心，你現在是姑娘家打扮又化了妝，那沈相不會認出你的。”笑笑在後麵悄聲道。
趙子卿一想，哎！對啊！
今天老子可不是什麽趙大人，是趙姑娘啊！
趙子卿一向是這樣的人，有危險的時候就跟隻老鼠一般，天下太平的時候那膽子都跟打了雞血似的。想著今天的自己跟往日的趙大人簡直是大相徑庭，於是便鬆開手中的胳膊，抬著鼻孔往前邁了一步。
“這不是襄王殿下和趙大人麽！”來人麵容含笑，拱手道。
趙子卿那一步還沒下定，便踉蹌了一下。身旁的男人也是瞬間眯起了眼睛。
沈秋眠瞅著夏侯退臉上危險的氣息也不在意，隻是往一旁的明月樓指了指：“也到中午了，王爺和大人不嫌棄，由下官做東請大家吃個飯？”
夏侯退垂頭與身邊的女人對視一眼，這才點點頭，一行人上了明月樓。
顧忌著趙子卿現在的處境，沈秋眠很是知趣的要了間雅致的包間。
看著對麵的女人一直垂著頭，恨不得要把腦袋埋到桌子下麵去，沈秋眠勾唇一笑：“趙大人無需如此，你女扮男裝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
他說‘我們’？那意思是……
趙子卿看了看坐在沈秋眠旁邊的年輕女子。
“你跟王爺當時大鬧刑場的時候，我夫人便有些懷疑你了。上次去府上探望，她便肯定趙大人是個姑娘家。”沈秋眠說道自己娘子的時候，那樣子可是幸福的很。緊接著又道：“雖然不知趙大人為何遞了請假函，人卻還在京城，不過既是刻意隱瞞，也定當有自己的理由。兩位放心，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聽他這麽說，夏侯退眼中危險的情緒才收了一收。趙子卿則是猛地抬起頭看向一邊一直沒有作聲的丞相夫人。
“你……一看就看出來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
這麽長時間以來，自己雖不說扮男人扮的有多好，卻也謹言慎行，除了上次昏倒讓夏侯退這廝鑽了空子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她還真是從沒出過紕漏。這沈夫人僅憑看一看就瞧出了她的偽裝，真的是讓趙子卿很受打擊。
一旁的沈夫人神秘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小梨渦，故作高深道：“不才，小女子有一些通天徹地的本事，能問天卜卦，所以這些都是小意思啦！”
趙子卿還沒來得及驚歎，那沈秋眠卻在一旁涼涼道：“二位莫要聽信她胡言，不過就是那街邊裝神弄鬼的算命的而已，哪有她說得那麽玄乎。”
“臭小子，你再說一遍。”寧緗這人最不能忍的就是別人侮辱她的職業，哪怕是她相公也不行。
“別鬧了，在王爺麵前成何體統。”被叫了臭小子的沈丞相也不惱，隻是趕忙按住自己夫人快要招呼到自己身上的拳頭，柔聲道。
寧緗看了看夏侯退，這才不與他計較。
“要說這卜卦算命什麽的，除了要有真本事，還得會巧言善辯，觀察力更是要細致入微。”寧緗說完，一瞧那兩人都微蹙著眉，一臉疑惑的樣子隻能繼續解釋：“比如，我剛才一進門便注意到王爺的手掌，幹淨白皙，掌肉細軟沒有厚繭，那麽王爺必定不是個會武的，連重活都沒幹過。若是這樣一個人去我那兒算命，我定會說他命帶富貴，衣食無憂。當然，我這隻是打了個比方，最主要的還是實力。”
“在趙園的時候，可能因為是在你自己家裏，自己的地方，因此你比較有安全感。況且那時你傷病在身，偶爾露出來的女兒家情態舉止也更明顯。”寧緗道。
原來如此。
趙子卿點頭，看來這沈夫人還真是有些本事的。
一桌四人，三人吃得熱火朝天喜笑顏開，唯獨一旁的夏侯退卻是一直鎖著眉露出遺憾的表情。
酒足飯飽，沈秋眠付了銀子便要告辭。
“今晚有燈會，我們二人還要去買些東西，就先告辭了。”沈秋眠似乎吃得很開心，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一旁情緒不佳的夏侯退隻是點點頭，然後有些意味深長卻又無可奈何地看了一眼沈秋眠。
直到兩人離去，趙子卿這才回過頭，笑得見牙不見眼地問：“王爺不開心啊！”
男人聞言瞅著她那一張喜得跟什麽似得臉，平平道：“難道不明顯嗎？”
“您有什麽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啊？”趙子卿喜著一張臉欠揍的臉道。
“你好像很開心啊！”自己很鬱悶，可這女人卻樂得合不攏嘴，本著自己不好過也不願別人好過的陰暗心理，夏侯退忽然挑眉問道。
趙子卿齜牙一笑：“是啊，看著您不開心，我就開心了。”
“哦，是嗎？”夏侯退站起身，端著一張俊美無儔的臉欺到女人麵前：“心上人娶了別的女人還能這麽開心，你也算是女中豪傑了！”
看著女人瞬間皺巴著的臉和怒氣騰騰的眼神，夏侯退暗自得意，這夏侯隱果然是趙子卿的死穴，一點一個準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