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又被調戲了
一進廂房，男人便將懷中的人放到床上，看她那紅的跟蘋果一般的臉頰，終是居高臨下地問道：“現在，可能認出本王是誰了？”
默默趴好，默默蓋好被子，最後再默默點頭。
趙子卿的酒已是醒了大半，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很是手足無措，尷尬得不行。
那會兒一不小心就將人當成了獻王夏侯隱，說了那麽一番沒羞沒躁的話，簡直丟死人了。
剛才被這人抱回來的路上，她就心思糾結了半天。這襄王幹嘛要吻自己？難道真是斷袖？
“那個……”趙子卿頓了一頓，似乎還能感覺到唇上的灼熱，老臉很不爭氣地又紅了一紅：“王爺您，真是斷袖啊？”
夏侯退以為她要問什麽，結果問了這麽一個讓他想吐血的問題。
“你若真是男人，那本王就是斷袖。”男人咬著牙恨恨道。
“你……”床上的人瞠目結舌，驚懼得看著那麵上帶著絲絲危險的男人：“你知道了？”
“我早就說過，對於你我知道的遠遠不止那些。”夏侯退道：“你冒充你哥哥趙子卿的事情，我也知道。”
沒錯，那天進了天牢不小心偷聽的人就是他。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在軍中你第二次遭到刺殺暈倒之後，軍醫給你把完脈，說你無大礙，臉上卻是疑惑不解。本王私下一問，那軍醫才告訴我……”男人說道此處一頓，瞧見床上的人好奇地看著自己，似乎在催他繼續說下去，方道：“軍醫說他給你把脈居然把出了女子天葵的脈象……”
“你……怎麽……”這人怎麽說話一點避諱也沒有，可把趙子卿給尷尬壞了。
“這有什麽不能說的。”夏侯退不以為意繼續道：“我讓那軍醫將此事保密，不許外泄。放心，沒人會知道的。”
怪不得那天早上他給了自己一碗飄著紅棗的湯藥。
想到此處，趙子卿快把頭埋進枕頭裏了，覺得自己簡直跟個跳梁小醜一般。
“一會兒喝了藥休息吧，什麽都不要想，尤其是獻王。”夏侯退走至門口，轉身道：“他已經成親了，新娘子可比你好看多了。”
這話無疑是給了趙子卿毀滅性的打擊，轉頭瞪了門口的人一眼，方才泄氣地將腦袋塞進枕頭裏。
第二天趙子卿宿醉剛醒的時候就瞧見床邊坐著個人。
“嗬”剛清醒的趙大人嚇了一跳，這才看清是夏侯退。
昨夜細碎的片段漸漸在腦海中拚接成一幅幅畫麵，趙大人唰地紅了臉。要說昨晚她醉酒方能鎮定自若地麵對夏侯退，可如今酒一醒竟是讓她更加難以自處。
“醒了就好，我讓笑笑進來給你換藥。”夏侯退看著這臉皮一向厚得無懈可擊的女人也有羞怯的時候，不免心情大好。
事實上自從昨晚大尾巴狼一時衝動吻了趙大人之後，他心情就一直不錯。
“笑笑？這樣豈不是大家都知道我……”
“那不如本王親自上陣？”男人戲謔道，說著竟是真的要掀被子。
男人的動作驚得趙子卿趕忙捂住被角：“還是，讓、讓笑笑姑娘來吧！”
夏侯退見她像炸毛的貓一般警惕地瞪著自己，這才心滿意足賤笑著晃出了門。
床上的人暗自啐了一聲：靠，又被調戲了！
笑笑接到這個艱巨的任務的時候猶如被雷劈了一般現久久不能回神，良久方僵著臉結巴道：“主主子，奴婢以後一定好好聽話，再也不敢怠慢趙大人了。”
夏侯退不解地看著小丫頭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道：“怠慢不怠慢她，估計她也不在乎。趕緊去給她把藥換了吧。”
“可、可奴婢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那趙大人傷的可不是別處，她可還要嫁人的呢！
夏侯退這才明白過來，隻是在笑笑耳邊說了幾句話，小丫頭立馬瞪圓了眼睛，這簡直比看到主子‘斷袖’還來得震驚。
經過實踐證明，王爺說的都是真的，這趙大人果真是個女兒身。笑笑的心情此刻難以言說，又驚又喜又怕。
驚得是這趙大人居然女扮男裝來做官，喜的是她家王爺果然是正常的，怕的是這趙大人很有可能成為王府的主母，而她以前還那麽對人家擺臉子。
“臨觀，你說如果趙大人將來成了襄王府的王妃，會把我趕出去麽？”笑笑擔心道。
臨觀自然也知道了趙子卿是女人的事情，不過他那麵癱的臉上隻勉強露出了一點驚訝，隨後扯了扯嘴角平平道：“你想的太遠了。”
趙子卿自從來到襄王府以後，沒幾天傷病就養得差不多了，臉上腰上還長胖了一些。這全要歸功於笑笑這丫頭。
自從知道趙子卿是女人之後，她那態度簡直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恨不得把這趙大人含在嘴裏捧在手上。
“我想出恭。”
“來來來，我扶你出去，可千萬別再扯到傷口。”
“藥好苦。”
“我馬上去拿蜜餞。”
“天天隻能呆在床上好無聊。”
“我在院子裏給您放個躺椅，今天天氣好，出去曬曬太陽吧！”
趙子卿這幾天被笑笑弄得特驚悚，平日裏這丫頭對自己不是橫眉就是豎目，這幾天卻殷勤的跟啥一樣，難不成是什麽髒東西上身了？
等趙子卿屁股上的傷好得差不多的時候，也正好趕上年關。
襄王府人雖少，不過這年味兒可是做了個十足。
笑笑也不知怎得，每天都跟打了雞血一般情緒高漲，臨觀老是聽她嘴裏念念有詞“主母第一年在府裏過年，一定要讓主母十分滿意才行。”
臨觀有些不明白這笑笑的腦回路，便問：“你以前不是不喜歡趙大人的嗎？”
“你知道什麽呀！”笑笑愣他一眼，一幅大人的事情，你個小孩兒不懂的模樣道：“以前我以為咱們王爺是斷袖，那說出去……指不定被人在後麵戳脊梁骨呢，現在好了趙大人是個姑娘家，隻要王爺喜歡，我就喜歡。”
“你怎麽知道王爺喜歡？”
“你瞎啊，王爺都對人家趙大人這樣那樣了，不是喜歡是什麽？”笑笑道。
許久，臨觀才一臉求知欲地看著笑笑不恥下問道：“這樣那樣……到底是什麽樣啊？”
笑笑：“…
…”
果然是個呆子！
最讓趙子卿頭疼的是，這笑笑對她忽然熱情起來也就罷了，春節這天還送來了一身嫩綠色裙裝。
趙子卿看著那展開的衣服良久，方道：“這……給我的？”
笑笑彎著眼睛連連點頭：“是啊，過年嘛，這府裏上上下下包括王爺全都是要置辦新衣的。想著趙大人既是個姑娘家，整日在王府穿著男人的衣服也不是個事兒，奴婢就自作主張給您置辦了幾身女裝。還有好幾個款跟顏色呢，不過我家王爺平日裏喜歡淡雅的顏色，我就給您挑了件嫩綠色。”
這話聽起來哪裏怪怪的，他家王爺喜歡淡雅的顏色，為什麽要給自己也打扮地跟根兒水蔥一般？
“我，怎麽說也是朝廷命官，讓人看見了恐怕不好吧！”趙子卿退後幾步，顯然對這身裙裝有些抗拒。
她很長時間沒有做過女子打扮，而且已經習慣了每天扮男人，這麽忽然的改變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沒關係，你又不出府，放心吧，這襄王府的人都是王爺一手調教過的，不會亂說的。”笑笑道。
最後趙子卿在院子裏被笑笑追了兩圈，終於還是被逼無奈換上了那水蔥一般的嫩綠長裙。
笑笑看著眼前纖細有致氣韻不俗的趙子卿滿意地點點頭：“晚上我再給您梳個發髻，保證讓王爺眼前一亮。”
為什麽要讓那男人眼前一亮？
趙子卿想不通，聽說夏侯退一早便進宮跟那堆皇親國戚過年去了，要等到晚上才能回府跟府裏上下一起吃個團年飯，所以笑笑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讓她穿成這樣跟夏侯退一起過年。
襄王府在笑笑的一手操辦下，現在已經是張燈結彩披紅掛綠，夏侯退一下轎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瞅著那夜色下紅綢泛濫的襄王府，轉頭呆呆地問一旁的臨觀：“我們沒走錯地方吧！”
黑衣男子仔細辨認一下那高懸的牌匾，最後點頭：“確是襄王府。”
兩人一進門笑笑便迎了上來，伸手將手中一件紅色外衣扔給臨觀讓他披上：“大過年的，還穿的跟出殯一樣，趕緊穿上吧。”
臨觀無奈，可也知道自己若不乖乖招辦，那瘋丫頭一定不會罷休的。
夏侯退今日一身絳紫色錦繡蟒袍參加宮中的酒宴，笑笑看了一下頗為滿意，這才夠喜慶嘛！
待笑笑將人引進大廳，兩人俱是瞬間呆住。
這襄王府什麽時候有女人了？啊不，笑笑也是女子，不過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趙子卿一臉拘謹，神色僵硬地坐在偏位上，嫩綠的長裙顯得她整個人都清清瘦瘦的，笑笑是個極會打扮的人，給她綰了個鬆散簡潔的發髻，濃密的黑發上隻有一根碧綠的簪子作為點綴，卻是恰到好處，多一分顯俗氣，少一分顯寡淡。
“主子上座。”
直到笑笑的一聲請，這才喚回夏侯退飄忽的思緒。
男人抬步上前，坐到趙子卿旁邊的主位上。微微撇頭看了身邊女人的側顏，他一直都知道這趙子卿長得不錯，即使是扮作男人的時候也是清清秀秀的俊俏公子，如今換回女裝還真是……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本章完）